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封地 文 / 誒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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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
聽萊昂這麼說，烏爾裡克國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年輕人，你知道麼？單單憑你這句話，我就應該叫人把你抓起來。然後吊死。」
「——」萊昂伸手，制止了準備拔刀的梅爾，仍舊面帶微笑著對烏爾裡克國王說：「但是您沒有這麼做，陛下。您在心裡承認我所說的是正確的。不是麼？」
烏爾裡克國王笑而不語。
「所以，派人去北地貴族聯邦看看吧。看看那裡的『貴族』們是怎麼管理國家的，陛下。看看他們如何構造了一個權利全部集中在中央的，運轉良好的政府機構的吧。」
聽他這麼說，烏爾裡克國王也沒有詢問他，而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變了話題：
「接下來，您究竟有什麼打算呢？」烏爾裡克國王問：
「如果想要成為我的廷臣的話，我會歡迎你的。而如果你想要尋求經濟與軍事上的支持，我也可以給與你足夠的錢款，足夠你武裝起一支足夠強大的部隊。不過，我還是期望你能夠留在卡提爾。」
「我並非尋求政治避難，陛下。」萊昂婉拒了烏爾裡克國王的招攬，接著說：
「錢款方面的話，我自信還是有一些的。而且對抗聯邦並不是一支僱傭兵就能完成的任務。哪怕這支傭兵部隊再怎麼強大……
事實上，陛下，我的心中有一些想法想要實現。如果可以的話，我期望您能夠給與我一塊土地。」
「哦？」
烏爾裡克國王眉毛一跳。略顯得有些不悅。
畢竟，在這之前萊昂剛剛跟他說過中央集權，收回貴族的特權與土地之類的話，緊接著轉眼就向他要求一塊土地。得虧了這位老國王的脾氣不錯。換一個脾氣差一點兒的，說不得就要將萊昂的話當成是侮辱，一聲喊叫來了人，把萊昂拉出去砍腦袋。
不過烏爾裡克國王還是決定要聽下去，聽他說完。甚至他還準備真的贈與萊昂一塊物產豐饒的領地。在此之後，他們之間的恩情也就一筆勾銷了。等他找到了能夠讓貴族們失去權力，統一國政的方式之後，就會毫不猶豫的像是對待其他貴族那樣，將賜予萊昂的土地也收回來。
當然那是最糟糕的情況。烏爾裡克國王絕不會認為萊昂是個傻瓜，更不會認為他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他在等待萊昂的下文：
「我當然可以如你所願的賜予你一塊土地，萊昂殿下。不過具體來講，你的要求是什麼樣的呢？」
「北方。」萊昂說。
「能具體一點麼？」
「北方，那些被棄之不用的土地。」萊昂說：
「貴國向北一直延伸到無盡雪原。但是據我所知，貴國實際上的北部領土的極限，應該是落雪公爵領。在落雪公爵領再向北，就是那些荒蕪的山區、林地，草原和雪原。我期望您能給予我開發和使用這些土地的權利。」
萊昂的要求讓烏爾裡克國王感到震驚。在這之前的不滿全部煙消雲散。因為就他所知，那塊土地是毫無價值，無法開發的。
在稍微考慮了一下之後，他還是覺得就這麼順水推舟，答應萊昂的要求實在太刻薄了。於是他組織了一下語言，接著勸說：
「這些領土上遍佈著北方的野蠻人，還有半獸人的聚落。各種猛獸和怪獸數量也不少。屬於卡提爾王國的只有幾個村莊定居點而已。無論是開發程度，還是環境都很糟糕。你確定要選擇那些領地麼？」
「是的，請您允許，並且將這些領地賜予我。」萊昂毫不猶豫的回應。隨後一咬牙，單膝跪在了地上：「我期望能靠著這塊土地積蓄力量，再投身到抗擊聯邦的事業之中。」
「嚴格來說，那裡的確不能算是我國的領地，萊昂殿下。」烏爾裡克國王說：「我也沒有權利將它賜給任何人。」他一邊這麼說，一邊將萊昂扶了起來：「不過，如果你想要開拓那些領地的話，我准許。」
「多謝您，慷慨的陛下。」萊昂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您對我的幫助，要遠遠多過我對你。」烏爾裡克國王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再次勸說：
「宮廷總監的職務怎麼樣呢？除此之外，我給予你每個月兩千枚卡提爾金的金額，作為禮聘你的薪金。再考慮一下吧。」
「您的慷慨令人感動。但是我的答案還是一樣的。」萊昂毫無動容的回答，卻沒想到烏爾裡克國王竟然又拋出了一枚誘餌：
「那麼廷相的職務呢？！我可以將卡提爾的全部政務交給你！」
「——請不要說出這樣讓您與我都為難的話，烏爾裡克陛下！」
在略一驚訝之後，萊昂稍微提高了嗓音，對烏爾裡克國王這樣大聲說。不過馬上，他就明白了這僅僅是一句戲言。是為了證明他這個國王面對萊昂，這只喪家犬的時候仍舊有絕對優勢的戲言。哪怕這條喪家犬再怎麼優秀。
「令人不悅。」萊昂心中暗恨——原本，整場談話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是烏爾裡克國王聽他說，是他在做主導，因為他聰明，優秀，學識淵博並且見識廣闊。
但是烏爾裡克國王只用了一枚籌碼，就將這一切顛覆了。
權力。
「該死的老東西！」
看著萊昂錯愕與惱怒的表情，烏爾裡克國王終於暢快的笑了起來：
「明白了，那麼就按照你的意思這樣做吧。邊境上的那些小村莊，我會下令要他們尊你為領主。除此之外，你還需要些什麼，也都可以向我提出來。」
「工匠。」萊昂沒有推辭，直截了當的說：
「我需要工匠，木工與石工，還有燒磚和石灰工人。」說到這裡，萊昂猶豫了一下：「如果有礦工與鍛冶工匠的話就更好了。」
「建造和開採麼？北方有什麼礦藏？沒聽說過啊？」烏爾裡克國王稍有些驚訝，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工匠的話，沒有問題。我可以為從皇室僕從中調撥一些人給你。其中有部分人可以直接跟著你。不過也有一些比較重要的，最多只能借給你五年。」
「五年麼？足夠了。」萊昂點頭，應了下來。
在這之後兩個人又閒聊了一會兒，隨即道別。在最後，烏爾裡克國王承諾，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為他準備好超過一百名熟練的工匠以供差遣。這些屬於皇室奴隸的手藝人雖然有間諜的嫌疑，不過無論是服從度還是手藝的熟練度都會比一般工匠強不少。無論怎麼算都是萊昂有的賺了。
「至於五年之後麼……誰知道五年之後會是個什麼模樣？這些工匠的社會地位很低，所以就算弄死了十個八個的，也完全沒有問題。那位國王陛下難道會因此跟我翻臉麼？怎麼想都不可能。哼……」
萊昂心裡面打著算盤，離開了威士蘭堡，目標是女伯爵麗安娜所居住的商館。他期望能從麗安娜那裡再拉一筆贊助。
「沒有問題。」
最終的結果相當之好。在說明來意之後，麗安娜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比起烏爾裡克國王，女伯爵慷慨得多，也爽快得多：
「如果說武裝力量的話，喬尼爾家族或許並不是很強。但是如果說工商業的話，就算是在整個諾亞帝國範圍內，我的家族也能排的上前五名。事實上你完全不需要去找那位國王幫忙。喬尼爾家族可以滿足你的全部需求。」
說著這樣的話的時候，麗安娜的眼睛一直亮閃閃的，盯著萊昂一個勁的看個沒完。
萊昂隨手將商館花園裡的玫瑰摘了下來，遞給她，同時這樣說：
「是的是的，我就知道你最靠得住了，麗安娜姐姐。可是諾亞與卡提爾之間的間隔實在太長了一點，不是麼？就算速度再快也要一年才能走一個來回。我可等不了這麼久。」
「並不是這樣。」聽萊昂這麼說，麗安娜忍不住很開心的笑了起來：
「我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呢。現在看起來也不是這樣啊。」這話說的萊昂一愣，麗安娜看他這幅模樣，笑得就更開心了：
「是海運。卡提爾東部有很多的優良海港。從那裡出發到諾亞，一個來回只需要三個月的時間而已。
事實上，一般我的家族都是在走那條商路的，這一回是為了開拓新的貿易路線，屬於例外。所以說，我能認識你的確是命運的安排啊。」
「海運麼……方便的東西。」萊昂隨即點了點頭，然後就被麗安娜用手指點在了額頭上：
「賽維昂是內陸國家吧？不懂裝懂。」
帶著很強的優越感，麗安娜說出了這樣的話。
「內陸國的王子就不能瞭解海洋貿易和船運的便利了嗎？」萊昂捏著麗安娜的手指，向下，說過這樣的話之後就張開嘴，吮住了指尖。在這之後兩個人四目相對，含情脈脈，之後順其自然的接吻了。
接吻過後，麗安娜戀戀不捨得分了開來。看著面前這個似笑非笑的大男孩，忍不住在心裡暗暗地歎氣：
「我會盡快的處理完手上的事物，然後坐船回諾亞去的。你想要的東西在短時間內就能準備好。不用擔心，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一切都拜託給你了，麗安娜姐姐。」
說過這樣的話之後，就再次接吻了。女伯爵就好像是慾求不滿一樣，幾乎想要把自己整個人融到萊昂身上。接吻的時候也非常主動，手差一點就摸到萊昂下面去了。
但是萊昂沒上當。感覺到她的手的異動之後就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於是，到最後麗安娜還是沒能成功。這也就意味著直到下一次相會，她都再不會有機會了。
畢竟只能算是個備用選項的額外福利而已。
「我也有很多事情要準備的，接下來你哪一天離開，我送你。」萊昂這樣說。
「不來這裡了麼？」麗安娜稍顯驚訝。
「非常對不起。」雖然表面上很對不起的模樣，但是心裡面完全沒覺得對不起。
「……嗯，明白了。五天之後，上午的時候，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就來看一看吧。」於是麗安娜這樣說。
「五天之後？似乎有些趕不上啊。」萊昂略作為難的皺起了眉毛：「因為在三天之後，我就要離開這裡了。」
「這麼著急？」
說到這裡的時候，麗安娜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被嚇到了，被剛剛萊昂不自覺間露出的眼神嚇到了——那個眼神中包含的狂熱與**讓麗安娜恍惚間明白了什麼。
不過那個眼神祇是一閃而逝，如同流星一樣很迅速的消失掉了。麗安娜很快就又被萊昂哄得很開心。那心頭的一點悸動隨即消失不見。
或者說，被她刻意忽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