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2晶晶師兄妹聚首 李炳斬貪官牽扯白族 文 / 憶冷香
李晶晶哄完了小孩童喝下湯藥,這才扭頭回答道:「此湯藥名叫海花消融湯,沒有副作用,付用此湯患者最久半個時辰後見效。」
一位大藥師前輩探手搶走李晶晶手裡的瓷碗,瞧到碗底還有一點湯藥渣,急忙探進去嗅味,又用手指蘸了一點點放在嘴裡品嚐。
兩位大藥師前輩手慢沒搶到碗,急的問道:「你快說說,湯藥的成份是什麼?」
大藥師前輩雙手捧著碗,苦笑道:「至少二十種藥材,我能夠確定的只有四樣。」
不一會兒,小孩童放了個臭氣熏天的屁,嗅者無不噁心的想要嘔吐。
李晶晶叫老爺爺、老奶奶給小孩童把屎。
「小患者就在此處拉。」三位道教大藥師前輩、三位道教大醫師竟是站在小孩童跟前,六雙眼睛緊緊盯著他的小屁眼拉出的糞便。
三位大藥師前輩讚道:「小患者的糞便裡已沒有血絲。公主制的藥真是極好!」心裡更是渴望藥方。
祁元子持著一根長四尺拇指粗的樹枝,撥開糞便細細找著,瞧到了幾十個米粒大白色顆狀物,召手叫來醫徒將顆狀物弄出來分辨。
醫徒拿火燃化了一粒,又將一粒顆狀物捏碎仔細瞧看,而後滿臉笑容,激動無比大聲稟報道:「曾師祖,此物是蠟燭。」
祁元子誇讚道:「子風診斷的好!」
子風已獲得參加醫藥術大比的資格,紅光滿面,謙虛的道:「何平大醫師是初診,晚輩只是二診。」
何平坦誠道:「此病的二診比初診難度大多了。」與何武面面相覷,心裡又開始擔憂佛教的大醫師會在大比中輸了。
老爺爺、老奶奶見孫子拉了糞便之後就不用手捂肚子了,喜極而泣,抱著他給何平、子風、李晶晶磕頭謝救命大恩。
李晶晶抱起小孩童,柔聲道:「以後你莫亂吃東西受罪,還害你爺爺奶奶擔心著急。」
小孩童摟著李晶晶親嘴,把老爺爺、老奶奶唬得連忙出聲制止。
「無妨。我喜歡這個孩子。他是個有福的,以後定會好好的。」李晶晶覺得與小孩童有緣,見他穿戴非常普通,賜了五十兩銀錢,讓他以後上學堂讀書。
天河觀觀主聽從元雲子命令,給小孩童贈了吃食及物品,派了馬車送他返家。
老爺爺、老奶奶歡天喜地抱著小孩童離開天河觀。到了村裡到處跟人誇讚李晶晶及道教的人。
小孩童的爹娘回來,帶著全家人來到天河觀道謝,又去了李家的莊子磕頭謝恩。
後來小孩童在學堂讀了三年書,去天河觀當了藥童,多年後學成藥師還俗跟隨李晶晶成為大藥師,對她忠心耿耿。這些是後話。
元雲子與眾人說著感激的話,謝過李晶晶製藥幫著道教救活小孩童的命。
「觀主,各位前輩,我府裡還有事,這就告辭離去。七日後我們白馬寺見。」李晶晶知道元雲子還要處理許多事情,帶著何平、何安等人離開。
子風跟著李晶晶一起離開。妙水留下來在天河觀住一夜,要跟師父落月及師爺祁元子敘舊。
那邊青靈子得知小孩童腹中蠟燭消融成顆粒與糞便一起排泄出來,只能打消藉機大鬧一場翻盤的念頭。
青靈子怒拍桌子,無比悔恨,沉聲道:「只怪我太過輕敵,沒有料到護國公主如此強勢,藥術如何高明。」
當晚,元雲子就向道教的大小道觀及分會發出道令,內容是落月取代青雲子任副觀主,並帶領五位大醫師、藥師,由護國公主李晶晶協助參加醫藥術大比。
青靈子一夜未眠,次日清晨,都不跟元雲子打個招呼,帶著二十幾個大醫師、四位大藥師離開天河觀返回長安。
「落月等人大比若輸,元雲子這個觀主就別當了,退位讓給貧道。咱們走著瞧!」
青靈子要在元雲子回到長安之前,說服道教的老前輩,拉攏人心,等著落月等人大比輸了元雲子回到長安,就逼他讓位。
且說佛教長安寺的三位高僧在開封相國寺開壇講大乘佛經。
三位高僧除去講佛經,還講了從定朝前去天竺國一路的艱辛,幾次險些丟了性命,曲折驚險,引人入勝。
頭一天就引來了兩萬多名信徒香客前去聽經,第二天人數就增加至三萬。
「大乘佛經實乃真經。李炳勾結道教打擊本教,以為本教講壇移到開封就無人來聽。」
「三位師叔祖講四十二章經,最快也要講一個多月,照此情景下去,來聽經的香客信徒累計能突破百萬人。」
「一定要借此機會讓更多的百姓信仰本教。」
佛教的幾十位主寺從各地聚集在此,看到人山人海的香客信徒,均是得意洋洋。
開封城人滿為患,大小街道包括城外隨處能夠見到操著外地口音的信徒香客。
開封城官府怕亂,派出所有的衙役及守城的軍隊維護治安,又向河南道都督請求加派三千軍隊守在城外防備民暴。
佛教的名聲遠播,短短兩天就增加了三千多名信徒。
開封城距離洛陽城四百里路。
洛陽城觀牡丹花會的富貴人家聞訊,特意趕去聽大乘佛經,原本要捐給道教的香火錢,就轉而捐給了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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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教倍感壓力,天河觀的眾位道士、道姑前所未有的心齊,都盼著能夠在醫藥術大比上贏了佛教爭回顏面。
元雲子、落月、元復子、廣雷子及道教的三位大藥師老前輩帶著重禮,去李家莊園拜訪李晶晶。
元雲子非常誠懇的道:「公主藥術天下第一,此次能出面幫本教,本教上下感激不盡。」
「參加大比的六人已到了五人,我大師哥黃昏前便到。」李晶晶緩緩道:「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我這裡有幾位前輩出的五百個醫藥術難題,你們五人這去與何平、何安一起解題。」
五百個醫藥術難題是出自回春藥府的藥書及李晶晶前世閱讀過的現代醫書。
落月與廣雷子相視對望大喜,看來今天這趟來得太對了。
三位大藥師老前輩齊刷刷望向元雲子。
元雲子問道:「公主,本教的三位老前輩能否同去解題?」
三位大藥師老前輩前日強忍著沒有開口要海花消融湯藥方,令李晶晶對他們高看一眼,道:「能。」
黃昏前,慕容英派的五十名御林軍護送元洪子從長安趕到。
元洪子風塵僕僕,滿臉疲憊,目光慈祥,和顏悅色的道:「小師妹,你這一出手,整個道教都是大震動。」
元洪子在途中碰到了青靈子等人。
元洪子的徒弟跟青靈子的弟子發生爭吵,若不是有御林軍在一旁守著,差點打起來。
李晶晶笑道:「大師哥,我只是不想讓青靈子參與佛道教大比,沒有不讓她當事副觀主,真正出手的是你們的大觀主。」
元洪子低聲道:「元雲子想扳倒青靈子已不是一年兩年的事,苦於沒有機會,正好你創造了這個機會。可是如此一來,青靈子把你也恨上。」
李晶晶點頭。
元洪子正色道:「青靈子必竟是前任白雲觀觀主的道侶,又任了這麼多年的副教主,人脈勢力不容輕視。你要小心她。」
李晶晶眨眨眼睛,道:「大師哥,我瞧著你與二師哥的人脈勢力也不弱。」
二師哥就是廣雷子,之前在長安李晶晶只見過他一面,這次才接觸到。
幾年前元洪子不問道教事物之後,首席大藥師的名號落到了廣雷子頭上,一部分勢力交給了廣雷子。
廣雷子的性格沒有廣明子那麼暴躁,不過容易意氣用事衝動,以前每個月當眾跟身為前輩又是副觀主青靈子大吵一架,被人罵成不敬長輩冒犯上級的混帳。
元洪子道:「相比之下,我們擁有的人脈勢力不如青靈子,為防她捲土重來報復,此次要聯手觀主不讓她翻身。」
赤靈子的幾個徒弟當中,元洪子天賦最高做事謹慎又懂人情事故,當年曾是白雲觀觀主的人選。
只因元洪子一心要成為最好的大藥師,連副觀主都不肯當。
他帶得五位弟子個個成為了大藥師,便連曾經在跟前打雜的藥徒、藥童都成為了藥師。
他在道教的聲望僅次於赤靈子,二師弟廣雷子、三師弟廣明子遠不能相比。
李晶晶誇道:「大師哥,你可真是英明。」怕把元洪子累壞了,只讓他跟道教眾人照個面,就請他去歇息。
道教為了贏大比內部大震動,落月取代青靈子、元洪子復出的事傳到了開封相國寺。
「護國公主並非道教的人,道教請她助比就是違規。」
「我們也請了人助比,若比輸了,就以護國公主非道教之人的事不承認道教勝了。」
佛教領軍人物長安寺主持聽到眾位主持的提議,點頭同意,道:「佛道教醫藥術大比,二十年一界,為期三天,老衲將前往洛陽,這裡的佛經講壇交給本寺的幾位長老及護法。」
幾位長老及護法恭敬的道:「主持安心去便是。」
這時,自何冬登基之後一直平靜的河北道突然間發生一件大事。
李炳、何敬焱率五千軍隊到達河北道北平府,一夜之間殺了河北道都督、北平長史等九位官員,沒收全部財產,家眷一律為奴流放北地三千里。
河北道劉都督是劉族嫡系,他的長兒媳正是白族長的堂孫女白氏。
白氏育有兩兒兩女,最大的十一歲,最小的才兩歲。
李炳一直與白族關係交好。白氏未成親時在族裡認識李炳,跪求虎奔軍給李炳帶話,求他網開一面,放過她的兒女。
李炳派人給白氏回話,「你公公、你夫君罪不可恕。你做為你夫君的正妻,一直知情,沒有勸說就罷了,反而利用娘家白族的勢力助他一臂之力。你沒有資格替你兒女求情。」
白氏千求萬求,讓人給白族捎信,無論如何把四個兒女救走。
河北道官場大地震的事傳到李家,賀氏恍然大悟,為何之前李炳不讓李家人去白族拜訪白族長夫人。
賀氏召來李家所有人,等李雲霄把李雲青親筆信念過之後,道:「河北道都督、北平長史犯了十五條大罪,我看最重的就是勾結奸商走私海鹽。」
李去病搖頭道:「朝規官不與商勾結奪取民之利,私賣食海鹽斬首。這兩位官員貪污受賄不說,還沾上這兩條大罪。死不足矣。」
李老實
怒道:「河北道的稅收年年都不足,朝廷體恤百姓,每年災年都下撥糧食賑災。河北道的官府不作為已是天下人皆知的事。原來河北道都督就是條吸食百姓血汗銀錢的大蛀蟲!」
他做了幾年的官,從每月過手的幾萬兩銀錢到現在十幾萬兩銀錢,腦子裡從未有過貪的念頭,更何況走私食鹽這樣的大錯事,更是連夢裡沒有過。
狄玉蓉沉聲道:「劉都督是劉族人。白族與劉族有姻親有關係。白族在洛陽勢力龐大。我們如今就在洛陽。出了這麼大的事,白族肯定想要通過我們家救出劉都督長兒媳白氏及她的兒女。」
賀氏環視眾人,道:「自今日起至,沒有我的許可,不得出府也不得見任何人。」
曲氏點頭道:「咱們莊子裡有牡丹園子,在莊子裡賞花也蠻好。」
賀氏特意望向李晶晶,道:「你去參加醫藥術大比,出入莊園都帶上親兵隊,早去早歸。」
「是。」李晶晶應下,出了大廳就下令身邊的人沒有她的允許不得外出。
何平、何安原想著要去白馬寺會佛教的友人,這下可好,哪也去不了,只能等著大比那天見面。
朝堂上彈劾劉族奏折如同雪片,還有官員彈劾助紂為虐的白族及田進。
定朝建立之後,駐守河北道方圓千里及海邊港口的軍隊一直是田家軍。
劉都督能夠大批量的走私海鹽,就要用到海邊港口,瞞不過田家軍。
田進高高在上不知情能說得過去,可是田家軍竟無一人向朝廷揭露此事,這就是明顯的包庇。
那劉都督臨死前認罪時供出了曾每年給田進三個名不正言不順當著軍官的私生子送了珠寶銀票,供詞已由虎奔軍送至何冬的手裡。
何冬將田進由國公降為郡公,罰了白銀二十萬兩。
田進一夜頭髮全白。
洪老夫人在洛陽花會都沒瞧完,就急匆匆趕回長安,府門的大匾已經換成了郡公府。
田進已經氣得病倒榻床,一直留在府裡沒有去看花會的兩個妾在一旁侍候。
洪老夫人見到田進,本是想好好勸慰一番,可見到兩個妾,想到在洛陽觀花時被幾位貴夫人含沙射影的取笑,頓時氣火攻心,道:「我們家原是從一品的國公府,如今因為三個庶子違了朝規降為正二品。一切都怪你這個老東西好色納妾!」
田進自知錯了,也不吭聲,任洪老夫人大罵。
田進的長子田華、二子田同把大發雷霆的洪老夫人扶到了偏廳,叫退所有下人。
洪老夫人抹著淚哭道:「李炳一點都不念舊情,竟是把劉都督的供詞都呈給了陛下。」
她是何冬的義姐,持有令牌進出皇宮自如。宮裡有她的眼線。
田華用極低的聲音道:「娘,此次虧得李伯伯暗中幫忙,不然爹至少也是官職不保。」
洪老夫人十分詫異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田華沉聲道:「沒有爹的允許,三個庶弟豈能收劉都督的賄賂?」
田同抹淚道:「爹犯得罪抄家都不為過,只因李伯伯暗中相助又上了奏折替爹求情。陛下只是降了爹的官職,罰了咱們府二十萬兩銀錢。」
洪老夫人嚇得臉色慘白,渾身顫抖,一個勁的道:「我錯怪了先生。我真的大錯特錯了。」
田進見洪老夫人有些魔障了,忙勸道:「娘,咱們府裡已是這樣,你可別再病倒。」
洪老夫人躺了一天,聽進了兩個兒媳婦的勸,為了子孫後代,突然間精神恢復了。
她終於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整治後院,直接把田進帶回來的妾、通房全部杖死,把三個庶子綁了交給大理寺處置,暗示一定要判死刑,又把兩個庶女送到北地極為偏僻的觀裡去。
田進見到洪老夫人如此狠辣,內心對她失望之極,又覺得失去何冬的寵信,心灰意冷,就向朝廷告假,獨自帶著奴僕去了開封相國寺聽經。
田進原想著聽了經就遁入佛門,誰知佛教發生了一間特大的事,讓他想通透了笑看人生,仍是回到長安跟洪老夫人合好,自此白頭偕老。這些都是後話。
且說時光飛逝,佛道教醫藥術大比轉眼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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