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還會不會愛上別人? 文 / 艾月
「還是冰霖你最好,我就知道你才是最疼姐姐的人。」
說完唰的一下一把抱著紀冰霖,她剛才歎了那麼久的氣,這倆人居然沒有一個開口詢問,就在她覺得這戲快演不下去的時候,她親愛的乖弟弟終於是開口了。
唔唔……
紀冰霖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自家突然就抽風的大姐,不由的表示她現在是越來越和娘親相像了。
「你現在要是沒事的話就可以放開我了,你這樣抱著我我很不舒服。」
紀冰霖十分溫和的開口,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身體的緣故才在情商上慢了旁人一步,只是似乎對娘親他卻是一點影響都沒有。
「冰霖,連你都不關心我了嗎?娘親現在有司華爹爹了,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就真的沒有疼沒有人愛了。」
說著還就當真哭了起來,那大眼睛裡蓄了一眼的淚花,看上去楚楚可人,恨不得能將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都送來她面前。
「娘親現在雖然有司華爹爹了,但是也很愛我們,而且,我也沒有不關心你。」
……
看著紀冰霖一臉認真的跟她討論愛不愛,關不關心之後,紀水柔只想拍自己一腦門,她怎麼就一不小心把戲演過頭了呢,果然有著這麼呆呆的弟弟讓她操了不少心。
「你當真關心我?」
所以為了避免延伸出更多的麻煩,紀水柔決定直接進入主題。
「嗯。」
「那我要是受委屈了,你願不願意幫我?」
紀水柔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呆萌的紀冰霖顯然是不會注意到自己姐姐那躍躍欲試的神情,反而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看的站在一側的紀龍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這個弟弟就是太過容易相信人,真不知道他以後長大要怎麼辦?
「真的,我們現在就走。」
一看紀冰霖答應了,紀水柔臉上那委屈的神情頓時一掃而光,整個人都紅光滿面起來,壓根就沒有一點受了委屈的樣子。
「去哪裡?」
「當然是給我找回公道啊!」
說著二話不說的拉著紀冰霖便直直的朝著前方走去,至於紀龍吟她現在是沒有心思去管了,因為她知道他一定會跟上來的,所以說只要搞定了紀冰霖,紀龍吟絕對是soeasy!
「這是什麼地方?」
紀冰霖上下的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這個地方他眼生的很,貌似應該是沒有來過。
「這是完顏鏡的書房。」
紀水柔拉著他們倆盡可能的將自己的身子壓在牆邊上,雖然這邊的侍衛是少了點,可是卻個個都是高手啊!要是現在就被發現了,她還怎麼玩啊。
「書房?我們來他的書房做什麼?」
不是說要去找人報仇嗎?怎麼會來書房?難不成讓大姐受委屈的就是那個王爺?假如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他或許就該考慮去找司華爹爹來幫忙了,畢竟他們之間的力量有點懸殊。
「好了,他們現在開始換崗,不過只有一點時間,我們要盡快進去。」
還沒等紀冰霖想好要怎麼解決,身子便已經被紀水柔給拉了出去,等到他再次安定下來的時候,人已經站在書房裡面了,這下就算是像去找司華爹爹幫忙也沒辦法了。
「我們要怎麼做呢?」
紀冰霖看著一臉興奮的紀水柔,他怎麼有種被欺騙的感覺?看著終於反應過來的紀冰霖,紀龍吟只能是搖搖頭。
「你們在門口守著,要是有人過來了你就通知我。」
其實這事情也沒有想的那麼複雜,只不過她想著要是這事情被發現了好歹還有其他的兩個人一起承擔後果,這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
「有人來了。」
就在紀水柔玩的正開心的時候,紀龍吟那淺談的聲線忽然想起,嚇的紀水柔手上一個哆嗦,毛筆便在案桌上的紙上多畫了一條線,紀水柔有些懊惱的看著自己的成果,這個樣子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快點。」
聽著紀龍吟的催促聲,紀水柔也沒再繼續糾結,將那東西一合然後放回原地便立即的湊了上來。好在他們幾個身形都比較小,速度利落一點也沒引起什麼注意。
「你剛才做了什麼?」
一直到三人確定了安全問題後,紀冰霖才淺淺開口。
「沒什麼,就是順便改了點東西。」
「哦。」
紀水柔這麼說了,紀冰霖也沒再繼續追問,只是一側的紀龍吟卻是幽幽的掃了她一眼,若是方纔他沒有看錯的話,她改的那東西露出來的一角是艷麗的黃色。
「好了,報完仇以後心情舒暢,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娘親說再過二天劉叔叔就該回來了,到時候我們又可以出去玩了。」
顯然紀水柔此刻的心情無比的愉悅,一路上幾乎是連蹦帶跳的回到了院子,只是她方纔那個不小心改的東西也漸漸的被她忘在腦後,以至於陰差陽錯的生出後面許多事情。
……
「鏡哥哥,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楊雲靈一臉疑惑的走進完顏鏡的書房,要知道他想來是很少主動找她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之前正值國勢動亂,秀女大選也推後了,現在重新將選秀女的事情提上日程,近日內朝中官員會有所行動,你自己多看看。」
完顏鏡看了眼楊雲靈,三言兩語便將事情給交代了清楚,只是他話才落音便瞧見楊雲靈的臉色在瞬間變的蒼白無比。
「鏡哥哥……」
雖然楊雲靈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完顏鏡要跟她說的居然會是這件事情!
他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想讓她趁著這個機會找個中意的人嫁了,對於這個她一點都不陌生,之前皇帝哥哥已經明裡暗裡的跟她說過很多次了,只是她都全部糊弄過去了,可是誰都可以這樣說,為什麼偏偏連他都要這般逼迫她?
「這是個難得的機會,皇上那邊也會給你多留意一下的。」
完顏鏡彷彿是沒有看到楊雲靈臉上的神情一般,逕自將事情交代清楚了便又繼續低下頭看折子。
楊雲靈渾身僵硬的站在原地,這個時候她竟然找不到任何一句可以說出口的話,她想要拒絕,想要怒斥,可是她卻發現自己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這條路是她自個選的,也曾經放過話無論如何都絕對不會後悔,若是她現在再說些什麼不過是多加一些恥辱罷了。
只是……只是就這麼離開卻又不甘心,耳邊還是紀飛燕定定的聲線,有些事情若是在不做的話,或許就真的晚了。一顆心沉沉浮浮,就這麼定定的站在原地。
等到完顏景再度抬起頭的時候卻發現楊雲靈還是保持著之前的動作,甚至連臉上的神情都沒有一絲的變化,兩道勁眉不由的粥了起來。
「我還有些話要說,說完我便馬上走。」
這一次楊雲靈在完顏鏡先開口之前開口,全然阻擋了他那套讓她離開的話。
「說吧。」
完顏鏡終於是放下手中的筆,對於楊雲靈他向來是帶著些縱容的,總覺得這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
「是不是這一生你除了紀飛燕外,再也不會愛上其他的女人了?」
這一句話楊雲靈說的一字一頓,幾乎是咬著說出口的。
雖然楊雲靈之前的性子便是率真直爽,只是在對於完顏鏡這方面來說卻仍舊是保持了小女生的心性,像這樣直接了當的詢問卻還是第一次,就連完顏鏡都稍稍有些愣神。
「是不是?」
可是楊雲靈卻絲毫沒有要退卻的意思,眼底的神情堅持。
「是。」
完顏鏡回神的很快,幾乎是沒有猶豫的便應下,好像這樣的對話已經進行過多次而成為一種習慣。
楊雲靈的臉上緩緩的扯出一絲苦澀的笑意,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答案,其實隱約她已是猜到了一些什麼,雖然紀飛燕跟之前的那個女人一模一樣,可是有些東西她能感覺到出來不一樣,就連鏡哥哥的對她的態度都不一樣。
要說之前看著鏡哥哥跟唐詩如她還有點信心插足,那麼看著現在的完顏鏡,楊雲靈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就是耗死在他面前,他也絕對不會為她心軟半分,這就是完顏鏡。
「其實……有時候我到寧願跟你沒有這層牽絆,那樣的話你可能還會可憐我將我娶進門,可是我知道你是萬萬不會的。紀飛燕總是鼓勵我說要勇敢去爭取自己想要的,我努力過了,卻仍舊得不到,或許有些東西你這輩子都只能看著,鏡哥哥,我知道在你的心裡一直都只將我當做是小孩,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會長大的,我也是可以成為站在你身邊的女人的。」
楊雲靈低下頭遲疑了片刻,隨即又淺淺開口。
「可是我知道,你不會給我這個機會,你連試試的機會都不會給我,你們不是都要我找個歸宿嗎?那就如你們所願吧。」
從頭到尾完顏鏡出了那一句是以外便再也沒有說過其他的任何一句話,只是他的視線卻隨著楊雲靈的話慢慢的變深,方才有那麼一瞬他好像從來都沒有看懂過面前的這個他幾乎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女孩。
「鏡哥哥,你保重!」
說著楊雲靈最後衝著完顏鏡盈盈一拜,這是第一次她這麼規規矩矩的給完顏鏡行禮,似乎在她的心裡已經是做好了某種打算,然後完顏鏡到這一刻卻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思。
「娘親,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著楊雲靈出去了呢,眼睛還紅紅的,身後跟著不少給她收拾行禮的太監,她要去哪裡?」
紀飛燕的眼神沉了沉。
「去她自己該去的地方,再說她本來就不是這王府的人。」
「她是要會皇宮嫁人嗎?」
紀水柔語氣有些躊躇,其實她也不是那麼討厭楊雲靈。
「或許吧。」
「那她是要嫁給完顏鏡嗎?」
她不是很喜歡那個人嗎?要嫁的話應該也是要嫁給他吧。
「水柔,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每一件事都能按照你自己的意願來的,有時候遺憾也是一種別樣的美。」
紀飛燕摸了摸紀水柔的腦袋,雖然現在跟他們說這些有點遠,不過總歸是要讓他們知道的。
「可是娘親你不是說人活著就得要隨心所欲不委屈自己嗎?」
「那是娘親對你們的期望,希望你們以後能夠在這個世間隨心所欲。」
「嗯,娘親,你放心,我以後一定不會像楊雲靈那樣沒用的,這麼多年了都搞不定一個男人。」
紀水柔聳聳鼻子,一臉的堅定。
「呵呵……娘親相信你。」
半響紀飛燕才緩緩的轉身瞧著窗外,這一次楊雲靈走的時候沒有過來跟她告別,或許在她心裡真的已經有定奪了吧!
兩天後,劉言志終於歸來,紀飛燕看了看他那神情,知道他這次已經是真的放下才鬆了口氣,要知道在這個異世除去司華她也就只有這麼一個算得上親近的朋友了。
「今天就好好休息一晚上,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
人員到齊了自然就是要離開了,這些日子完顏鏡也沒有出現在紀飛燕的面前,雖然紀飛燕真的很想就這樣直接了當的離開,不過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明人,在離開之前還是有必要跟房東打聲招呼的。
紀飛燕端著盤點心敲了敲完顏鏡的房門,她可是問了好些人才知道他在這裡。
紀飛燕在門口停頓了片刻,然後發現裡面壓根就沒有聲響,遲疑了稍微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大門口還有人守著,那些人是完顏鏡的貼身侍衛,向來是寸步不離的,既然他們在那麼完顏鏡就一定在這裡,況且剛才也沒有見他們阻攔她,想必也該是完顏鏡吩咐的。
房間的格局倒是讓紀飛燕眼前一亮,簡單大方,高卻不顯簡陋,想必這房間的主人在這上面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要進來喝一杯嗎?」
屋內完顏鏡一身筆挺的背對紀飛燕而坐,她也不去想為什麼這人不用看也知道是她,直接的移步到那人的面前坐下。
「倒是難得見你這麼清閒。」
看著完顏鏡那已經帶著薄霜的髮絲,紀飛燕眼神一暗。
「那你覺得我現在該做些什麼呢?待在書房裡處理政務嗎?」
或許是因為酒精的緣故,完顏鏡的聲線倒是比平時裡多了些許起伏。
「我倒是覺得現在這個場面比較順眼。」
紀飛燕也不多言,逕自給自己倒了杯酒,入口後紀飛燕才發現這壓根就是酒肆裡面最為劣質的酒水,那劃過喉嚨的辛辣感讓紀飛燕的雙眸不由的冒出一陣水光,不由的看了眼完顏鏡,這人是在自虐嗎?而且問題是這人喝了這麼多居然還能這麼清醒的跟她說話。
「是不是覺得這酒特別的難以下嚥?可是……我到覺得這樣才是真正喝酒的滋味。」
完顏鏡舉起手上的酒杯,喃喃過後便緩緩送到嘴邊,再放手時已見杯底。
「你是來跟我道別的嗎?這杯酒就當是給你踐行。」
說著便又飲了一杯。
到了這個時候紀飛燕反而是一點情緒都沒有,甚至是連阻止的心情都沒有了,這人或許就應該讓他醉一次,不都說了酒後吐真言嗎?她倒是想看看這人喝醉了以後能說些什麼。
「是想看我喝醉嗎?呵呵……不過可惜啊,這些酒還不夠……」
完顏鏡的淺笑聲在夜風裡幽幽漫開,話裡有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為什麼要讓楊雲靈回去?」
「終於是開口了嗎?我還以為你會這樣和我一直坐到天亮了呢。」
完顏鏡瞧了眼紀飛燕,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緩緩扯出一抹笑意。
「你知道讓她回去以後等著她的將是什麼嗎?」
「難道不是你讓她來找我的嗎?」
「難道你就沒有一絲不捨嗎?」
紀飛燕的話落音後,兩人瞬時的陷入一片沉默,半響,完顏鏡才重新舉起自己的酒杯對著夜空,眼神瀰散。
「反正到最後所有的人都會離開,就是因為知道了結果所以才不會有任何不捨。」
「完顏鏡,我真是替楊雲靈感到不值,那樣一個真摯的女子,那樣一份堅定的感情在你這裡不過像是走個過場般輕鬆,你以為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時間就那麼不重要嗎?別說以前的,就單單我離開的這三年,你以為一個女人這輩子有幾個三年可以耗?」
紀飛燕的語氣帶著一絲嘲諷,她向來是知道完顏鏡有嚴重的心結,但是她總以為以楊雲靈的熱情和堅定,總有一天她能守的雲來見日來,不過現在向來是她錯了,面前這個人壓根就是一塊冥頑不化的頑石!
「以後她在也不用耗了。」
完顏鏡的語氣沒有一絲的波瀾,似乎楊雲靈的離開對他來說沒有一星半點的影響。
「完顏鏡,你到底知不知道楊雲靈這一次離開意味著什麼?這一次她從這裡走出去,或許這一生這一輩子她都再也不會跨進你這王府的大門了,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為什麼你總是熱衷於將楊雲靈推到我身邊,難道你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思嗎?我從來都沒有逼迫過你什麼,但為何你就要這般逼迫我?」
完顏鏡的視線灼灼的盯著紀飛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