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6章 流產徵兆 文 / 天下第一喵
「好了,好不容易又能重新聚在一起,那些煩心的事情暫且還是不提了吧。」紀芙茵笑道,「這次當真不會再回去了?」
「騙你做什麼?」馮朝朝眉梢爽快地一挑,「再往後若是有什麼人再敢欺負了你,只管來找我便是。」
聽到這,落玉禁不住有些感慨地插嘴道:「這麼些年過去了,朝朝小姐看著雖說越發是有個女孩家的樣子了,可骨子裡還真是仗義的很。」
「奴婢記得從前,每回三小姐欺負了小姐,總也是朝朝小姐來打抱不平的。」
「對了,說起那大小姐,我可還需要去拜訪一下麼?」
提起紀妃茵,紀芙茵搖了搖頭,「這倒是不必了,往後若真要見了,打個招呼便行了,可以的拜訪倒真是不必。」
現如今她同紀妃茵之間,根本就是已經徹底撕破臉了,馮朝朝同自己的關係,紀妃茵也是清楚的,想必在聽聞她回到都城之後,她就已經自動將朝朝劃為敵對一方了吧。
她們之間的仇恨糾葛,原本便同馮朝朝沒什麼關係,實在沒有必要將她也牽扯到她們當中來。
馮朝朝細細一想,便也明白了這道理,於是便只待在紀芙茵的院子裡,直到天色黑了下來,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紀府,並約定次日再見。
闊別已久的二人,終於又湊到了一處,二人之間的親密話自然是說都說不完的,就連顧含謙都笑言,自己待朝朝都有些嫉妒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有了摯友的陪伴,先前芙茵心頭那些不安的感覺,竟也慢慢散去了,轉眼,時間便過去了兩月。
先前還炎熱無比的天氣,自打入了秋,便一天天的寒涼了下來。
深秋時分,各處都是一片蕭索的景象,看得人也不禁有些慼慼然。
捧了茶坐在涼亭中,看著眼前的落葉,那已經許久都不曾出現過的不安,竟又一次地,從紀芙茵心中那陰暗地角落一點點地爬了出來。
輕輕歎息一聲,一旁的馮朝朝聽了,關切道:「這是怎麼了,好端端地怎麼歎氣起來了?」
「倒也沒什麼。」紀芙茵笑笑,「大概是覺得這深秋景色太過寂寥,心頭難免有些……」
馮朝朝笑著將一顆小果子遞過來,「秋天過了便是冬天了,就快要到訂親的日子了,你卻在說什麼寂寥,顧公子聽了怕是會不樂意的。」
紀芙茵笑了笑,自己這陣子都只顧著同馮朝朝在一起飲茶敘舊,倒還真有些忘記了自己即將要訂親的事情了。
只是一想起這件事,紀芙茵的心頭總還是有些不安,雖說距離那一日也就只有一兩個月了,可她的心,卻還是有些難以沉寂下來……
這一日,馮朝朝離開後不久,回到房中的紀芙茵便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響,仔細聽了聽,似乎有人正在急急地說著什麼「大小姐」與「沅神醫」的內容。
紀芙茵眉心緊了緊,將青梅喚了來,讓她去外面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怎的會突然這樣吵了起來。
青梅出去後不久,便快步走了回來,「回小姐,奴婢方才打聽了一下,聽說好像是大小姐的胎要保不住了!」
「什麼?」紀芙茵有些震驚,好端端的,紀妃茵怎麼就會保不住這一胎了呢?
「究竟是怎麼回事,把你探聽到的,仔細說給我聽。」
「是,小姐。」青梅說道,「奴婢打聽到,大小姐近日總是會隱隱覺得肚子有些疼,但因為安胎藥一直都吃著,就也沒把它太當作一回事。」
「可就在剛才,大小姐的肚子突然一陣痙攣,而且還見紅了,看起來就像是要小產了一樣。」
「外面鬧哄哄的,就是大小姐房裡的人,正在著急找沅神醫去給她看看呢。」
紀芙茵的臉上頓時寫滿了狐疑,之前將莫欺救出之後,她清楚的記得自己曾經問過沅千伊,紀妃茵這一胎是不是非得要那個邪性的藥方才能保住。
她也清楚的記得,在她問過之後,沅千伊給出的答案是否定的。
紀妃茵的身子本來就沒有問題,就算後來沒有吃過那一陣古怪的藥方,單是一般的安胎藥養著,也是斷斷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
沅千伊的診斷絕對不會有錯才是,那為什麼紀妃茵的這一胎,卻同他所說的情況相差如此之大?
沅千伊同紀妃茵之間並沒有什麼,他雖是不情願為她診斷,卻也絕對不會故意害她。
還是說……胎兒不穩,小產的事情,也是紀妃茵正在謀劃的一場陰謀?
至於這一點,紀芙茵有種無論如何都猜測不出的感覺,當下便決定也同沅千伊一起娶到紀妃茵的房中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當她去到的時候,沅千伊也剛剛被人給硬是拉了過來,正坐在床榻前,頗有些不情願的將手指搭上了紀妃茵的脈搏。
「怪事,胎像怎會如此之弱?」沅千伊狐疑地掃了一眼紀妃茵,「平時定是吃了什麼容易導致小產的東西,否則怎麼會這個樣子,當真古怪的很。」
「不可能,小姐平日吃的東西,用的東西,都是要經過我們細細檢查的,若是有什麼異樣,我們怎麼會看不出!」
「少在我耳旁吵吵嚷嚷的,她吃什麼用什麼跟我又沒什麼關係,我怎麼知道是不是可能?」
「現如今我診斷的結果就是這樣,你再衝我嚷嚷也還是沒用,你若是疑心我診斷錯了,那你就自己來!」
沅千伊沒好氣地白了小枝一眼,「總之,不該吃的東西還是不要吃的好,否則的話,別說是我,就算是閻王來了都救不回你這一條命!」
「怎麼會,怎麼會是這樣……?」
紀妃茵的臉上很是無措,自打懷孕以來,自己總是倍加小心的安胎,在前三個月,那最不安全的時候都平平安安地過來,怎麼現在卻……
眼看著就要找趙洛之答應自己的婚期了,在這個時候,自己肚子裡面的胎兒若是出現了什麼問題……那她還要如何順利嫁給趙洛之?!
而沅千伊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她這胎兒原本是不該有問題的,是什麼人在她的身邊動了手腳,才會令她有要小產的跡象!
是誰……究竟是誰,究竟是誰要在這個時候這樣害她!
紀妃茵死死地抓緊被子,視線忽然便觸及到了不知何時進入房中的紀芙茵,一雙眼睛頓時便噴火似的死死地盯住她。
「是你——!!一定是你!紀芙茵你這個賤人!」
「一定是你對我懷恨在心,對我動了手腳!紀芙茵!那不過就是一個丫鬟罷了!你竟然會因為一個下賤的丫鬟來報復我的孩子!」
「賤人!如果我的孩子有個什麼萬一!我一定要讓你償命!」
紀芙茵有些厭惡地掃了她一眼,「我就算對你懷恨在心,也不至於用如此蹩腳的手段。」
「還有,大姐姐,你那些無憑無據的話,最好還是不要說出來惹人發笑,口口聲聲說是我對你動了手腳,要害你的孩子,你的證據在哪裡?」
「若是無憑無據就這樣一口咬定是我,別說我不依,就算是旁人看了也只會覺得你可笑。」
紀妃茵恨恨地咬了牙,「不是你還會是誰?!」
紀芙茵冷笑一聲,「你若真想要一口咬死了是我,大可以去祖母那裡,讓祖母來為我斷定一個清白。」
「你最好還是冷靜一些,否則的話若是現在就小產了,可是跟我們誰都沒有關係。」沅千伊彈了彈衣袖,站了起來。
「等一下,沅神醫,你就這樣走了?」小枝茫然道,「我們小姐吃的藥要怎麼辦?」
「怎麼辦?」沅千伊皺眉,「照以前的安胎藥吃。」
說罷,他便連看也懶得再看一眼,拉了紀芙茵便從紀妃茵的房間離開了。
「我被扯過來也就算了,你怎麼也自己湊上來了?」沅千伊沒好氣地看了一眼紀芙茵,「每次來這裡都吵得人頭疼。」
「我也只是好奇才來的,她這一胎,怎的如此蹊蹺?」
「哪裡蹊蹺了?」沅千伊說道,「胎像不穩的原因,就只可能是她長久地接觸到了某種極易令人導致流產的東西,哪裡蹊蹺?」
「我說的蹊蹺便就是這裡了,吃的自然不必多說,可自打她有孕之後,就連用的都是自己精心準備的東西。」
「平日裡別說是經過我手的了,就連祖母送去的,她也必定是連沾手都不沾,一切都得是經由她自己的才安心。」
「她都已經這麼小心了,還會接觸到會導致人小產的東西,你不覺得這件事實在太過於蹊蹺了麼?」
沅千伊挑挑眉,神色淡然,「就算是蹊蹺跟我也沒什麼關係,她是小產還是怎樣,都與我沒有關係,我可沒那個閒心來管這些。」
「那你告訴我,她這一胎,保住的幾率究竟會有多大?」紀芙茵問道。
沅千伊想也不想便道:「就算是會小產,日子大約也得是她與趙洛之成親之後了,但若是從此小心一些,安胎藥也照常吃,那就一定不會有什麼問題。「
有了沅千伊這句話,紀芙茵心裡登時便踏實了許多,只要能熬過那個時候,那便可以了。
紀妃茵的孩子究竟保不保得住,她是不關心的,可能不能夠在她與趙洛之成親之前保得住,對她而言卻是至關重要的。
只要能熬到她嫁給趙洛之,到那時,自己這一顆天天懸著的心才能夠算是徹底放下來。
原本在聽到沅千伊那話之後,紀芙茵的心都已經踏實了不少,可令人不曾想到的是,就在沅千伊說完這話不多久之後,紀妃茵便真的小產了。
紀妃茵小產的時候,是在一個清冷的早晨,那時紀府裡面處處還都是冷冷清清的,最先劃破這寂靜的,便是紀妃茵院子裡的一聲尖叫。
再然後,紀妃茵院中的尖叫聲響便開始此起彼伏了起來,鬧哄哄地亂作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