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突圍 文 / 誒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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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萊昂這一箭射出的同時,他周圍包括羅蘭在內的騎士們也像得到訊號一樣,一齊舉起手中的反曲弓,向著周圍任意一個埋伏著的聯邦兵士射擊。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讓聯邦人吃了大虧。
被射殺的聯邦兵士超過三十名,被射傷的數量幾乎與之相同。接連不斷的慘叫聲中,一個連隊一下就被廢掉了。而在這樣一輪極成功的攻擊之後,萊昂卻並不戀戰。一聲呼哨,便與疾風騎士們一齊,重新跨上馬背。在聯邦兵士的慘叫聲與大罵聲中向著宅邸門口衝去。
「可惡!別放他們跑了!」這次伏擊的總指揮官,東部方面軍團的第四聯隊指揮官,漢密爾頓子爵氣急敗壞的大喊了起來。
隨著他一聲令下,大批身穿鎖子甲,外套著黑鷹罩袍,頭戴科林斯式鐵盔的聯邦士兵從宅邸的四面八方蜂擁而出。在各連隊百夫長的命令下,舉起手中的長矛與小圓盾,迅速的成了一個個小方陣。
「該死!他們難道在這裡埋伏了一個大隊嗎?!」梅爾.羅蘭氣急敗壞的喊。
「準確的說,是兩個騎兵連隊——看他們的盾牌與旗幟。」萊昂這樣回應了一句。
聯邦的步兵通常配備橢圓形、稜形或者圓形大盾,山地輕步兵,騎兵與弓手則配備小圓盾。再看這些士兵中的旗手手持的旗幟,是奔馬與火焰的圖形。與北地貴族聯邦交戰許久的萊昂眼睛毒辣,在第一時間就認清了他們的來路。
「騎兵?!」聽到萊昂這麼說,梅爾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這位殿下究竟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聯邦知道了我們的存在!他們知道我們是一支騎兵部隊,所以用來搜捕我們的,也全都是騎兵!」
萊昂最後這樣大吼了一聲。
在聯邦軍隊蜂擁而出的同時,也就是在他與梅對話的同時,賽維昂的疾風騎士們已經開始了突圍。
原本的後衛,現在的前鋒騎士們縱馬衝鋒,只一個回合便挑死、撞翻、踏碎了聯邦守著宅邸入口的二十人的小方陣。將他們碾成肉渣同時重新奪回了官邸大門。隨後前鋒騎士半數勒馬停止前進,護住門口的通路,另外半數毫不猶豫,繼續迅速的向著街道上奔跑,以期突圍。
後續的疾風騎士沿著前鋒開出的血肉道路,繼續向著大門外衝去。預先埋伏在四周的聯邦兵士們也爭先恐後的湧向同一個地方。期望能重新封鎖大門,將疾風騎士們留下來——
「射擊!將所有阻礙我們的人全部擊殺!」
隨著萊昂的指令,騎士們轟然相應,張弓引箭射向敵方。
在院落這樣狹窄而無遮掩的地方,箭矢的殺傷力得以完全發揮出來。聯邦標準騎兵裝備的輕型鎖子甲,無法很好的防禦弓矢類武器。大部分衝向大門的聯邦士兵,都成了疾風騎士的靶子,被射倒在地。
只不過,距離接近雖然能發揮出弓箭的最大威力,卻也讓衝鋒的距離變短。算是有利有弊。在熬過了兩輪箭雨之後,一路小跑,保持著陣型的聯邦部隊,就衝到了賽維昂的疾風騎士面前,舉起長矛向著他們刺了過來。逼迫的隊列外圍的疾風騎士們,不得不將反曲弓轉換為騎槍,與之近戰肉搏。
在這個時候,突圍出去了的疾風騎士不過半數。大門雖然仍舊在騎士們控制之下,但是防守的相當吃力,隨時都有可能被聯邦兵士重新奪回。萊昂看著這一幕略感焦急,忍不住大聲喊道:
「加速!再快一點!」
與此同時,突圍而出的疾風騎士們,也遇到了麻煩——聯邦人還有一個騎兵連隊埋伏在外面。在發覺到不對勁之後,騎兵百夫長馬上下達了攻擊命令。這一會兒從各條小巷,街角衝出來的聯邦騎兵們,已經與突圍而出的疾風騎士,在宅邸門前的大街上展開了混戰。
「三個騎兵連隊!」梅爾一邊這樣高呼,一邊拉動弓弦,將一名氣勢洶洶的衝過來的聯邦槍騎兵射落馬下。
「不清楚他們還有沒有更多的兵士,無論如何,不能和他們糾纏下去!」萊昂一邊這麼說,一邊揮動騎槍,一個橫掃,用槍尖掃斷了一名聯邦槍騎兵的脖子,而後一甩槍尾,將另一名騎兵從坐騎上擊落——只聽見「卡嚓」的一聲,這槍尾甩擊打碎了那騎兵的半面肋骨。骨片扎進了他的肺裡,眼看活不成了。
萊昂不管被他擊殺的聯邦人,略作思考隨即下令:「院牆雖然稍微厚了一點,但是只要努力一下——把牆推倒,加快速度衝出去!」
恍然大悟的疾風騎士們運足了力氣,怒吼著猛地一槍刺出,刺入了牆壁後再用力向上一挑「轟!」的一聲,伊萬家的院牆就矮了一截,足夠矯健的北地駿馬跳出去了!萊昂一行的突圍速度大大加快!
這讓漢密爾頓子爵氣急敗壞:
「該死!絕不能讓他們跑了!加緊攻擊!」
只是,說是這麼說,拿不出主意來,只是讓士兵們「加緊攻擊」什麼的……
……果然沒有用啊。
大概十分鐘之後,萊昂與麾下的疾風騎士們全體順利突圍。只不過,這裡還有另外一個問題——順利突圍的騎士們為了與門口埋伏著的聯邦騎兵對抗,位置上非常分散,難以收攏。
不過這難不倒萊昂,眼看著打成了一片的兵士難以收攏,他便對著梅爾喊了一聲:「旗!」
梅爾會意,馬上將拴在腰帶側面的行囊中,萊昂所定制的軍旗扯了出來,捻著旗角一抖,將旗幟對著萊昂的方向展了開來。
她展旗的同時,萊昂伸手去接,伸手去接的同時,斜對面的三名聯邦騎兵,也將扣在他們盾牌後面的兩柄短標槍中的一柄抽了出來,對準了萊昂猛丟過去。
他們都看到了萊昂是如何揮動長槍,乾淨利落的在近戰中擊殺己方同僚的,自認為近戰並不是對手。所以期望以遠程攻擊來擊殺他。
於是,在萊昂接過旗幟的同時,三柄椎頭重標槍呼嘯而來——就看見他身子一晃,躲過了其中一柄,右手騎槍一抬,磕飛了第二柄。剩下的最後一柄,卻是他用左手中的旗子兜下來的!
只見的萊昂手中的旗子一抖,那旗幟原本應該插旗桿處便多出了一柄短標槍!
這樣的身手,已經超出了聯邦騎兵的想像,看得他們目瞪口呆,哆嗦著不敢上前。萊昂見狀一聲冷笑,隨手握著短標槍的槍柄,將這個「旗桿」遞給了身旁的梅爾。梅爾會意,馬上高舉起了旗幟,並且大喊了起來:「跟著軍旗,隨我來!」
醒目的暗紅色旗幟,引起了敏感的疾風騎士們的注意——那暗紅色底面,屍山血海之上矗立著遍體鱗傷的黑龍的旗幟,可不就是萊昂所設計的「賽維昂遺孤」軍團的軍旗?!
賽維昂的疾風騎士們在看到旗幟後,馬上明白了萊昂的意思,紛紛拋下正在交戰的對手,轉身隨著那面旗幟,向著維斯比城南奔了過去。
這些疾風騎士裝備的鏈甲衫,並不比聯邦騎兵的全身式鎖子甲沉重,他們胯下的北地駿馬,與聯邦所使用的馬種相同,但是騎士們的騎術、素質卻要比聯邦的二流騎兵強得多,馬戰的技巧,更比他們強的多的多。
所以埋伏在外的聯邦騎兵連隊,根本就攔不住一心突圍的賽維昂疾風騎士,只能任憑他們突圍。
眼看著賽維昂騎士絕塵而去,到手的獵物就這麼跑了,計劃了這一次伏擊漢密爾頓子爵歇斯底里的狂喊了起來:
「追!追上去!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們留在這裡!!」然後一拳砸在街道旁邊的牆壁上。
同時,他暗暗奇怪——引誘對方進入領主官邸,然後在酒宴上發動攻擊,以減少損失……這樣的戰術的應該是正確的……但是對方為什麼能夠那麼快,就發現他們的埋伏呢?
子爵一邊奇怪,不斷地嘟囔著:「他們是怎麼發現的?」,一邊踩著一名下屬的脊背翻身上馬,隨後大聲喊道:
「出動!我們足有三個騎兵連隊,數量是賽維昂人的三倍!如果這樣都被對方擊敗的話,聯邦軍的榮耀可就被丟盡了!」
他的話激起了聯邦騎兵的鬥爭心與榮譽感。超過兩個騎兵連的士兵隨即翻身上馬,沿著疾風騎士們突圍的方向追了過去。雙方一追一逃,轉眼就到了維斯比南門。守在城門口的衛兵根本不敢阻攔他們,馬上讓開了路——只不過那拒馬有些難纏,卻也難不倒他們。
衝在最前面的騎士眼明手快,揮舞著騎槍在即將撞到拒馬的前一刻,將近百公斤重的拒馬挑到了兩邊,露出了足夠並排通行四匹戰馬的通道。疾風騎士們隨即快速穿過城牆,衝出了維斯比。這也標誌著,這一次對於萊昂的伏擊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