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留任何遺憾 文 / 艾月
「丫頭，你要知道這天地之間萬物皆有定律，逆反者皆有懲處。不錯，我是知道有辦法讓你在短時內擁有二十年的功力，但是卻需要拿你二十年的生命作為代價，你還願意嗎？」
二十年？紀飛燕眨了眨眼，隨即一臉無辜的問道。
「前輩，你能算下我可以活多少年嗎？」
「你這丫頭……」
原本還一片嚴肅的場面在紀飛燕這麼一搞弄下什麼氣氛都沒有了。
「前輩，現在別說是二十年，就是三十年，四十年我都願意，人生在世不是看他活了多久，而是看他這一生都經歷什麼。我不想等到我死的時候留下任何遺憾。」
紀飛燕說的堅定無比，那眼底的神情是不容撼動的堅持。
「罷了，罷了，你明天午時在這裡等我，此去我們至少要一月時間，那些雜事你先處理好了。」
說完瘋癲和尚便拿著自己那酒壺一搖一晃的離開，看來他們這群人還真的是老了。
瘋癲和尚那邊已經搞定了，只是她要怎麼跟水柔他們說她要單獨離開一個月呢？她肯定是不能將事情告訴他們，不然她肯定是出不了這王府的大門。
「娘親，你回來了，今天晚上王爺大叔要請我們去看戲。」
紀飛燕一跨進院子便瞧著自己三個娃娃一臉興奮的坐在門口，當然其實興奮的只有紀水柔而已。
「看戲？看什麼戲？」
「不知道，聽說好像是哪個什麼皇帝要過來。」
紀水柔想一下，反正不管誰來，只要有的玩就好。
「娘親又一件事要告訴你們。」
紀飛燕思索了半響，仍舊覺得要跟孩子們說清楚，不然就他們的本事定然是會鬧的整個齊國都不安生。
「什麼事？你在外面有外遇了？」
紀水柔那小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
「是我要離開一段時間，最多一個月。」
「什麼意思？」
紀水柔遲疑的看了眼紀飛燕，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我這次離開不能帶你們一起，不過我保證，一個月後我一定會回來的。」
紀飛燕蹲在他們面前，一個月，從他們出生到現在他們總共分開的時間還有沒有一個月。
「娘親，你要去哪裡？為什麼不可以帶我們一起走？」
紀冰霖盯著一張滿是無辜的臉瞧著紀飛燕。
「不是不帶，是不能帶，娘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紀飛燕視線有些不忍，只是到了這個時候她沒有別的辦法，她絕對不可以再讓那個人從她身邊消失。
「要走就走，記得一個月！」
紀龍吟那略帶涼意的聲線巧然的打破了在場的僵局，那小眼神惹的紀飛燕不由的狠狠揉了一番他那可愛的小腦袋。
「那娘親你要小心，我們會在這裡等你的。」
紀冰霖一臉乖乖的仰著頭。
「真是我的乖兒子。」
「喂！你們別忘了我才是老大好不好，我還沒有同意呢。」
看著事情發展的嚴重偏離了自己的方向，紀水柔直直的開口。
「你沒有發言權。好了，就這麼決定了。」
紀飛燕站起身朝著房間走去，劉言志定然是不會像水柔他們這麼好忽悠，所以她決定還是先斬後奏好了，等到她人走了他也法了。
走到案桌後提筆交代了一些事宜然後封了起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等到明天晚上再讓水柔給他好了，這樣他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
晚上的宴席紀飛燕準時出席，雖然她很想待在自己的小院子裡吃吃點心喝喝小酒賞賞圓月，可是偏偏就有人不想如她的願。
「朕聽皇兄說在靈璣全都仰仗紀姑娘出手相助才能讓他安然回國，你可是我齊國的貴人啊。」
坐在上位的完顏景一雙眸子幽幽的盯著紀飛燕，雖然他這話說的是無懈可擊，不過他若是不要用這麼陰陽怪調的聲音說出來她想她會更開心。
「皇上言重了，王爺也曾幫過飛燕不少。」
「你想要什麼賞賜？」
……
紀飛燕看了眼完顏景，他這是準備用錢壓她嗎？
「稟皇上，飛燕現在什麼都不缺。」
「是嗎？」
「是。」
紀飛燕長長歎一口氣，到底還能不能好好讓人吃飯了啊。
「不過我到時覺得你缺了一樣東西。」
完顏景的眼神微瞇著，那語氣似醉非醉。
「不知道皇上說的是什麼？」
「一個夫君！」
……
完顏景的話一落，整個宴會啥時的寂靜下來，紀飛燕的身子微微一僵，臉上的神情也便的愈發的靚麗起來，這個人果然就是來砸場子的！
「皇上，飛燕可是乃有夫之婦。」
「是嗎？那就麻煩給朕引見一下，能娶到紀姑娘這般出色的人想必也是人中鳳龍，朕倒是很想見識一下呢。」
「皇上，你喝醉了。」
完顏鏡抬起頭定定的瞧著完顏景，只是那年輕的皇帝卻絲毫都沒有在意完顏鏡眼裡的那抹惱意，仍舊是緊緊的盯著紀飛燕。
「他現在不在這邊，以後有機會我定會讓皇上好好見見。皇上，飛燕有點不勝酒力，先告退了。」
紀飛燕站起身，也不去理會這舉動是不是會得罪那身後的人。
「娘親，等等我。」
紀飛燕離席了，那三個小娃娃自然也都跟了出去，坐在他們身側的劉言志瞧了眼完顏景也搖搖晃晃的抱著劍離席。經過這麼一鬧，方纔還一片熱鬧的宴席這會顯得分外的肅穆。
一元看了眼自家主子，雖然面上仍舊是一片平靜，不過他敢保證明天早上景帝的案桌上絕對會出現比他人頭還要厚實的折子。
安撫好那三個小跟班，紀飛燕獨自一人在這鏡王府繞了繞，雖然她在這裡住了不少次，不過還真是鮮少這麼逛過。
「他沒有惡意。」
紀飛燕正趴在涼亭的欄杆上望著面前的池塘出神，卻被身後的聲線驚了一跳，一扭頭便瞧見完顏鏡定定的站在她身後。
「這個恐怕有點難以讓人相信。」
紀飛燕不甚在意的說道，反正她也沒指望人人都對她充滿善意。
「完顏鏡，你都已經知道我不是唐詩如，不是月影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幫我？」
「你的身體是。」
呃……
紀飛燕撫額，這個她還真沒辦法拒絕。
「假若你當真是看上了這具身體你身邊要什麼樣的沒有？」
「我有潔癖。」
……
「那個唐詩如當真有這麼好？值得你就為了這具身體做這麼多？」
紀飛燕若有所思，要是有一天她離開了，只留下這麼一句身體，司華會不會也會像對她一樣對這個身體中的另外一個靈魂？
「對了，我一直想問你，完顏景是不是有戀兄癖啊？」
紀飛燕幽幽的瞧著完顏鏡，不然他又沒有得罪他，為什麼總是處處要為難她？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繫就只有完顏鏡了，除此之外她想不到還有什麼別的理由。
……
「難不成你們之間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休得胡言。」
唔唔……
紀飛燕癟癟嘴，她承認她是有點腦補過量，可是這個嫌疑真的很大啊！
「那是怎麼回事？」
難得能這樣坐著聊下天，反正她現在也睡不著。
「景自小就覺得是他分散了母妃對我的關心，其實……在他未出生之前，我和母妃便一直都那樣相處。」
兩人之間沉默了半響，完顏鏡才淺淺開口，其實那些事情他已很久沒有再想起過了，現在想想也並沒有覺得有多難受，那個時候他一直以為其他人母妃也是這般和兒子相處的，知道完顏景的出生他才明白，原來母親還可以和孩子那般親熱。
「所以他對你這麼好是算在彌補？」
完顏鏡沒有開口算是默認了，只是紀飛燕有些不理解，在這個世界上她還沒有見過不疼自己孩子的父母，若是他娘真的不想要他的話，大可在他還在腹中的時候就有一千種方法讓他跟這個世界無緣。
「我想你母妃肯定很漂亮。」
這話一出口，紀飛燕才驚覺有點不對，這個話題應該是他最反感的吧，紀飛燕抬起頭幽幽的看了眼完顏鏡，好在沒有什麼異樣。
「母妃當時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容貌自然是出色。」
「看來這要得到皇帝的寵愛必須得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啊！」
聽著紀飛燕的話，完顏鏡輕輕的掃了眼她，那視線讓紀飛燕隨即的閉了嘴。不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要是讓她選的話她也一定選個長的漂亮的。
「在後宮之中長的太漂亮有時候並不是一件好事。」
這一點紀飛燕倒是贊成，不然要是一出了什麼事你就八成會被冠上什麼妖孽禍水的名號。
「所以說，安全最好。」
紀飛燕對於自己現在這張臉還真是非常的滿意，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啊！
「對了，能麻煩你一件事嗎？」
「何事？」
完顏鏡扭過頭，要知道紀飛燕向來是很少主動找他幫忙的。
「我要出去一段時間，最多一個月，我知道現在的局勢很不未定，我能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水柔他們嗎？」
雖然有劉言志在身邊，但是她還是很不放心，畢竟他只有一個人。
「出去？你要去哪裡？」
有什麼事情重要的可以讓她放下她最愛的孩子？
「這件事對我很重要，不過我暫時還不方便跟你說，等到我回來的時候再跟你解釋。」
完顏鏡那雙鷹眸幽幽的看了紀飛燕半響，才緩緩開口。
「什麼時候走？」
「明天。」
明天？完顏鏡皺了皺眉，這麼說來她是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需要我派人一道隨同嗎？」
「不需要，我又不是去找人打架，沒必要帶那麼多人。」
「嗯。」
紀飛燕不說完顏鏡也沒有再多問，畢竟他的話向來都比較少。
「那就謝謝了。」紀飛燕站起身伸了伸懶腰。「現在天色已經很晚了，你也早點休息。」
「嗯。」
看著似乎是一點都沒有要離開的完顏鏡，紀飛燕只能是轉身離開。其實完顏鏡什麼都好，不過有時候相遇的時間不對，再如何也只能是枉然。
一直到完顏鏡的衣襟上染上了不少的露珠，一元才從黑暗裡走了出來。
「王爺，夜色已經很晚了。」
「你說還有誰能夠讓她留下那三個孩子？」
完顏鏡的聲線很低，若不是現在四周寂靜，一元也不一定能聽清楚，只是這個問題一元回答不了，又或許在王爺心中早就已經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