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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06節 舌戰七里二十八村 文 / 晨風天堂

    孫叔公看到這麼多人在說話,也站出來說了一句:「白名鶴是我孫氏的姑爺,有沒有權過問我孫氏的事情,還由不得外人操心。我孫氏宿老說可,亦可!」

    「那麼敢問,白公子是依關中白氏子弟的身份,還是以孫氏姑爺的身份呢?」

    對方借這個機會,又逼問了一句。

    此時,白名鶴想起了後世那句至理名言,不是神一樣的對手,就是豬一樣隊友。

    大明道德層面上,無論是普通百姓,還是士子,或者是權貴。

    孝排在第一位,甚至有父之過,子不舉證的法律條,用通俗一點的解釋就是,老爸犯罪了,兒子可不用報官,還可以幫著逃走,藏匿。就算被官府發現,也不用連座,因為這是子之孝!

    明律之中就有規定,名為親親相隱,只在謀反類大罪之中例外。

    白名鶴不打算以孫氏的姑爺的身份處理這件事情,就是不想被孝字綁住手腳。

    僅一個關乎到名聲的、信與義,就已經讓白名鶴有些壓力了,再加上孝,這就代表著有些事情可以作,許多事情不能作了。

    比如,適應的讓孫氏作出犧牲,在祖產了有些許的讓步。

    再或者,為了尋求七里二十八村的諒解與幫助,孫氏長輩們出來認個錯什麼,這下更不可能了。

    罷了。白名鶴緩緩的將頭抬高了幾分,高聲說道:「此事,我關中白名鶴既然開口接下,自然不能只是說說而已,此時,我只想問一句。這水的事情,是這八里所有人的事情,還只是我白名鶴一個人的事情?」

    「水的事情,自然是八里三十二村的事情,不過解決這件事情,卻是白公子高義!」這次說話的,倒不是那位老秀才了。卻是一個猥瑣的老頭在旁邊低聲說著。

    白名鶴哈哈一笑:「這話說的真是好,不如我們立字為據?」

    「立字為據,白公子要寫什麼?」老秀才也沒敢當白名鶴是一個不中用的人。

    敢在這裡放下豪言,要解釋八里三十二村水源大事的人,多少也定有些本事,

    「立下字據,就說此事我解決之後,好處是我白名鶴,沒有參與的人自然分不得半點好處。而且誰如果從中搗亂,八位里長總要給我白名鶴一個交待。」

    白名鶴一說,所有人都愣了。

    這死局,還有好處不成?難道是這年輕的舉人老爺在詐他們。

    老秀才沒敢立即接話,暗自示意其他人也不要多嘴,思考片刻之後,對白名鶴說道:「搗亂者,就是與這八里三十二村過不去,這件事情老朽保了,願立字為證。但說到這好處,老朽斗膽問一句,白公子可是打算解決之後,賣水?」

    一提到賣水,眾老者都是兩種不同的心思。

    一是感覺這年輕的舉人,似乎真的有辦法解決。二是這又是一詐。

    當下,有人說道:「秀才就是功名,十年寒窗出一個秀才就是祖宗保佑了。縣尊大人,卻是京試的進士。秀才是千中取一,進士又是秀才之中千中取一,何等的能耐。數位縣尊都無法解決的問題,只因是個死局!」

    好口才呀,白名鶴心中也叫了一聲贊。

    隻字沒提半句舉人,可意思卻是,你不過就是一個舉人,勉強算是人上人。可進士這樣的人中龍鳳,又是一縣的父母都沒有解決的,你在這裡空口白牙。

    這不是詐,還是什麼。

    從頭到尾,也隻字沒提這事情到底有什麼解決的辦法,誰能相信。

    白名鶴冷冷一笑:「拿紙筆來!」

    當下,就有人去取房四寶,白名鶴卻給孫老叔公低聲說了幾句話,孫老叔公點點頭出去了。

    房四寶取來之時,孫苑君也跟著進來了。

    「先寫第一份字據,我關中白名鶴為八里三十二鄉解決水源之事時,任何人搗亂,各家總要有個說法,所以我需要八位里長,三十二位族長簽字落印。寫好了,我白名鶴也給你們一個交待。」

    眾宿老相互看了看,這字據倒是無法拒絕。

    「寫!」白名鶴沒有親自動手,他讓孫老叔公把孫苑君叫來,第一個原因就是,找人代替自己寫字。

    關於寫字,實在是無奈,白名鶴是現代人,鋼筆字勉強還能入眼,毛筆字根本就寫不了。

    眾宿老看孫苑君執筆,倒也沒有什麼意見。

    孫苑君這個女先生之名,別說是八里三十二村,就是在涿州城多少都有些名字。論字,論詩,論經義,論畫。都有不俗的造詣,名聲亦不低。

    一筆字寫得好,內容正是簡潔明要,字字珠璣。

    很快,這份字據完成了。

    四十個簽名,連同手印就給按上了。

    白名鶴叫孫苑君收好這份東西,然後又讓拿出一個信封來。

    往桌上用力一拍:「這就是我關中白名鶴給這八里三十二村的交待。」

    信封打開,是一張浮票(古代准考證)。白名鶴這時說道:「這東西就交給你們了,這算不算一個交待。」

    當下,竟然真的有人跳出來:「怕是白公子自認考不上,所以……」

    「胡說!」一聲暴喝,有人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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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沖沖的站了出來,讓白名鶴極度意外的是,竟然是那個猥瑣的老頭,只聽這老頭怒罵著:「滿嘴胡言,身為讀書人。京試是何等大事,你這只知道偷雞摸狗的賤役之輩,實在是有辱斯,你敢再說一句,讓你家中那個晚輩不入試嗎?」

    白名鶴真的大吃一驚。

    那個開口的連聲道歉退到了一旁,他原本也沒想那麼多,只是習慣性的不想讓白名鶴反壓一頭罷了。

    孫苑君在旁解釋:「趙老曾經中過進士,在殿試的時候因為長像太過醜陋,連殿試都沒有參加的機會,雖然保留了進士的身份,可終身沒機會出仕!」

    白名鶴懂了,也難怪這老頭這麼激動了呢。

    看來,作士子的好處很多呀,自己要找個機會認真的研究一下了。不過,那挑刺的人說的沒有錯,自己就是因為鐵定京試考不上,才敢拿浮票出來的。

    「罷了,這是小事一件。我白名鶴還有幾句話要講,賣水這種事情,是斷然不會出現的。可解決這死局,能用的辦法也不容易,可一但成功,這好處確實是不少的。這件事情上,晚輩的意思是,依出力多少來分。」

    白名鶴先是高調用我白名鶴這種狂士口氣說話,可到了末尾,卻是自稱晚輩。

    先是浮票立信,再說這好處,讓人不得不信。

    「罷了,就依白公子所言,出力多的多分,出力少的少分。」老秀才代替大伙給了白名鶴一個答覆。

    又是一個小小的階段性勝利,白名鶴卻再進了一步:「這樣吧,具體的事件,我白名鶴調派之時,各村盡力。然後記錄功過得失,最後再行分配。」

    「依你!」前面那麼多條件都答應了,這一條也沒有不答應的餘地。

    白紙黑字,又是幾十個簽名加手印。

    這可還沒有完,白名鶴又提出要求了:「如果臨時要徵用少許土地,比如開渠挖溝之類的,總要有個規劃。用誰家的,之後補誰家的。我白名鶴只管用,補的事情各村自己解決如何?」

    再白紙黑字,再幾十個簽名加手印。

    末了,送這些宿老出村,孫苑君用錦盒裝著這些簽名加手印,小心的護在懷中。在村口的時候,孫秀才又停了下來:「還有一事,算是私事,也是公事。白公子望不要拒絕。」沒等白名鶴發問,孫秀才就繼續說道:「正月初十,涿州上元節燈會,望白公子帶這八里三十二村的晚輩們去見識一翻!」

    這個……

    白名鶴真心想拒絕,可卻找不出半點拒絕的理由,只好無奈的答應下來。

    看著這些人或是騎驢,或者是坐車慢慢的遠去。孫苑君才對白名鶴說道:「夫君果真不凡,原本他們是來找麻煩的。可結果,一沒問夫君如何解決這死對,二沒讓夫君給一個時限,三沒提眼下春耕如何分水,卻簽下這麼多白紙黑字!」

    旁邊的幾位孫家宿老聽到這話,也齊齊驚呼。

    細想之下,果真是如此,可也想不明白,白名鶴到底是怎麼作到了。

    下泉村,白舉人自然是村中的功臣,也是年輕一代,無論是否讀書的年輕人,都佩服與仰望的高人。

    這位被仰望的高人,望著村外的殘陽,心生感慨。

    舉人,好高大上的身份呀,怕是拿到後世,至少也是985的雙學士了。大明道德標準之中,排在第二項的是名。名聲是一個無限大的財富,白名鶴看著殘陽,心中卻在思考著自己怎麼樣在大明這個陌生的地方,安身立命。

    「夫君,回家吃飯吧!」孫苑君在白名鶴身旁輕聲呼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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