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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權力之術 第 394 危機邊緣 二 追獵者 文 / 大羅羅

    聽完了拉特瑙的翻譯,常瑞青咧嘴笑了笑,用英語說:「說得好。未來屬於中華民族和德意志民族,當然還有猶太民族。」

    拉特瑙也會心地笑了笑,將常瑞青的話翻譯給希特勒,未來的元首只是笑著點點頭,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哦,說到最後的勝利,我想起一個東西。」常瑞青從口袋裡掏出一本小小的筆記本,還有一支鋼筆,一面說,一面在翻開的筆記本上描繪起來。「這個念頭還是我在1916年研究索姆河戰役的報告時想到的。在這場戰役中英國人使用了一種叫坦克的新式武器,我覺得在未來,坦克將成為陸地戰場的主宰。所以我就試著自己設計坦克,當然只是一些設想和草圖,但我還是覺得那些設計是可行的。希特勒先生,您瞧瞧吧。」

    這圖畫的是一輛梯形的戰車,戰車的正面是呈大角度的斜面,在這個斜面靠右一些的地方有一門炮管很長的加農炮,常瑞青在旁邊標注了75mm和l/48。意思是大炮的口徑是75毫米,炮管的長度相當於口徑的48倍,這是一門威力巨大的加農炮,足夠對付歷史上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大部分坦克了!

    常瑞青說:「我覺得未來的坦克應該分為兩種,一種是對付步兵的,一種是專門用來打坦克的,這就是一個專門用來打坦克的坦克,我管它叫『追獵者』。既然要對付坦克就應該有一門威力巨大的火炮,而且還應該使用特製的穿甲彈……此外坦克的裝甲也應該盡可能堅固一些。採用呈傾斜佈置的裝甲就像現在的戰列艦一樣應該可以增加坦克的防禦力。我覺得它的正面和側翼都應該有呈60度斜角的60mm厚的裝甲鋼板保護,高度最好別超過2米。矮一點不容易被打中,不過坦克車組成員的個子就不能太大了,像我這樣的就不容易塞進去了。至於速度嘛,我覺得不需要太快……真的上了戰場根本就跑不快。最大時速有40公里,公路時速有20公里到30公里,越野時速有15公里就足夠了,所以不需要太強勁的引擎,最好能用柴油動力。坦克的懸掛系統最好能用美國工程師克裡斯蒂設計的懸掛系統……要考慮到生產簡單維護方便……坦克加滿一次油的最大行駛里程應該在130公里到180公里,比現有的坦克都要大。」

    剛剛變身為坦克設計師的常瑞青微笑著得意地看著自己剽竊來的作品,然後在下面用漂亮的中文鋼筆字寫上:常瑞青——1923年2月20日,德國柏林,拉特瑙先生家中。接著就將這頁紙撕了下來遞給希特勒。「希特勒先生,給你吧。我希望以此為藍本開發一款坦克來裝備中國和德國陸軍,我們的工程師水平不行。就讓你們德國的工程師好好研究研究,10年之內應該能弄出來吧。有了它,我們一定能打敗俄國佬的。」

    希特勒接過常瑞青畫的草圖,之前拉特瑙已經把常瑞青話翻譯成德語告訴了他。對於常瑞青「設計」的坦克,希特勒當然是不屑一顧的,但是出於中德友好關係的考慮。他還是決定將這份草圖上面的東西拿給國防部兵器局和剛剛成立了德國裝甲兵司令部瞧瞧。如果還可以的話,就想辦法把它設計出來,就當哄這這個中國獨裁者高興吧……

    ……

    「父親,這是您今天在紅軍戰鬥英雄表彰大會上的發言稿。」列夫在父親托洛茨基的身後,將公文夾裡面剛剛由秘書班子起草好的發言底稿遞給正在吃早餐的托洛茨基審閱。

    餐桌的對面坐著托洛茨基的家人。包括他的地主加資本家的父親、妻子和幾個女兒。他們都微笑著看著一家之主接過那張紙,掏出眼睛戴起來細細審閱。這樣的場面幾乎每天都在重複。他們早就習以為常了。桌子上的早餐也相當豐盛,麵包、奶酪、香腸、荷包蛋,還有飄著濃重奶香的牛奶。不過大部分的食物都沒有這麼動過,不知道是因為端上來的量太多,還是托洛茨基全家都在減肥?革命導師將文稿交還給兒子,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不過等到真的開會的時候,他是鐵定不會照著文稿做報告的,他們這些革命家吹牛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長篇大論的演講根本用不著什麼稿子。

    就在托洛茨基準備再吃一個荷包蛋的時候,就看見列夫屬下的一個秘書匆匆地出現在了餐廳門口,列夫走了過去,那個秘書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列夫點點頭,就快步走到父親身邊,俯身在他耳邊低聲道:「斯克良斯基同志和張國燾同志已經到了,他們準備向父親您匯報重要工作。」托洛茨基臉色一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興廢表情,用手中的銀質叉子將一整個荷包蛋送進嘴裡,嚼了幾下就嚥了下去。然後就帶著兒子大步走了出去。

    當托洛茨基來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斯克良斯基和張國燾已經在那裡等候了許久了。兩個人也是滿臉幸福的樣子,看見托洛茨基走過來都立即起身行軍禮。托洛茨基笑道:「別敬禮了,都坐下說話吧。事情取得什麼重大進展了?說出來聽一聽吧。」

    斯克良斯基和張國燾互相對視了一眼。張國燾朝契卡的頭子微微點頭,意思是讓對方向革命導師報告這個特大喜訊。斯克良斯基笑笑說:「列夫.達維多維奇同志,『紅日計劃』取得了重大進展……片山潛同志已經說服裕仁皇太子動用日本海軍襲擊常瑞青的坐艦了!只要常瑞青一死,中國革命的形勢可就要徹底扭轉過來了!」

    托洛茨基坐在了辦公桌後面。聽到這個消息時,臉色看起來還是不動聲色的樣子:「埃弗拉伊姆.馬爾科維奇同志。如果讓常瑞青躲過這一劫該怎麼辦?你們想過沒有?」

    斯克良斯基點了點頭,笑道:「事情不成功與我們也沒有什麼損失。動手的是日本戰列巡洋艦,常瑞青的報復對象也只能是日本人,而不是咱們蘇聯……中日開戰對蘇聯總是有好處的。」

    「那麼常瑞青的回程日期和路線圖掌握了嗎?」托洛茨基又問。

    「沒有,我們在他身邊沒有人。」斯克良斯基隨即又笑著說:「但是我們在那不勒斯港、亞歷山大港、蘇伊士運河、孟買、新加坡都安排了情報人員。他們只要一發現海天號就會立即報告。至於日本在南洋地區也有縝密的情報網絡,估計常瑞青的海天號只要一過馬六甲海峽,日本人就能發現。」

    托洛茨基點了點頭,從他的表情也看不出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只是淡淡地問道:「日本人還有什麼後續的計劃嗎?」

    斯克良斯基笑道:「當然有啦。裕仁打算在成功除掉常瑞青以後就命令遠東軍入侵中國滿洲,同時扶植蔣j石繼任南京政府的軍事委員會主席。」

    托洛茨基沉吟道:「難道這個蔣j石是親日派?他和裕仁有沒有勾結?」斯克良斯基淡淡一笑:「這個蔣j石曾經是親日派,不過這幾年和日本方面早就沒了聯繫,反而以親英美派和民主派的面目出現。估計他要是真的上了台,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向日本宣戰,為常瑞青報仇了。所以中日一戰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避免的了。」

    托洛茨基冷冷道:「不能讓蔣j石獨攬中國的大權,要讓毛zd同他聯合執政。」

    斯克良斯基無聲地點頭表示瞭解托洛茨基的意思。毛zd和托洛茨基的關係不錯,兩者的理念也非常接近,而且在上海會議的時候,毛zd還幫了托洛茨基一個大忙,如果要讓托洛茨基在中國選擇一個代理人的話,毛zd無疑是最佳人選。不過他和托洛茨基都知道。單靠毛zd和gcd左派是沒有辦法獨攬大權的,因為他們在軍隊和政府中的影響力不大,所以必須拉上以蔣j石為首的國民黨左派。幸好常瑞青這個年輕的獨裁者從來沒有在自己的嫡系陣營中安排過一個像自己這樣的二號人物(托派二號人物)——這對他牢牢把持權柄當然是有利的,但他一旦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就難免出現群龍無首的局面了!

    不過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能換來一個毛蔣共治麼?斯克良斯基擰著眉毛問:「列夫.達維多維奇同志,我們的紅軍是不是應該有所行動?比如解放新疆和蒙古?」

    「新疆的軍隊是掌握在gcd左派手中的!」托洛茨基淡淡地回答道。「我們應該幫助他們。而不是替中國的右派和修正主義分子去消滅他們。」

    「您是說……」

    「國民黨左派、國民黨右派,還有gcd右派的根本目的都是要在中國實行資本主義制度。他們之間雖然存在著分歧和鬥爭,但是根本目的是一樣的,所代表的階級也是一樣的。因此毛蔣共治只是暫時的,只會在蔣j石或是其他什麼中國資產階級的代言人成功整合各個資產階級政治勢力之前存在。之後,真正的中國gcd人還需要在我們的支持下,領導中國無產階級通過革命戰爭來最終奪取政權建立蘇維埃國家的。這是中國革命勝利的必經之路,我們現在要考慮的就是如何幫助以毛zd同志為代表的中g左派革命力量發展壯大。」

    托洛茨基沉吟了一會兒,又對垂首站立在斯克良斯基身邊的張國燾溫和地笑了一下。「瓦西裡同志,你現在是gc國際遠東局書記,幫助中國同志的任務主要由你和遠東局負責。等到成功消滅常瑞青以後,你就親自去一趟中國,找毛zd和周e來兩位同志好好商量一下,看看他們需要什麼的幫助。嗯,就先到這裡吧……沒有麼就下去吧。」

    斯克良斯基和張國燾轉身離開,剛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就聽見裡面的革命先知問了一句。「對了。常瑞青現在啟程回國了嗎?」

    「還沒有,」斯克良斯基回答說。「常瑞青似乎生病了。現在正在柏林養病。」

    「病了?很嚴重嗎?」

    「應該不嚴重,我們的人只是發現一個和德國外交部長瓦爾特.拉特瑙關係密切的醫生去中國駐柏林大使館為常瑞青診斷過兩次。」

    「唔,可惜了。」托洛茨基搖搖頭,揮揮手說。「你們去吧。」

    ……

    德國柏林,中國駐德國大使館。

    「小美,感覺好些了嗎?」常瑞青走進房間,隨手打開一盞燈。這是一個很小的房間,可能是整個中國大使館裡最小的房間。房間被刷成粉紅色。傢俱也是粉紅色的,只有很少的幾件,包括一個櫃子,一個書桌,一個單人小床上面還鋪著粉紅色的床單和被子,被子裡面還裹著一個粉可愛粉可愛的小美女,正是孫月薰。

    小美女病病歪歪的的臥在床上。看見常瑞青走進來,還是強打起精神坐直了身子,一張顯得有些蒼白的俏臉兒上也擠出幾分笑容。「先生,小美已經好多了,沒有什麼事情了……再休息一會兒就能為先生服務了。」說到服務這兩個字,她的臉頰上就閃過一絲紅潤。

    常瑞青的臉上也露出少有的寵溺表情。伸手在她滑嫩的臉頰上摸了一把,笑道:「你呀,一天到晚就想那種事情,怪不得那麼快就病倒了!」

    「我的病和那種事情有關係?」小美女怔了一下,眨巴了一下大眼睛。露出了迷茫的神色。「那病好了以後還能不能……」

    「再做會有危險的!」常瑞青拉長了臉,不過怎麼看都好像是憋著壞笑的樣子。

    「小美不怕!」小美女搖了搖頭。含情脈脈地看著常瑞青。「為了先生,小美什麼都不怕!」

    「傻丫頭。」常瑞青坐在了床沿邊上,伸出胳膊將小美女摟在自己的懷裡面。「診斷結果出來了,那個猶太醫生說你有了。」

    「有什麼?」

    「當然是有寶寶了,小美你不是生病,而是懷孕了,你要當媽媽了。」

    「媽媽?」孫月薰的俏麗的面容上閃出一種複雜的表情,有喜悅、有驚訝,更多的卻是不知所措。常瑞青看了也有些糊塗了,這個小美女打小就是自己的崇拜者,好像滿腹的心思就是把她的一切獻給自己,跟了自己以後從來也沒有提出過任何要求……現在該不會把未婚先孕這種「小事情」放在心上吧?要是這個丫頭要自己娶她該怎麼辦?

    「小美,你留在柏林,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好嗎?」常瑞青有些為難地說。「我擔心你可能受不了旅途勞頓,所以想讓你把孩子生下來以後再回國。」

    「好的,先生。」小美女似乎還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不過這幾年來她已經將服從常瑞青的話當成習慣了——這大概就是「小間諜」最大的弱點吧?一個12歲小姑娘的心智還遠遠沒有成熟到可以成為特務的地步,幾年來對常瑞青的「狂熱崇拜」在某種程度上也成了一個自我洗腦的過程,而且後來她還和組織完全失去了聯繫,現在更是讓某個不負責任的大革命家搞大了肚子,成了單身母親,以後可怎麼辦啊……

    「小美,你對孩子的將來有什麼規劃嗎?」常瑞青一邊說一邊撫摸著這個小美人兒。

    「規劃?沒有……一切都聽先生的。」小美女有些茫然,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給常瑞青生孩子——可也從來沒有採取過什麼保護性的措施,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打算的?

    「如果是女兒就帶回來,我讓若男收養她,給她一個名分。」常瑞青說。小美女是沒有名分的,她的身份不可能給自己做小,當大房也不現實。她咬著嘴唇點了點頭。常瑞青接著說:「如果是個兒子,我想讓他留在柏林德國,由百里將軍照理他。」

    「留在德國?為什麼呢?」

    常瑞青微微一笑。「為了給他一個更好的未來。」他的笑容消失了。「我有很大的權力,而且我還很年輕,可以在未來給他很多幫助,但不是用父親的名義。我不想讓他生活在兩個異母兄長的陰影下,那樣的話,他頂多就是一個紈褲子弟罷了。」

    「我覺得能平平安安的就好,不要做什麼大事。」小美眨巴著眼睛,望著常瑞青。「以後我還能見到他嗎?」

    「當然可以,你的他的母親嘛。」

    「你呢?你還會見他嗎?」

    「會的,我是他的父親,我們一起來愛他,保護他。」

    「如果,如果我死了,你還會愛他嗎?」小美女的眼眶裡面含著兩顆大大的淚珠兒,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應該是喜悅的淚花吧?

    「小美,你胡說些什麼?」常瑞青親了小美女的額頭一下。笑道:「德國的醫學是世界第一的,在這裡生孩子非常安全,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小美女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常瑞青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首飾盒,打開了放在了小美女手上,裡面是一個非常漂亮的鑽石戒指。然後他就離開了,將一個似乎有點不知所措的懷了寶寶的美女小特務留在了房間裡面獨自思考自己和孩子的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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