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90,特別平靜 文 / 春陽木褀
安然這邊還沒描述完。李綵鳳就已經受不了自己閨女這通腦補了。趕緊對她叫停。「趕緊的。別說了。讓你說得這個噁心勁兒。」
安然覺得特別的冤枉。什麼叫「讓你說得這個噁心勁兒」。是它本來就是噁心好不好。怎麼能說是被她說的呢。
尤其是這江傑雲這廝也不知道為了拍未來老丈母娘的馬屁。還是真的覺得無法忍受自家女盆友這通特別認真細緻的細節補充。聽了李綵鳳的話。立刻叉了兩塊蘋果把她的嘴堵上了。「乖。咱們吃蘋果啊。」
本著認真負責的態度向大家普及食品安全的兔子小姐讓人堵住了嘴。眼神既無辜又委屈。第一時間更新
趙小胖卻對著她搖頭。「安妹妹啊。你也太壞了。」
披著白兔子皮的安小然同學繼續裝委屈。
我哪兒壞了。我可好了。為了避免讓你們出門遇到黑心肝的飯店老闆。把「口水肉片」當成「水煮肉片」。還傻乎乎的吃著高興。
反正呢。自家老爸老媽一來是沒什麼機會經常下飯店。二是也捨不得經常下飯店。在飯店裡點菜的機會實在是不多。因此聽著也就是「有點」噁心而已。
但顯然。這三個吃貨就不一樣了。生意場上來往應酬是他們工作的一部分重要內容。與「水煮肉片」這道面對面的機會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他們聽了兔子小姐的細緻描述也就格外有「感覺」。
不過。安然可不認為。這三位飯桶星人會因為她的幾句閒話就影響了他們的好胃口。如果他們的胃口那麼容易受影響。也就稱不上什麼吃貨了。
因此。對趙小胖同學的指控。安大廚可是完全的不承認。我壞。我怎麼壞了。哪裡壞了。我一點都不壞。
趙小胖的指控也是有理由有根據的。他認為。「安妹妹。你這就是成心你知道嗎。偏偏挑著我們吃水煮肉片的時候說這個。這不是故意噁心人嗎。」
安然繼續裝無辜。第一時間更新「我那不是因為吃著水煮肉片才想起來的嗎。不吃我還想不起來呢。」
這話還真是實話。
他們家的水煮肉片也吃過不知道多少次。前世的記憶到底久遠。想要被觸發。有時需要特定的條件。有時卻像是接亂了的線頭。不知在什麼地方就被連接上。
趙小胖吐著舌頭做了個欲嘔的鬼臉。「等我們吃完了水煮肉片說。是想讓我們吃下去的肉片在肚子裡翻江倒海啊。」
安然忍住壞笑。「那難道你讓我在吃飯的時候說。那你還能吃得下去嗎。」
「怎麼不能。」趙真旭同志的神情毅然。下一秒卻垮了臉。「你就不能緩緩再說。」
安然朝他假天真。真壞心的眨眼睛。「我那不是怕忘了嗎。」
剛說完頭上就挨了江傑雲的輕輕一拍。「忘就忘了唄。」
「那怎麼行。萬一你們不知道有這種事。在外面吃了『口水肉片』。我該有多內疚啊。」聽聽安大廚這話說得的。是有多義正辭嚴。可惜。臉上的表情做得有點不夠到位。怎麼看怎麼透著點興災樂禍。
江傑雲和趙真旭一同沒好氣的回了她一句。「謝謝啊。」
雖然這二位的聲氣聽著不那麼悅耳。表情也不那麼愉快。但安小然同學倒是半點也不嫌棄。反而還挺享受。立刻把兩眼一彎。笑瞇瞇的回道。「不客氣~」
尾音直往上飄。有如春風裡的粉紅的氫氣球。都快藉著楊柳春風飛上白雲端了。要多快活就有多快活。
相對於這三人的這番鬥嘴。公雞兄倒是一反常態的沉默。安然倒是好奇這位吝嗇的奸商對這種簡易版地溝油有什麼感想。
公雞兄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他那不叫沉默。他那叫「運氣」。憋了一肚子的氣一齊釋放出來。那叫憤怒。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太不像話了。真是黑了心肝。斷子絕孫。生了兒子沒**……」對於比自己還沒有底線的奸商。姜成卓同學覺得真是「生可忍。熟不可忍。奶奶能忍。爺爺也不能忍了」。
「這種人就應該抓起來。槍斃。槍斃。」
安然點頭附和。順便把趙小胖同學的台詞給搶了過來。「就是。就是。槍斃他一萬年。什麼東西。」
是呀。是呀。趕妄想從鐵公雞身上拔毛。可不是該槍斃他一萬年嗎。
果然。就像安然想的那樣。這位公雞兄的大腦思路從來不走尋常路線。別人覺得飯店老闆黑心又噁心。對食品安全問題感到難以忍受。到了公雞兄這裡。不好意思。他憤的不是飯店老闆用地溝油噁心他。而是……
「他覺得油用得多。我呸。油用得再多。他那菜價裡也包著油錢呢。我花了錢的油憑什麼讓他回收啊……」
嘿嘿。同學。你這種羨慕嫉妒恨的語氣是怎麼回事。難道你不讓他回收。不是因為掙這種錢不道德。而是你想回收嗎。
果然。下一句這位三觀不正的奸商就罵上了。「他娘的。要收也得我自個兒收好不好。」
鐵公雞不理眾人無語的表情。繼續在那兒罵自己的。第一時間更新十分之投入。「騙老子的錢。」
估計這才是最最讓該只錢串子感到不能忍受的。
「我吃了地溝油的做的菜。卻花了好豆油的錢。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
看得出來。公雞兄這麼激動絕對不是開玩笑的故作氣憤。人家是真心實意的真情流露。實實在在的怒焰雄雄。
安然覺得剛吃完飯。就這麼激動實在不利身心健康。於是。她開始好聲好氣的勸起氣忿難平的姜成卓同志來。「你剛才吃的是我做的水煮肉片。又沒花錢吃地溝油做的水煮肉片。心情可以理解。但也不要這麼激動啊。氣大傷心啊小同志。」
別說。人公雞兄還真聽勸。一聽她這話。只不過微微怔。立刻就平靜下來了。只是那表情未來平靜的稍稍有那麼點過頭。已經近乎木然了。
安然有點奇怪。「怎麼了。」
公雞兄垂著眼。看著手裡的替代茶杯的大飯碗。語氣特別的平靜的道。「我忘了沒花錢這茬兒了。」
「……」
安然絕倒。她就說。這隻鐵公雞怎麼那麼激動呢。鬧了半天光顧著激動了。居然真以為自個兒吃了「口水肉片」。怪不得罵起黑心老闆來如此之投入呢。
果然。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這位仁兄的大腦回路果然是正常人無法望其項背的。高啊。實在是高。
一盤水果下肚。一小鍋大碗茶也及時的補充了噴濺的口水。順便還罵罵黑心奸商。情緒已緩。身上又暖洋洋的。正好睡覺。
把東西收拾收拾。大家也就各回各屋。各爬各床。
安然對睡覺這類事一項重視。能鄭重就絕不將就。哪怕是短短時間的午睡。只要有條件。她也不厭其煩的把自己扒光了。換了寬鬆柔軟的睡衣睡褲。似乎只有這樣。才能保證睡眠質量似的。
鑽進溫暖的被窩裡。在鬆軟枕頭上拱了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閉上眼。入眼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人生啊。為了就是個吃喝玩樂。衣食無憂。然後舒舒服服。心無掛礙的睡大覺。別無所求。
這一覺睡了一半多小時。安然是被江傑雲捏著鼻子叫醒的。
出門在外。沒辦法背了她的那隻大嗓門的鬧鐘來。江傑雲用他的手機定了時。充當了鬧鐘。這會兒又跑到她這裡來當人形鬧鐘。
安然讓他捏透不過氣來。抬了手就把他的腦袋瓜子當鬧鐘一通亂拍。只可惜這隻大鬧鐘實在太過結實。拍了半天也沒拍出點毛病出來。反而活蹦亂跳的把她的頭髮揉成了鳥窩。
既然空手沒辦法對這隻大個兒鬧鐘造成什麼傷害。安然乾脆操起枕頭當武器對他進行攻擊。
不過。事實證明。安小然同學在某奸商面前。戰鬥力實在是不堪一提。徒手就不用提了。哪怕是拎枕頭當武器也依舊半點不夠看。讓人順手使個巧勁。就撲在床上與棉被攪作一團。半天撲騰不起來。只會在哪兒哼哼唧唧的叫囂。「江小雲。你等著。你等著。」
江小雲能把她這輕飄飄的威脅放在心上才有鬼。抱著肩膀。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笑嘻嘻的挑著半邊眉邊。很不正經。又別有深意的壓低了嗓子。「行啊。安小然。我一定等著你。」說著。還朝她眨了眨眼睛。
安小然同學好容易把自己從柔軟的床鋪爬了起來。那有那份閒心看他眨眼睛。氣喘吁吁的伸出手照著這廝的屁股就來了一腳。悠當著腳丫。揚揚下巴。「小雲子。伺候本姑娘穿鞋。」
這話說得其實還挺有范兒的。如果她不是頂著一個鳥窩頭。順帶還邊說話邊喘氣。想必就更有氣勢了。
挨了踹的小雲子卻不管她狼狽不狼狽。在這位先生的眼睛裡。他們家安小然同學就算是再狼狽也透著可愛。乖乖的服伺女盆友穿拖鞋。
安大小姐這才滿意了。拖拖踏踏的一路跑進了衛生間。放放水。梳梳毛。換換衣服。再收拾收拾。準備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