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四十八章 文 / 婉轉的藍
第二百四十八章
他、他不是不同意她搬走嗎?難道說……他剛剛開車只是要送她去她家?她在心底小小的汗了一下,額……她剛剛是不是有些太激動,她是不是該問清情況再發飆?
有些不安地看了他依舊難看的臉色,她小心翼翼說道、
「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他捂著額頭閉眼靠在椅背上冷冷丟給她三個字,
「死不了!」
她頓時被嗆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好尷尬地轉頭望向窗外,看外面的風景倒帶般飛快散去。
到了她家,他幫她把行李拿下來丟在門口,又轉身上了計程車揚長而去,清夏張了張嘴,想要說出口的關切還是哽在了喉中。罷了罷了,生氣就生氣吧。
收拾安頓好了自己,她給涼秋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搬回來的事情,涼秋也很高興,這裡畢竟是他們的家,兩人就這樣隨意聊了半天,然後她又一個人弄了點吃的。
晚上,躺在她小時候的房間裡,她睡得異常安穩香甜,回家的感覺,真好,從此自己不再流浪!
住在老房子裡的心情是安寧而平和的,她有時候會想起曾經跟涼秋受過的那些苦,有時候也會想起小時候他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畫面。
那些曾經以為熬不過去的苦和痛,現在想想,不過如此而已,那麼多年以後當她想起此刻心裡的痛,是不是一樣可以笑著面對?
她的日子依然過得忙碌而又充實,她以為上次自己強硬地搬出來,還害他受傷,他們之間就徹底決裂了,沒想到他依然會過來,然後強悍的索取著她的身體。
春節的時候,她本來答應涼秋要去美國,可是在機場的時候竟然遇上了啟程回美國過年的他跟薛瑤,同行的還有三少四少一家。
她看著成雙成對其樂融融的一雙雙人,忽然覺得自己形單影隻地異常諷刺,索性當場退了票拖著行李返了回來,異常乾脆地,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乾脆過。
前一秒季宸灝還笑嘻嘻地打趣說,
「清夏,等到了美國哥哥找你玩去哈!」
下一秒她揚了揚手中的機票,抱歉地沖季宸灝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不去了!」
然後,撕了手中的機票抬手丟進垃圾桶,拖著行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機場。
留下目瞪口呆的季宸灝,以及面色難看得嚇死人的御修離。
於是賭氣的後果就是她這個春節一個人孤零零過的,涼秋氣得直跳腳卻也拿她沒有辦法。舒燦跟著龍熙翰去了美國,年三十晚上她去舒燦家陪她父母吃的年夜飯。
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春節過後沒有幾天她就開始投入了找工作的大軍中,每年的春節過後都會舉辦各種招聘會,她不放過任何一次機會。
春節過後,她跟他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她參加完一個面試回來的下午。
那個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他坐在車裡,遠遠看著她穿著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衣,在黃昏的光暈中朝緩步自己走來。
自從日本留學回來之後,她漸漸的變得知性,漸漸的變得優雅,漸漸變得氣質萬分,讓他心裡越來越恐慌。
待她走到身前,他打開車門下車,她嚇了一跳,抱著手中的文件夾退了好幾步,在看清來人是他之後,她彎起嘴角淺淺笑了笑,
「你怎麼來了?」
那笑裡全是疏離。
他心痛地盯著這張半個多月沒見的容顏,他也想問他怎麼來了,從美國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看她,像中了毒般。
「要進去嗎?」
她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他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跟在她身後進了門,剛進門他就從背後抱住她,
「我的夏,想我了嗎?」
他的下巴輕輕抵著她的頸窩輕聲呢喃著。
她渾身一僵,然後緊抿著唇不發一言,明明知道她不會回答,他卻不死心地每次都問。
她輕輕推開他,走到客廳將自己的東西放下,然後打算去廚房做飯,他也走到沙發坐下,拿起她放在那裡的資料看了起來,
「這是什麼?面試去了?」
「嗯!」
她淡淡應了聲,轉身欲離開。
「來攬世工作吧!」
他忽然在背後幽幽開口,她的身形搖晃了好幾下才穩住。
攬世是知名的跨國企業,工資高,各個方面的福利待遇都很好,雖然沒有能夠用到日語的地方,但他可以專門為她開闢一個部門。
她輕輕轉身,看著沙發裡他那倨傲尊貴的樣子,心痛的拒絕,
「謝謝你的好意,我想不用了!」
她要走,就會走的遠遠的。
御修離,你將我留在身邊,是想繼續我與你的這種見不得人的關係,還是要我看你天天看你幸福的模樣?
對不起,我沒有這麼偉大,沒有這個勇氣,你這樣要求我,未免太殘忍!
這一刻她頓時覺得自己長大了許多,如果說她之前還是一直處於被他掌控思想的小女孩,那麼如今她是一個看透一切的冷淡女子。
她知道每一次溫柔過後就會是冷冷的傷害,她不可能再接受繼續做見不得人的情婦這個身份,她該有自己的生活。
他噌地從沙發上起身,聲音裡已然有了不悅,
「攬世都入不了你的法眼?看來,在國外留過學的人就是不一樣!」
她想都沒想斷然拒絕的姿態狠狠刺傷了他的心,她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他?就這麼不願與他再有瓜葛?
清夏看著他苦笑著聳了聳肩,
「隨你怎麼想!」
然後轉身進了廚房,而他則甩門離開。
兩人再次不歡而散。
再後來她繼續找她的工作,每個周都去招聘會投簡歷,卻再也沒有接到任何一家公司的面試電話,她不由得有些納悶,以她的學歷、演講比賽的成果,以及在日本留學的經歷,不可能沒有公司要她。
最重要的是,不能直接連面試的機會都不給啊,如果面試了再被刷下來,那她還可以理解,但是直接連面試都沒面試,怎麼能知道合適不合適,所以她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對勁兒。
後來她漸漸發現了端倪,她去招聘會每經過一家公司投下簡歷的時候,身後總會若即若離地晃過幾個黑衣人。
她只是微微彎了彎唇角,再後來她投簡歷的時候,換了名字叫做夏清,她跟人家說工資多少都無所謂,但是人事登記上請用夏清這個名字,果然她開始不停地接到面試的電話。
離畢業還早,所以她悠哉地面試著,尋找著適合自己的工作,御修離卻差點氣死,明明都她投過簡歷的公司都被警告過了,為什麼她還能接到面試電話?而且該死的是他竟然查不到她面試的是哪家公司!
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這樣僵著,他有好幾次試圖挽留她,話還沒開口便被她冷冷打斷,他也有好幾次示弱想要博取她的同情,卻最終只是徒勞。
現在用一個詞來形容他們最合適不過了,那就是:兩敗俱傷。
那天她一大早就被導師叫到學校修改論文,她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要讀書了,該死的論文讓人少活好幾年。
沒玩沒了的修改,沒玩沒了的完善,她跟幾個同學一人抱著一個筆記本,在導師的辦公室裡改了一天,二稿總算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