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60只相信我 文 / 北葦
血腥味!
在那裡!
沛衍迅速回眸,單手舉高槍支,瞳孔慢慢映出一個倒影。【文字首發】
「大少爺??」驚愕瞪大了瞳孔,實在不明白男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路易斯單手插著口袋,伸出食指勾了勾:「過來。」
「你不是應該在水井裡麼?」沛衍皺了下柳眉,依言走過去,在看到蘆葦叢中的屍體之後,身體一僵:「這是怎麼回事?」
路易斯伸手將她拉過來,略微偏了偏頭,似笑非笑:「放心,不是我吸的。」
「我知道,看這摸樣也不是你吸的。」沛衍俯下身來,若有所思:「五臟六腑都被掏空了,只剩下一張死皮,又是這種手法」
路易斯眉眼半挑著,用一副很慢的語調說:「把食物弄成這幅樣子,它怎麼還會有心情吃,真不可思議。「
「這不是重點吧。」沛衍嘴角抽搐了幾下:「難不成吃人的時候,還要準備好燭光刀叉,紅酒玫瑰?」
路易斯認真的點了下頭,補充道:「白色餐巾也是必不可少的。」
沛衍深深感覺到了無力:「好吧,不過,剛剛在這裡的人只有你嗎?」分明有什麼東西在這裡蠕動過。
路易斯抿了抿薄唇:「還有一個很噁心的傢伙,把血弄到處都是,髒的讓人無法容忍。」
「所以你才會出現在這兒?」沛衍總算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原來是少爺潔癖症在作祟。
路易斯嗯了一聲,語氣淡淡:「不過好像來晚了。」冷漠的掃了一眼腳下的死皮,挺拔的鼻樑皺了皺:「這個味道真難聞。」
味道?沛衍閉著眼嗅了嗅,什麼味道?她怎麼聞不出來?
毫無預警的,路易斯環住她的腰,弓起背脊,將頭埋進脖頸裡,悶悶的聲音:「臭死了。」
無論是擁抱多少次。
總是會這樣。
心跳的飛快。
想要,想要更加貼近眼前的男人。
沛衍將臉偏向左側,感受著黑髮的柔順。
這種感情,酸酸的,澀澀的,釀在胸腔裡,又覺得香甜。
所以,大少爺,我是有多愛你了呢?
伸出手,緊緊抓住黑色的風衣。
男人一愣,黑髮下的嘴角微微飛揚:「阿衍。」
「嗯?」心臟酥酥麻麻的,只是因為被叫了一下名字,沛衍笑著自己不爭氣,卻又喜歡的不得了。被這樣溫柔的叫著,好像永遠都不會被拋棄。
男人幾乎將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肩膀上:「或許就像那個什麼夏說的。」
「夏空戀。」
脖頸一痛,男人的語調低沉了些:「別和我提這個名字。」
沛衍輕咳看天,心裡嘀咕,明明是你先說的。
「總之,人類的善惡之分本來就不會有那麼清楚。」男人抬起頭,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沒必要太過在意。」
心跳漏了半拍,長久以來藏著的事,突然被攤開來講,沛衍有些迷茫:」我是沛家人,從小爺爺就對我說,作為沛家人唯一的職責就是除惡揚善,護正辟邪。但是,這條路卻越走越覺得心寒,每一次我除掉的全部都是好人,退伍老兵,陳小東,還有那對善良的夫婦。我不明白,什麼是邪什麼才是正?為什麼那些為了一己之欲,利用權勢傷害別人的人會活的很好?而那些努力實現夢想,正直生活的人總使不得善終。如果真的是這樣,還不如把一切都毀掉!」
「阿衍。」路易斯瞇著狹長的桃花眸,點點冰光微釀:「這不像你會說的話。」
沛衍眸低微暗,垂下頭:「可我就是這麼想的,已經不知道要相信什麼了,邪?還是正?」
「既然這樣。」路易斯看了她一眼,將人擁著調笑:「那就只相信我。」
沛衍楞了,看向男人如畫的眉眼。
他俯身咬了咬她的唇:「是邪是正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你本來就是我的。」
血液沸騰著,湧出喉嚨的是比乾渴還要深的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有著天使的眸,魔鬼的發,因為結合了邪和正,所以才會驚艷的讓人根本捨不得放手。
沛衍伸手環住他的脖頸,明眸皓齒一笑:「那以後,如果我做錯了事,你要提醒我。」
「好。」路易斯從善而流,邪魅勾唇:「仔細想起來,你確實經常做錯事,首先需要改正的就是把那個什麼夏的名字忘掉。」
「哎?」沛衍瞪大了眸,這,這太強人所難了吧?
噗嗤!
蘆葦田里傳來一聲猥瑣的笑。
路易斯冷冽的目光射過去,無數根蘆葦開始搖晃了起來,葉子也變得異常的鋒利:「出來。」
驀然然捂著被劃到的臉,嘿嘿了兩聲,壓低了語調:「首先,需要改正的就是把那個什麼夏的名字忘掉!哈,哈哈,笑死我了!」
路易斯沒有搭理她,而是看向站在她身旁的唐少將:「不想她死,就離遠點。」
「抱歉。」嘴上雖然這麼說,唐少將的眼角卻泛著笑意,拉過驀然然肩上的書包帶,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走了幾步之後,又回過頭來道:「順便提醒下,那個名字是夏空戀,不是什麼夏。」
撕拉
結實的河冰裂住一道道的縫隙,震的大地嗡嗡作響。
沛衍趕緊從後面抱住男人的腰,生怕他把河冰全部震碎,斷了他們回去的路。
經過她的從中調解,四個人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回到了小鎮。
另沛衍在意的是,那具屍體的死法,幾乎和柳嬌兒的死法一模一樣,在加上蘆葦田里那詭異的蠕動,讓她怎麼也無法靜下心來。
是她多想了麼?總覺得自從來到小鎮之後,自己越來越容易躁動了。
沛衍側著頭,將臉貼在玻璃窗上,耳邊是從浴室傳來的流水聲,嘩啦啦的響動聽在耳朵裡,讓人很安心。
一定是她多想了。
眼皮緩緩合上,薄霧騰起,一個模糊的身影半蹲在地上,四處飛舞著雞毛,血腥味刺激著鼻腔。
是誰?
是誰要殺這麼多的雞?
她伸出手,想要將蹲在地上的人拉起來。
可那張嘴角帶著鮮血的臉,卻另她狠狠得向後退了一大步:「媽媽!」
沒錯,那是她的母親,早已不在世上的母親。
「阿衍。」她的母親這麼說著,手上拿著一隻血淋淋的雞,牙縫裡能看到白色的毛羽:「來,好孩子,喝一口吧,喝一口才能長成乖寶寶喔」
她的腳就像是被釘住了一樣,沒有辦法逃離,只能伸手揮開眼前鮮血模糊的白雞:「我不要喝!」
「為什麼不喝?」母親似乎很生氣的樣子,幽幽的目光看著她:「(6)你這個怪物!」
「不,我不是怪物!」她低聲吼著,抓住母親的肩:「媽媽,我是你的女兒,我不是什麼怪物!」
母親卻好像沒有聽到一般,臉上漸漸佈滿了驚恐,她染滿鮮血的十指抓著自己亂糟糟的頭髮瘋狂的搖晃著,把手邊的東西扔下自己:「怪物,出去,你給我出去!」
「阿衍。」高大的背影擋在了她的前面,手心處的溫熱從眼皮傳過來,斯文溫潤的聲音:「爸爸不是告訴過你麼,看到不想看到的東西,要閉上眼睛。」
轟隆!
忽然一陣雷鳴響起,沛衍猛地從夢中驚醒,額頭上佈滿了涼涼的冷汗,她緊緊攥著雙手,這幅場景,她以前也夢到過很多次。
但是,如今想起來,卻覺得異常奇怪。
父親出現的時間太巧了。
巧的讓她有些迷惑,母親當時所說的怪物,也很有可能不是她吧?
如果不是她,那只能是父親
腦海中閃過一道光,心跳隨著外面的雷鳴聲越發的強烈了起來。
魔王轉世,沛家應劫。
難道,父親就是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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