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36害怕的是失去 文 / 北葦
是夜,蒼茫一片,初曉在即。【文字首發】
仿古的街道裡,搖曳著殷紅色的燭光。
長長的餐桌上,一個又一個的少女大敞著衣領,頭顱向上昂著,發出既痛苦又難忘的歡愉聲。
黑色的披風垂到地上,吸血鬼們毫無顧忌的在狂歡著,享受著黎明前最後的美餐。
獠牙深深的刺進白皙的肌膚裡,發出汩汩的聲響,蒼白又英俊的臉上露出迷人的弧,瘋狂的吸吮,儼然忘記了規矩。
彭!
鐵門被一陣黑風刮開。
月光透過夜霧照進古堡裡。
所有吸血鬼都停止了動作,呲著獠牙,難掩的暴怒,他們最討厭的就是被打擾到進食。
妖紅的眸發出不悅的光,死死的盯著門口,全身的肌肉緊繃著,看樣子的是打算準備來一場戰鬥。
濃霧漸漸散去,從月色中走出來的男子,好似沒有看到他們的表情般,如王者般邁著高傲的步伐,象徵著邪惡的墨色長髮鋪著身後,無風自動,張揚著天生的優雅。
吸血鬼們仿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瞳仁退去如血般的紅,紛紛垂下了頭,從桌上跳下來,左手放在一側,單膝跪拜在地,心裡帶著恐慌和崇拜,那是對神一般男子的臣服:「我尊敬的主人。」
路易斯俯視著腳下的十二條黑影,淡淡的掃了一眼桌上鮮血縱流的少女,濃眉微微褶皺了一下:「誰讓你們來中國的?」
吸血鬼們相互看了一眼,又是低頭:「若薇大人。」
路易斯冷笑了一聲,身子周圍縈繞出淡淡的黑霧,那是另死神都為之顫抖的殺意:「她在哪?」
吸血鬼們不由的顫抖了一下,均是搖搖頭,天生的血脈相連另他們無法不畏懼。
啪嚓!
頭頂上的琉璃燈在瞬間碎成了粉末,玻璃扎進每個吸血鬼的背後,帶著祖始之王的詛咒,像是聖水潑在身上一般的劇痛。
路易斯抬起一個吸血鬼的下巴,臉上帶著桀驁之色:「奧卡,你的主人是誰?」
「主,主人~」奧卡結巴著,平常沒有七情六慾的臉上,多了難言的惶恐。
路易斯沉了眸,一字一句的重複了一遍:「你的主人是誰?」
「我偉大的王,路易斯.赫爾伯特!」奧卡激動了,他對主人的忠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
路易斯放開他,邪魅的桃花眸微微瞇了下:「看來你們還沒有忘記自己應該向誰效忠,我倒不知道什麼時候若薇的話可以代表我了?」
「我,我們以為若薇大」
路易斯沒有等他們說完,單手領起一個少女的衣領,語調陰沉的可怕:「我讓你們好好的守護在幽靈古堡,你們居然來中國找樂子。誰吸的?」
「我,我。」奧卡的向後退著步,唯恐盛怒的王會要了他的命。
豈料,路易斯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全部都給我救活,扔出去。」
奧卡宛如得到天大的恩賜一般,馬上叩了一個頭:「是,我仁慈的主人。」
收拾現場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從頭到尾路易斯只雙手環胸的靠在石柱上,陰霾的眸另吸血鬼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主人。」名叫奧卡的吸血鬼在處理完自己的事情之後,雙手托著一個木盤,木盤裡是一杯鮮紅的液體。
路易斯單手接過來,輕輕的搖晃著,放在鼻息間嗅了嗅:「奧卡,教過你一次的事,我不想再教第二次,吸人血的時候要維持住你自己的身份。」
「是,主人!」奧卡的眸垂了垂,這個把自己變成吸血鬼的男人,他的優雅,自己又怎麼學的來。
路易斯輕輕抿了一口紅色的液體,舌尖品味著上好的處子血,喜歡卻不留戀,只喝了一口便沒有再去沾。他踱步走到餐桌前,雙腿微搭,隨意的坐在長椅上,一隻手臂抬起慵懶的撐著腮:「奧卡,若薇在哪?」
「主人,屬下不知道。」奧卡的紅色長髮隨著搖頭的姿勢,打在了耳後:「不過,她有說過去做一件大事。」頓了頓,奧卡繼續道:「倒時候主人的統治力就能恢復到五百年前,人類那些低等生物再也不敢像現在這樣囂張的追殺我們了。」
路易斯溫笑了一下,卻沒有半絲的柔意:「去把她給我殺了。」
「什,什麼!」奧卡瞪大了雙眸,往常的冰寒此時頓無:「可,可是她是您第一個」
路易斯看了他一眼,冰冷的目光中帶著煞氣:「奧卡,需要我在重複第二次嗎?」
「不,主人。」奧卡將手臂放在自己的左肩上:「是您給了屬下無窮的生命和崇高的榮譽,屬下願意為您做任何事!」
路易斯揮揮手,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嫌棄的看著指尖不慎沾惹上的鮮血:「下次不要弄的這麼髒。」
「是!」奧卡半跪在地上,舉起手來,想用自己的衣袖幫他擦乾淨。
路易斯制止了他的動作,雙眸如同古井微波:「奧卡,我把你變成的吸血鬼的時候你十幾歲?」
「回主人,十五歲。」奧卡摸了摸自己的頭,露出了一個笑:「現在屬下已經一千五百多歲了。」
路易斯點了點頭:「一千五百多年,是時候該長大了,以後不要在這種討好的動作,即便站在你面前的是我。」
「主人,屬下不明白。」奧卡褶了眉頭,他總覺得這次主人甦醒後,和(5)以前變得不一樣了。以前,他從來不曾問過自己多少歲,更不會在意自己做了什麼。
路易斯淺笑了一下,神色竟有些恍惚:「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唯獨不能把她變成吸血鬼。」
「主人?」奧卡滿眸的迷惑,她?主人指的是誰?「
路易斯沒有再說話,海色的眸掠過窗外的明月,他是被上帝咒詛的該隱,不生不死不老不滅。
愛情,這個字眼與他來說永遠帶著嘲弄。
或許,沒有人能知道,在小東西說出要嫁給別人的時候。
他的胸口,有多麼悶。
他從來沒有想過,在經歷過那麼多事之後,她竟還想著要嫁給別人。
可是在知道這個想法後,他在恐懼。
他突然害怕如果她真的再也不會寵著他,又會怎麼樣?
不幸福不可怕。
可怕的是,在得到之後親眼看著它從手邊溜走。
沛衍,你不該招惹我的。
男人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亂舞的墨發遮去雙眸淡淡的暗光,那般孤寂的背影,久久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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