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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前往北朝 文 / 艾月

    紀飛燕將頭搭攏在膝蓋上,聲線悠遠的彷彿是來自異世界,這些話紀飛燕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甚至就算她找到了司華也沒有跟他抱怨過一句,她覺得以前的痛苦不需要再去回憶,只要享受現在的每一天就好了。

    「我對水柔他們用心,是想著能讓他們盡快的成長起來,我想著月夕,是希望今後就算是我不在他的身邊,他也能過的安然無恙,我幫雲靈,是因為我覺得她那樣的女孩不應該就這樣將自己的人生葬送在那種骯髒血腥的宮廷裡。若說我當真有想過什麼閒事的話,那麼就是雲靈了。司華,我想盡快的處理好身邊所有的事情,然後……然後就可以一直待在你身邊……」

    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紀飛燕的腦海裡翻湧著無數的信念,自從她救回司華後,她能明顯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不久前她梳發居然還發現了一根白髮,那個時候她以為自己至少還有幾十年的時間可以耗,但是現在她發現她可能沒有那麼時間了。

    突然一個黑色的陰影蓋過來,還沒等紀飛燕反應過來,腦袋便豁然撞上一個溫熱的胸膛。那雙環繞在她身後的手緊緊禁錮著她,那力道讓他週身一疼,只是她卻覺得這樣很好。

    「司華,我真的有將你一直一直放在心裡。」

    悶悶的聲線從話裡漏出來,司華忽然覺得自己罪大惡極,他並不是真的要生她的氣,他只是想逼她說出她的心裡話,他沒想過她居然獨自承受了這麼多的事。

    「我知道。」

    司華的聲線乾癟,彷彿是從心底深處擠出來一般。

    「那你不許再生我氣了。」

    「我那次生過你的氣?」

    司華緊了緊手,將懷裡的熱愈發緊固在自己的懷裡。

    「這麼說起來好像還真的沒有,可是以後就算是這樣嚇嚇我也不可以,說不準我就真的當真了。」

    紀飛燕將腦袋在司華的懷裡蹭了蹭,這種熟悉的清香味果然能讓她安心。

    「好。」

    「司華,這三天我沒睡好過一個覺,你抱我上床睡覺好不好?」

    「嗯。」

    「你也要陪我一起,要是等我醒來後沒有看見你,我可是會真的生氣的。」

    「嗯。」

    紀飛燕的聲線漸漸的淡了下去,呼吸也開始變得規律起來,司華一彎腰將人抱起來,只感受到懷裡的這具身子愈發的輕盈起來。

    當紀飛燕睡飽醒來後,沒有一個人再詢問她關於這次事情的後續,這一頁彷彿是在眾人的默契中被翻了過去。

    ……

    「這次多謝司夫人出手相救。」

    祭祀殿的大廳裡仲孫宣一臉笑意。

    「你也不必太在意,反正我也不是白幫。」

    紀飛燕眨眨眼,要真想起來這筆買賣她可是賺的那個。

    「既然現在危急已經解除了,我在靈璣也耽誤了許多時間,近日是特意前來向各位辭行的。」

    仲孫宣的話雖然說的夠誠心誠意,不過紀飛燕倒是很明白為什麼他這麼急著回去,素和寒雪已經回到了北朝,他現在開始坐立不安了,只不過紀飛燕倒是很欽佩仲孫宣的這一點,無論心底如何翻湧折騰,都能衝著你一臉的笑意。

    「其實你也不必特意跟我們辭行,說不定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紀飛燕低頭似是無意整理自己的衣袖。

    「你們也要去北朝?」

    到這時仲孫宣眼神裡才微微的有了絲驚訝。

    「是啊,這四荒大陸其他的三個我都去了,現在就只剩下北朝,我當然要去看看了,況且有人跟我說過北朝的風光乃四國之最,要是錯過了那不是太可惜了。」

    紀飛燕說的無比隨性,看著仲孫宣愈發迷惑的眼神,她只絕對效果極好,這人的彎彎繞繞多了,哪怕就是別人說的是真話也會好好琢磨一番。

    「那我就在北朝恭候各位。」

    仲孫宣也注意到了紀飛燕的視線,隨即收斂了自己眼底的眼神,站起身滿目貴氣。

    「希望到時候我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坐著說話。」

    紀飛燕衝著他揮了揮,怎麼說她這次都是衝著人家的鎮國之寶去的,身為太子的他應該算是她的敵人了吧。

    因為中間發生了素和寒雪的事故,仲孫宣這位來自北朝的使者回去的極為低調,除了紀飛燕幾個人當事人知曉外,外面的到現在還在追查北朝太子的去向。

    解決了素和寒雪和仲孫宣的問題,紀飛燕現在就是要考慮跟月夕告別了,如果這一次她順利的話,那麼後面或許就會找個地方跟司華隱居了。

    「月夕,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不過在靈璣現在該是也沒人敢傷你了。」

    紀飛燕看著靜靜坐在自己身邊的月夕,語氣裡透著點點的愁緒,其實她最討厭的就是像分別這樣的場面。

    「阿姐,你也不需要跟我這麼早道別。」

    月夕抬起頭,方才毫無神色的臉一瞬間溢滿了笑意。

    「怎麼?」

    紀飛燕挑了挑眉,難不成他還有別的打算?

    「這一次我準備跟你們一起去。」

    月夕的讓紀飛燕的眼神一亮。

    「真的嗎?」

    「嗯。」

    不過紀飛燕再短暫的喜悅後便立馬清醒了過來。

    「可是……你現在是祭祀殿的主人,你就這樣出去沒事嗎?」

    「你也說了,我既是祭祀殿的主人,想出去能有什麼事。」

    紀飛燕的雙眉不由的朝中間聚了聚,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好了,阿姐,我整日整夜的待在這大殿裡實在是無聊的很,這次就當我是出去透透風好了。」

    一見到紀飛燕的神情,月夕便立馬扯住她的衣袖,一雙眸子透著希冀,他知道紀飛燕絕對不忍心拒絕這樣的他。

    「當真不會有事?」

    紀飛燕的眼神裡還透著些許懷疑,她記得之前月夕是連她面不見的,現在突然還要隨她一起出去。

    「阿姐,我是跟在你身邊的,若是要出什麼事的話,你第一個就會知道的。」

    紀飛燕思考了片刻才點了點頭,她知道月夕的性子,若是現在她拒絕了,後面也絕對想辦法偷偷的跟著的,還不如將他帶在身邊,這樣就算是出了什麼事她也能第一個知道。

    紀飛燕去跟元史羽辭別的時候,也跟他提了月夕要一道走的事情,只不過他卻沒有一絲的驚訝,只是微微的抬起眸子注視了紀飛燕幾秒便點了點頭。

    「你有沒有覺得月夕最近很奇怪?」

    從皇宮出來後,紀飛燕的眉頭始終沒有平緩,元史羽將月夕留下了,說是要跟他商討些事情,只是紀飛燕心中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哪裡奇怪了?」

    「到現在我還不知道為什麼月夕當初不願意見我,明明所有的人他都願意見,而且我能感受的出來他是想見我的,祭祀殿的事情我不瞭解,但是我始終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既然月夕他不說那麼自然就有他不說的緣由,又或許他只是在等一個可以跟你坦白的機會。」

    司華將手上的披風披在紀飛燕的身上,然後幫她細細的帶好,這外面的氣溫比起皇宮裡要冷的多。

    「希望吧,不過這次他跟在我身邊也不錯,有什麼事了我還能第一個知道。」

    「嗯,這天要變了,我們先回去吧。」

    司華似是有意無意的避開這個話題,紀飛燕的眼神微微一閃,她有種司華或許知道某些事情的猜測。畢竟當初是司華要來靈璣的,然後月夕就肯見她了,這中間到底有些什麼聯繫?

    紀飛燕的思緒百轉千回,想著有時間一定要好好的問問司華。

    而這是在靈璣皇宮太子的書房內,元史羽的神情嚴肅的讓整個室內的空氣都開始變得稀薄起來。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元史羽的嘴角隱起來了一貫的弧度,一方薄唇緊緊的抿著。

    「我知道。」

    站在他面前的是身形清秀的月夕,這些年下來卻只見他的身形越來卻瘦弱,就連臉色也是常年的蒼白。

    「我就知道當初不應該答應讓你們見面的。」

    元史羽的語氣裡帶上了星星點點的懊惱。

    「跟你沒關係,我並沒有打算一直不見她。」

    「你把一切都算計在裡面,若是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該怎麼辦?」

    元史羽的眸光緊緊的落在月夕身上,他今天穿的還是代表祭祀殿殿主的服飾,饒是那繁雜的款式精細的做工將他襯得出塵,可他就是覺得跟這身衣服比起來還是多年前那身乾淨利落的青色袍子更為適合他。

    「不會的,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月夕的嘴角勾起一抹極為淺淡的笑意,因為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同樣愛她至深的人,只要是能夠讓那個人傷心的事情,他一定都會隔絕的很好。

    「那你呢?你從來就沒有想過你自己嗎?」

    月夕的話讓元史羽的眸子都染上了一絲怒氣,這人居然打算從頭到尾都不告訴那個人嗎?他就打算這樣在為那人做了所有後一聲不留的離開?

    「我做的一直都是我最想做的。」

    就相遇的那一刻開始,我想的要的就都只有那一個人而已。

    「月夕,其實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從來沒有認過你。」

    元史羽的眼神裡帶上了難以言喻的苦澀。

    月夕抬起眸子,就算現在他的面色看上去蒼白可怕,可是那雙眸子卻是光彩奪人。

    「我一直盡力在彌補,為什麼你就不能留下來?」

    元史羽的聲線霎時的低沉下來,那聲音裡仿若是承載了諸多難言的情緒。

    「你從沒有做錯什麼,既然無錯又而來彌補?」

    「月夕……」

    看著這般一身筆挺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月夕,元史羽發現自己竟只能滿嘴苦澀的喊他的名字。

    月夕微微一垂頭衝著元史羽行了個禮,然後在他的注目下轉身離開,那每一步都走的堅定無比,他知道走出這個門或許以後就不會在有機會回來了,那些他以為早已經忘記的記憶在這一刻卻突然變得鮮活起。一遍一遍的迴旋重複,一直到最後心口傳出淡淡的痛意,然後,腳步靜止。

    「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哥哥……」

    最後兩個字輕的仿若只是動了動嘴唇,可是元史羽卻聽見了,他的整個身子都在一瞬間僵硬起來,明明想喊住那個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可是喉嚨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這位靈璣皇室最為高貴精明的太子這一刻身子竟然在微微的顫抖。

    月夕一步一步離開皇宮,以前他從來都不願意踏進這個地方,就算迫不得已要來他絕對不會想現在這樣帶著一種散步的姿態。他一直以為自己會很難受,可是現在看來並沒有他想的那麼嚴重,或許那些恨意早已消失在他的追逐中了。

    哥哥……

    一直到窗外的銀月斜掛樹梢,元史羽才緩緩的動了動自己已經全然僵硬的身子,只是才稍稍一移動,那股酥麻的同意便傳至全身,可是這跟他之前聽到那兩個字的震撼相比起來已然不值一提。

    他終於又重新喊他哥哥了,他終於又認他了。

    「太子,這是殿主離開時候讓我給你的東西。」

    候玄玉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側,手上還拿著一個小巧的盒子。

    元史羽接過打開,裡面躺著的豁然是當初紀飛燕和仲孫宣簽訂的那份契約。

    「這……」

    候玄玉一臉震驚的看著盒子上面的東西,為什麼殿主要將這個東西給太子?這應該是紀飛燕留給他保命的東西啊。

    「將這個收起來吧,就放在我之前存放物品的那個地方。」

    元史羽緩緩的抬起手將盒子重新蓋上,月夕,你這次竟然是抱著這樣的決心去的嗎?

    「是!」

    雖然對於元史羽的吩咐候玄玉很吃驚,可在看眼太子現在的神情後也就什麼都沒有問了,抱著那盒子朝著書房的內側走去,那裡面有一個暗格,是在他還沒有跟太子之前就已經存在了的。

    候玄玉熟練的打開開關,其實就算他已經做了很多邊了可是開啟這個開關仍舊是費了些時間,只不過在這複雜的機關下裡面存放的竟然只有一個破舊的小孩子玩的破浪鼓,還有就是一柄已經斷成兩節的長箭。候玄玉心情難得複雜的將手上的盒子放了進去,難不成太子和月夕還有別的什麼聯繫嗎?

    紀飛燕離開那天,元史羽沒有去送,只是那天的早朝他也稱病逃了,獨自一人站在圍城之上,寒風將他的衣袖吹的烈烈作響,只是他的視線卻一直都追隨著那遠去的馬車,當候玄玉找到他的時候,原本基礎的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太子這般的神情,仿若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離開,明明想要拼了命的拽住,可無奈那不過是一抹環繞指尖的清風。

    那裡面有太子重要的人嗎?

    候玄玉的視線隨著元史羽的視線看去,那馬車在視線裡只剩下一個漆黑的小點。

    「啊——我終於出來了!我終於自由了!我終於能夠說話了!」

    當馬車駛出靈璣境內後,這一日一直被憋壞了的楊雲靈一把掀開車窗簾,大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張開雙手扯著嗓子開嚎。

    紀飛燕有些無奈的瞧著她,不過這些日子她也真的是憋壞了,就她那麼個性子能忍到現在還真不容易。

    「對了,我臉上的這個東西現在可以摘下來了吧?可以了吧?」

    楊雲靈忽然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立馬的縮回頭湊到了紀飛燕的面前。

    「你知道我們去的是什麼地方嗎?」

    紀飛燕微微一挑眉,這人不會是一下子興奮的腦袋進水了吧?

    呃……

    聽完紀飛燕的話,楊雲靈這才想起來他們這是要去北朝!北朝啊!臉上的神情頓時一跨。

    「真的要去嗎?你確定我不是去自投羅網的?」

    楊雲靈雙腿盤坐,雙手托頭。

    「只要你安安分分的,我保證你不會有任何問題,可是……假若是因為你自己的問題而招惹了事端,那結果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紀飛燕換了個姿勢,好在司華有先見之明多準備一個馬車,不然她現在那能這麼舒坦的躺在被窩裡呢。

    「那我不要去了。」

    楊雲靈一癟嘴,以前她是抱著和親的心才會心甘情願的過去的,可是現在她已經中途退出了,要是一步小心再惹出什麼麻煩,倒是齊國肯定會和北朝打起來的。

    「是嗎?看來已經找到去的地方了,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

    ……

    這一下楊雲靈是徹底不出聲了,為什麼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討厭?

    「我說過了,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待在我們身邊不亂來,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等到這次從北朝回來我就送你會齊國,莫白奇那小子據說都快要把你們齊國攪得天翻地覆了。」

    「白奇?他怎麼了?」

    紀飛燕看了眼楊雲靈,然後閉上眼繼續說。

    「你和親的時候他不在帝都,等到他聽到消息趕回來的時候你早就已經走了,然後滿腔的怒火無法洩,只能是找人麻煩嘍。哦,隨便再跟你提一句,首當其衝的就是你的鏡哥哥。」

    紀飛燕的話讓楊雲靈有一瞬間的呆愣,不過片刻之後又心中滿是暖意,好在還是有人會關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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