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節:第5章 中途意外 文 / 古心兒
「咳咳,那個」受不了那絲尷尬,阿九率先打破僵局,「不知離薛家莊還有多遠?」
「初九姑娘可是煩了這無聊的車程?」薛浩微微打趣。
「無礙!」阿九纖細的手撩開窗邊的珠簾,以便更好的欣賞那種別樣的美。
「初九姐姐可是喜歡這田村的農田?」薛雨清脆的聲音適時地響起。
嘎!阿九著實愣了一下,「是很喜歡,我住的地方,沒有這些東西!」
「是嗎?」薛浩的聲音有些暗沉。
「姐姐可是說笑了,這些東西,哪個不是常見的主兒?看姐姐這衣裝,是不常在江湖上走動的吧?」
阿九不知該作何解釋,微微頷首。她哪裡是不常在江湖走動,八年來,這是她頭一遭下山,好不好?
「難怪姐姐會被這江南的春色所吸引?」
「不知姑娘師承何人?」薛浩微微蹙眉,他竟然無法看穿她的修為,倘若他看不穿。兩種可能,其一她原本不是修煉之人,單純的信差;其二她的修為遠高於他。「信差麼?」薛浩在心裡暗自想到,抬首,瞥了一眼阿九,逕自搖了搖頭;可是若說她的修為高於他,他還是有些不信。「難道她是那一脈的修煉者?可是那一脈的修煉者不是早已逐漸從這片大陸消失了嗎?」他不禁在心裡暗忖。
「家師退隱山林,虛號而已。」阿九看著薛浩不斷變化的表情,四兩撥千斤。
「呵呵」薛浩嘴角的勾起,顯得有些刻意,但卻不乏真誠,「倒是在下唐突了。」嘴裡說著,可微微闔上的雙眼卻清楚的顯示著,心裡卻一點兒沒有放棄探索的**。如果是那一脈的繼承者,那她的身份,絕對足以令這片大陸的人瘋狂,甚至,甚至改變這片大陸的政治格局。
「三哥哥,你對初九姐姐的師門感興趣?」
嘎?薛浩很恨地看了一眼薛雨,「胡扯些什麼?」
「哇」薛雨假裝抽噎,「我要回去告訴師伯,你嫌棄他!」
薛浩一頭黑線,「初九姑娘見笑了,家妹性子也忒任性了些。」他看了看阿九皺起的眉頭,略帶歉意的說道。
「無礙,令妹性子活潑,很可愛!」
「聽見沒,初九姐姐說我可愛!」薛雨揚起巴掌大的小臉,挑了挑兩彎細眉,一臉挑釁的看著薛浩。
薛浩抿著嘴角,眼光斜視,略帶深意地點了點頭,紅唇張頜間,低沉的嗓音,足以迷惑眾人,只可惜,他說的,卻惹到了別人。
「是可愛,很可愛!」他故意在中間頓了頓,一邊搖頭,一邊以一種極其囂張卻欠扁的口吻說道,「可憐沒人愛。」
「你?」薛雨原本含笑的眉眼,此刻充滿不服輸表情。「總比你缺鈣強!」
「你才缺鈣?長得……」
「你……」
阿九看著這兩個明明年齡都比她大,此刻卻跟孩子爭糖吃一樣的行為,甚是無語。微微偏頭,一雙靈動的眸,笑得宛若彎月,話未出口,笑意現出。「其實,你也比較可愛。」
明顯地,爭執中的兩人身軀都微微硬了一下,然後很快恢復。
薛浩一臉怨念的看著阿九,欲語換休。
薛雨倒在座位的靠墊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對著阿九豎起拇指,「初九姐姐,你真厲害!」
「呵呵」阿九輕笑兩聲,有一搭沒一搭的撫著懷中小白狗的毛,「過獎了!」
心中淡淡地想著,其他的事情。兩旁不斷後退的商舖和攤販,無一不提醒著她,他們已經進城了。或許,薛家莊已經不遠了吧。她靜靜地想著,送完了信,或許可以慢慢地回山,也可以多看看這沿途美景。
突然,馬車「咯登」一聲。
阿九和薛雨的身體皆條件反射的往前倒去,幸好薛浩眼疾手快,雙手各執一個,即使穩住身形。
「薛武,怎麼回事兒?」薛浩身體彈出馬車,問前面趕車的小廝。
「讓開,快讓開!」被喚作薛武的小廝還未回答,只聽一人趾高氣揚的吆喝。
「浩公子,前面有人封路,不知迎接何人,我們改道麼?」
「來人,將這馬車清理出去!」
薛武畢恭畢敬,略帶稚嫩的聲音,夾雜著另外一個不知名的聲音同時傳來。
薛浩尚未答話,只聽見「啪」的一聲,整個馬車開始左顛右簸,連帶著馬車裡的三人也在車廂中顛來倒去。阿九沒來得及穩住的身體,撲進薛浩懷中;薛浩抱著那柔軟的身軀,有那麼一剎那的失神。隨即馬上抓住即將被甩出去的薛雨。
「啊」不斷有尖叫聲從外面傳來,受驚的馬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帶著馬車打轉。
「哼哪裡來的刁民,不知道今天小公主出行嗎?居然敢公然擋道?」一個嗲聲嗲氣的聲音,明顯聽出來是個公公。
「浩公子,雨小姐,你們怎麼樣了?」
一時之間,人們恐懼的喊聲;薛武急切的關心;太監目中無人的吆喝聲,眾聲啟發,「熱鬧」非凡。
一輛鑾駕緩緩而至,在距離阿九他們約莫百米的地方停下。十八人抬的鑾駕,四周飾以上好彩色雲錦,琉璃珠簾,再配上四角的銅鈴,在風中發出「叮鈴鈴,叮鈴鈴」的聲音,霎時好聽。
「李公公,出什麼事了?」只見一雙雪白仍帶著嬰兒肥的肉手,輕輕的撩開那珠簾;稚氣尚未褪去的童音適時地響起。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粉面含羞,從簾子後面伸出。
大街上,駕在馬車上的兩匹馬兒受驚後,仍在發狂。兩旁的人們因為害怕被波及,皆想退避三舍,卻又礙於皇家威嚴,此刻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只好在道路兩邊,漸成夾道之勢。
如今,只剩下公主的鑾駕,阿九他們的馬車在大路中間僵持。
薛浩見這馬兒一時半刻怕是不會消停,左右腋下各夾住一個,從早已壞掉的車門處飛身而出。
阿九從薛浩懷中掙出,足下運氣,只是拂面的輕紗在掙扎間,突然掉落,阿九急忙伸手去抓,可是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