正文 第六十章 你可別後悔! 文 / 艾月
「喂,我說你不是對元史羽寸步不離的嗎?你今天守著我做什麼?」
紀飛燕一臉無奈的坐在御花園的亭子裡,晶亮的眸子緊緊的盯著面前這個一大早就跟著她的候玄玉,要不是他現在看的眼神冷的像銳刀,她就要自戀的以為這人是愛上她了。
「這是太子的命令。」
候玄玉的視線依舊落在紀飛燕的身上,要不是因為太子的命令,他怎麼可能會看她。
「那你過來守著我了,誰守著你家太子啊?」
經過這些日的相處,紀飛燕已經充分瞭解了候玄玉的心裡,這人就是一個變態的主子控,要想讓他開口,就只能從他家主子下手。
「太子身邊有無數大內高手,再者太子本身武藝超群,沒人能傷的了他。」
嘖嘖……
紀飛燕支著下巴,這怡然一副忠犬受的摸樣啊。
「可你沒聽說過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說法嗎?萬一有人不走正道暗算呢?你確定你家太子能躲的過去?所謂明箭易躲,暗箭難防啊。這不怕一萬害怕萬一呢,你說是吧。」
紀飛燕看著候玄玉那漸漸鬆動的神情,覺著再加一把火就能成了,今天一大早司華和劉言志就不見了,就連紀水柔那三個小屁孩都被元史羽差人說帶到安全地帶,到最後又是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喲,我倒是不知道你就這麼巴不得我出事?本太子好像也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
……
「太子。」
呃……
今天出門果然沒有看黃歷,紀飛燕雙眸飛快的轉動,這個要怎麼圓過去呢?
「太子你這這麼說就不對了,我不過是在給你的貼身侍衛上一課居安思危啊。」
紀飛燕轉身便見著了元史羽一身紫袍,神清氣爽的出現在他面前,身後還跟著她兩個大熟人。
「誒喲,李神醫,我們又見面了,真是太高興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紀飛燕一見到元史羽身後的李若塵隨即笑臉相迎,衝上抓住人家人的手直直搖晃,那比見著自己的親爹還要開心三分啊。
「是嗎?」
李若塵低眉看著面前一臉阿諛奉承狗腿巴結的紀飛燕,楊眉淺笑。
呃……
感覺馬屁好像拍過了,紀飛燕收了收自己臉上的神情,咳咳了嗓子,好讓她看起來不那麼假。
「當然了,我從來不說假話的。」
帶著人皮面具的司華聽著紀飛燕這話,扭頭別有深意的在她身上來回掃了幾眼,那神情赤果果的懷疑。
「好了,別耍嘴皮子了,李神醫是來給父皇看病的。」
元史羽才一坐下,候玄玉便立即的將茶水倒好放在他面前,果然主子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那情況怎麼樣了?」
李若塵的本事紀飛燕是知道的。
「情況就是我們壓根就沒有見著父皇,現在父皇收到大長老的蠱惑壓根就不相信任何人。」
紀飛燕看了眼李若塵,後者給了他一個沒見到病人我也無力的表情。
「他連你都不讓近身嗎?」
難不成他不相信自己的親身兒子發而去相信一個外人?若真是這樣他也不需要救了,其實她讓元史羽叫李若塵過來不單單是為了救皇上,要知道現在月夕生死未卜,多他這麼一個神醫在身邊總不會錯。
「我也只能是在稟報政務的時候才能進。」
「對了,劉言志呢?怎麼不見他?」
「現下宮裡不安全,我讓他帶著水柔他們出宮了,等到事情完結後我再送你去跟他們會合。」
元史羽眉頭一皺,看來朝堂的事情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了。
「嗯,我知道了,他們離開我也能安心一點。」
紀飛燕點點頭,有劉言志跟在他們身邊她也放心。
「還有最近你自己也要小心一點,大長老似乎是等不及了,想必他肯定是會從你下手的。」
元史羽掃了眼紀飛燕,深墨如潭的眸子裡映照出隱隱的擔憂。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不妨……」
紀飛燕環視了下四周,用手指蘸了杯中的茶水在桌面上寫下幾個字。
「這樣太危險了。」
還沒等眾人發表任何意見,一直站在元史羽身後的候玄玉卻急急的開口。引得眾人直將視線聚集在他的身上。
「那個……我是說或許還有……更好的方法。」
候玄玉頂著眾人的壓力,有點不太自然的將話說完。
「可是這是唯一快捷的辦法啊,你不是說已經有人趕到齊國了嗎?不出半天只要他們得到消息勢必會先下手為強,到時候我們就沒有任何先機了。」
紀飛燕急急的開口。
「玄玉說得對,這樣太過於冒險。」
元史羽皺了皺眉,不太贊同她這個觀點。
「怎麼樣?」
紀飛燕將最後的希望投寄到司華身上,某人沉寂了半響才緩緩開口。
「這未必不是一個好出路。」
與其整日揣測對方什麼時候動手,還不如主動出擊,他向來喜歡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我就知道還是你最懂我,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紀飛燕一拍桌子,氣勢斐然。
「只不過這個計劃還需要李神醫你稍微幫點忙。」
紀飛燕的房間裡,門窗緊閉,只留下她和李若塵兩人對望而坐。
「你確定要這麼做?」
李若塵抬了抬眉,定定的注視這面前的女人,想必上一次的苦楚她該還是記得的,在受過那樣的苦楚後還會要求來第二次的她是第一人。
用金針過穴,輔助以藥物,讓人在瞬間內力提升,可這畢竟是逆法而為,數次多了也會傷及肺腑經脈。
「你覺得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紀飛燕捋起自己的衣袖,將那雙白皙的柔荑擺在李若塵的面前。
「你要知道這第二次施針痛楚會是第一次的翻倍,你覺得你承受的住嗎?」
李若塵瞥了那眼那纖細的手臂,他真不知道這個看著這麼較弱,有沒什麼本事的女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勇氣。
「元史羽跟你說了多少?」
「我從來不不明不白的救人。」
「既然這樣的話我也就不必多說了,我這人是沒什麼可取之處,但是也不能因為這樣就欺負到我家門口,反正大家左右不過一條命,就算真沒了我也賺的,開始吧。」
紀飛燕臉上的笑意讓李若塵執針的手遲遲未下,曾經也有人會這樣對他笑,或許她看似弱小,肩膀不寬,可是倘若這樣的人真的認真起來,卻比誰都要來的堅決,他已經見證過一次了不是嗎?
「李若塵,你怎麼了?」
看著衝著她發呆的李若塵,紀飛燕抬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開始吧。」
「就這就放心讓她去?」
坐在屋外等候的元史羽看了眼寵辱不驚的男人,雖然他面上是帶了層面具,可那雙眸子卻當真是沒有一絲波瀾,他是對紀飛燕充滿自信,還是對他自己太自信?
「你該是瞭解她的。」
司華抬眸看了眼緊閉的大門,他是可以拒絕,只是這人又豈會是被拒絕了就會老老實實待著的人。
「呵呵……你倒是將她看的通透,想必月夕已經告訴你了吧。」
「知道了有如何?」
「你不擔心?」
元史羽挑眉,難不成他當真是一點都不擔心?亦或是他壓根就沒有對裡面那個傻姑娘上心?
「有我在,她絕不會有事。」
……
兩人啞謎一般的對話到此終於算是結束了,元史羽盯著司華瞧了半響,才淺笑一聲的移開視線,那個傻丫頭還真是傻人有傻福,遇上這麼一個人也算是老天彌補了你過去所受的苦吧。
門咯吱一聲被人打開,李若塵站在門口,一貫蒼白的臉色變的越發的難看起來。
「讓她先休息一下,睡一覺醒來就該沒事了。」
「有勞李公子了,我已經準備好房間,這就讓人帶你下去休息。」
元史羽看了眼身形都開始搖晃的李若塵,眼神裡閃過一絲異樣。
「多謝太子。」
醫聖李若塵向來是行為怪癖,除了任職於齊國皇宮外,基本上不是接受其他任何國家皇室的病人,而這次請他前來卻未費絲毫力氣,反而見到對紀飛燕的事情分外上心,那小丫頭這次出門到底惹上了多少不得了的人物?
「你進出照顧她吧,我還有些政事要處理。」
元史羽看眼身側的司華,也識趣的將空間讓給他們,想必那人看見司華會比看見他高興吧。
司華推門進去,紀飛燕正躺在床上,眉頭緊鎖滿額的薄汗,看樣子是難受的厲害,抬起手閉眼運功,欲為她分擔些痛楚,卻不料那股氣才剛進入紀飛燕的身體便被彈了回來,一睜眼便發現紀飛燕正瞪著眼直勾勾的看著他。
「李若塵說有人經常用內力為我疏通經脈。」
「是嗎?」
被當場識破了的司華臉上也沒有絲毫情緒,只是幽幽的收回了手,等著紀飛燕的下。
「這具身體反正是廢了,你不需要為了浪費內力。」
紀飛燕的語氣還帶著絲絲的顫意,身子還沒有從剛才那股強烈的痛意中恢復過來。
「那你為何要接受他的內力?你就不怕浪費他的?」
「他是大夫,左右我能找著還他的法子。」
紀飛燕垂了垂眸子,別人她還的起,這人她卻勢必是還不起的。
「所以你是怕還不起我?」
這個認知倒是讓司華的眼神一緩。
「你從來都要求旁人對你交心,可你卻從未將自己的心交出來,無論我們對你再好,你都始終只相信你自己,你走每一步都已經考慮好了後路,你不能這麼自私。」
紀飛燕咬著唇瓣,這是第二次被司華說是自私。
「是,我是考慮好了後路,但我不認為我有錯,我早就告訴過你我隨時都會消失,你說些那些什麼狗屁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我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盡可能的先處理好,這樣就算那天我突然消失了,他們也能生活的很好。」
話才一出口,司華便後悔了,他早就知道不能逼她,可每次看到她將他拒之門外,心底的那股潮湧就怎麼都抑制不住,若是老頭還在的話,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估計會氣死吧。
唉唉……
長長的歎了一口,司華伸出手抬起某人的面龐,彎腰便落下淺淺一吻。
「我的心意你早該懂,我不求你能回應,坦然接受就好。」
紀飛燕看著這張近在咫尺後的俊容,臉上的人皮面具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被他揭下,那方薄如蟬翼的嘴唇就在她觸手可及的位置,老人不是常說這樣的男人薄情嗎?為什麼她遇上的這個卻這般難纏。
認命一般的歎了口氣,紀飛燕傾身直直的啃向司華的嘴唇,那柔柔軟軟的觸覺果然如她想像般的美好。
「你以後最好不要後悔。」
紀飛燕舔舔嘴,將頭抵在他的肩膀上。
「不悔。」
唧唧……
……
忽然一陣熟悉的聲響打斷了室內難得溫情的兩人。
呃……
「你從哪裡冒出來的。」
紀飛燕看著那灰色的身影跳到司華的肩膀上,衝著它一頓手舞足蹈。
「好好說。」
司華將肩上的身影提到床上。
唧唧……
你把我支開就是為了和她談情說愛?
某鼠淚眼朦朧,無聲指控。
「你有意見?」
……
唧唧……
某鼠剎那心如死灰,抱著被子翻滾到床腳淚牛滿面。
「它怎麼了?」
紀飛燕看了眼備受打擊的小七,疑惑的問道。
「受了點打擊,明天就會好了,你先好好休息。」
司華扶著紀飛燕躺下,全然的漠視了那只風塵僕僕趕回來的小東西。
果然在女色面前任何東西都能被司華大人視作無物。
小劇場:
某鼠:唧唧……(為什麼你在親嘴的時候要把人皮面具摘下來?)
某大人:你有意見?
在某大人溫柔目光的注視下某鼠抱頭鼠竄。
看著落荒而逃的身影,某大人饒有興致的看了眼桌上的人皮面具,這種事又怎麼可能會需要替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