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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姦情2 文 / 楚容

    謝子俊目光驚愕茫然,卻還沉靜地問:「合歡,離地三尺有神靈,這話不可亂講!」

    封氏沉個臉怒斥:「你這丫頭,從實招來,若有半句虛言,抓你去見官。」

    合歡失聲痛哭:「大夫人容稟,是大公子他,他……兩個月前,姑奶奶壽誕……」

    「你個混帳蹄子,拉扯我做什麼?」謝妉兒一瞪眼急了,倏然起身,被方春旎一把拉坐下。

    「母親莫急,身正不怕影子斜,是非曲直總會審出個究竟的。堂上這麼多叔伯長輩都是朝廷命官,哪裡就容眼前出現冤案了?」方春旎從容的一句話,反令堂上急躁的眾人也平靜下幾分。流熏欽佩地看一眼表姐春旎,果然是大家閨秀,談吐不凡的。

    合歡哭哭啼啼地訴說:「冬月二十三那日,合歡去學館裡替二小姐取落下的手爐。誰想遇到了吃醉酒的大公子,從後面撲過來抱住了合歡就在書齋裡……就……就……親嘴兒,還……嗚嗚。事後合歡害怕,又羞於告人。第二日大公子就對合歡格外的邀好,賞合歡東西,還暗示合歡要納合歡為妾,合歡才想忍氣吞聲的……」

    「你,無稽之談!」謝子俊氣得週身顫抖,面頰赤紅。他眸光望著滿堂無數驚疑的目光,噗通跪在祖父面前說:「祖父,父親,子俊不知合歡信口胡言些什麼,子俊不曾做過如此禽獸不如的醜事!」

    謝子俊已是有功名之人,讀書人的顏面如何的矜貴,他就要去春闈赴考奪魁,但他一個讀聖賢書的學子竟然姦污了妹妹的丫鬟,傳了出去如此敗德的禽獸惡行,怕是他前途無望了,更是謝府家規不嚴。

    「大公子急得什麼,聽合歡說完再分辯不急。」金嬤嬤一旁悠悠地歎氣說,一副幸災樂禍的嘴臉。

    合歡嚶嚶地啜泣,繼續說:「……可合歡的肚子不爭氣,竟然懷上了大公子的骨肉,合歡只得求喜姨奶奶拿個主張,姨奶奶不許合歡說出去,說老爺秉性剛直,若是得知此事,會活活將大公子家法杖斃的,就讓合歡……再等等……可奴婢的肚子越來越大,紙裡包不住火,可誰想今日被嬤嬤們察覺,要將合歡打發賣了去窯子。老爺太太,開恩呀。合歡沒臉活了,可是合歡腹中的孩子是謝家骨血呀!」

    一片混亂,賓客唏噓不已,謝老太爺氣得鬍鬚顫抖,老夫人險些背過氣去。無數目光投向謝子俊。

    謝祖恆轉身怒視兒子,眸光斂做一線低聲喝問:「你如何講?」

    封氏質問合歡:「書館裡平日讀書的爺們不止一個,可見你一派胡言!」

    「太太明鑒,那夜大雪滿天的,書館裡連個小廝都不見的。奴婢才進了房裡,就被大公子從後面抱住,就……」

    大夫人敦促著:「俊哥兒,不急,你好好想想,冬月二十三那夜,你小姑母壽宴,那夜你是沒有來赴宴的。你人在哪裡?」

    謝子俊惶然搖頭尋思著:「孩兒那夜,吃了幾盞酒醉了……被沈師兄扶去他房裡睡下。」

    「孤桐,你可是一夜都守在俊兒身邊?」老夫人忙問。

    沈孤桐跪在謝子俊身邊,卻不抬頭,為難道:「是學生扶了子俊師弟回房,只是……」

    他深深抿抿唇說,「孤桐的同鄉來送信,說供著孤桐母親靈位的廟堂被大雪壓塌,孤桐就連夜辭行出府了。孤桐離去時,子俊師弟是昏睡的。」

    管家說:「若說冬月二十三那日,沈公子是不在府裡,記得姑太太看賞時,沈公子那枚太平金線錢,放在了奴才手裡七日後才等到沈公子歸來交付。」

    「誰是那夜跟隨大公子的小廝?」老夫人用龍頭枴杖頓地督促。

    幾名小廝被帶上堂來,跪地顫顫巍巍說:「沈先生照顧大公子,就打發奴才們去前面喝姑太太的壽酒,奴才們回來,房裡已熄燈,不知發生了何事。」

    流熏正在打量眼下的一場好戲,忽然,她發現了小廝中有那被處置了的壽兒。如何壽兒又回來了?流熏心頭一動。壽兒的祖母是父親謝祖恆的乳娘,果然手眼遮天。亦或更是封氏的爪牙呢!

    小廝壽兒說,「啟稟老爺太太,冬月二十三那夜,壽兒吃壞肚子,回房時去沈先生房裡給大公子添炭,就打盹睡了。可一夢醒來,發現大公子床上是空的,慌得奴才去找,大公子卻偷偷摸摸地閃回房裡,迫不及待地吩咐奴才為他備下香湯沐浴更衣,還不許奴才聲張此事。」壽兒神秘地說。

    「壽兒,你信口雌黃!你前些日子醉酒聚賭,我重責了你!你誣陷不成,又來蓄意報復!」謝子俊恨得怒意滿胸,恨不得撲去掐死這信口胡言的奴才。

    「那是因小的要將大公子夜不歸宿的話告發給老爺,公子氣惱才責了壽兒。」壽兒梗個脖頸說,一副無賴的樣子。

    「啪」的一聲,謝祖恆躥身而起,掄起巴掌用盡週身的氣力狠狠抽在謝子俊面頰上,謝子俊重重地撲倒在地,一時愕然,血從口鼻滲出,模樣淒慘。

    沈孤桐慌忙上前抱住謝子俊,對謝祖恆求告:「恩師,子俊師弟絕非如此禽獸,求恩師明察!」

    謝子俊揚起臉,悲憤的目光望向父親:「子俊冤枉!」

    小姑母謝妉兒急得奔過去扶起侄兒心疼地揉了他的面頰問:「俊兒,快告訴你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爹爹,息怒,還未審清案子如何就用大刑了?」流熏急忙上前解圍勸阻。

    但大庭廣眾之下,謝家出了如此令人不齒的醜事,謝家長孫年少未娶妻室竟然就姦污妹妹的丫鬟,令個丫鬟珠胎暗結,這已經令謝祖恆丟盡顏面,明日朝堂上群臣議論的都會是這個話題。莫說謝子俊的前途自此斷送,更不要提謝家清肅的世傳家風,可是要敗在這小畜生手上!

    大夫人勸阻著:「老爺,或是俊兒是被冤枉的,或者是誤會呢。」

    謝祖恆怒不可遏的厲聲訓斥:「誤會?人證物證俱在,何來的誤會!謝府清白門風,豈能容這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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