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 我一直都在 文 / 艾月
「怎麼了？」
司華遲疑了片刻才淺淺出聲。
唧唧……
聽著是司華的話小七一臉委屈的跳到他肩上，嘰嘰喳喳的指著紀飛燕所在的位置。
有人？
司華眸光一轉，視線定定的落在紀飛燕的方向，半響才緩緩開口，那語氣裡還帶著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是你嗎？飛燕。」
紀飛燕這會都快要抱頭痛哭了，跟了你這麼就你終於是發現我的存在了。
「如果你在的話，就拍一下小七的頭。」
唧唧……
難得的小七沒有反抗，安分的站在原地，片刻後，某鼠的腦袋彷彿是不受控制的一個勁點頭。
唧唧……
房間裡頓時傳出一道尖銳的鼠叫聲。
司華看著小七那莫名漂浮在半空的身影，嘴角幽幽的揚起一抹動人的弧度，若是要有旁人瞧見了這個畫面，不知道會不會嚇的三天不出門。
「飛燕，它現在可算是功臣。」
唧唧……
就是，本大爺現在是功臣，趕緊把你的爪子從本大爺身上拿開。
小七在半空費力的掙扎著，似是要從那雙無形的雙手中掙脫開。
「你的才叫爪子，我的這是手，纖纖玉手。」
說著紀飛燕特意將自己的手在小七面前三百六十度展示了一番。
唧唧……
我家司華大人的手才玉手，你的只能稱得上爪子。
某鼠極力的讚揚著心中偶像的形象。
「就算我的是爪子，那也是人的爪子，比你這鼠爪不知道要大氣多少倍。」
唧唧……
某鼠已經被激的鼠不擇言。
「飛燕，你已經能和小七交流了。」
咦？聽著司華的話，紀飛燕才猛然想起她居然真的能聽懂鼠語了，難不成這是成為一個魂魄的特殊技能？
「喂，你跟他說能不能想個辦法讓我已人的狀態現身啊，總是這樣飄來飄去的我會很沒安全感。」
紀飛燕拍了拍小七的頭，可後者卻十分高傲的瞥了她一眼，然後緊閉尊口。
「我告訴你，你的零食藏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你要是不乖乖的聽話，你就等著來陪我吧，反正做一個幽靈好像也不錯。」
紀飛燕提著小七來回的晃了晃，語氣淡然閒適，彷彿是真的不在乎一般。
只可惜一遇到吃的，咱們這鼠大的智商就只能等同於鼠輩，二話不說的將紀飛燕的話一字不漏的轉告給了司華。
「現在暫時還沒有辦法，你之前的身體現在已經有人佔用，我們先看看情況在說。」
或許是因為知道紀飛燕就在身邊，司華整個的人氣息就便的溫和起來，之前的那份空洞迷寂彷彿不過是幻覺。
「那你的意思是我要一直維持現在的這個樣子？」
紀飛燕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身體狀態，幽幽的歎了口氣，不知道這個時空有沒有黑白無常鬼差神馬的，萬一她還沒等到司華想出辦法就已經被抓到地府了，那豈不是回天無術了。
「相信我，不會太久的。」
紀飛燕倏地抬起頭，看著司華眼底的那抹柔情，忽然就覺得事情也沒有那麼糟，至少現在他們還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至少他們現在還能在一起。
接下來的時間裡，小七的存在感無疑瞬間爆棚，雖然紀飛燕很想時時刻刻將小七拽在手心，但若是讓別人瞧見這麼一隻小東西靈異的飄在半空，可沒辦法解釋，所以只好由司華帶著，而她緊跟在他們身邊。
而當紀飛燕再度跟著司華出現的時候，整個場面竟有點像是認親大會。
月夕雙眼通紅的撲在月盈的懷裡啊，完顏鏡靜靜的站在他們身側，整個畫面看起來溫馨而和諧，不得不說紀飛燕的心裡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的傷感的，不過轉念一想，本來她就是個冒牌貨，人家和正主相認那也算是喜事一件。
「司華爹爹，娘親什麼時候能回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紀水柔已經走到了司華的身邊將自己小小的手塞進了司華的手掌心。
「很快的。」
司華低頭，目光溫和，看向小七爪子指的方向也多了幾分柔情，並不是所有人都在期待月盈的回歸，你，同樣有人期待著。
看著司華的眼神，紀飛燕心中那最後一點傷感也全部散去，是的，就算是其他的人都不需要她，她還有他，還有她的孩子。
「司華大哥。」
彼時月夕也發現了司華和三個小孩的身影。
「嗯，你身體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只是……我已經聽說阿姐把你們都忘記了，亡魂咒從來都沒有人解開過，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好，不過我一定會想辦法讓阿姐記你的。」
月夕的眼神裡露出些淺淺的憂傷，他知道在最後一刻是他救了他，救了阿姐，救了所有人。
「嗯，我相信。」
司華看著面前的少年，終是沒有把事實告訴他，對於他來說這樣的選擇過於艱難。
「月夕舅舅，還有我，你要讓我娘親快點記起我，不然就算有我安慰司華爹爹，他也會傷心的。」
紀水柔的語氣裡帶著濃濃的鼻音，想必是一個人躲在哪哭了許久吧。
紀飛燕的視線在三個小身影上來來回回的繞了幾圈，才不過一天，他們的氣色看起來就差了好多，特別是紀冰霖，或許是少了九曲玲瓏珠的緣故，小小的面容顯得蒼白無血。
「我能告訴他們嗎？」
紀飛燕看向司華，她實在是捨得的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這麼難受。
唧唧……
小七轉達的聲音也帶了絲尋求，這樣焉焉的他們都不能陪它玩了。
「你們劉叔叔呢，他怎麼不在這裡？」
雖然司華是不在意讓這三個小孩知道，只是現在當著這麼多人實在是不是說話的時候，只能四兩撥千斤的將話題撇開。
「劉叔叔去看照顧他大哥去了，貌似他傷的比較嚴重，到現在還躺在床上。」
大哥？
似乎之前在檯子上是有見到過他，想必他的身子在經受這麼大的損傷後估計已經是到了燈盡油枯之時了吧。
紀飛燕看了眼站在完顏鏡身邊的月盈，覺得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待在這裡添堵了。
「我們去看看赫言書吧。」
貌似之前他傷的很嚴重，收到小七的轉達，司華朝著一邊的紀冰霖伸手。
「我們去看看你的劉叔叔。」
紀冰霖等著那細長白皙的手掌，蒼白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個笑意。
看著一行四人緩緩的離開的背影，月夕有些微微失神，明明是那麼一個高高在上不食煙火的人物，可那大手牽小手的畫面硬是感到讓人說不出來的美好。
紀飛燕跟在司華的身後，看著面前的身影，心底裡那空缺了數年的地方彷彿在這一瞬間被填滿了，其實她要的不多，在這紛擾紅塵中，只要能有這樣的一人，愛她所愛，憐她所吸這就夠了。
唧唧……
小七趴在司華的肩上，在他的耳邊小聲的嘰嘰喳喳，語氣裡似是溢滿了嫌棄。
可司華的腳步卻在下一瞬間停了下來，害的紀飛燕一個不小心直直的從他身體穿了過去。
「怎麼了？」
紀飛燕穩住自己的身子，有些驚訝的看著司華。
「喂，你剛才跟他說什麼了？」
紀飛燕盯著司華肩上的小東西，總感覺她剛才錯了些什麼。
唧唧……
求我啊！
某鼠賤兮兮的甩了甩自己的尾巴，經過這些時候的適應，它已經能敏銳的察覺到紀飛燕所處的方向，這也讓它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一張鼠嘴裂的愈發猙獰。
紀飛燕直直的撲過去，卻被某鼠十分利落的避開了，紀飛燕咬的牙癢癢，這小東西什麼時候反應這麼快了，忽然眼神一轉，雙手抱胸若有無意的盯著一臉得志的小七，輕描淡寫的吐出兩個字。
「零食……」
不出所料的某鼠身形一僵。
「誒呀，反正某些個鼠也不需要了，我就讓它們爛掉好了，反正我現在也不需要吃東西，就是可惜那些同心果啊，都是人家司華好不容採回來的。」
唧唧……
某鼠的眼前頓時浮現出被眾同心果所包圍的畫面，身心舒適的暢遊在同心果的海洋裡。
「剛才你偷偷跟司華說了什麼？」
紀飛燕倏地的湊到小七的面前，幽幽開口。
唧唧……
說你頂著他的背影在流口水。
……
某鼠才一說完頓時驚覺不對，才反應過來要逃便已經被紀飛燕給抓在手裡了。
「司華爹爹，小七它……飄起來了……」
紀水柔看著忽然騰空而起的小七，一雙眼睛瞪的溜圓。
「它最近在練習輕功，我們走吧。」
……
唧唧……
某鼠一顆求救的心頓時碎成了玻璃渣，隨風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