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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一百七十二章 出城 文 / 艾月

    「對不起。」

    這是紀飛燕唯一能給她的,月夕已經死了,連屍體都火化了,她沒辦法重新塑造出一個月夕還給她。就如同她怎樣也無法原諒自己一般。

    「其實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的,在他的心裡我從來就只是一個屬下,一個忠誠的屬下罷了。」

    就是在最後一刻他留給她的也只有四個字。

    好好活著。

    是啊,好好活著,她要好好活著,活著去提他完成那些他還來不及完成的想法。

    「阿默……」

    「其實他早就已經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了,我也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這麼多年早已經不突兀了,我還不至於被弄的手足無措。」

    紀飛燕在阿默的房間裡待了整整一夜,這一夜裡阿默慢慢的述說了月夕的所有的,現在的紀飛燕終於知道為什麼月夕不願意見她,為什麼月夕總是面色蒼白,為什麼月夕他會突然跟她來北朝。

    紀飛燕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整個院子都寂靜一片,仲孫宣和素和寒雪住持大局去了,沒有來打擾她,也不想打擾她,第一次她這麼深切的感受大了一個人的溫度,涼至心底的溫度。

    「怎麼就這樣出來了?」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暖意,紀飛燕低頭便看見肩上批了一件披風。

    「忽然感覺好像很冷呢,司華,是不是天氣變了?為什麼之前我就從來沒有覺得冷呢?」

    司華伸手將人攬進懷裡,語氣輕緩。

    「冷了我們可以多穿點衣服,要是再冷的話我就帶你回房間。」

    「司華,我一起一直有在做一個夢,夢中有一個小女孩還有一個永遠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不過他的聲音我倒是一直記得,清清冷冷的聽上去卻很舒服。在夢裡他總是叫那個小女孩叫小魚,小女孩叫他師傅。」

    司華的視線一暗,只是紀飛燕卻絲毫都沒有發現,繼續開口。

    「我對李若塵的那個宮殿很熟悉,我第一逛的時候沒有任何人的帶引,但是我卻熟悉那裡的每一處每一角,甚至花園一側擺的花種我都能說出名字來。剛開始我也覺得很莫名其妙,可就在剛才,我靜靜的站在這裡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我在什麼地方見過了,就是夢裡,我跟你說的那個夢裡,那個小女孩和她師傅住的地方。也是那樣一個宮殿,琉璃白瓦,漂亮的好似天宮。」

    「我以前一直以為那不過只是個夢罷了,但是現在看來這似乎不僅僅只是個夢。我不知道李若塵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有那樣一座跟我夢中一模一樣的宮殿,但是我知道我和他之間的羈絆絕對不會就此結束。」

    司華沉默了半響,然後緩緩的將紀飛燕的身子轉過來。

    「飛燕,我們離開吧,無論去哪裡也好,不要管這些事情了。」

    紀飛燕卻只是面色如常的看著他,不言也不語,不過司華卻是懂了她的意思。

    「月夕死了,阿默受傷了,冰霖現在還昏睡著。司華,我不能答應你。」

    「我知道你不會就這樣離開的,所以,也請你不要讓我離開。別忘了,你已經嫁給我了,難不成你還想要休夫不成?」

    司華將臉上的神情隱去,嘴角掛著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仿若照舊是之前那個泰山崩於前還能一腳踹開的司華。

    「要是在這之前我肯定不會讓你離開,只是在月夕躺在我懷裡離開的那瞬間我忽然想明白了一個事。這種感覺彷彿是死過一次一樣,若是以後讓你要面前這樣的場面,一定很殘忍。」

    紀飛燕的聲音淡若未聞。

    「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飛燕,你答應過我一直待在我身邊的。」

    司華長歎一聲將人攬進懷裡,那身上的清香讓他緊繃的弦總算可以稍稍的鬆弛些。

    他自小便對所有的事運籌帷幄,從來沒有所謂的擔心害怕,但是這一天一夜他幾乎是將過去那些年虧欠的都補了回來。

    「司華,這對你不公平。」

    紀飛燕閉上眼,她勢必是要去追尋答案的,這一路會有多少困難連她自己都無法想像。

    「夫妻之間那裡有公平不公平,對我來說只要你站在我身邊那就是最大的幸福。」

    「要是我又像之前那樣呢?我要是變得不認識你不記得你,那該怎麼辦?」

    紀飛燕抬起手緩緩的描繪著司華的輪廓。

    「沒關係,我會讓你記起來的,就算你當真記不起來了我也會讓你重新認得我。」

    司華一低頭淺淺的在她唇上落下了一吻。那溫熱的觸覺讓紀飛燕心底一陣抽痛。

    「娘親,娘親,你是打算不要我們了嗎?」

    紀水柔一把抱住紀飛燕的腿,之前那個在大殿上的娘親真的還能讓她害怕。

    「娘親,你要去找那個人給月夕舅舅報仇嗎?」

    才剛醒來的紀冰霖蒼白著一張臉眼神怯怯的看著她。

    「娘親沒有不要你們,娘親只是要去處理一些事情。」

    「那就帶我們一起去,以前娘親你去做事的時候都是帶著我們一起的。」

    紀水柔瞪著個大眼,她也不會相信這樣的話。

    「水柔……」

    「我不聽不聽,你剛才就連司華爹爹都不想要了,現在肯定也是想撇開我們。」

    紀水柔摀住耳朵,直直的搖頭。

    「水柔。」

    紀飛燕蹲下身將她的手拿下,雙手定住她的腦袋。

    「娘親……」

    紀水柔癟癟嘴,十分委屈的看著紀飛燕,她之前都快嚇死了,現在好不容易重新找回娘親,可是她卻一副要跟他們訣別的模樣。

    「水柔,沒有人會永遠陪在你身邊,人的生命終歸是要有盡頭的,很多人會在你之前離開,但是又會出現新的人來彌補你身邊的這個空缺。水柔,娘親有一天也會離開的。」

    「不要,我不要你離開,以後我不一個人吃那麼多肉了,娘親,不要離開好不好。」

    紀水柔一下子撲進了她的懷裡,緊緊的抱著紀飛燕的脖子死都不肯鬆手。

    「水柔……」

    紀飛燕低聲呢喃道,她有怎麼捨得離開呢?她的孩子是她一手帶大的,每人知道他們在她心中佔了多大的份量。

    「娘親,你不要死,不要想月夕舅舅一樣。」

    在這一刻紀水柔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懼,一直待她極好的月夕舅舅就那樣死在她的面前,她很早就清楚什麼是死亡什麼是離別。可就是因為她才越發的害怕,她不想在失去月夕舅舅之後再失去娘親。

    紀飛燕沉默不語,她忽然有點恨自己,她現在想的都是她很愧疚她很難受,但是她卻忘記了有人比她更難受更擔心,甚至更害怕。

    「對不起,對不起。」

    紀飛燕緊緊的抱著紀水柔的身子反覆的說著這三個字,這一天來她說的對不起居然比這些年的都要多,到現在才發現原來她還真的對不起這麼多的人。

    「娘親,你要是真的覺得對不起我的話,那就答應不要一個人離開,就算……就算最後你真的要走也要在我們身邊待到最後一刻。」

    紀水柔直起腦袋聳聳鼻子然後伸出自己的小拇指。

    呵呵……

    紀飛燕淺然一笑然後伸出手鎮重其事的和她蓋了個章。

    「娘親,你已經跟我蓋章了,就不能後悔。」

    紀水柔的眼底還冒著星星點點的懼意。

    「嗯,娘親不後悔。」

    ——————

    當紀飛燕處理好所有的事情再找到仲孫宣的時候,他已經一身的鎧甲,已然一位浴血奮戰的將軍。

    「現在情況怎麼樣?」

    紀飛燕一頭白髮的站在他身邊。

    「因為沒了九曲玲瓏珠的***,現在風雪不停,不過也好在是這樣外面攻城的人進不來。」

    仲孫宣的臉色滿是疲憊,只是那雙眸子卻一直靜靜的注視著遠方,父皇率軍出去迎戰,他現在必須要守護好皇朝。

    「攻打過來的人是誰?」

    紀飛燕不知道怎麼在一瞬間四國便從冷戰轉變為熱戰,這速度和效率都快的讓人有點措手不及。

    「不是其他三國的人。」

    ……

    仲孫宣的話讓眾人陷入一片寂靜。

    「你的意思是現在有批人同時攻擊了四國?」

    紀飛燕遲疑了片刻開口,若攻打的不是其他三國的人,那麼這場混亂就必定是外人所策劃。

    「應該是這樣,現在這裡消息的傳遞不出去,外面的消息也傳遞不進來,我只能猜測。」

    仲孫宣眼神微微一暗,他實在是想不出來四荒大陸還有誰能有這樣的本事,居然可以同時和四國為敵,難道是之前在極北之殿見到的那個人嗎?

    「現在你想要怎麼辦?」

    「城中的糧食還能支撐好一陣子,但是這樣長久以往也不是辦法,風雪不停我們無法出去。」

    這也是為什麼這麼久來北朝皇城一點事都沒有的緣故,這外圍的風雪盛大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穿越過來。

    紀飛燕抬起頭看了眼不斷肆虐的風雪,若是不止住這風雪他們也出不去,假若出不去的話那麼所有的一切就都無法進行。

    而就在此時紀冰霖扯了扯她的手指。

    「娘親,這個給你。」

    紀冰霖手上躺著豁然是一直佩戴在他身上的九曲玲瓏珠。

    「你怎麼取下來了,趕緊帶上去。」

    紀飛燕的眼神一斂,說著便立馬要將那珠子重新帶回他身上。

    「娘親,只是先暫時讓風雪停下來,等到我們出去以後我再拿回來,段時間內我是不會有事的。」

    紀冰霖揚起一個淺淺的笑意,只是身子卻在九曲玲瓏珠離開的那一刻便開始變的冰涼。

    「冰霖。」

    紀飛燕固執的不肯接。

    「娘親,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

    紀冰霖將那珠子放進紀飛燕的掌心,然後緩緩的退了幾步,突然而至的涼意讓他整個人都便的羸弱起來。

    紀水柔一見到他的不對勁便立馬握住他的手,默默的運用著靈力溫暖他的身子。

    「這是九曲玲瓏珠,帶著它去吧。」

    紀飛燕沉默了片刻仍舊是將珠子給了仲孫宣,這是冰霖的願望。

    「多謝。」

    仲孫宣掃了眼面前的一家人,退後一步緊緊抱拳。

    「大叔,你可要快點,我弟弟身子可經不起等,不然時間到了我可是會自己去搶的。」

    在仲孫宣離開的時候紀水柔扯著嗓子喊道。

    「放心!」

    回答她的是一個挺拔的背影和堅定的聲線。

    因為有九曲玲瓏珠的***,風雪霎時的停了下來,因為外圍的敵人不知道這麼一處,仲孫宣趁機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原本穩勝的局勢卻在戰爭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完全逆轉了回來。

    「這是怎麼回事?」

    一直在城樓上觀察的紀飛燕臉色一變,為什麼仲孫宣的兵力越來越少,而那些人居然全然沒有減少。

    「爬起來了,他們又爬起來了!」

    楊雲靈驚恐的喊道,她分明看見那人被北朝的士兵一槍刺進了胸口,可是為什麼那人卻在下一刻有站了起來?

    到這時候大家都發現了不對勁,這些人壓根就不是正常的兵隊。

    「仲孫宣,回城。」

    紀飛燕趴在城牆上大聲的喊道。

    原本就察覺到不對勁的仲孫宣在頃刻間便立馬下令撤退,司華也在同時將九曲玲瓏珠取下,一時間風雪肆起,原本的災難在這一刻竟然變成了一個天然屏障。

    「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看著渾身是血的仲孫宣,紀飛燕皺著眉問道。

    「不是我的血。」

    仲孫宣摘下頭盔,他身上的血全都是自己軍隊的。

    「這些到底是什麼怪物?」

    仲孫宣眼眸凌厲,那些人的身子被刺中了居然不會流血,而且就算是殺死了,下一刻居然還會爬起來。

    「不知道。」

    紀飛燕看著那漫天的風雪,心思沉了又沉。

    李若塵,你到底想要什麼?當真是要毀滅整個四荒大陸嗎?

    ——————

    「主子,藥已經好了。」

    偌大的宮殿裡,李若塵作於案桌前,手上細細的擦拭著一根玉笛。

    「外面的事情怎麼樣?」

    對於那碗放在桌上的藥他是絲毫沒有反應。

    「所有的事情按照計劃在進行,齊國,靈璣,西亞都已經沒有反抗能力了,但是……」

    「但是什麼?」

    李若塵抬起頭。

    「北朝皇城現在風雪肆掠,靈軍沒法進入。」

    背影低頭恭敬的回答,那樣的風雪就是靈軍也難以奈何。

    「風雪不停,你就想辦法讓它停。」

    李若塵的語氣十分清淡,似乎是從未想過這個命令有多難。

    「是,屬下這就去想辦法。不過,還請主子將這藥喝了。」

    黑影再度將桌上的藥朝李若塵面前推了推。

    「你知道這些對我沒用。」

    「不管有用沒用還請主子先喝。」

    面對屬下這樣的倔強,李若塵居然沒有生氣,反而是十分配合的將那碗黑乎乎的藥端起來一口飲盡。

    「主子請先休息,等到主子醒過來後,屬下必定會給主子帶來好消息。」

    說完便直接端著碗下去了。

    好消息?

    李若塵嘴角微微上揚,現在什麼樣的消息對他來說才算是好消息呢?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的時候,你會明白嗎?

    纖細修長的手指來來回回撫摸掌中的玉笛,那玉笛仿若是在回應他似的居然還泛起了幽幽亮光。

    很快這一切就都會結束了,到時候你就會回來了吧?不過希望你不要怪我才好。

    李若塵的嘴角緩緩的揚起一個溫柔無比的弧度,綁在腦後的髮帶隨著微風輕輕飛揚,氣定閒適。

    ——————

    「稟告太子,太傅傳來書信。」

    一群無計可施的人現在真滿臉愁苦的坐在大殿裡,這時卻突然傳來一道通報之聲。

    「你確定是太傅傳來的消息?」

    仲孫宣立馬的竄了起來,素和寒雪跟著父皇一起出城了,作為太子的他被留下守城。

    「是,這上面有太傅專用的印記。」

    那士兵將那字條呈上去。仲孫宣沒有那一刻像現在這樣期待過素和寒雪的東西,手指忍不住的顫抖,只是那上面的字條卻讓他好不容易才升起來的一點希冀瞬間擊的絲毫不剩。

    『陛下戰死,龍體已被火化。』

    短短數字便好像有千斤重一般,仲孫宣搖晃的退後了好幾步,怎麼會呢?父皇怎麼可能會戰死呢?一定是素和寒雪那人騙他的,絕地是!

    字條飄然而下,在場的人全都瞧了個清楚。紀飛燕抬頭看了眼深受打擊的仲孫宣。

    「大叔,現在還不是你消沉的時候,你身為人子難道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該有所作為嗎?」

    紀水柔噌的一下跑到仲孫宣的面前。

    作為?

    父皇已經死了,他還作為給誰看呢?

    「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太子,你父皇死了你就是皇帝,你身後還有那麼的百姓,難道你也不管不顧了嗎?你連我也不想顧了嗎?」

    紀水柔伸出自己的小手,眼神真切。

    百姓?你?

    「大叔,你可是我的大叔呢。」

    紀水柔的眼神晶亮,那亮光彷彿是暗夜沉浮中的唯一亮光。

    「這字條的背後還寫了如何斬殺那群怪物的辦法。」

    劉言志撿起那張字條,後面密密麻麻的寫了不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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