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靈魂出竅? 文 / 艾月
漂浮在黑暗裡的紀飛燕隱約的能聽清楚司華和離若的對話,只有她死嗎?只是現在的她要怎麼死?
胸口的痛意愈發的強烈,彷彿是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朦朧間她彷彿是聞見了陣陣的桃花香,身上的痛意也在一瞬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傾入心脾的舒適。
等到她再度睜開眼的時候,她發現她居然飄在半空中,司華的身影近在咫尺,頓時滿心的歡喜的撲了過去,可身子卻在下一刻莫名的穿過了司華那道臨風而立的身子。
這是怎麼回事?紀飛燕抬起自己的手,卻發現整個身子都處於一種半透明的狀態,身上的服飾也變成她之前的演出服。
一扭頭便看見紀飛燕的身子還好好的躺在檯子上,難道她靈魂出竅了?
「司華,司華,你能看見我嗎?我在這裡!」
紀飛燕不死心的飄到司華的面前,在他眼前手舞足蹈,他的目光卻直直耳朵穿透她射向身後的離若。
啪的一聲,圍繞在離若身邊的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帶著他的身子都有些晃動。
「怎麼會這樣?」
他有些不置信的看向台下,紀飛燕的身子毫無生氣的倒在中央。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沒有氣息。」
離若的話讓司華身形一愣,隨即頃刻飛至到紀飛燕的身邊,二話不說的直接將紀飛燕攬進懷裡,伸出探了探她的鼻息,發現已是毫無反應。
立馬將她的身子扶好,雙手抵在她的背後替她源源不斷的傳輸內力,可內力卻在進入她體內後頃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飄在上空的離若還一臉置信的呢喃,而後彷彿是發瘋了一般飛速的消失在山頭。
「她怎麼樣了?」
李若塵和元史羽也隨後趕到,看著正在為紀飛燕輸內力的司華,心下不由的一緊。
「她已經沒有氣息了。」
李若塵看了眼緊閉雙眼的紀飛燕,淺淺開口,眼底閃過一絲異樣。
「她還沒有死。」
司華收回手,紀飛燕的身子便倒在他的懷裡。
「她已經沒有氣息了。」
李若塵再度開口,他行醫這麼多年,就算不探脈他也可以肯定她已經沒有脈搏了。
司華也沒有再解釋,只是抱著紀飛燕便飛身下台。
元史羽的眼底情緒未明,他從來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將這裡的人全部帶回府安置好。」
「是。」
司華看著躺在床上的紀飛燕,腦子裡竟是一片空白,這個人沒有氣息沒有脈搏沒有心跳,一切活著的人該有的她都沒有。
「你把門打開,讓李若塵看看,或許她還有救,你這樣將人關起來是不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元史羽在外面拍著門,想他堂堂一個太子已經在門口守了快半盞茶的時間了。
解決的辦法?
司華伸出手仔細的描繪著紀飛燕的五官,最後頓住在那方櫻唇上,就在幾天前她還語笑嫣然的跟說他不要後悔,但是現在他真的是後悔了,他一以為自己是運籌帷幄的,可現在卻連唯一想要守護的人都保護不了,他空有這麼一身的本領有何用。
就在元史羽準備要撞門的時候,司華卻突然將門打了開。
「司華爹爹,娘親怎麼樣了?他們跟我說娘親死了,他們騙我的是不是,我走的時候娘親明明還好好的。」
紀水柔一見到門開了,便隨即的撲了上去,大大的眼裡儘是水光肆意。
「她不會有事的。」
司華含眉淺笑,抬起手輕輕的拍了拍紀水柔的頭。
「真的嗎?」
「真的。」
「那我可以去見她嗎?」
「現在還不行。」
司華抬起眸子環視了一下圍著的人。
「我現在需要閉關,這三天裡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擾,你們要是能做到的話我就留在這裡,不然我自己找地方。」
元史羽的眉頭不由的皺在一塊,看向司華的視線都變得複雜無比,有一瞬間他要以為面前這位風華無限的男子已經精神失常了。
「我會派人為你護法。」
可是那清澈到底的雙眸卻又讓人不自覺的想要相信。
見元史羽已經答應了,司華才緩緩的移身走到紀冰霖的面前。
「能將你的珠子先借給我嗎?」
紀冰霖一聽隨即的將自己隨身攜帶的珠子給拿了出來遞到司華的手裡。
「你能救娘親的對嗎?」
紀冰霖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司華。
「嗯,不過少了珠子你可能會有點難受。」
「沒關係,只要你能救娘親。」
紀冰霖小小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懼,雖然少了珠子他要承受寒症,但是跟娘親的性命比起來,這一切都太過微不足道。
「放心,她會沒事的。」
司華將珠子握在掌心,眼神裡是勢在必得的堅定。
紀飛燕飄在空中都已經快急死了,可是這群人中卻沒有一個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司華拿著珠子便回了房間,紀飛燕只好先跟進去,怎麼說那裡面躺著的也是她的肉身啊,只是司華拿著珠子想要幹什麼?
接下來的三天裡,司華沒有再跨出房門半步,而紀水柔紀冰霖紀龍吟三個小孩也全度死死的守在門口不肯離開半步。
「都是我,要是我不離開就好了。」
紀水柔坐在台階上,小小的腦袋低垂著。
「不管你們的事,而且司華不是說了你娘會沒事的嗎,你還不相信他?」
劉言志看著心情低落的三個娃娃,只能是笨拙的安慰著,在收到元史羽的消息後他便立即的帶著孩子們趕了回來,到現在他都沒有將這個消息消化掉。
「可是……」
紀水柔的眼底有一絲的不確定。
「她不會有事的。」
一直沉默不語的紀龍吟猛然的抬起頭,一臉認真的看著紀水柔,小小的眼睛滿是堅定,這個樣子的他跟之前那位十足的相似。
「是的,娘親不會有事的。」
紀冰霖伸出小手緊緊的拉住紀水柔的手。
「嗯。」
紀水柔狠狠的一點頭,只是卻一直有股不太好的預感。
紀飛燕在房間裡守了司華三天,他在做什麼她看不懂,不過看著他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想必是很廢心神。
她坐在椅子上假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作為一個魂魄她還要睡覺。
啪嗒一聲,一陣強烈的空氣波動將她震醒,她那小小的身子也被震飛好些距離,抬眼望去,司華已經全身癱軟在床邊,臉色簡直是蒼白如紙,隨即的飛了上去。
「司華,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只可惜就算是她再怎麼柔情,司華的視線仍舊是盯著床榻上的人影,眼底露出一絲淡淡的隱憂。
終於那人的眼眸動了動,停頓了半響才緩緩睜開,看的紀飛燕一臉震驚,這是怎麼回事,司華對她做什麼?她還在這裡,為什麼這具身體會有反應?
「你醒了。」
在見到床上的人睜開眼後,司華的臉上明顯的是鬆了一大口氣。
「你是誰?」
「你不認識我?」
司華讚了點力氣緩緩的撐起自己的身子,好看的眉目皺成一團。
「你到底是誰?你在我房間裡做什麼?」
床上的人掀開被子做起來,一臉警戒的盯著司華。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門外的在聽到屋內一陣劇烈的響聲後,隨即皆衝了進來。
紀飛燕呆呆的站在司華的身邊,她也很想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元史羽?這裡是靈璣?」
那人的視線在落到元史羽身上時不由的停住。
「月盈?」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記得我已經離開了。」
月盈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頭,總感覺這身體彷彿是不受她控制一般。
「你除了認識我以外,這裡其他的人你還認識嗎?」
元史羽的臉上滑過一絲異樣。
月盈的視線在眾人身上來回的繞了個圈,最後茫然的搖了搖頭。
到這個時候紀飛燕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司華畫了這麼大的勁沒有將她弄回去,反而是將這身體的原主給弄回來了,這下好了,正主回來她這個冒牌連安身之所都沒有了。
月盈?
司華的眼底閃過一抹異樣,這個人不是紀飛燕,在她一開口他便已經察覺到,他千算萬算算漏了這一點,索魂引引回來的魂魄不是紀飛燕。
「娘親,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水柔。」
紀水柔急急的開口,一雙小眼滿是期盼的望著月盈。
「她不是。」
紀龍吟冷冷的看了眼坐在床上的人,一把拉住紀水柔欲奔過去的身子。
站在最後的李若塵看著面前的狀況,墨黑的眸子情緒沉沉浮浮,作為一個大夫他無法解釋面前的狀況,在先前他明明是察覺到這人已經沒有了氣息,可現在卻活生生的站在這裡。
紀飛燕十分感動的看了一眼紀龍吟,這才是親身的,也不枉費她一把屎一把尿的將他們拉扯到這麼大。
「可是……」
「她不是。」
紀冰霖也淺淺的回答。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劉言志左看看右看看,誰能給他解釋一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你現在還記得多少?」
元史羽神情複雜的看了眼月盈,難不成她恢復了作為月盈的記憶卻將身為紀飛燕的一切都忘的一乾二淨?
「我只知道我被人追殺,等我醒過來你們就都出現了。」
……
房間裡頓時陷入一片安靜,誰也無法解釋這個情況,司華愣愣的注視著月盈,他可以肯定這人絕對不是失去了紀飛燕的記憶,而是她壓根就不是紀飛燕,只是現在他已經沒有力氣再施展一次索魂引了。
「稟告太子,殿外有人硬闖,現在已經打傷了不少守衛的將士。」
門口忽然傳來傳報,讓元史羽一愣,這個時候能有誰會闖宮門?難不成是離若去而復返了嗎?
「稟太子,那群人看上去不像是祭祀殿的人。」
「元史羽,你若是再不將人交出來,本王就踏平了你這靈璣皇宮。」
已經不需要底下的人再稟告了,這渾厚的聲線穿牆而至,眾人也猜到門外的人是誰了。
床上的人一聽到這個聲音,二話不說的掀開被子就下床,連鞋子也沒來得及穿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