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5章 紀芙茵的詛咒 文 / 天下第一喵
「只為保你腹中胎兒,你便可以做出如此心狠手辣,強行搶奪其他孩童之命的卑劣之事,這世間果真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加惡毒的女子了!」
「你只知道你肚子裡面的是你的骨肉,那其他孩童就不是娘心頭上的一塊肉了麼?!只為了一己之私,就能做出令他人骨肉分離只之事,你早晚都會有報應的!」
在前世,她可以為了自己的孩子,便將她的鴻兒活活摔死!這一世,為了她自己腹內的胎兒,便可以無視其他任何孩童性命,這般惡毒的女人……
仇恨的幽光在她的眸中不受控制地層層堆疊了起來,紀芙茵感到自己的指尖正在微微顫抖……
像這樣的女人,也該讓她嘗到一次,失去至親骨肉的滋味,也該讓她體驗一次,什麼叫做痛不欲生的感覺!
「芙茵!」
就在她即將失去理智的一瞬家,一個略有些低沉的聲音,將她從仇恨的漩渦當中喚醒。
對上顧含謙那有些憂慮的探尋眼神,紀芙茵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冷眼看向面色不善的紀妃茵。
「若這孩子與你當真沒有母子緣分,我看你也不必再多強求什麼,只盼著它可以幫你撐到嫁入六皇子府中便該知足了!」
「你說什麼!?」紀妃茵登時便變了臉,「紀芙茵!你如此詛咒我的孩子,究竟是何居心!」
「詛咒?我只不過是把事實道出,何來詛咒一說?!」
紀芙茵冷冷一笑,「是何居心不必你來多說,只是我卻要勸你一句,手上的血型若是沾染的多了,報應總是會來的,你好自為之。」
「當然,若你執意仍要一意孤行下去,最好想想這件事若是暴露了開來,現如今正需要人心支持的六皇子,還會不會心甘情願地迎娶你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紀妃茵登時便煞白了臉色,掌心用力地攥緊了起來,長長地指甲在桌上劃出了一道道的劃痕。
「紀芙茵!你若是敢將此事張揚出去,我——」
「你能如何?我要做什麼,不想要做什麼,應該還輪不到大姐姐你來頤指氣使!」
說罷,紀芙茵冷冷地掃了一眼紀妃茵,轉身便走出了房間,等在外面的莫離,見到莫欺完好無損地被顧含謙抱在懷裡,神情之中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等到莫欺醒來的時候,一行人已經快要回到紀芙茵的院子了,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像是很不適應這突然出現的光線一般,呆愣愣地過了半晌,莫欺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從那個大木箱子裡面被救了出來。
「是你把我救出來的嗎?」莫欺揉了揉睏倦的眼睛,第一次主動開口同顧含謙說出了一句話。
顧含謙點點頭,紀芙茵在一旁道:「這次若不是我們找到了你,你現在大概都已經要成為一劑藥引子了!」
被紀芙茵呵斥了的莫欺低下頭,一雙眼睛卻有些不安分地偷偷看向紀芙茵,似乎是在猜測她是不是還在生氣。
見到她這幅模樣,紀芙茵心頭一軟,卻硬是強迫自己這一回必須得好好教訓她一回。
將莫欺從顧含謙的手中接過來,紀芙茵在她的屁股上不輕不重地打了幾巴掌,「先前我是如何教你的?」
「咱們府裡,什麼人的住處是絕對不可靠近,你都已經給我忘記了不成?!」
「小姐……莫欺知道錯了,可是莫欺真的沒有去大小姐的地方……」莫欺有些委屈,「是小姐你們離開以後,在咱們院子附近……然後我就不記得了……」
從莫欺那斷斷續續的描述當中,紀芙茵將整件事情給推斷出了大概,定是之前趁著她們不在的時候,早就對莫欺有了心思的紀妃茵便下了手!
暗暗一咬牙,紀芙茵的眸中掠過一道寒光,若不是暫時還需得用得到紀妃茵,她當真是想要將她給徹底除去!
「你們可都聽見了?」紀芙茵對落玉等人沉聲道,「往後咱們這院裡,可是需得多加防範了!」
「還有你,今日若不是顧公子,你如何能從那木箱之中脫身?」紀芙茵收回視線,看著莫欺,「你需得好好謝過顧公子才可以。」
已經完全清醒了的莫欺,也不扭捏,歪著小身子對顧含謙便認真地拜了下去,道謝的話也說的有模有樣。
「莫欺謝過顧公子救命之恩,之日之恩,來日必定湧泉相報。」
顧含謙笑道:「湧泉相報倒是不必,日後可不要再胡亂跑丟了才好。」
「既然莫欺人已經找到了,時候不早,我也不便多留了,還有瑞王爺那應當去通傳一聲,我回去醉風樓,你便不必再派人去了。」
將顧含謙送出了院門,紀芙茵正待與他道別,卻聽得他忽然問道:「芙茵,你同大小姐的不和,究竟是為了什麼?」
「像是今天,那樣仇恨著某人的你,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說話間,儘管顧含謙的面容是笑著的,可神色當中的一抹擔憂還是不曾躲得過她的眼睛。
「許是因為劉姨娘的事情,她還在對我耿耿於懷吧。」紀芙茵笑笑。
前世今生一說,提起未免荒誕,眼前之人也未必就會相信,倒不如找個看起來更加可靠的借口,反倒能省下不少的力氣。
顧含謙似是無奈地笑了笑,正待開口說些什麼,一個乾脆利落地女聲便突然從一旁冒了出來。
「好一對恩愛的小鴛鴦,就只是送個別都還要竊竊私語上幾句,我這個客人若是不出言提醒一下的話,恐怕還要站在這,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聽到這聲音,顧含謙的臉上露出一絲茫然,紀芙茵卻在一愣過後,臉上堆滿了笑意,側過臉,笑容滿面地看向站在那一處的年輕女子。
那年輕女子面容並不驚艷,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清秀味道,舉手投足之間,那乾脆利落的姿勢有種說不出的英氣颯爽。
就連她身上穿著的服侍,也同尋常女子有些不同,少了幾分嬌媚,多了幾分豪爽。
「朝朝!你怎麼來了?!」紀芙茵迎上前,拉住馮朝朝的手,眼中竟禁不住浮起一抹霧氣,「這些年過的可還好?!」
若說前世的她還有什麼能夠交心的朋友,眼前的馮朝朝便算得上是唯一的一個了。
馮朝朝乃是當今正五品寧遠將軍之女,從小便喜好武藝,為人正直豪爽,且從來都沒有一般女子那種斤斤計較的小肚雞腸。
在前世的記憶當中,三年前,馮朝朝就同自己分別了,回去寧遠將軍的老家,替父盡孝,一直陪著祖父祖母,不曾想到這一世,自己竟然還能夠與她想見!
在馮朝朝看來,他們分別的時間只有三年,可對於現在的紀芙茵來說,卻有種恍如隔世之感,握住朝朝的手,半晌也顧不得鬆開。
「最是受不了你們這些嬌滴滴的小姐了,送別的時候要哭,如今我回來了,眼圈竟然還是要紅上一紅。」
馮朝朝笑嘻嘻地說著,卻已經親親熱熱地挽住了紀芙茵的手臂,「父親命人將祖父祖母接到了都城,往後我是都不會離開的了,你這眼淚還是收一收的好。」
「你這人倒是好沒良心,一直惦念著你,倒是我惦念出錯來了。」紀芙茵將眼角的淚水忍了回去,「來,且讓我為你介紹一下,這位便是顧含謙顧公子。」
馮朝朝笑道:「雖然沒有見過顧公子,不過此人我卻是曉得的,方才去拜見伯父伯母的時候,伯母可是都已經告訴我了。」
見這二人如此親密的模樣,顧含謙笑笑,道:「原來馮姑娘便是她此前一直惦記著的至交好友,既然如此,在下便不叨擾你們敘舊了。」
說罷,又像往常那樣叮囑了紀芙茵幾句注意身體之類的話,顧含謙便離開了紀府。
見到馮朝朝,落玉同青梅二人也很是喜出望外,進到房間坐下,紀芙茵問道:「既然要回來,先前怎麼也不寫封書信告知與我,也好讓我有所準備呢?」
「咦?你這可真是冤枉我了。」馮朝朝道,「哪裡是沒有聯繫你,自打我回去老家,便經常寫信給你的。」
「除了書信,先前劉姨娘還是大夫人的時候,我知道你背地裡過的都是什麼樣的苦日子,還每每都托人給你帶了些東西來。」
「先前我還盼著能收到你的一兩封回信,可日子久了,竟是連一封也等不到,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也就再也沒有聯繫過你了。」
聽馮朝朝這樣說,紀芙茵登時便明白了過來,她哪裡是沒有收到朝朝的信,根本就是之前的信件和東西,一併都被劉姨娘給處理了才是。
「說起來那劉姨娘當真是可惡,落得個那樣的下場,也算是她自己活該了。只是那大小姐卻真是讓人看不出。」馮朝朝感慨道。
「先前我還總覺得大小姐是個好的,如今聽你將這些事情一一講來,可算是明白了那句什麼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話。」
「知面也好,知心也好,平日裡防著些,總也是沒錯的。」紀芙茵笑笑,「最多也不過就是要想多一些,累上一些罷了。」
馮朝朝歎氣一聲,「先前還總是羨慕你們這些姊妹多的,現如今看來,府裡就只有我一個女孩子反倒更好,沒那麼多的麻煩事,也不必就連說句話都還得要思前想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