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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得寸 文 / 銘寶麻麻

    67、得寸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竟然只是一句詩?鄭元駒問一齊:「怎麼得來的?」

    一齊依舊是面癱臉:「跟著拜帖送進來的。」

    「拜帖?」鄭元駒這才看到信紙下頭信封上赫然寫的是:「拜啟鳳雛親收」,沒有落款。

    「給我瞧瞧。」散道人實在對周無涯的棋表示懷疑,周無涯則對散道人的記性很擔憂。他仗著身輕如燕,一把抓過了鄭元駒手裡的信紙:「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這不是王摩詰的《使至塞上》麼?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大漠孤煙直……都護在燕然。」

    「年輕人,就是愛顯擺,誰不知道這是王摩詰的,只是這送信的人是什麼意思……老夫瞧瞧,瞧瞧……」散道人笑瞇瞇的,看了半晌:「瞧不出來。」又給了鄭元駒,然後搖搖擺擺的去躺在了貴妃椅上。

    鄭元駒對這老頭無語,周無涯也皺緊了眉頭想不出所以然來。

    如意親自去了臨江苑守著,因為二旺家的下場就在那兒擺著,僕婦們都沒敢多嘴,由著金盞把一箱箱「破銅爛鐵」歸置整齊放入庫裡。如意在心裡算了算,不禁咂舌,這還是是小郭氏沒入庫的東西,被偷梁換柱了的就足足大箱。

    「還沒忙完?」鄭元駒進來,就瞧見如意正在樹蔭下坐著,身邊丫頭跟門神一樣站在身後,看著像是一尊白玉觀音一般。

    「東西差不多都換光了。」如意搖搖頭。

    「左右不過是那幾個人。玉環,去把任二旺和及春娘叫來。

    兩人忙天火地的就來了,鄭元駒挨著如意身邊坐了:「把家裡下人們都叫來,就說爺我有事兒吩咐。」

    如意不明所以,挑眉表示疑惑,鄭元駒在她耳畔道:「狗急跳牆,爺怕不在府裡,夫人被狗給咬了。」

    如意笑嗔:「難道夫君不知道妾身使得一手好打狗棍法?」況且,這貨娶了她,不就是為了內院打狗的麼?昨兒還怕狗不多,還上趕著把人都得罪完了。這會兒怎麼良心發現了?

    夫妻說笑間,陸陸續續的下人們都來了,依著等級秩序站定了。

    任二旺的主動來回:「咱們闔府上下共有十二個有差事的,出了老跟前的及春、花間,其餘的都來了。」

    「十個?」如意看著眼前烏壓壓的丫頭、僕婦、小廝和老蒼頭。侯府佔地不小,除了跟在主跟前的除外,也就不到二十個負責各處院的打掃和維護?

    「回奶奶,西府當初幫著管家時候說了,咱們東府人少,就裁了不少人…」任二旺答道。

    「裁掉的人呢?」如意問。

    「有的被賣掉了,有的閒在家裡。」任二旺有問有答,說不出的恭謹來。

    「賣掉的,都是哪些人…閒在家裡的又都是哪些?」如意一針見血的問出來,任二旺脫口就說:「賣掉的都是不好的,閒在家裡的也都是多了的。」

    「哼!及春娘,你來說,這賣掉的和閒著的都是哪些人?」鄭元駒看著任二旺,咯咯咯的磨著牙,看來,有些人還是不死心呢。

    及春可是和她娘打好了招呼了,這能力不能力的暫且不說,忠心卻是最重要的。

    她道:「賣掉的都是和院裡有關係的,比如春梅、夏蘭一家,還有臨江苑小丫頭們…牽連起來大概有六十多個人。這閒在家裡的,都是得罪了二旺家的,比如廚房裡的潘婆,針線上的鞠娘……」

    「瞧,這還真是縣官不如現管…人家還沒想到人手上的事兒去,還是爺英明。」如意說得無辜的很,那小模樣讓鄭元駒手癢癢。

    任二旺擦著圓潤的腦門忙道:「賣掉臨江苑的,是侯爺吩咐的,說是睹物思人…至於得罪我家婆娘…那是沒有的事情,潘婆做事不仔細,鞠娘眼睛也不好……」

    「罷了,及春娘,你把這在職的,閒著的冊弄出來,我瞧瞧究竟多少人。」任二旺的腦門直跳,如意噙著冷笑:「任管家……我想你能做到的事兒,總有別人也能做到吧?」

    這是如意失去耐性了,任二旺當初可就是說了他能得知小郭氏的去向,這才讓如意夫妻兩個放過了他和二旺家的。

    任二旺忙點頭哈腰:「老奴這就去辦大爺和奶奶吩咐的事兒,老奴這就去辦!」

    桃源居後罩房。

    「你怎麼還不起?奶奶等會兒叫你,看你怎麼辦?」絳紗掀開後罩房的簾,就看見紅綢面目蒼白的躺著。

    「都來磋磨我,磋磨死算了。這做通房也不是我樂意的…何苦如今把我看得眼中釘一樣?」紅綢的淚水順著臉頰流到鬢角。

    「喲,你這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白綿上趕著都,想當通房都不成呢!」絳紗把她扶起來。

    「你過來了,如今誰在前頭伺候著?」紅綢就著她的手倚靠在床頭。

    「還有誰,不就是紫絹、白綿兩個,如今讓奶奶管家,奶奶正在興頭上,你快起來,千萬別讓她拿了你作伐。」

    「除了你和我,紫絹、白綿都是後頭來的。奶奶如今倒把咱們都遠著了。」紅綢下了車,腳下一軟就跌倒在地。

    「你怎麼了!」絳紗忙扶起她,看到她領口下:「啊!」禁不住叫出聲來:「這……」

    紅綢忙把領口拉緊了,眼裡淚水更多。

    「這都是……大爺……?」絳紗打了一個寒顫。

    「我這賤命一條…絳紗,你可千萬別從了奶奶,就是一頭撞死……也好過我這樣……」晚上收鄭善佑虐待,白天被小羅氏打壓。這才幾天?她就覺得跟過了一輩一樣。

    絳紗眼裡也帶著淚:「你怎麼不去找些藥來……」

    「第一天倒是強忍著去尋了。晚上大爺聞到…反折磨得更厲害…只得慢慢熬著……」紅綢扶著桌挪到妝匣前頭。

    「你是個傻的!既然這樣,你何苦一晚上要幾道水?這不是招人眼麼!我聽福家的都在說,你骨頭也輕了……」

    紅綢咬著唇,直到咬的麻木了,才看著鏡裡行屍走肉般的如花臉龐道:「哪裡是我要的,都是大爺叫來的…從來也沒用過……」

    「這是……」絳紗也糊塗了,這鄭善佑是在抬舉紅綢還是在坑害紅綢呢!

    「紅姑娘!紅姑娘!」小丫頭長兒的掀開簾進來。

    「二姨娘跟前的薇兒來說二姨娘病了,讓你跟著去瞧瞧。」長兒說完就咚咚咚的跑了。

    「二姨娘怎麼了?」梁氏在西府是個混不吝的,連羅氏都不大說她,老也縱著她,前幾天看見還好好兒的。

    絳紗看了看外頭,道:「都咳出血來了。」

    長兒又咚咚咚跑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包袱:「奶奶說,讓姑娘打扮得漂亮些。免得給二姨娘添了晦氣。」

    絳紗把包袱皮打開,見裡面是一套水藍長裙並白邊粉比甲,都是簇新的,還有一個小匣,裡頭是一套嶄新的金頭面。

    「奶奶這是?」絳紗把裙展開,是花千褶裙,身量看著也合適,她在身上比了比:「奶奶這是想通了?」

    「誰知道呢。」紅綢心裡悲苦,把頭梳了,按著小羅氏的吩咐,把脂粉擦得厚厚的,看不出熬夜縱慾的青白色來。而後強忍著全身的酸痛,起身去了前院。

    小羅氏看了她這樣,心裡酸得很,面上還對福家的笑道:「這人靠衣裳馬靠鞍,紅綢這一拾掇出來也真是個美人坯。這些東西你帶著,去瞧瞧二姨娘去,就說我事忙,走不開。」

    紅綢盈盈福身應了,小羅氏對長兒使了一個眼色。

    長兒跟著道:「婢去伺候紅姑娘。」

    小羅氏道:「以後你就跟著紅姑娘,把紅姑娘伺候好,要是紅姑娘短了一根頭髮,就是我放過你,大爺也放不過你,如今紅姑娘可是大爺的心頭肉!」

    紅綢覺得難受,只能把頭低了,福家的咳嗽了一聲,小羅氏才揮揮手「你們去吧!」

    如意看著及春娘手上厚厚的一摞「人事檔案」,啼笑皆非。

    徐鏡屏也咂舌:「這真是丈八燭檯燈下黑,我原以為任管家和任娘是好的。」

    如意冷笑,問及春娘:「都登記了?」

    及春娘點點頭:「我念給奶奶聽著?」

    鄭善佑以手叩桌,如意則摩挲玉鐲,夫婦兩人相視一眼,如意道:「留著我瞧瞧,有疑問的再問你。」如意想著用生不如用熟,若是能把任二旺架空了…羅氏再細緻周全,總有顧忌不到的地兒。

    「奶奶,馭二。奶奶跟前的茯苓給奶奶送了些梨來,說是西府莊上送來的。」

    如意讓請了進來:「弟妹客氣了。」如意笑道。

    「我們奶奶說,這小香梨是嫁接過的,外頭買不到的,還讓駒大奶奶別嫌棄。」茯苓站的規規矩矩的。

    「多虧弟妹想得到。我還說府裡採買的果都淡淡的。說是今年雨水多的緣故。」如意拿起一個來,梨小巧,果皮黃的透出淡淡的水光色來。

    「可是有消息了?」如意問送了茯苓出去的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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