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姦情3 文 / 楚容
封氏哀告道:「老爺,既然木已成舟,合歡懷了謝家骨血,不如就成全了他們,將合歡抬舉做個通房丫頭配給俊兒吧。」
將錯就錯?欲蓋彌彰?
無數目光望著他,彷彿嘲弄取笑,謝祖恆堂堂朝廷一品大員,哪裡受過如此的屈辱。他大聲吩咐:「來人,謝氏門中從不出如此孽障,將這畜生拖下堂去,亂棒打死!家譜除名!」
中堂大人發威,滿座皆驚。
謝子俊是謝府長孫,大房嫡長子,自然謝祖恆依家法可以處置了他。
「恩師,恩師開恩,即便是子俊師弟所為,也是酒後亂性,無心之過!」沈孤桐急得求饒,死死抱住謝子俊。
謝子俊一眼的茫然,旋即轉為痛心,他緊皺了眉頭,直挺起身推開沈孤桐問父親:「父親大人,知子莫如父,你相信孩兒是如此禽獸?」
合歡撲跪上前張臂擋住了謝子俊哭泣:「老爺開恩,求老爺饒了大少爺一命,合歡情願替大少爺去死!只求老爺留下合歡腹中的孩兒一條活路。」
合歡哭得悲悲切切,彷彿要同謝子俊生離死別一般,如此深明大義感人至深的場面,惹得封氏和周圍的婆子丫鬟們都為之落淚。
「不要呀,不要呀!」大夫人臉色慘白如灰,跪地哭求,彷彿對謝子俊比親生骨肉還心疼。一看就是一副慈母敗兒的景象。她喊了謝展顏和兩個年幼的兒子小五、小六吩咐:「快,快跪下來求你爹爹饒你大哥一命!」
饒命?流熏面頰上浮出一抹不為人查的淡淡笑容。繼母果然好心思好算計,留大哥一命卻讓他身敗名裂,那是生不如死!
「太太,您就是太過菩薩心腸。大公子自己幹下那不知廉恥的事,還怪老爺家規嚴謹嗎?」金嬤嬤在一旁煽風點火,幸災樂禍。原來前世裡哥哥被逼瘋的那晚是如此一個情景。流熏氣恨交加,緊緊捏住拳頭,指甲深深摳入肉裡疼痛令她警醒。
堂上一片混亂,拉勸的,阻止的,幸災樂禍看熱鬧的。
這戲演得場面越大,就越是吸引看官。流熏扶住悲慟欲絕的祖母,冷眼看戲。
謝老太爺是個道學先生,兩朝帝師,他心疼孫兒,更是痛心。如今被逼到絕境,他竟然毫無開口的餘地,他搖搖頭不去看跪地的謝子俊,痛惜一聲:「色字頭上一把刀,美人懷英雄塚。」他擺擺手就要下堂去。
「還不將這畜生拖下堂去,杖斃!」謝祖恆氣得鬍鬚亂顫。
「老壽星,老壽星……」驚呼聲中,老夫人申氏昏厥過去。
眾人七手八腳的掐人中捶胸摩背,總算老夫人哼哼的呻、吟幾聲醒來。
喜宴變成鬧場,見謝府出了如此的醜事,賓客們紛紛起身告辭。
這場戲演得惟妙惟肖,竟然真假難辨。
流熏徐徐走向人前,低眼蔑視的掃一眼地上的大哥罵:「哥哥,可讓妹妹說你什麼好?好好大家公子,做些見不得人蠅營狗苟的事兒,你可對得起咱們早逝的娘親?可對得起爹爹和祖父對你的栽培!」
謝祖恆要罵的話不想都被她痛快淋漓的罵盡了,望著女兒,心裡說不出的滋味,眸光裡卻露出一抹狐疑。
謝子俊愕然,親妹妹一字字一句句如利刃剜心一般,他驚愕地望著流熏問:「妹妹,你也不信哥哥是清白的?」
他聲音顫抖,眸光裡滿是失望。
流熏驕傲揚起小臉質問:「人證物證俱在,合歡冤枉你,沈大哥恩給你冤枉你麼?」
封氏眸光裡含了隱隱的笑意,心想這大小姐果然還同往日一樣是個心直口快說話不走腦子的,她樂得留了她在眼前看她兄妹內訌的笑話。
「合歡,你個傻妮子!一個姑娘家,猛然被個男人從背後抱住輕薄……如何不喊人來?」流熏問。
「嗚嗚,奴婢,奴婢被摀住了嘴!」
「可是,有人適才在議論,說你身懷有孕是假的!」流熏對堂外吩咐一聲:「來人呀!」
進來兩名膀大腰圓的家院。
「當堂驗看!」流熏一聲令下,兩名家院不容分說衝向合歡,一人抱住肩頭,一人就去扯合歡的裙下褻褲。
「啊,不要!」合歡驚得掙扎哭喊。
眾人措不及防,待恍悟過來才喝止著:「熏兒,荒唐!」
「胡鬧!」
眾人呵斥攔阻,但兩名家院不為所動。合歡翻滾撕咬掙扎,兩名家丁慘叫著鬆手。
「熏兒!放肆!」老太爺呵斥制止。
流熏一笑問合歡:「合歡姐姐果然好氣力,不知是受傷寸步難行的大公子氣力大,還是這兩名強悍的家丁氣力大呢?」
彷彿雲開一線,原本責備謝子俊的目光都懷疑地望向合歡。但她一個小丫鬟,如何如此膽量來攀咬謝府的大公子?
合歡一時語訥,支吾片刻哭道:「這,奴婢見是大少爺,才不敢聲張。只得忍氣吞聲。」
「人從後背撲來,夜黑,你如何知道是大少爺?」流熏步步緊逼。
「流熏,一個女孩子家!」封氏喝止,一副威嚴的口吻,卻是怕她節外生枝。這女兒的本領她是領教過了。
「奴婢看清了,是大公子沒錯!」合歡支吾,已經有些神慌。
「看清了人?莫非書齋裡掌著燈?」流熏嬉笑了問,「大哥果然色膽包天了!你才說是黑燈瞎火中……」
合歡也被這一句反詰問的驚了,記不住自己才說過些什麼。
「不,書齋裡暗黑,卻有月光可以看清的。」合歡隨機應變著,眸光慌亂。
流熏笑了起來,掃視一眾人一笑道:「你才說,冬月二十三那夜,大雪漫天,人跡稀疏。哪裡來的月光?」
一句話,合歡啞然,驚得看向了金嬤嬤。
金嬤嬤見勢不妙,眸光一轉,忙對合歡悠悠地問:「或許是借了雪光呢?」
流熏更是一笑奚落道:「合歡才說書齋裡窗門緊閉的……」她詭詭一笑吃驚道,「合歡,依你這麼說,莫不是哥哥果然禽獸,和你在雪地裡就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