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62蛇痕 文 / 北葦
怨嬰伸出手來,緊緊的摟住男人的脖子,似乎只有這樣做能減少一點痛意。【文字首發】
如果她也會流眼淚就好,到時候她就可以替主人哭了。
饒是感覺到了她動作,夏空戀將圍巾纏在她頭上:「是不是很冷?冷的話,我們休息一會再走。」
「不冷,一點都不冷。」怨嬰用小臉摩擦著男人肩,主人果然是世界上最溫柔最溫柔的大好人!
「主人。」
「嗯?」
「這一次,衍姐姐一定會跟我們走的。」
夏空戀垂下眸,銀髮遮住眼簾,清冷的容顏被白雪襯的越發俊俏,或許是太長時間沒有笑了,薄唇只是微微彎出一道弧,彷彿能融去所有冰寒。
怨嬰癡癡的看著他,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主人,你笑了耶。」
夏空戀揉了揉她的頭,夜色般的眸閃著亮晶晶的神彩。
他能感覺到。
淡淡的蓮香。
太熟悉,也太遙遠了。
五百多年,其實並不難熬。
只有能回到以前。
就算再讓他等五百年前,他也是願意的。
時間對於他來說,早就可有可無了。
害怕的只是,那個人再也不會回來。
幸好,她還在。
夏空戀彎著眼角,目明明是燦爛如春風的笑,卻能扯痛呼吸。
大雪持續不斷的下著,萬家燈光,熠熠發亮。
雷鳴卻碾碎了一切祥和。
沛衍從路易斯懷裡站起來,拋開沉甸甸的心思,眉宇微皺:「好像有人在哭。」
「早就在哭了,是隔壁家的小孩。」驀然然停止了對唐少將的調戲,小跑著過來:「準是被打雷聲給嚇著了。」
沛衍想了想,掀開窗簾,朝著隔壁看過去,只有一盞燈亮著,什麼都看不清楚。
果然,還是過去看看比較好吧?
這麼想著,沛衍伸手摘下衣架上的羽絨服:「我過去看看。」
「我也去。」驀然然開始戴手套,弄帽子。
結果,全部都出動了,兩個男人倒是穿的極少,單手插著口袋跟在她們身後。
驀然然回頭看了看,摘掉手套塞給唐少將:「你以為你和伯爵先生一樣冷暖不知啊。拜託有個人類的樣子好不?」
唐少將沒有去接手套,而是直接攥住她的手,眉眼淡淡的進了隔壁的院子。
驀然然罕見的紅了臉,似乎有什麼東西開始不一樣了。
小時候,就算兩個人抱在一起睡,都不會覺得異樣。
現在,心臟跳的好快。
這就是,喜歡麼?
抬起眸,掃過這張陪伴了自己不知多少個春夏秋冬的俊臉。
他們彼此見證了許多東西。
童年,少年,青年,成年。
就像是兩條線合併成了一條,從來都沒有分過彼此。
因為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有時候會害怕會被厭倦。
其實,說不定,狐狸也是這樣想的。
驀然然反手握住大掌,呲出一排小白牙,明明感人的笑,她做起來總會異常猥瑣。
「傻樣。」唐少將說話一向精準,絲毫不會吝嗇這種非人的讚美。
驀然然根本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只沉浸在自個兒的yy幻想中,久久不能自拔。
路易斯已經不屑再看這一對了,他的目光一直都放在正在敲門的沛衍身上,碎成了冰的光芒。
敲了三聲之後,鐵門才開了。
來開門的是年輕爸爸,他看到沛衍之後,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孩子本來這一天都好好的,中午的時候還喝了一點奶粉,誰知道,這雷一打,又開始哭了。」
「別擔心,我先進去看看孩子。」沛衍笑著安慰他。
年輕爸爸趕緊將人請了進來,路易斯微微皺起了濃眉:「這味道。」
「怎麼了?」沛衍注意到他停頓,回頭問了一句。
路易斯邪魅扯開一抹笑,帶著寒氣:「腥臭味,到處都是,和蘆葦田里的一樣。」
沛衍一驚,趕緊進了屋子,查看孩子身上的靈符,靈符上的字跡已經開始模糊了。
這孩子?難道是大陰之命?
沛衍將寶寶抱過來,摟在懷裡輕拍了幾下,咬破手指在他額頭上畫了一個靈字。
孩子眨了眨眼,哭聲變得漸漸小了起來。
驀然然湊過來,左右看了看:「他到底看到了什麼,竟然會怕成這幅樣子。」
沛衍將孩子塞進她懷裡,然後拉過路易斯的手臂,迅速的衝出了屋子:「它在哪?」
路易斯皺了皺高挺的鼻樑:「北邊。」
沛衍就這麼拽著男人的手,一直向著西北方向跑去,沒跑幾步路,就來到了河邊。
一陣腥臭傳來,路易斯緊了下瞳孔:「在河裡。」
沛衍沒有下河,是因為腳下的死皮和痕跡,只見雪白的地上印著一條吊桶粗的壓痕,齊齊整整一直鋪向了裂開的河冰。
是蛇痕?
路易斯也注意到了這詭異的壓痕,他挑眉笑了笑,冷冽冰霜:「怪不得殺人手法眼熟的很,原來是蛇在脫皮。」
「認識的?」沛衍掏出靈異槍,利落的按上子彈,衝著河面就是一槍。
彭!
隨著槍聲響起,河冰詭異的蠕動了起來,冰水下迅速的掠過一道黑影,朝著河水的深處掠去(5)。
路易斯抿了抿薄唇:「不認識。」
「那就好。」沛衍拉下他的頭,迎上一吻:「大少爺,你的翅膀又該派上用場了。」
路易斯攔住她的腰,輕而易舉的加深了這個吻,唇齒碰觸間,黑色的羽翼將兩個人托起,在一扭身,低低的掠過冰寒的河面。
吸血鬼的速度是誰都比上的,即便是在水中滑動的蟒蛇,也難逃被獵捕的命運。
很快,兩個人就接近了那條拚命向前游動的黑影。
厚厚的冰成了蟒蛇的結實的盾,靈異槍是不能用了,根本穿不透這麼厚的冰層。
而且它游的這麼快,也不能用九字真訣,咒語還沒念完,它早就逃的沒影了。
沛衍低咒了一聲:「這條蛇還真是狡猾,這麼會躲,輕而易舉就破了茅山道術。」想到這裡,她的心一沉,難道這條蛇的背後有人在給它支招?
如果是的話,那個人只能是父親了。
沛衍的臉色沉了沉,雙手微攥:「可惡!」她的道術是父親教的,所以才會被破的輕而易舉。
「阿衍。」路易斯咬住她的耳垂,低聲一笑:「這次我免費幫你。」
沛衍還沒有反應過來,男人便鬆開手將她放在了冰面上。
眨眼間,又掠上夜空,如同蒼鷹般快速俯身,手臂如同鋒利的刀劍一般,猛地鑽穿了河冰,路易斯似笑非笑的看向沛衍:「阿衍,你們人類有句話說的好,大蛇要打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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