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需要什麼代價? 文 / 艾月
「好了,好了,明知道和尚我最受不了這樣。」
那瘋癲和尚一見紀飛燕跪了下去,隨即將人給扶了起來。
「前輩,你這是答應我了嗎?」
紀飛燕滿臉的驚喜,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那幾乎要蹦出來的心。
「只是那死道人的虛山峰並不是什麼人都能上去的。」
這才是瘋癲和尚最為擔憂的事情,他一個人上去那是絕對沒有問題,可是若是要帶上紀飛燕這麼一個全然沒有內力的人上去那就是難事了。
「要怎麼才能上去。」
紀飛燕眼底滿是堅定,無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一定會去見他。
「你至少要有二十年的內力。」
瘋癲和尚看了眼紀飛燕,眼底閃過一絲不忍,他這並不是故意刁難,而是那死道人就將道觀建在那麼個鬼山頭,要上去實在是困難重重。
紀飛燕原本還挺的筆直的身子啥時候癱軟了下去,別說二十年,她現在就是連一年的內力都沒有,難不成她真的要從頭開始修煉,等二十年後再去找他?
「前輩,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的,對不對?」
紀飛燕不死心的看著瘋癲和尚,只是他那神情卻表明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二十年內力?她現在要如何憑空變出二十年的內力?
「前輩,那你可知道有什麼辦法能夠讓我突然增加二十年的內力?」
這已經是她最後的辦法了,她不想連這最後一點的希冀都要被掐斷。
「丫頭,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
瘋癲和尚長長的歎了口氣,若是下次再見到那該死的老道人,他一定要將他那破觀給拆了,瞧把這些孩子一個個都折騰什麼模樣了。
「二十年內力……」
紀飛燕低聲呢喃,那聲音似笑非哭,聽上去讓人直鬧心,瘋癲和尚一抹自己那光潔的額頭,一個翻身消失在這破廟之間,他最瞧見了的就是這般場面。
一直到劉言志找到紀飛燕,她仍舊是維持這瘋癲和尚離開的那個動作,雙目無神,神情渙散。
「飛燕,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看著紀飛燕這般模樣,劉言志還以為她發生了什麼事。
「你說,怎麼樣才能有二十年的內力?」
紀飛燕一把抓住劉言志的手,聲嘶力竭,只是才吼完這一句,身子便再也支撐不住的癱軟下去,嚇的劉言志趕緊將人抱起來飛奔會王府。
「劉叔叔,娘親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紀水柔一見到劉言志抱著昏迷不醒的紀飛燕進院,隨即奔上前。
「讓完顏鏡去找大夫來,馬上!」
「嗯,我這就去。」
被劉言志這麼一吼,紀水柔立馬撒開腳丫子就往望遠鏡的院子跑去。
「啟稟王爺,這位姑娘身體並無大礙,只不過是之前中了迷藥,一時間急火攻心導致暈厥,服用幾副藥便無大礙了。」
那太醫滿臉大汗的彎著腰跟完顏鏡回稟,要知道他就是給皇上診脈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嗯,下去吧。」
在聽到人沒事後,完顏鏡那張緊繃到極致的臉才稍稍的放鬆了些。
「是。」
在得到赦令後,那太醫開好藥方便立馬背上箱子火速的離開現場。
「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完顏鏡著實是沒想到,不過才一夜就折騰出這麼多的事來。
「我們找到了龐青青的弟弟。」
劉言志看了眼還在沉睡的紀飛燕,淺淺開口,明明說過要好好的保護她的。
「然後呢?」
完顏鏡瞇著眼,為什麼這些事他都不知道?
「我們想他或許會知道龐青青的事,所以便打算由飛燕上去誘敵,我一直尾隨保護她,本來一切都按照著計劃在走,可是卻不知道半路上突然冒出一個人,二話不說的直接掠走了飛燕,等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這樣了。」
劉言志將事情的經過解釋了一遍。
「為什麼不跟我說?」
完顏鏡抿著嘴,既然已經找到了消息為什麼不告訴他?還是說到現在她已經是將他排斥在外?
對於完顏鏡的問題,劉言志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紀飛燕是怎麼樣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人醒了通知我。」
完顏鏡最後掃了眼睡夢中還皺著眉的紀飛燕,揮一揮衣袖轉身離開,當天整個王府的下人們都屏氣凝神的幹活,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發了完顏鏡的逆鱗。
紀飛燕再醒來的已經是第二天了。
「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對?」
劉言志神色緊張的看著紀飛燕。
哪裡不對?紀飛燕環視著四周,哪裡都不對。
「司華……」
紀飛燕掙扎的爬起身,卻一個不小心,直接的滾下了床,好在劉言志眼疾手快的將人給重新的撈了回來。
「你要什麼?我去給拿。」
劉言志一把止住紀飛燕的動作,在他趕到那個破廟之前遇上了誰?又同她說了些什麼?
紀飛燕看了劉言志半響,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已不在那個破廟,隨即又重新躺回床上,她遇上瘋癲和尚了,他同她說司華還活著,她還可以見著他。
「是不是很不舒服,我這就去給你找大夫。」
說著劉言志便隨即的起身朝著門口走去,那太醫不是說只要人醒就沒有什麼事了嗎?為什麼她看上去似乎是更嚴重了。
不過片刻紀飛燕的房間便擠滿了人,只是她的注意點卻絲毫不在此。
「娘親,你怎麼了?為什麼不同我說話?」
紀水柔趴在床邊,她都已經來了這麼久,可是娘親卻好像沒有瞧見她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
完顏鏡冷眼瞧著一側的太醫,那視線即刻讓太醫一陣腿軟直接跪了下去。
「王爺,這位姑娘的脈象顯示已沒有什麼大礙了,想是……身體裡還殘餘了些許迷藥才會這般。」
那太醫真恨不得現在躺在那上面的人是他才好。
「我沒事,不要為難他了。」
紀飛燕幽幽的開口,聲線有些嘶啞。
「娘親,你剛才嚇死我了。」
一聽見紀飛燕出聲,在場的人總算是都鬆了口氣。
「我不過是頭有些暈罷了,沒事的。」
紀飛燕伸出手揉了揉紀水柔的小腦袋。
「嗯,那娘親你先休息,我們在這裡陪著你。」
紀冰霖衝著紀飛燕乖乖的開口。
「嗯。」
紀飛燕點點頭,她現在還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來整理滿腦子的混亂。
眾人見她沒什麼大礙後,便都退出了房間。
「她怎麼了?為什麼臉色看上去那麼難看?」
剛才在房間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楊雲靈一出門便開口詢問,只是回答的她卻是無邊的沉默,劉言志的神色黯然,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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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色正濃,紀飛燕卻絲毫沒有睡意,隨性了批了件衣服便推門而出,劉言志說他找到她的時候便只有她一個人暈倒在破廟裡,難道那一切都是她幻想出來的嗎?可是……紀飛燕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種刺痛的感覺明明還那麼清晰。
她也試過再回到那個地方去找瘋癲和尚,只是卻無功而返,他出現的神秘,離開的也神秘。
紀飛燕費了老半天的勁才爬山房頂,自從司華消失以後她就只能採用這麼原始的方法了。只是在她費盡心思爬上去的時候卻發現那上面早就已經被人給霸佔了。
楊雲靈一臉嫌棄的看著紀飛燕。
「我說你是不是真的老了啊,這麼點高的距離你居然爬了這麼久。」
對於她的調侃紀飛燕也不在意,只是一路搖搖晃晃的走到她的身側。
「諾,這是我從皇帝哥哥哪裡偷過來的。」
楊雲靈將手上的酒壺遞到紀飛燕的面前。某人也毫不客氣,接過來就是猛一口。
「喂,這個可是難得的好酒,哪有你這麼牛飲的。」
一看紀飛燕那架勢,楊雲靈只覺得白白浪費她那麼多心力,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直接在外面的酒肆打一壺。
「小小年紀計較那麼多幹什麼?我跟你說著酒就是要這麼大口大口的喝,不信你試試。」
紀飛燕將酒壺重新遞回到楊雲靈的面前,一張臉上滿是真誠。
「你確定?」
「試試。」
楊雲靈看了眼紀飛燕,有些的遲疑的仰頭灌了一大口,險先沒被嗆死。
「咳咳……紀飛燕,你個……女人……咳咳……」
哈哈……
看著被嗆的一臉通紅的楊雲靈,紀飛燕笑的無比愉悅。
「虧得本郡主擔心你被人欺負了想不開,大半夜的不睡覺偷酒過來看你,你居然這樣對我。」
楊雲靈瞪著大眼,滿臉不悅。
「呵呵……我又沒有騙你,所謂人生最幸福的事呢,不過就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方纔的酒意浮上來,讓夜風一吹倒是十分愜意。
「粗俗的女人。」
「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對於楊雲靈的攻擊紀飛燕顯得滿不在乎,其實那樣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生活才是卻真實。
「龐青遠的事情鏡哥哥已經讓人著手去調差了,應該過幾天就會有消息了。」
「嗯。」
其實在知道了司華的下落後,紀飛燕對這件事倒是沒了太多的熱情,不是說這仇不報,而是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
「雲靈,你知道有什麼方法能夠快速的提升內力嗎?」
「提升內力?像習武一般都是自小開始,內力更是要漸步漸緩,我還沒聽說有能夠快速提升內力的辦法,若當真有的話,這天下人那還會那麼辛苦的習武呢?」
楊雲靈的回答在紀飛燕的預料之中,只是偏偏還是不甘心呢。這天上就是有掉餡餅的事也得要起得早。
忽然間紀飛燕的身體一僵,好像有什麼東西是她忽略的。
「喂,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想學武啊?」
看著忽然僵硬住紀飛燕,楊雲靈有些不明所以,她記得以前的唐詩如是會武功的,而且還很不錯。
「我終於知道了,那個老傢伙還真是……」
紀飛燕忽然一笑,更是讓楊雲靈摸不著頭腦。
「喂,你在這樣瘋瘋癲癲我就去給你找太醫了啊。」
「來,慶祝一下。」
紀飛燕唰的一下搶過楊雲靈手上的酒壺,自飲自酌起來。獨剩楊雲靈一個在側凌亂不已。
第二天紀飛燕再次光臨了那個破廟,當然這一次她可是準備的十分充足,不怕那老和尚不出來。
紀飛燕一樣一樣的將自己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要知道這些可都是她精心準備的,連帶著這酒都是她讓楊雲靈從皇宮裡偷出來的。
「前輩,這可是皇宮的百年好酒,一聞這酒香就知道口感定然絕好。」
紀飛燕故意掀開酒蓋,她就不相信那人還能忍得住。
「誒呀,我看前輩你今天大概是不想喝了,既然這樣我就犒勞犒勞這大地好了。」
說著還真的準備敬這天地。
突然之間,一道身影飛速的朝著紀飛燕的方向掠來,一把將她手上的酒壺給奪了去,然後直直的飲了一大口。
「果然是好酒。」
瘋癲和尚十分滿足的喟歎一聲。
「前輩,這裡還有些下酒菜,想來你應該是喜歡的。」
紀飛燕將面前的東西往瘋癲和尚面前推了推。
「不錯,不錯,你這小丫頭還有幾分小心,比司華那混小子好多了。」
瘋癲和尚一見到美酒美食也就不管不顧了,那吃的叫一個開心,陪在他身邊的紀飛燕也十分的開心,因為他現在吃的越多等會她就越好說話。
嗝……
瘋癲和尚十分舒坦的打了個嗝,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真沒吃過比這小丫頭弄的好吃的叫花雞。
「前輩,你吃飽了嗎?」
紀飛燕笑的滿臉和煦。
「飽了。」
瘋癲和尚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肚子,總算是解了一頓饞。
「前輩,既然你都已經吃飽了,那我們就開始吧。」
「開始?開始什麼?」
瘋癲一臉無辜的看著紀飛燕。
「自然是讓我如何擁有二十年的內力啊。」
「你這小丫頭,我不是跟你說了這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嗎?」
「我知道,所以前輩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只要還能留我一口氣,我絕不二話。」
瘋癲和尚瞧了紀飛燕半響,才搖頭晃腦的說道。
「你這腦子還是靈光,只不過這不急著開始,你先聽我說完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