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3.第123章 雅蘭的好日子 文 / 木子期
雅蘭再次叩頭道：「大小姐請放心，奴婢一定竭盡所能。」
龍雪離看了看婉如，婉如就明白了龍雪離的心思，走到雅蘭身邊將雅蘭扶了起來，道：「雅蘭，你好生去準備一下吧。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就是紅葉館的人了。以後有空就多多的回來走走。你是府裡的人，按理說去大少爺房裡原本是不必準備什麼的。不過小姐還是替你準備了一份不菲的嫁妝。回頭我會讓張嬤嬤她們替你送過去。」
雅蘭再次跪下叩頭道：「奴婢多謝小姐大恩。」
龍雪離笑得溫柔，道：「不必謝了，下去吧。婉如，你多陪著雅蘭說說話。指不定下次再見到她的時候，就要叫她蘭姨娘了。」
雅蘭瞬間紅了臉，低下了頭，算是默認了這樣的稱呼。
婉如也依言和雅蘭一起下去了，兩人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嘀咕著。
雅蘭詫異道：「婉如，你和我是一起進府的。按道理來說，你在大小姐跟前兒比我得臉，也應該是你去大少爺房裡，如何會是我呢？」
婉如笑道：「這是你的福氣啊。再說了，我是立志一生跟著小姐，絕不會嫁人的。我要看著小姐幸福，然後幫她帶孩子，再帶孫子……如此，我的人生就完滿了。」
雅蘭原本也沒有想到婉如是這樣癡心的人，心裡想了想，有些問題還是不方便問出口，也就罷了休。
想著即將去紅葉館，心裡又是一陣小鹿亂撞，道：「怎麼會這樣突然，此前可是一點音訊也沒有的。」
婉如道：「擇日不如撞日，老太太吩咐下來的。小姐獨獨選中了你。一來是因為你是小姐院子裡的人，小姐放心。二來也是你人品出眾，配得上大少爺。你啊，就安心的去當姨娘吧。別瞎操心了。」
雅蘭只覺得心裡還有許多的話還沒有問明白，卻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只能將所有的話都壓在了心底。
春菇回來之後就被龍雪離派過去稟告老太太說雅蘭的事情了。
老太太很高興的吩咐崔嬤嬤來給雅蘭開臉。
「奴婢見過大小姐。」崔嬤嬤的臉色格外的不好，卻還是依著規矩對龍雪離行禮。
龍雪離對春菇道：「春菇，你去瞧瞧替雅蘭開臉的東西都備齊了麼？若是還差什麼，趕緊的去辦。這好歹是我們院子裡的喜事，也讓張嬤嬤她們趕緊的張羅起來。」
春菇點了頭，下去了。
崔嬤嬤有些侷促的站在一邊，看著龍雪離一口接著一口的喝茶，心裡實在是悶得慌，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
半晌，龍雪離才道：「大熱的天兒，崔嬤嬤一路趕過來，可是熱的慌？」
崔嬤嬤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搖頭道：「回大小姐，奴婢不熱。」
龍雪離將茶杯放在桌上，輕聲道：「你是紅葉館的老嬤嬤了，日後紅葉館的事情都要靠著你來周全。我只問你一句：你，可值得我信任你？」
崔嬤嬤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扣頭道：「大小姐明鑒，紅姨娘的事情是奴婢豬油蒙了心子才做下的。奴婢發誓，除了那件事之外，奴婢再也不曾做過任何違心的事情。哪怕……哪怕後來富貴兒去了老爺跟前兒做趕車的，奴婢也不曾做過。如今富貴兒在大小姐這裡得了好的前程，奴婢更加不敢違逆大小姐。還請大小姐相信奴婢這一回吧。」
龍雪離不動聲色的道：「要我相信你，也不難。你只需要告訴我，當年的事情，劉姨娘到底攙和了多少？」
崔嬤嬤想了半晌，才道：「天地良心，奴婢並不知道劉姨娘知道多少內情。可我敢肯定，劉姨娘不會是幕後人。」
龍雪離心頭猜到了幾分，可見到崔嬤嬤這樣肯定的替劉姨娘打包票心裡還是覺得奇怪，道：「你如何敢這樣肯定？」
崔嬤嬤道：「奴婢當年失手，不慎被劉姨娘身邊的人瞧見。劉姨娘當時極為驚訝，一度還想去報官。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去，可從那之後，劉姨娘就經常以這件事為要挾讓我為她辦事。她讓奴婢去老太太身邊，也不過是為了讓奴婢有時候在老太太面前為她美言幾句。」
「宮大夫可是劉姨娘的人。」龍雪離問出心頭最大的疑惑。
崔嬤嬤歎了口氣，道：「當時的宮大夫不過是才進府裡的大夫，也算不上是誰的人。只是這些年劉姨娘掌管後院，才逐漸的將他籠絡了過來。」
龍雪離心頭的疑竇緩緩的解開了，還想問些什麼，春菇就進來了，一臉喜色的道：「小姐，一切準備就緒了。請崔嬤嬤過去呢。」
龍雪離點了點頭，親自拿了個紅包遞給崔嬤嬤，道：「崔嬤嬤，以後，就辛苦你了。」
份量不輕的紅包落入崔嬤嬤的手中，崔嬤嬤的手緩緩一抖，抬眼看了看龍雪離，正好撞進龍雪離的飽含深意的眼睛裡。
崔嬤嬤緩緩的跪下了，叩頭道：「多謝大小姐。」
龍雪離點了點頭，在春菇帶崔嬤嬤出去之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軟軟的床上，眼睛望著天，看著帳幔頂上繡著的荷花圖，任由思緒漫天飛舞。
不多時，婉如進來了，見到龍雪離如此情形，知道她是累了，也就拿了個繡繃坐在旁邊做荷包。
半晌，龍雪離輕聲道：「婉如，若是我的推測是錯誤的。該當如何？」
婉如微笑道：「婉如不懂這些，可婉如卻知道四個字：各安天命。大小姐要相信，憑著大少爺的本事，就算是白手起家，也不是什麼難事。有龍家是錦上添花，如果沒有，也無礙。大小姐想要的，不過是當年的真相，讓夫人泉下瞑目罷了。」
龍雪離豁然開朗，連帶著眼睛裡的神彩也更加的璀璨了起來，起身拉著婉如的手，道：「婉如，你哪裡是我的婢女啊。你簡直就是我的軍師啊。」
婉如笑得羞澀，道：「小姐抬愛了。」
龍雪離親密的挽著婉如的手，道：「好了，你就不要謙虛了。我也不知道我是哪裡來的這樣的福氣，有你這樣好的人在我身邊。謝謝你，婉如。」
婉如不算那種口齒呆笨的女子，可面對龍雪離這樣的主子，她也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是低低的垂著頭，笑得格外的舒心。
許在婉如家破人亡的那一天，就已經認命了。如今想著的，不過是安穩度餘生罷了。
接下來的日子變得格外的輕鬆愉快，龍雪離不擅長刺繡，她的嫁妝自然有老太太為她操持。
等到第三日的時候，龍千兒和龍青兒的賜婚聖旨也下來了，婚期定在一個月之後。兩個人儘管都沉浸在喜悅中，可還是不忘記來向龍雪離道謝。
當年的事情隨著香姨娘的離開而變得無跡可尋，龍雪離也暫時放下了這件事。
只是劉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卻成為龍雪離心頭的一根刺。每每看著她仗勢著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說話格外的囂張的時候，龍雪離的心頭真的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等龍柏和兵部尚書的嫡女阮萍的賜婚聖旨下來的時候，龍雪離知道有些事情必須提前處理了。
老太太已經答應等阮小姐進門之後就接管家事，就算是為了龍柏，龍雪離也會在阮小姐進門之前就準備好一切。
若是劉姨娘安分守己，那還好說，偏生她不捨得放下自己手中的權利，屢屢興風作浪，讓龍雪離容不下她。
經過這些天的查證，龍雪離基本上已經確定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不是龍擎山的骨肉。
只等著確定龍擎山當真是失去了繁衍後代的能力就會給劉姨娘當頭棒喝了。
只可惜這樣多天龍擎山都沒有回來，就算是龍雪離派出去的人也無法找到他。
這日，龍雪離正在小憩，竇嬤嬤倒是慌張的過來了。
一進門就大呼小叫的道：「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婉如踏出門就寒聲道：「嬤嬤也是府裡的老嬤嬤了，如何這般不知曉規矩。小姐正在午休，你這樣大呼小叫的，也不怕吵著小姐。」
竇嬤嬤被婉如訓斥了，雖然覺得臉上掛不住，可口裡依舊呢喃道：「婉如姑娘，不好了啊，當真不好了。」
龍雪離早就在春菇的伺候下起身了，款款而出，笑道：「婉如姑娘好得很，你家小姐也好得很。婉如，你也別嚇到竇嬤嬤了，先給竇嬤嬤上茶，有什麼事情，喝口茶緩一緩再說。」
婉如看著竇嬤嬤那慌張的樣子，也知道眼下是問不出什麼來的。
轉身倒了茶遞給竇嬤嬤，看著竇嬤嬤一口飲盡了又續了一杯，如此飲了三杯，竇嬤嬤才緩過神兒來。
剛想張嘴，看了看身邊站著的婉如，又閉了嘴。
龍雪離笑道：「嬤嬤有話請講。」
竇嬤嬤吸了一口氣，道：「老爺回來了。」
「老爺回來了，這是好事兒，嬤嬤如何那樣慌張？」龍雪離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腦海中浮現出一抹不祥的預感。
「老爺出事了。」竇嬤嬤一陣緊張，話都說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