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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章 找上門 文 / 顧慕

    晚上蕭慕回來,謝琳琅便跟蕭慕說了此事,蕭慕進來時還噙著笑意,一聽這話,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

    一撂袍子在炕上坐下,謝琳琅便捧上盞茶伺候,用了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挑了眉毛道:「下午蘇管事已經回過我了,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只是促孕罷了,況且還沒用得上呢,也不大好處置。

    謝琳琅瞧他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就知道他是有了主意,偏還要問她,又不是她的側妃!

    謝琳琅悄悄撇撇嘴,抬起頭,笑道:「周側妃也是為著王爺的子嗣著想,到底也沒出什麼事兒,禁足抄抄書也就是了。」

    蕭慕古怪的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咱們也該為著子嗣想一想,倒是我該更勤勉些了。」

    謝琳琅紅著臉啐他一口,「不正經!」

    蕭慕腦中確實閃過了不正經的畫面,但是還有正事要說,只在她臉上擰了一把,道:「謀劃皇子子嗣怎會是小事?我叫蘇管事進來,你聽他說罷。」又對外吩咐蘇管事進來回話。

    往常蘇管事來回謝琳琅話都是在外廳,要不就是在院子裡,很少進宴息處來,雖說他不大齊整,但好歹也是個男人,不大方便。不過既是王爺讓他進來回話,他就把自己是個男人這茬兒拋到腦後去了。他已經四十多歲,但是臉上乾淨,倒顯年輕,圓圓的臉兒,說不上俊秀,卻讓人覺得甚親切。

    他進來先給王爺王妃請了安,謝琳琅忙命碧桃搬了椅子,她一直待蘇管事十分禮遇。

    蘇管事謝了座,便一五一十的回起話來,語音兒裡都帶著高興勁兒,謝琳琅還有些納罕,不過是側妃用了促孕的藥,罰一罰也就是了,實不值得蘇管事這般。

    蘇管事卻不知她心中所想,笑道:「奴婢可是專命人盯了照水居好些日子了,一直沒多大事,把奴婢急的!」

    嗯,他果然還是這麼囉嗦,謝琳琅心想,兩句話能說完的事兒,他也能分成十句來說,但是也有個好處,就是前因後果都說得清楚明白。謝琳琅便靠好了迎枕,準備聽他長篇大論。

    蕭慕好笑的瞧了她一眼,蘇管事接著道:「奴婢便想著莫不是奴婢哪裡的安排出了紕漏?便又加派了人手日夜盯著,又盯了幾日,果然被奴婢逮到了!今兒照水居的一個小丫鬟,名叫杏兒的,名字還是周側妃親自起的呢!杏兒很得周側妃重用,要不也不能命她來辦這事兒。杏兒出了王府,先見了一個嬤嬤,那嬤嬤把東西給她,她倒也縝密,竟將東西放在月事帶子裡包好,才又去了藥鋪,買了些川貝回府。」

    他說到兒還從鼻子裡「嗤!」了一聲,絲毫不臉紅的道:「當奴婢不敢翻月事帶子呢?奴婢什麼不敢翻?想當初奴婢在宮裡那會兒,連貴人的床鋪都翻過!東西都翻出來了,她還敢強嘴呢,賞了她二十杖立時就都招了,說是周側妃急著要個孩兒,這才想出了這宗事兒來!也不是奴婢說嘴,周側妃倒是膽子大的很,竟想生個庶長子出來亂王府!」

    蕭慕不耐煩了,「說重點!」

    蘇管事一拍腦門兒,「奴婢本是想第一個說這事兒的,竟忘了!」從身上拿出一塊牌子來,「這是奴婢從那個嬤嬤身上搜出來的,還當奴婢不敢搜她呢!奴婢可是連貴人的身都搜過的!那嬤嬤是管食材採買的,雖說內務府有份例,但東宮自己個兒也會置辦些兒。這牌子是交兌銀子時用的。有這個物證再加上杏兒那個人證,就是太子妃也沒話兒說去!」

    太子妃?

    謝琳琅聽得一怔,此事竟是與東宮有關?

    蘇管事火眼金睛,瞧出了她的疑惑,便道:「可不就是東宮麼!原不該奴婢說,可是這太子妃娘娘的手伸得也太長了些兒,自己個兒的後院還管不過來,竟還幫著兄弟媳婦管起後院來!王爺的側妃有沒有孕,她倒著急起來!」

    謝琳琅不知道怎麼說了。

    蘇管事顯是意猶未盡還待再評說兩句,蕭慕果斷道:「行了,你先回去,把東宮那個嬤嬤和杏兒看好,萬不能讓死了,還有用處。」

    蘇管事這才站起身告退了。

    蕭慕見謝琳琅還沒大捋順當,也不急,便喝著茶等。

    東宮關心慕王府一個側妃有沒有孕,顯然不只是一個庶長子的問題,謝琳琅倒覺得,若是慕王沒有兒子,對東宮才更有利些,若是慕王有了子嗣,雖說是庶子,但是有後無後自然不同,有後對他爭大位也是助益。

    若是周側妃有了庶長子,於東宮又有什麼好處呢?

    謝琳琅想了半晌,忽道:「難道東宮是覺得能通過周側妃的庶長子來控制王府了?」庶長子雖說要緊些,但是周側妃會蠢到帶著王爺的兒子反倒與東宮一條心?

    就因為她是太子送來的?但若是她有了庶長子,身份尊榮自不必提,好好經營王府,豈不比跟著太子划算的多?

    蕭慕道:「你當東宮為何會把她送來當側妃?還不是因為她夠蠢!太子妃想交待她些什麼,只消告訴李媽媽,讓李媽媽給她出些主意再連帶著說給她聽,她就會聽進去了。」

    謝琳琅暗不以為然,太子妃送她來,還不是因為她夠漂亮!周側妃雖說品味差些兒,但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兒。

    蕭慕自然不知道她的腹謗,笑道:「太子妃雖說是太子妃,但也是大嫂,你們既是妯娌,你去大嫂那裡鬧一鬧,也是因著你受了委屈。誰要是問起來,你就把原由說一說,你這還沒有嫡子出世呢,大嫂就想著法兒要讓你府上的側妃懷上身孕,任誰聽了,都只有道你委屈的,正經該鬧上一鬧。」

    謝琳琅眨眨眼睛,這會兒倒叫大嫂了,平時也不過是稱聲太子妃,她笑道:「既然我受了這樣的委屈,依王爺的說法,我倒是應該揀人多的時候說一說,也好讓大家都知道知道。」

    「這回倒是開了竅。」蕭慕道:「不只是你,我也要去找父皇說一說。太子謀劃其他皇子子嗣,往小了說是企圖操控兄弟後宅,往大了說還有圖謀大位之嫌。恰好周側妃又是太子送來的,這樣的側妃我如今還如何敢要?倒要求著父皇把周側妃轉賞給太子才是應該。我留著她這麼些年,如今正是她有用處的時候。」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麻煩的很。要先上表請宗人府玉牒除名,算是休棄之後才可以另嫁。

    說了半晌子話,謝琳琅便有些懨懨,窗外冬夜寂寂,屋內的戳紗燈襯著她的面龐,顯得安穩沉靜。

    蕭慕乾咳了一聲道:「子嗣要緊,咱們該辦正事了。」

    謝琳琅溜到嘴邊的哈欠立時就沒了,外頭還有丫鬟呢,若是叫人看見了,她這個主母也不必見人了。她忙慌張的站了起來,離他遠了些,道:「好歹也要等值夜的上來再……」再什麼她說不下去了。

    蕭慕見她臉色緋紅,寬解她道:「咱們這是正經事,天地間的道理不就是如此,誰又能說什麼?」

    嘴上道貌岸然,腳下跨了兩步,一打橫便將她抱了起來,放到羅漢床上,謝琳琅推了他兩回,推不動,倒像欲拒還迎,蕭慕噙了她的唇,手上便不老實起來,待探入那處,霎時便如火星子落入了柴禾裡,全身都似燃了起來。

    謝琳琅卻很是緊張,她怕有丫鬟進來,不小心撞見。蕭慕卻不理會,欺身而上,直折騰得她渾身酸軟,昏昏沉沉。

    窗外的月芽只一彎大,卻是清輝遍灑,她偎在他的臂彎裡,實在是困得很了,但是小慕王卻十分精神,昂首挺胸,威風凜凜,她最後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蕭慕倒精神奕奕,一大早就起床上朝去了。

    他對穿著及所用之物都粗糙的很,偏在飲食上十分挑剔,尤其是一早兒起來,甜糯之物說吃不下,油膩吃食又說犯噁心,熱了奶-子也不愛喝,謝琳琅不想他再空腹上朝,想了許多法兒,最後倒是從成福郡主那兒學了來新鮮花樣,將茶葉碾碎,倒上清水,用茶筅打勻,再兌上奶-子,確是馨香順滑的很。

    蕭慕走之前喝了一碗,還特意留了些放在注子裡溫著。

    碧桃和綠蕉伺候謝琳琅梳洗,因著過會兒要去東宮,雖說不用依品大妝,但倒底也是入宮,便著了王妃服制,只是髮髻簡單些,只在鬢間插了支玳瑁簪,另貼了花鈿。

    綠蕉手法了得,在她眼睛周圍擦了一層淡淡的脂粉,倒像是哭得過於厲害,眼睛紅腫,頗有幾分委屈樣子。

    收拾停當,她便命人將那個嬤嬤帶進來。在這空當兒,碧桃便拎著注子給她倒了碗兌奶-子的點茶。

    捧在手心裡還是溫熱的,她便低頭瞧那注碗,是定窯的白瓷,襯著淡綠色的點茶,直是好瞧的很。她端起來,抿了幾口,就有兩個粗使婆子將東宮的嬤嬤帶了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住大家,昨天有事,作者君又是裸奔,實在沒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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