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一章 你只要站在我身後就好 文 / 艾月
因為那天楊雲靈的無意之言讓紀飛燕近幾日都心思恍惚,特別是每當遇上卓紹元的時候,那視線幾乎是連一顆都沒有離開過,饒是她什麼都話都沒說,眾人也是瞧出了些端倪。
「卓某身上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為何司夫人總是盯著卓某?」
在私下無人之際,卓紹元終於是忍不住的開口,他在想要是他不問清楚的話接下裡的日子怕是都要收到這麼炙熱的視線了。
「沒什麼,我就瞧著你這張連熟悉的很,你確定你沒有什麼歌其他的兄弟姐妹嗎?」
紀飛燕真的很感歎,難不成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像的人?而且還是如此近在咫尺,若是這般的話他們沒理由不知道啊。
「家母身子向來不好,因此只有卓某一子。」
看著卓紹元說的這麼果斷堅定,紀飛燕也不好意識直接說她在大街上遇見了一個跟她一模一樣的人,而且那人還是個女子吧!這不顯然是直接在他頭上動土啊!
「哦,我就是問問,問問而已。」
紀飛燕摸摸鼻子將心裡的疑問都嚥了回去,又或者那天還真是她眼花了。
「對了,卓某聽聞司夫人乃靈璣之人,這次展劍大會靈璣也會有人員過來,司夫人若是有興趣的話可以與他們敘敘舊。」
經由卓紹元這麼一提紀飛燕才猛然想起這茬事,只是之前司華說月夕定然是不會來的,也就對這事沒了多大的興趣。
「那卓莊主可知道靈璣那邊派來的人員有哪些?」
「靈璣國內前些日子出了些動盪,太子元史羽這次缺席,由他旗下的鎮江將軍候玄玉全權代理。」
候玄玉?紀飛燕皺了皺眉,他居然捨得留元史羽一人在靈璣?
「司夫人可認識候將軍?」
「啊,我這一笑老百姓怎麼可能會認識人家大將軍呢,就是聽過他的名罷了,卓莊主若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想回去了。」
紀飛燕微微一頷首,算是行了個禮,這也不能怪她隱瞞,這次若是要說起來那牽扯的就太多了,再說她現在對這個卓紹元還處於一種十分迷離的狀態,有些話多說無益。
「司夫人無需多禮。」
只是瞧著卓紹元這麼一副坦然的摸樣,紀飛燕撇撇嘴難不成真的是她自己的想多了?
在卓紹元提及到候玄玉到達後,紀飛燕本想著找個機會去拜訪一下,卻沒想到人家自己主動找上門來了。
「紀姑娘。」
候玄玉站在大廳上遲疑了片刻才緩緩的出聲,出發前太子曾囑咐他以後無論是在何地遇上月盈統一喚紀姑娘,雖然候玄玉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些什麼,不過他卻隱約的猜到月盈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呀,沒想到你的動作倒是比我還快,我好想著什麼時候去找你呢。」
遇上舊識紀飛燕自然是開心的,若是他身邊能帶著月夕那就更好了。
「我這次前來是替紀姑娘送東西的。」
說著候玄玉便從懷裡掏出一個物件遞到紀飛燕的面前。
「誰給我的?月夕嗎?」
紀飛燕疑惑的接過。
「是太子。」
元史羽?紀飛燕皺了皺眉,他既然有東西要給她為什麼在她走的時候不給她?反而是千里迢迢的托候玄玉走一趟?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若是我不在這個東西你準備怎麼辦?」
紀飛燕揮了揮手上的東西,難不成他打算要帶著這個東西千里尋她嗎?
「這點太子自是知道,東西已經送到,我想告辭了。」
候玄玉抱拳面色嚴謹的轉身離去,眼底沒有一絲波瀾。
「我話還沒說完怎麼就走了,你有沒有覺得他怪怪的?」
紀飛燕扭頭看了眼司華,感覺他比在靈璣見到的時候要更不待見她了,只是她又做什麼讓他不開心的事了嗎?
「不打開看看是什麼東西嗎?」
對於紀飛燕的提問司華不做解答,視線饒有深意的盯著她手上的那個包裹好的物件。
紀飛燕一層一層的打開,裡面竟然是一份信,緩緩拆開,裡面亦然只有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小心身邊人。』
「這是什麼意思?」
紀飛燕將信遞給司華,一臉的疑問,元史羽這是想表達什麼?什麼叫小心身邊人?她身邊這麼多人要小心誰啊?
「這月夕給你的。」
「月夕?」
「嗯。」
司華將那信遞回給紀飛燕,眼底的情緒漂浮。
「那他為甚不直接給我?」
「這就要問元史羽了。」
或許靈璣又發生了些事也說不定。
「可是月夕要我們小心誰?」
紀飛燕皺了皺眉,視線緊緊的盯著紙上的那一行字,什麼時候月夕說話也這麼隱晦了?
「凡事你多了個心,這些日子也盡可能的少出門。」
唔唔……
紀飛燕的眉頭緊緊的打成一個結,又是這句話!
「我說我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展劍大會你不讓我參加,門也不讓我出,你想做什麼?」
「我們來取無心水。」
司華瞧了滿臉鬱結的紀飛燕,淺淺一笑,他知道要她這麼整日安安靜靜的待在房間是有點太過為難。
「無心水?你讓皇甫塵去找的東西?它有什麼用?」
紀飛燕捧著腦袋,為什麼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高材生在這裡顯得這麼的盲?
「可解忘情蠱。」
紀飛燕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其實若不是司華提及她到現在都快要忘記她身上還中著蠱,只要是因為那玩意在她身上不痛不癢,時間久了也就淡忘了。
「你就是為了這個才答應和皇甫塵做交易嗎?」
司華但笑不語,一雙眸子笑語盈盈的盯著紀飛燕,那專注的視線讓她不由的耳根一熱,隨即飛速的移開視線。
「為什麼要讓皇甫塵去?我們不能自己拿嗎?」
若是皇甫塵取到了那個什麼無心水,他必定是會要求司華去救人。
「此事非皇甫塵不可。」
非他不可?聽著司華的話,紀飛燕的腦海裡閃過一道亮光,總感覺有什麼東西不太對勁,閉上眼,擼了擼思緒,頃刻豁然開朗,猛然睜眼定定的瞧著坐在她對面風輕雲淡的人。
「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
紀飛燕喃喃開口。
故意讓月盈和完顏鏡離開,然後引出皇甫塵,在接下裡交涉,這人居然就這麼一步一步將所有的事情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上。
「是不是你將九曲玲瓏珠在月盈身上的消息透露給皇甫的?」
不然她實在是想不出為什麼月盈才出靈璣就會被皇甫塵給堵截,這一切分明是來的太巧合了。
「你覺得呢?」
司華眼底的笑意像是只慵懶而神秘的狐。
「不要告訴我他嘴裡的那些關於我的謠言也是從你這裡得到的。」
假如是這樣的話,紀飛燕發誓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也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這點跟我可沒有半點關係,我不過是讓小七給他帶了個路罷了。」
……
「為什麼這些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
紀飛燕視線緊迫,若不是她今天察覺出不對勁他還想著滿她到什麼時候?
「你只需要站在我身後就好。」
……
紀飛燕唰的站起身。
「我現在是在盤問你,不要以為你說幾句好聽我就能放過你。」
「娘親,你臉紅了。」
某個不配合的娃從床上的帳幔裡探出了個頭,若有笑意的戳穿了某人做過的姿態。
「好像連耳朵也紅了。」
……
「大半夜的不睡覺幹嗎?明天是不是不想吃飯了?趕緊把頭給我縮進去,還有,不許再出聲!」
紀飛燕叉著腰厲吼道,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倒是罪魁禍首的司華瞧著面前這一幕笑的雍容華貴,眸光肆意。
「你,給我出去!」
教訓完小的,紀飛燕一扭頭伸出手直直的指向門口,立馬趕人,這人還真以為她就這麼解氣了。司華到也不急不氣,淺淺起身,仿若是無事之人一般渡出門外,連帶那在他出門口隨即被鎖上的門都沒能讓他嘴角的笑意減少絲毫。
只是那嘴角的弧度忽然一斂,一個躍然身子便已穩穩的立在屋頂之上,整個過程未弄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這次你到是反應的快。」
房頂上的女子亦然是上次替司華送藥的人。
「你怎麼還在這裡?」
司華的語氣雖是平穩,倒也染上了幾分別樣的情緒。
「我就是想看看能讓你流連不返的東西,你知道你的事我向來是很感興趣的。」
那女子聲線婉轉動人,語氣的絲絲點點笑意更是讓人如沐春風。
「莫要再胡鬧,趕緊回山。」
司華那雙秀眉微微皺了皺。
「你知道我不是胡鬧,這些日子我瞧她也不過爾爾,她身上有什麼東西是吸引你的?」
「白秋。」
司華的聲線帶上絲嚴厲,眸子也稍稍的沉了下來。
「好了好了,我開你玩笑就是,不過回不去這可不是你說的算,這次我下山老頭可沒規定我回去的時間。」
「山下不利於你修行。」
「可你不也待在這裡?」
……
「好了,回去陪你的心上人,我保證玩夠我自然是會回去的。」
幻白秋一抬手,空氣裡隱隱約約的傳來一陣清香,待人細細追隨的時候卻又尋不著半點痕跡,司華看著漸漸消失的身影,臉上的神情飄飄忽忽,猜不透他此刻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