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25我不怕下地獄 文 / 北葦
寺廟外的天漸漸青了起來,路易斯放開懷中的人,薄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文字首發】
沛衍看的好笑,伸出手來捏他的臉:「就分開幾個時辰而已,大少爺,你在生氣什麼?」
「沒有。」男人冷冽了瞪了她一眼,這個小東西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沛衍倒也不怕他,繼續感覺手下嫩滑冰冷的觸感:「大少爺,你這樣很難讓人相信在我老了之後,你會偷偷的躲起來。那時候,我們要分開好多年的。」
路易斯皺起了濃眉,拉開她的手,瞳孔難耐的縮了一下,透著一點妖紅色,以至於他眸子裡的每一根紋路都清晰可見,另人乍一眼看上去有一種冰寒如冰的感覺,但是細瞧之下,才會知道那裡面躲著難以察覺的痛楚。
他將沛衍推開,語調不緊不慢:「我要進去了。」
沛衍含笑的看著他,然後將身上的白色羽絨服脫下來:「洞裡會冷。」
「小東西,你要讓我說多少次,吸血鬼根本」
「根本沒有體溫對不對?」沛衍拉過他,不顧男人願意不願意:「那我也怕會凍到你!」
路易斯拿她沒了辦法,披上雪白的毛絨,孤傲的立在樹梢下,刀刻般的俊顏越發的驚艷。
轉身,回頭,看了沛衍一眼。
化不開的霸道溫柔。
那時候,我們要分開好多年的。
胸腔悶疼了一下,刺出獠牙帶著不明的意味:「以後別再這樣惹我。」
沛衍還在笑,搖頭裝作沒聽清。
男人收回目光,踏進了昏暗的山洞裡。
身子卻沒有動,看著遠處那個依舊沒有動的人,濃眉皺了皺,挺拔的身姿渾身上下透著優雅,像是夜間的戰士。
寒風從山頂掠過,清冽的光一瞬間從東方迸發出來耀眼的芒,緩緩的移動著,吞噬著黑暗。
她站在光明下,腳底漸漸有了影子,然後無限的拉長。
他站在黑暗中,黑色的長髮無風自動,遮住了狂妄的瞳。
一條線,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麼清楚到難以讓人忽略的地步。
黎明混著夜色,才有的淺淺重疊的片刻。
彷彿兩個世界般。
她屬於白天,他屬於黑夜。
所以,小東西,你不該惹我。
「喂!」沛衍卻開口了,清笑著跨步走過來,沒有光的速度,卻足夠的堅定不移,緩緩融進最後的黑夜裡:「大少爺,我忘了告訴你一句話。」
路易斯斜了斜身子,為了攔住她的腰,被陽光蟄了一下,火辣辣的卻不覺得疼,胸腔填滿了暖暖的熱:「什麼?」
沛衍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踮起腳跟,學著他以前的模樣,咬住冰冷如霜的玉耳:「我不怕下地獄,我怕的是地獄裡沒有你。」
吻,強烈的,熾熱的,帶著絲絲的絕望。
路易斯將她身子緊緊的禁捆在光滑冰冷的牆壁上,啃咬的甚至讓人覺得有些疼,大掌下的力度也不知道用了幾分,只是攀撫著,想要撕去所有障礙,牙齦酥癢的想要咬斷一切。
心裡住著一頭暴躁的小野獸,不斷的在叫囂著:把她變成自己的,把她變成自己的吧!
「咚!」
祠廟的鐘聲像是針一般,刺穿了路易斯的**,他將人拉開,瞳孔紅的宛如能滴出血來:「出去。」
沛衍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走的灑脫:「晚上,我來接你。」可惡,又沒成功!這個自大的男人,到底要忍到什麼時候!
誰說女追男就隔層紗了?
她硬的軟的都試過了,某人還是固執的像塊臭石頭!
一路上,沛衍不斷的誹謗著路易斯,走到寺廟的時候,剛好是僧眾遊客聽佛開始。
她一眼就看到了昏昏欲睡的驀然然和精神抖擻的唐少將,兩個人明顯的對比也失是一道風景。
隨後,不著痕跡的落了坐,盤了腿。
唐少將衝她點了點下巴,就算是打過了招呼。
就在這時,眾人發出了一陣不小的驚呼聲。
沛衍隔著人群望去,就見一個身著袈裟,手拿木魚的花甲老人從佛像身後的布簾走了出來,面上帶著潤笑,倒是真有幾分佛光。
不用想也知道,這就是名譽中外的至善大師了。
沛衍彎彎唇,繼續靜觀其變。
至善大師坐了下來,開始講度佛法,一字一頓,很是溫潤,配著香味入鼻,讓人不由的想要昏昏欲睡。
沛衍趕緊咬了下唇,端正了坐姿,繼續聽佛。
一場誦經下來,很是平常,沒有其他特殊之處。
只不過最後的時候,也不知那至善大師是不是在調侃從頭睡到尾的驀然然,素指點著她說:「這位施主,看起來頗為面善,定是與我佛有緣之人。」
驀然然還在大呼,沛衍不由的擰了她一下,這孩子才清醒過來,看著齊刷刷射過來的目光,表情一整,謙虛不已:「哪裡哪裡。」說完,回頭小聲問沛衍:「什麼狀況?」
沛衍溫潤的拍了拍她:「沒事,你應付的很好。」
「這都是跟唐狐狸學的,我現在就連上課睡覺都用這一招。」驀然然很是得意。
沛衍目光憂鬱的望向那位笑瞇瞇的如來佛,她實在不懂這位得道高僧放著她這顆佛淚不選,居然去誇笨然,什麼審美!
難道他並不像外面所傳的,佛法無邊。
(5)不過想想也正常,現在沒幾個人是真正的道中之人。
想到這裡,沛衍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香灰,略微有些皺眉,她身上怎麼會有香灰?
「阿衍,天亮了,我們快點去找櫻姐所說的那個買鞋的傢伙吧。」驀然然湊到她耳邊低語,時不時的掃著身後的男人,她實在不想再和某隻狐狸繼續相擁對明月了。
沛衍點了點頭,因為心裡裝著事情,並沒有多說話。
三個人一前一後的從山頂走下去,看到不少本地人在半山腰上買特產和早點。
唐少將駐了步子,上前買了一份青稞面,語氣乾澀,就像個大學生:「大娘,我們昨天晚上爬了一天山,我女朋友走路走累了,穿高跟鞋不方便。我聽說這附近有個鞋攤,具體位置在哪裡啊?」
那賣青稞面的中年婦女先是看了他一眼,操著濃重的方言:「小伙子,你是第一次來山裡吧。我們這裡怎麼會有鞋攤子吆,只有縣城才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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