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1章 事故？ 文 / 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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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灞橋是離長安城東二十多里的一座橫跨灞河的石橋，是去往東都的必經之路，灞河此處，兩岸築河堤五里，種植柳樹萬株，著名的關中八景之一的「灞橋風雪」就是指的這裡。[.]

    每年春季，楊柳花開，春風吹拂，漫天柳絮飄飛，狀如三月飛雪，遊人如織，欣賞飛雪連天的美景。

    此時的灞橋邊上，沒有了三月兩岸喧囂的熱鬧，只有靜靜臥在灞河上的石橋默默細數從著身下流淌的河水中匆匆而過的舟船。

    「快看，好漂亮的大船」

    「怎麼沒有人滑船呢？」

    「這你就不懂了，這是咱們朝廷新建的船，叫車舟，看到兩邊的略微突出的那個地方了嗎？那裡面有轆轤，船就靠這個行駛的」

    「有三層呢，這麼淺的水，這麼大的船如何能到了這裡？」

    把橋上過往的行人紛紛駐足觀看，這麼大的船在灞河裡行駛可是很少見的，畢竟灞河的水深有限。

    這船當然是郭靜媛郭大美女的座駕了，這次為了走水路，秦軒特意將船在「暗黑空間」做了改造，建造時，這艘大船就是適合內河航行的平底船，此時的船底佈滿了成人手臂粗細的孔洞。

    這個孔洞全部朝船尾傾斜四十五度左右，一旦碰到擱淺，就可以啟動高壓水倉，高壓水從船底孔洞噴出，將擱淺部位的泥沙立刻沖走，而且還噴出的高壓水柱還可以抬高船身，就是碰到石頭底擱淺，也不會被困住。

    「小婉，到長安了，船就停在那個小碼頭吧」

    「讓大哥哥來停靠吧，我開著直行還可以」

    「小笨蛋，來看本船主的」

    「媛媛姐你才笨蛋呢，你來吧」

    「彭~喀哧」

    「啊~」

    碼頭上傳來了驚呼聲，此時正在船艙客廳裡陪著玉真公主和郭老太太喝茶聊天的秦軒突然感覺一陣劇烈的震動，差點把三人摔倒，茶几上的茶具紛紛滾落到地板上。

    「怎麼回事」

    秦軒大喊道，急速的衝出了客廳，駕駛艙裡，郭大美女呆立在那裡，妍姐、紫妤、二娘則是臉色蒼白的摔倒在駕駛艙裡。

    「撞……撞船了」

    「拋錨」

    秦軒聽到郭大美女戰戰兢兢的說出撞船了，對著郭大美女說道，趕緊的扶起地上的三女，看看沒有什麼問題，就衝出了船艙，跑向船頭。

    船頭的前方一艘十米左右長的船，左舷中間和船樓被撞開了一個大約有四尺左右大小的口子，船上的人驚慌的在查看損壞情況。

    「怎麼樣，有沒有人受傷落水」

    「外面沒有，我去船艙看看」

    「撞死人了~趕緊報官」

    秦軒腦袋一蒙，立刻知道了事情可能不妙，估計這下撞船可能闖下了大禍。

    秦軒一個健步跳上了那只離自己有兩米遠的船，船上的船工愣愣的看著秦軒跳過來，趕緊驚慌的閃在，秦軒快速的奔向船艙。

    「你幹嘛？我的家人被你撞死了，不准進去，等衙門來人」

    一個穿著華麗的公子哥模樣的年輕人說道，阻攔者秦軒進入船艙，秦軒開啟神識掃了一下，在船艙的破毀處不遠，躺著一個女子，滿臉都是鮮血。

    「讓開，我看看人還有沒有救」

    秦軒怒呵道，推開這個年輕人，衝進了船艙。這是一個類似畫舫一般的遊船，船艙內矮几、地毯、舷窗玻璃等，裝飾的美輪美奐。

    在靠近左舷的船艙處，躺著一個穿著淡藍襦裙的女子，一動不動的，彷彿睡著了一般。

    秦軒快速的觀察了一下船艙內，女子躺著的地方，剛好是被自己的船撞破的地方，因為秦軒的船頭是比較尖的那種，船頭應該是直直插進了這個船的畫舫內，女子剛好站在左舷邊上，直接被撞擊到。

    畫舫內瀰漫著玉釀酒的味道，秦軒很熟悉這個味，走到女子的身旁，這個女子面容秀麗，應該再二十歲左右，秦軒將手指搭在女子的頸動脈上，觸之女子身體已經沒有了熱度，更不要說脈搏。

    女子左面頰被鮮血染紅，已經凝結的鮮血如同朱紅色的油漆一樣塗在臉上，連左眼眉毛上也是凝結的血跡。

    「怎麼回事，哪裡撞死人了？」

    一陣呼呼喝聲傳進了船艙，藉著就進來幾個衙役打扮的人在那個年輕人帶領下進了船艙。

    「就是他的船撞死了我的家人」

    「你叫什麼名字，那艘船的船主可是你」

    「我叫秦軒，船是我駕駛的，我的船準備停靠在岸邊，剛好這艘船出來結果就撞上了，不過我有話要問這位公子」

    「問我什麼話，有話去了衙門說去」

    灞橋距離長安城有二十多里，衙役不可能這麼快趕來，這些所謂的衙役只是灞橋驛站的驛卒而已，秦軒在他們進來就知道了是什麼人。

    「本人乃朝議大夫秦軒，雖然本官於此時有關，但是此事事關人命，必須瞭解事情發生時這裡的情況」

    「是秦大人啊，有事你請問，小的乃灞橋驛站的驛卒xxx」

    「你好，你們在剛好，可以做個見證，速派一人去萬年縣衙門稟報」

    「好的，有什麼事大人儘管吩咐」

    「你叫什麼名字」

    此時畫舫上這個青年聽說秦軒是朝廷官員，雖然是散官，但是也是正五品下的之位，頓時臉色發白，神色慌張起來。

    秦軒只是個散官，這個青年要知道自己的船上坐著一個郡主，還有一個長公主，不知會不會暈倒。

    「小的叫王思懿」

    「啊！！！這個女的你挪動過沒有？」

    這個王公子的名字叫秦軒汗顏一把，叫什麼不好，怎麼和前世的飾演潘金蓮出名的女星一個名字！！！

    「沒有，小的沒敢動」

    「好，你所說的將成為呈堂證供」

    「當時她被撞的時候你在哪裡」

    「小的在艙外」

    「說說當時的事發情況」

    「小的當時在這裡和她喝酒，聽到外面有人喊叫有大船，她就跑去窗口看，我則是跑了出來到甲板上看，沒想到看到大人的船直直的撞過來，當時小的嚇壞了，聽到大人喊有沒有人受傷時，小的就進艙裡查看，結果看到她倒在地上，沒有氣」

    「你在外面看了多久的時間？你怎麼知道她沒氣了」

    「大概有兩柱香的時間，小的進來後，看到她躺在地上，滿臉的血，小的在她鼻子那裡試了一下」

    「你所說的可是實情」

    「小的句句是實話」

    秦軒聽到這句話，心就放了下來，叫幾個驛卒來到女子身邊，指著女子臉上的血跡叫驛卒看。

    「這個躺著的女子就這樣沒有動過，幾位看看此女子臉上的血跡流的方向是怎麼樣的」

    「咦~這女子面目朝上，仰面倒地，看血流的方向，傷口在左耳上部的發中，按理說流血不應該在臉上，當然也不可能流到眉毛上去」

    「是啊」

    「這個一定有問題」

    「這個只是其一之疑點，第二，撞船的那一刻，到我進到這船艙裡看到這女子，也就一分的時間，我看到這女子時，女子臉上的血跡已經是凝結的，本官略懂醫術，血出人體後，一般是兩分到一炷香的時間凝結（一日有十二時辰,一時辰有四刻,一刻有三盞茶,一盞茶有兩柱香,一柱香有五分,一分有十六次呼息,%%，此女子在撞船前已經出血了，第三點再看此女出血血流的方向，此女子至於趴著時血才會留到面上或者眉毛上，依此判定，此女子被人動過，王公子說沒動過此女，這裡面還有誰進來過？」

    此時的的王公子面色煞白，站在那裡雙腿哆嗦，雙眼閃爍，看便面這個樣子，一定是被嚇著了。

    「小的不知道，小的冤枉啊」

    「不知王公子為何喊冤枉，我有說你是兇手嗎？」

    「真的不是小的啊，小的哪裡會捨得殺她」

    王思懿就如同死了爹媽一般，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喊著冤枉，秦軒知道，王思懿和自己目前仍然是最大嫌疑犯，不過就算是被船撞死的，秦軒只是過失殺人，是水上交通意外，罪不至死，這點秦軒不怕。

    而且秦軒十分自信此女絕對不是被船撞死的，要知道，秦軒的船準備靠岸，不可能高速行駛，在撞船的那一刻，自己的船頭首先接觸的是左舷船板，撞擊的同時，此女子應該是先被震倒在地，船不可能直接裝在她的頭部。

    還有一個就是，女子在窗前看船，見到船撞上來，第一時間會跑開，不會站在那裡等著船來撞她，秦軒的船速又不快，不是飛速的撞擊躲不開，此女有足夠的時間躲開。

    「第四個疑點就是，如果是船撞擊到此女子，那麼血跡一定會沾染到船上，一會大家可以看看船上有無血跡，還有一個可以證明此女死亡的時間，麻煩你解開此女的衣服」

    秦軒對一個驛卒說道，這個船上沒有一個女子，秦軒只好麻煩驛卒來做這個事情，秦軒自己也是嫌疑人之一，不好過多的碰觸死者的屍體，以免給人造成掩蓋真相的想法。

    「大人，在……在下不……敢」

    秦軒一愣，隨即就釋然了，這些驛卒畢竟不是仵作，這些驛卒也沒上過戰場，自然害怕死人了，仵作是個很低賤的職業，一般都有賤民或者奴隸來擔任。

    就像秦軒前世所知的宋代破案高手宋慈，他也就是只動口，不動手的，對於對屍體的檢查和解剖，都有仵作來完成，他指揮就可以了。

    「那就算了，等衙門派仵作來查驗吧，留下兩個人在此保護這個房間，防止人破壞現場，你帶著剩下的人控制船隻上所有的人員，集中看管，等候衙門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