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7章 嚴刑逼供 文 / 天下第一喵
而在此時,見到房間裡面亮起燈光的暗號,一早便等在外面的方丈與眾人也快步走了進來。
「二姐姐,顧公子,你們沒事吧?」紀靈茵連忙站到紀芙茵身邊,關切地問道。
顧含謙笑笑,「這種三腳貓的功夫,還不足以傷到誰。」
「謙兒,快,扯開這被子,讓我們也好好看看,這鬼究竟是什麼樣子的!」紀夫人看著地上那一團被子,恨恨道。
扯住被子一角,顧含謙用力一抖,裡面的人便滾了出來,先前挨了顧含謙那一下子,尚且仍在昏迷當中。
紀靈茵尖叫一聲,臉色有些難看,握緊了一旁的紀芙茵的手,「沒錯,二姐姐,就是他,那天闖進我房間裡面的鬼,就是這個人!」
看到地上的人,紀夫人等人頓時也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他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個人,一身粗壯濃密的黑硬毛髮覆蓋了全身,臉上長著碩大的肉瘤,兩隻眼睛處散發著瑩瑩的綠光。
「這,這到底是什麼人!?」
地上躺著的那個怪模怪樣的東西,在房間幽暗微弱的燈光映射下,看起來更是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細細盯著那人打量了一會兒,紀芙茵冷冷一笑,靠上前去,「我倒是覺得,這鬼怪模樣並非他原本面目才是。」
紀芙茵蹲下身,在他脖子的地上摸了摸,果真摸到了一條縫隙。
用指甲將那一處縫隙撐大一些,手指塞進去,紀芙茵用力一扯,厚厚的一層豬皮面具便從那人的臉上被剝了下來。
面具從臉上除掉之後,大家都看清了那人原本的面貌,不顧就是一名普通的青年男子,長的還白白淨淨的,根本就不像是他帶上面具之後那麼的恐怖。
顧含謙也走上前,細細打量了幾眼,從窗欞上拔下那匕首,在他長滿了黑硬毛髮的皮膚上割了兩下,再用力一撕——
眾人頓時又齊齊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哪裡是什麼長滿了黑硬毛髮的鬼怪,根本就是這個男人在穿戴好原來的衣服之後,又在外面套上了一層野獸的皮毛!
就是這樣一個裝神弄鬼的普通男人,先是闖進了紀家四小姐的房間,後來又拿著匕首進到了她女兒的房間,紀夫人只覺得一陣怒火上湧。
指著地上那男人,紀夫人厲聲道:「給我弄醒他!也好問個清楚,他這麼裝神弄鬼,究竟是為了什麼!」
一旁的青梅聞言,立即端了桌上剩下的半壺涼茶,對準那男人的臉就潑了過去,那男人一個激靈,睜開眼睛,驚慌地看著四周。
當他看到方丈等僧侶時,那男人頓時像是在躲避著什麼似的,拚命地將自己的頭扭到一旁,可儘管這樣,他還是被認了出來。
「阿彌陀佛……」方丈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號,看向那男人的眼神當中滿是痛心,「李大海,怎麼會是你?」
「難不成,你是因為被寺廟趕了出去,所以懷恨在心?」方丈痛心疾首地看著李大海,「可你就算要報復,也不該在時隔三年之後,回寶華寺傷害到那些與你無關的人啊!」
紀芙茵聽出了一絲端倪,「聽方丈的意思,同這裝神弄鬼之人竟是認識的?」
「何止是認識,這李大海原本是個乞丐,生了一場重病,倒在街頭奄奄一息的時候,被我寶華寺弟子收留了回來。」
方丈歎息了一聲,「哪裡知道,這竟是為寶華寺帶回了一個禍害。」
「把他救過來之後,他說自己有意出家,便留在了寶華寺,可日子一久,他不但時常破壞寺廟當中清規戒律,更是找些不正經的女子,在寺廟莊嚴之地行那苟且之事!」
「再後來,他屢教不改,迫於無奈,便將他趕出了寶華寺,走的時候,他還偷走了寺廟裡的香火錢。」
「後來老衲便聽說,他用盜走的香火錢,在都城開了一間小鋪子,專賣桐油。原本還當他是終於改了……沒想到……」
方丈又是重重地歎息了一聲,閉上眼睛,萬般痛心地念了一句佛號。
聽到桐油二字,紀芙茵眉梢輕輕一挑,怪不得,這樣的話,便不難知道紀妃茵的荷包上,為什麼會沾了一塊桐油了。
賣油的地方,處處都是油膩膩的,買油的人站在外面等,自然不會沾到身上,可若是要進去同那賣油的人商議什麼,身上就難免不會沾到油星了。
「呸!」聽方丈說完這些,那李大海不耐煩地啐了一聲,「老東西,閉上你的臭嘴,當日我可沒有逼著你們收留誰!」
「你同這寶華寺有什麼恩怨,並不關我的事,可我卻一定要知道,究竟是什麼人買通了你,讓你裝神弄鬼,還想要來殺了我的!」
紀芙茵冷冷地凝視著男人,「我是什麼人你應當知道,敢刺殺兵部尚書家的嫡出小姐,這罪名有多大,你自己最好想想清楚。」
「若是把你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老老實實地說了出來,我也許會考慮對你從輕發落,可倘若你死鴨子嘴硬,那也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買通?什麼買通?」李大海一副無賴的模樣,看著紀芙茵。
「我就是聽說有什麼達官貴人家的夫人小姐來了,這才想要做點什麼,好來報復寶華寺的,什麼買通不買通的,我不知道!」
紀芙茵看了顧含謙一眼,對方即刻瞭然於心,上前一步,在李大海還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臂。
顧含謙目光微微一沉,手上動作看似隨意地一扭,李大海的小手臂頓時便骨節脫落了下來,痛得他鬼哭狼嚎了起來。
紀芙茵微笑著,看向李大海,似乎他那痛不欲生的模樣,絲毫都不能引起她的絲毫憐憫。
「再問你一次,到底是誰買通了你,讓你來殺我的?」
李大海痛得一張臉都扭曲了起來,卻還是強硬道:「沒有便是沒有!我想要給寶華寺填些麻煩,如何還用得著別人來買通我!」
「我本來就對這寶華寺心懷怨恨,我——」
紀芙茵一皺眉,顧含謙的手便移到了李大海的肩膀處,稍一用力,他頓時又是一陣鬼哭狼嚎,整條手臂的關節都已經錯了位。
「我不想要聽你那些沒用的話,不是被人買通,不是針對我,你當我便那麼好騙?」紀芙茵的唇角挑起一絲嘲諷的冷笑。
「你若不是被人買通了,為了我的命而來的話,又怎麼會連續兩次進了我的房間?」
「如果你只是想要給寶華寺添一樁麻煩,不在乎死的那人究竟是誰的話,那你又怎麼會在第一次進錯房間之後,糾纏許久都沒有痛下殺手?!」
「你不肯回答沒關係,我還會給你第三次機會。買通你的那人究竟是誰?說!」
李大海已經痛到幾近暈厥,豆大的冷汗從他的臉上滾落了下來,一張白白淨淨的臉,因為這劇痛而憋到有些發紫。
見到他這模樣,紀靈茵的眼中禁不住露出了一絲不忍,而紀芙茵卻仍是神色如常地看著那李大海痛苦的模樣,神情當中,甚至還有一抹微微笑意。
掃過紀靈茵那有些憐憫的眼神,紀芙茵禁不住在心底搖了搖頭。
她並不是沒有憐憫之心,更加不是天生便凶狠毒辣之人,可在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起碼有一點,她是已經學會,並且牢牢銘記在心的。
那一點便是,永遠都不要對你的敵人懷有憐憫之人,永遠都不要同情任何一個想要加害於你,或者已經加害於你的人。
過度且不分敵我的友善,並不會換來他人的感動,最後能夠得到的,就只是一次又一次變本加厲的迫害!
「還是不肯說?」紀芙茵微微一笑,「除了這條手臂,你還有另一條手臂,沒了手臂,你還有一雙腿腳和你的雙手。我有的是機會等你說。」
「阿彌陀佛——」方丈終於有些看不下去了,「二小姐,這刑罰未免有些……上天有好生之德,二小姐還是換個法子來問他吧。」
「方丈此言差矣,我只是想要知道究竟是誰想要加害與我,並不是想要殺了他。」紀芙茵沖方丈笑了笑,目光清冷。
「再者,現如今雖然是在寶華寺,可我處理的卻是我們紀家的家事。方丈您若實在不忍,除了讓您暫且迴避,我也想不出什麼其他的法子來了。」
說罷,紀芙茵又冷笑著看向李大海,「現在想要說了嗎?」
「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李大海痛得在地上不斷地扭著身子,一雙眼睛死死的看向角落的紀妃茵,另一隻完好的手顫抖著指了過去——
「是她!是你們紀府的大小姐找到我,又給我很大一筆銀兩,買通我讓我回來殺了你的!」
「要殺你的人是她!跟我沒有關係!你有什麼就衝她去!跟我沒有關係!」
紀芙茵點了點頭,緩緩轉過身,看向臉色已經有些變了的紀妃茵,「大姐姐,這人方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大姐姐你應當是明白的吧。」
「血口噴人!」紀妃茵臉色一沉,狠狠剜了一眼地上的李大海。
「他這種下三濫的貨色,情急之下隨便指認的結果怎麼能當真?!二妹妹,你若是因此便斷定了是我要買兇殺你,道理上可有些說不過去吧?」
紀芙茵微微一笑,「大姐姐你憎恨我,可是整個紀府都知道的事情,就算不必他指認什麼,說到最有可能買通兇手對付我的人,十有**也就是大姐姐你了吧。」
「荒謬!只是一些想當然的想法,就能夠憑此推斷出是我買通了他,那我先前小產一事,是不是也可以用這個說法,認定了是二妹妹你害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