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22 沛衍的未婚夫 文 / 北葦
「我不怕。【文字首發】」沛衍昂著頭，不同於其他女人的柔嫩，巴掌大的小臉稜角分明：「爸爸說過，吸血鬼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比人類還要悲哀的生物，正因為他們永遠不生不老的身軀，所以他們在享受千年孤寂的同時還要眼睜睜的看著愛過的人一一告別。他們沒有享受過陽光，他們沒有流過眼淚，他們醒在漫長黑夜裡，抱著回憶，卻不能蒼蒼老去。地獄天堂人間，都沒有他們的容身之所。他們高傲孤寂的讓人心疼。」
路易斯後脊微僵，眼底閃過一絲不明，他嘲諷的笑了笑：「嗤嗤嗤，這番話聽起來真像是憐憫世人的神。」
「憐憫？只要讓我看見有誰在吸血，我一定會殺了他。」沛衍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笑容有些冷。
路易斯看著她，不怒反笑，這個小東西真是前後矛盾。上一刻還說著他們血族有多麼可憐，下一刻就露出尖銳勃發的殺氣，好像是要找誰拚命一樣。
不過，孤寂？那是什麼滋味。
他只知道鮮血是黑夜裡最好的調味。
「啊！」就在路易斯沉思之際，暗巷的不遠處出現了一聲恐怖的尖叫聲。
是林穎萱！沛衍暗暗咒了一聲，想也沒想就遁著聲音跑了過去。
雖然她真的很不喜歡這個女人，可是最近的失常讓沛衍變得對黑夜極為敏感，她總覺得黑暗中總是有雙惡毒的雙眸在注視這她。
「啊，別，別過來！」林穎萱看著暗處，不可自抑地發抖，上下牙開始「咯吱……咯吱」地打顫！
黑暗中的東西修長的手指動了動，一種難耐的**在體內蠢蠢欲動。他舉起了手，著迷地盯著自己那又長又尖的指甲，其上還殘留著溫熱的血液，他伸出深色的舌頭，貪婪地將上面的東西仔細地舔乾淨。咯咯一笑，散開在空蕩蕩的深巷裡，空靈的讓人心頭微微一顫！
林穎萱嚇的腿都軟了，她在地上蹣跚著，只想儘管離開。她哭著嘶叫著：「來人啊，救命！救命！」生怕第一次她嘗到了什麼叫做恐怖，她動了動，手指觸碰到了一具溫熱的屍體，是安武治。他身上趴著一個人，一邊撕咬著他的脖頸，一邊衝著她陰森森的笑，妖冶的眸瞳幽幽的駭人。
林穎萱連滾帶爬的站起來，猛地向後一退，走到了牆根處。
黑暗中的東西，慢慢湧出來，如同黑霧般向她襲來。
突然，它的同伴發出一聲嚎叫，彷彿是預感到了什麼，紛紛退去，宛如逃命一般。
林穎萱早已嚇的神智不清了，她抱著雙肩，鼻涕眼淚不住的往外湧。
沛衍跑過來看到的就是這番景象，安武治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他旁邊還躺著一個第三中學的少女，白皙的臉上已經失去了原有的生氣，很顯然是沒救了。
「發生了什麼！」她拽過林穎萱的手臂，語調低沉：「告訴我。」
林穎萱搖曳的瞳，抓了抓長髮：「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沛衍深吸了一口氣，跑到少女的身邊，然後將她的脖頸扮過來，脖子右側的大動脈很顯然是被什麼東西給咬了一個口子，渾身的血液幾乎都快要被吸乾了。
路易斯站在她身後，冷風掠過，吹起他漂亮的金髮，他在考慮自己是否應該像人類一樣大聲喊叫，以示驚恐。
「啊！」他沒叫，他身後的林穎萱叫了，她渾身打著顫，雙眸空洞的呢喃：「是吸血鬼，一定是吸血鬼。」
路易斯冷冷的朝她望過去，桃花眸微瞇，吸血的就一定是吸血鬼嗎？愚蠢！
沛衍又仔細的看了一下少女脖頸上的傷口，然後看了看週遭的環境，是不是吸血鬼，她不敢肯定。
但是從作案手法來看，兇手很可能和前些日在報紙上報道過的孤兒院連環殺人案是同一個人，而且很有可能不是人類！
好好的訂婚晚宴搞的新郎住進了重症監控室，新娘住進了精神科，大家心裡都十分沉重。第三中學的校長更是徹夜難眠，學校附近竟然發生了如此惡劣的兇殺案，叫學生怎麼安心讀書呀！他立刻把死去少女的班主任叫到校長室，千叮囑萬叮囑不要把消息散佈出去，又給刑警大隊的黃處長掛了個電話，商量一下能不能跟報社電視台達成默契，破案之前暫且把這樁事壓一壓。
黃處長萬分為難地說：「壓恐怕是壓不住了，這已經是第三樁兇案了，你要有思想準備，到時候一定會有記者來採訪的。千萬關照學生不要亂說，現在社會輿論的壓力很大，這件事的影響越小越好。」
三中校長歎了口氣，只能叫黃處長放心，學校這一頭他會安排好的。
黃處長掛了電話，心情複雜的盯著眼前的現場證人，那是一個比男人還要帥氣的女人，因為自家女兒也是玉米一族，他也明白什麼叫做潮流，大街上中性風的人數不勝數，只不過這個女人偏偏是首長的千金。
「沛小姐，請恕我直言，當事人說還有另外一個現場證人在場，他呢？」
沛衍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兩下，露出溫潤的笑：「黃處長不用這麼客氣，可以按正常循序來辦案。另外一個現場證人現在應該在某所醫院看心理醫生，畢竟誰看了那副場面都會害怕。」她給了黃處長一個很好的解釋，只不過心思卻是百轉千回。
黃處長焦躁的直冒冷汗，那你見了怎麼還能這麼悠然，嘴裡套不出一句話來。
「黃處長，關於當事人的表述我已經解釋的很明白了。任何人在那種情況下，都會出現驚慌失措甚至精神錯亂。至於吸血鬼什麼的，處長你信麼？」沛衍抿口茶，專業名詞一個接著一個的往外冒。
黃處長聽了她這番話直翻白眼，脖子上明顯著有兩個黑洞，經過的法醫的鑒定，確實是某中生物咬的，至於是什麼他還真不清楚。不過首長千金這麼說，明顯是想他把這條消息壓下來，大事化小，小事化小。
當了幾年領導的他很有經驗，直搖頭：「不信，我信人民，信**，信**。不信什麼鬼鬼神神，只不過這報告方面不好交代啊。」
沛衍放下手中的茶杯，笑了笑說：「記得當年我市出現吸血鬼闢謠，有人指出當時是由於一條狗染了疾病，才會鬧到人心惶惶。」
「你是說狂犬病！」黃處長很受教的拍了拍腦門，心想著等會得從文工團挑個會演戲的戰友過來，就用這借口和記者周旋。
沛衍只笑不答，反問道：「黃處長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沒事了，沒事了。走，我送沛小姐回去，順便看看老將軍。」黃處長拿了辦公桌上的鑰匙，親自驅車開向了成都某軍區大院。
大院裡有一座小白樓，建築低調，人高調，駐守的武警各個身挎機關鎗，只認車不認人，出入必須攜帶證件。
沛衍和黃處長一前一後走進白樓的時候，大廳裡站滿了人，全部是身著迷彩的特種兵，讓黃處長看的那叫一個眼花繚亂。
沛老爺子幾乎是一見兩個人進來，就從沙發上站起了身，拄著枴杖沖身旁的人吩咐：「花嫂，給小姐去端碗熱豆漿。」連續問了幾個時辰，他家阿衍肯定累了。
驀然然伸了伸脖子：「兩碗，我也喝。」
雷小勾蕩著小粗腿附議，奶聲奶氣：「三碗，再加三根油條，三個茶葉蛋，三碟搾菜，還有，花奶奶，不要放糖喔。」
沛老爺子瞪他們：「大爺的，你們以為這是在永和點早餐啊！而且什麼都要三份，你們當我是死人啊！」最起碼要四份，他的兩孫子還不算在內！
黃處長對眼前的狀況有些迷茫，沛大同志和沛二同志很自然，該幹嘛幹嘛，果然習慣這玩意太恐怖！
「爺爺。」沛衍攬過沛老爺子的手臂，低聲提醒：「黃處長還在呢。」
沛老爺子輕咳了幾聲：「小黃啊，見笑見笑了。」
黃處長裝作什麼都看見，據說這位首長一直以書香門第，儒家大者的形象出現在戰士們面前，剛才應該是幻覺，幻覺！
官場上的兩人互相含蓄了幾句，黃處長本來想從這裡得到點小道消息，最起碼有個心裡準備。
沒想到老爺子人雖老，心卻精明的很，不愧是德高望重的老首長，能樹立百年不倒的沛家，定是聰明的成了精了。
黃處長見這樣談下去也沒有結果，而且旁邊的一大一小一直對他虎視眈眈，咬牙切齒，那表情明顯的在說他打擾到他們……吃飯了！所以他隨便找了借口溜了，他怕他在不溜，他們會把他當成小籠包吃掉！
黃處長走後，沛衍開始匯報昨天的具體實情：「死者是三中的在校生，脖頸動脈處有黑洞，因失血過多導致死亡，兇手不明。」
「兇手怎麼可能會不明呢，這根本就是吸血鬼在搗亂！」沛大憤憤然的說，不難看出對吸血鬼的厭惡。
沛衍沒有搭腔，而是轉過頭去看向吃的不亦樂乎的一大一小：「你們也這樣認為？」
驀然然和雷小勾對望一眼，選擇保留意見。
沛二不笨：「阿衍，你有什麼話可以直說。」
沛衍想了想，一手磨砂著下巴：「這次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怎麼講？」沛老爺子沉穩的掠了掠白鬚。
沛衍回答：「爺爺以前教過我們凡事必須先調查清楚才能下結論，我想先去孤兒院一趟，看看那的環境。」
沛老爺子看著她的眼光了些自豪：「沒問題，到時候讓空戀陪你去。」
「空戀？」沛衍不解，他是誰？
沛二很適事宜的給出答案：「爺爺給你招的未婚夫。」
「未婚夫！」驀然然叼著油條跳起來，她對辦案不感興趣，對姦情的關注度非同一般，
沛衍柳眉半挑，臉上冷冷清清的：「爺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沛老爺子頗為哀怨的瞅了瞅她：「當初，你甩手不幹了，家裡一個人都沒有，重擔都壓在了我一個糟老頭身上。」
「大哥和二哥也是人!」沛衍一口打斷了老爺子的苦肉計。
沛大和沛二感動的抬頭望天：「阿衍，謝謝啊。」給他們澄清了物種。
「他們沒有對抗吸血鬼(8)的天賦和決心！」沛老爺子冷哼一聲，言辭陣陣。
沛衍翻白眼：「你招的那個空戀就有？」
「他有。」沛老爺子洋洋得意：「他的能力你二哥最清楚不夠了，空戀這小子生在部隊，長在部隊，重裝越野，野外生存，近身搏擊都絕對沒有問題。」
驀然然又咬著袖口發表聽後感言：「原來阿衍的未婚夫是個陸虎特種兵！」
沛衍拍拍她，然後看著沛老爺子：「爺爺的意思是說，任何一個陸虎特種兵都有獵殺吸血鬼的決心？」
「阿衍。」沛老爺子歎口氣，背過身看著落地窗外剛剛升起的東陽：「你走的那一年，我市從軍區調出來一支精英部隊對吸血鬼進行控制和鎮壓，空戀他。」沛老爺子頓了頓說：「空戀他和你一樣，親眼看著他父母死在了吸血鬼的手下。」
沛衍一愣，嗓音有些沙啞：「知道了，這件事先討論到這兒，我上去睡會。小勾，十點叫醒我。」
「是！」雷小勾很受週遭氣氛影響，小胳膊一抬，敬了個軍禮。
驀然然死皮賴臉的跟在沛衍後面，強烈要求同床共枕。
中途被沛衍一腳踹了出來，毛絨絨的頭成了炸雞窩。
雷小勾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又補了一腳：「笨女人，沒看見沛姨心情不好嗎？」
「死小子，你乾媽我有眼睛。」驀然然揉了揉自己的頭，蹲著身子攬過雷小勾的肩：「你說，你阿衍這桃花運開的，一朵接一朵啊。就昨天宴會那個混血男，那長相，那身材，那氣質，讓人光是看了就想撲到。現在又多了個陸虎少尉，身材好那是絕對的，至於長相。你看看沛大和沛二，長的一個比一個俊。充分的說明現在特種兵都是靠臉蛋來取勝的。唉，這到底讓阿衍怎麼選呢，放棄哪一個都是損失啊。」
雷小勾毫不猶豫地回答：「全收了！」
「噗！」驀然然倒地不起，孩紙你別這麼自學成才，口出驚人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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