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節:第6章 薛家刁民 文 / 古心兒
「那是怎樣的一個妙人兒。」眾人心中一致的慨歎。
皓齒紅唇,素顏朝天,卻顯得別有風情,眉眼間壓抑不住的靈氣,緩緩外散;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那慌張的神情卻為她平添一抹人氣。原本吵雜的大街上,此刻鴉雀無聲。
「怎麼回事兒,李公公?」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卻含著幾絲不耐。一眼望去,那巴掌大的小臉上,娥眉緊蹙。看著眾人眼光追隨到那抹雪白飄飛的身影,貝齒輕咬下唇,向來她才是萬眾矚目的焦點,何時受過這等忽視。
李公公聽出小人兒的語氣,急忙對著周圍的侍衛。「還不快把那幾個藐視皇權的刁民拿下!」
帶頭的侍衛微微行禮,帶著約莫三五十個侍衛從兩邊包抄,很快將阿九四人團團圍在大街中央;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衛統領,還不快把他們抓起來?」李公公尖利的嗓音再次響起,阿九微微皺了皺眉頭。
薛浩不慌不忙,唇角微微斜咧,眼角微瞇,若隱若現的殺氣從他身上升騰開來。「風離蕭家?嗯哼」他冷笑一聲,口中卻說著對皇家大不敬之話。衛離皺了皺眉頭,雖然他不覺得馬車擋道這件事是他們的錯,不過這句話一出……
「大膽!」李公公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衛統領,速速將這亂臣賊子拿下!」
身後的鑾駕中,小人兒冷眼旁觀。看那兩個女子的著裝打扮,那個男子的風度翩翩,不像是沒有名號的家族。只是他們身上都沒有各大家族的標誌,也就隨了李公公去了。他是母妃給她的心腹,自然會給她最好的安排,她無須擔心才是。
只是,這次,她想錯了。
衛離緊皺著眉頭,上頭的命令他不能不從,更何況他的那句話,確實是對皇家的不敬,可是就為這也顯得太草菅人命了。
「還不快上!衛統領,你想抗命?」
「下官不敢。」衛離表面上恭恭敬敬,心裡卻嗤之以鼻,「衛離領命!」
「大家上,將這等刁民拿下!」
說著,一干手持三尺長槍,身著統一制服的所謂官兵,與阿九四人打作一團。四周百姓,皆跑進了附近的商舖店面,躲避這突如其來的災難。向來民不與官鬥,他們即使有心,也無力回天。要怪,只能怪他們命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進城。眾人心裡都為阿九四人淡淡的惋惜,可卻沒人敢出來幫他們說一句。
阿九眉頭緊皺,她只是下山送信,並不想招惹是非。
薛浩從腰間拔出軟件,薛雨也拔出了隨身佩劍,兩人緊緊地將阿九和薛武護在中間。薛武雖是派給他們的隨侍,卻也是家族八桿子打不著的旁系,終究是薛家子弟。而阿九,即使奉師命前來送信,他們理所應當護其周全。
阿九看著兩人的舉動,心裡泛起絲絲漣漪。「保護我嗎?」她在心裡淡淡地想著,眸中一絲莫名的液體漸漸泛起。原本水靈靈的眸子,此刻更顯迷離;一絲暖流從她心中滑過。
她從腰間拔出紫玉簫,輕握手中,簫尾的流蘇隨風輕舞。流蘇中間的玉珮,那個溫潤如玉般的人兒,她嘴角勾起的笑容,迷離了眾人的眼。原本一身雪白,清靜素雅,此刻卻顯得仿若她會隨時乘風而去。
「公主是確定要與我洛城薛家為敵?」看著阿九嘴角的那抹輕笑,順著她的眼,看著那沒淡青色玉珮,一個行書的楚字印刻其上,心中泛起一抹酸澀。
「哼!」李公公眼高於頂,「我管你洛城小家還是洛城大家,藐視皇權,罪當處死!」
一張塗滿脂粉的臉,此刻異常扭曲。傳說中,淨身成為公公的人,會從心理上慢慢女性化,看來不假。
「衛統領,還不快上!」
「三哥哥,跟他們廢什麼話?」薛雨終於看不下去,一聲輕吼,租價輕點,跟周圍的侍衛大作一團。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薛浩、薛雨兩人都盡量護住阿九。卻只見,一襲白衣凌空而立,突然多出來數道白紗,隨著她的手腕不斷攻擊。旋轉、回身、下腰、劈腿,動作有如行雲流水,招招攻其要害,卻又優雅無比。仿若誤入凡塵的仙子,在為眾人舞一曲離別。
「是是非非,對對錯錯,吾等本無心惹事,奈何世事難違。得罪了!」那聲音宛若出谷黃鶯,大珠小珠落玉盤般,美妙,動聽。在眾人發愣瞬間,阿九用力,水袖輕甩,三條輕紗各困住五人,再用力一扯,他們便失去戰鬥力,卻未傷其性命。
「反了,反了!」李公公扯著嗓子不斷大吼,原本尖利的聲音顯得更為難聽。
薛浩、薛雨都被阿九的表現愣住,雖然他們不會笨到以為她不會武力一道,如此絕美的女子,不會武功,絕不會獨自行走江湖;但是看她輕鬆的凌空而立,御紗為器。這等功力,可非一朝一夕之功。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薛浩慨歎。薛雨則一臉花癡的望著空中舞紗的阿九,「如果初九姐姐願意教我就好了!」
薛浩輕鬆解決了欲偷襲薛雨的人,劍柄輕輕敲在薛雨頭上,「死丫頭,生死關頭,發什麼呆!」
「哎喲,三哥哥,初九姐姐那麼厲害,沒事的啦!」薛雨繼續花癡。
半刻鐘後,滿地制服官兵,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阿九雖不傷其性命,下手卻不柔和。從空中慢慢降落在地,波動的空氣撩起幾許髮絲,遮住她的眉眼。
「還望公公問一問皇上,這刁民之名,是不是定在我薛家頭上!」
先前,鑾駕中的小人兒根本沒太注意,昨天晚上鬧騰得太厲害,此刻昏昏欲睡。此刻聽見薛家名號,一陣大驚。心下暗忖,難道那幾人竟是薛家子弟?可他們的錦袍上,分明沒有薛家族徽。
「李公公,可曾問過幾人身份?」小人兒的聲音此刻有些暗沉,也不服先前的清脆,甚至還含著些許焦慮。
「回公主,不曾。倒是那刁民說什麼洛城薛家!許是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小家族,公主無須多慮。」李公公對著鑾駕微微偏頭行禮,畢恭畢敬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