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重大信息 文 / 添慶四爺
當日夜晚，白仲松匆匆趕到丞相府，海興將他領進密室。
白仲松能榮升衙史大夫，一來得益於江省抗倭戰績的顯赫，二來就是有海興丞相的大力舉薦。
時任江省巡撫之初，白仲松就孝敬了丞相不少的銀子，得到海興的器重，兩人早已狼狽為奸多年，只是暗中往來，朝中少人知曉罷了。
「丞相大人，洪匹夫從中作梗，皇上也不願意革了小畜生的職，這可如何是好？只怕高士奇怪罪下來，你我都會吃不了兜著走。」白仲松憂心忡忡地說道。
海興皺著眉頭，來回踱著步，深思著。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這點小事自然不可能難住他。
「皇上不是下旨讓小畜生盡快給個交待嗎？你就不能在這上面動動腦筋？」海興提醒著白仲松。
「丞相的意思是？在聖旨上作文章？」篡改旨意是死罪，白仲松自然明白，心有疑慮，不解問道。
海興恨恨說道：「盡快，何為盡快？一個月還是半個月，你就不會限個時間，限他十天內結案，這樣不算篡改旨意，你也無罪。十幾個血案，十天內他能處理完？」
「丞相有所不知，這個小畜生還是有點能耐的，咱們真不能小看了他。我擔心限時也不一定能難住他，萬一給他結了案，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仲松憂心說道。
白仲松對海生的能力還是比較瞭解，若不是情非得已，他還真不想和這個高深莫測的少年為敵，萬一事情敗露，恐怕到時自己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海興冷笑道：「白御史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呀，你可以再找個借口，治他個莫須有，有何難事？小小知府能力再高，能鬥過權勢？一步一步來，本相還真不相信，合你我之力，還整不死一個小畜生？」
「大人，洪匹夫肯定還會維護他，莫須有只怕行不通呀，再說皇上那邊，也會偏向於小畜生，從今天早朝來看，明眼人都知道，皇上還是器重小畜生的。」
「白御史過慮了。洪匹夫孤掌難鳴，不足為懼，本相遲早要將他清除出去。皇上雖然看重小畜生，也沒給他免死金牌不是？你就是先斬後奏，皇上還能為了他而殺了你這個御史大夫？事情的輕重，皇上自然會掂量。放心去做吧，本相自有主張。」
見海興胸有成竹，白仲松也放下了心，恭維道：「還是丞相大人高明，下官這就去準備。」
花開兩朵，各安其枝。
在守備森嚴的宮中，常公公將今天早朝的經過，告知了公主如意。
小情郎恐有難關，如意豈能坐視不理，心裡擔憂，匆匆晚膳後，急急來到御書房，找到了皇上。
請安後，如意忐忑問道：「父皇，女兒聽說浙州發生了大事，百官上奏要革了那個知府的職，不知父皇如何看待此事？」
皇上呵呵笑道：「朕的寶貝女兒，怎麼關心起朝政來了？」
如意撒著嬌，依偎在皇上身邊，說道：「說來聽聽嘛，父皇，你真要革了海生的職位嗎？」
「意兒怎麼知道那個知府叫海生？你認識他？」皇上疑惑問道。
情急之下，一時失口，直呼了海生名字，如意心知不妥，急忙解釋道：「女兒只是上次在宮中與他偶遇，見他年紀輕輕，已官居四品，想來應該是個人才，父皇才會賞識。所以前來問問，請父皇不要見怪。」
「哦，原來這樣呀，女兒家不可理朝政，意兒忘了嗎？」皇上故作生氣，逗著心肝寶貝。
如意哪肯罷休，繼續撒嬌道：「父皇，兒臣哪有閒心思理什麼朝政呀？女兒只是好奇，隨便問問嘛。海生是個人才，父皇不會真的想要革了他的職吧？」
其實海生任不任這個知府，如意倒無所謂，內心上她是希望海生只是平民百姓，這樣無官一身輕，更有空閒時間，陪她遊山玩水。
可現實不允許她這樣想，宮中講究門當戶對，如果海生只是一介草民，以後兩人談婚論嫁自然不會順利，公主配凡夫，困難可想而知。所以保住海生的官職，顯得尤為重要。
如意還希望海生的官職，能越做越大，這樣父皇和額娘不會有意見，兩人的親事自然順理成章。
「有才能，父皇當然會重用，不是人才，強留著也沒用。意兒，為何這麼關心這個海生？」皇上賣著關子，反問道。
「父皇，兒臣剛才不是說了嘛，只是好奇而已。兒臣覺得洪太尉說得有理，那些血案就是針對海生的。如果他真的被革了職，豈不正中了幕後黑手的下懷？父皇如此英明，哪會中奸人的圈套，那些奸人也太小看當今聖上了。父皇，您說是不是？。」如意也不管皇上會猜想什麼了，自顧說著好聽的話。
皇上聽著如意恭維的話，哈哈大笑，說道：「意兒也會拍馬屁了，呵呵，還說不關心海生，意兒就是不想父皇革他的職吧？」
「哪有呀？兒臣不也是為了父皇的江山著想嘛。父皇，你革了他的職，我朝豈不少了一位抗倭的猛將？倭寇可要謝謝您了。兒臣聽說，海生建立的預警措施讓倭寇無法順利上岸掠奪了，百姓們都稱讚他呢。倭寇也在密謀要殺了他，再破壞掉預警措施。兒臣猜想，說不定這麼血案就是倭寇背後搞的鬼。」
如意對海生的處境瞭解不少，自己還有親身經歷，被倭寇抓走，作為人質來要挾海生。
私自前往浙州，差點將性命丟在那，這事宮中無人知曉，故她不敢明說，只是說出自己的判斷，讓皇上心裡更清楚。
「哦，竟有這事？意兒足不出宮，這個消息你是從哪聽來的？」皇上聽了心裡疑惑，倭寇忌憚預警措施，要殺害機制的創建人海生，如此重大的事情，海生沒有上報，他這個皇上當然不知。
可是寶貝女兒從沒去過浙州，她如何得知？
如果此事當真，那麼這些血案就是針對海生無疑，倘若自己糊塗，中了圈套，革了海生的知府之職，預警措施全靠那些貓頭鷹，換誰也無法駕馭，屆時倭寇要想破壞，自然易如反掌，一旦倭寇得逞，沿海的黎民百姓又會陷入水火之中。
想起早朝的事，皇上心裡一陣寒意。
丞相和太尉雙雙進諫，斷言浙州知府無能，執意要撤了海生，這是不知情還是另有目的，若有用意，他們和倭寇，難道也有勾當？
事關自己的江山社稷安危，皇上不敢再妄想，只有瞭解真相，才能判斷。見如意不言，嚴肅催促道：「意兒，此信息事關重大，你一定要如實告訴父皇。」
「父皇知道那只喜鵲達哥吧，偶爾它會飛進宮來，找兒臣聊天，兒臣也是聽它說的，不過，兒臣相信它的話，喜鵲不會騙我，也沒必要騙我。」如意撒了一個謊。
皇上來回踱著步，深思著。
如意的這個消息提供得很及時，這讓皇上的思路清晰起來。
想了一會，皇上停下腳步，對如意說道：「意兒，父皇謝謝你，你先回寢宮安歇吧，父皇還有政務要處理。」
如意告退後，皇上吩咐常德速將太尉洪志高喚進宮來。
洪志高進了御書房，請安後，皇上將如意透露的消息說與他聽。
「皇上，如意公主當然不會撒謊，她說的消息和眼前之事結合起來，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洪太尉興奮說道。
皇上點點頭：「朕也相信意兒，不過朕擔心一個更大的陰謀。愛卿對今天早朝之事如何看？」
「皇上是指？」
「還能有誰？丞相和御史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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