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9商量 文 / 知其
陳嫻雅聽得目瞪口呆,徐景達這一招太狠太有效了,若袁渙染上無法治癒的花柳病,就算不死也得殘廢,最重要的是徐景達不用擔一絲一毫的罪名。
「另外,我送他們三個回去時,也撕了袁芳惜的裙子,還讓她與脫了衣物的徐景宏睡在一輛馬車裡,那袁夫人當場氣得暈倒!」
「接下來我又押了袁渙的護院去兵部,定了他們一個刺殺朝廷命官的罪名,然後再去宮裡見了福妃娘娘,說了當日之事,娘娘讚我做得好,還誇你聰明機智!」
「昨日,徐成德剛將送給你壓驚的禮品備好,袁沛便親自上門來說要與徐成德一起去面君,還說是我將袁渙打得至今昏迷不醒,好在我從姑姑那裡知道了百日醉的解法,便告訴了袁沛。」
「今日,袁家又派人來傳話,說是要將錯未錯將袁芳惜與徐景宏配成一對!家中那賤婦自是滿意萬分,唯有徐成德猶豫不決,後來與龐德那廝一商量,竟然真的答應選個好日子上袁家去提親,這可是出乎我的意料,直到此時我都沒有搞懂他們兩個人這樣做的目的。」
徐景達帶著幾分鄭重地對陳嫻雅說道:「小狐狸,你怎麼看這幾件事?」
陳嫻雅輕輕地呷了一口姜茶,清晰地說道:「你已經做得很好,知道在當時的情形下,袁渙連一個傷口都不能有,否則便是軒然大波,另外你知道立刻去宮裡與福妃娘娘通氣,免得徐家最大的憑仗對此事一無所知,到時被人打個措手不及。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何會讓徐景宏與袁芳惜睡在一起?徐景宏與袁芳惜成親對徐家來說絕不會是什麼好事!」
徐景達懊惱地抓抓頭,「要不然,我們再想辦法阻止?」
陳嫻雅搖頭。「還是靜觀其變吧,徐景宏與袁芳惜都不是會認命的人!那幾個妓女如何了?」
「我給了她們銀子完成最後的遺願,然後全部服毒。埋在了西郊亂墳崗!」
陳嫻雅半天才歎息一聲,「暫時沒什麼了。只是袁家吃了這麼大一個暗虧,恐怕不會就此罷手,你我都要當心了。」
「不錯,我今日來看你,也是為著這事,阿媚一個人的力量太弱,我已經將阿銀及他手下的五十多名高手都帶了來,你家的空院子也多。你好好安置他們,以後不論誰來都不許輕易外出,就算是必須外出也得帶上阿媚與阿銀!你我二人的婚事不容半分差錯,這是皇上的意思!」徐景達強調了最後一句,見陳嫻雅仍然沒有太多的表情,這才放下心來。
陳嫻雅心裡正在想的則是在袁家沒有徹底倒下之前,徐家的助力她還真不敢推辭,反正她也不缺銀子,多養幾十人便幾十人吧!
「那阿銀以後算我的人,還是你的人?」
「當然算我的人。我只是借給你用!當然你若能讓他們改弦易張,我也不會阻攔!」徐景達不假思索地答道。
「……」
徐景達將阿銀叫進來正式拜見陳嫻雅。
「以後陳府裡的安全便交給你了,東邊與西邊各有一所空院子。如今都交給你們自己去收整與佈置,自然你們以後的衣食與工錢都歸在我這裡,這是府裡的對牌,你們需要什麼自去找帳房與管事的支領!」
阿銀接了對牌退下,陳嫻雅起身正式對著徐景達行大禮,只說了兩個字,「多謝!」
徐景達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好一會兒才又嘻皮笑臉地說道:「我知道小狐狸不怎麼待見我,不過還有二年多時間。我將來一定給小狐狸掙回個封誥……。」
陳嫻雅打斷徐景達的話,「將來的事將來再說。總之我是承你情的!」
徐景達偏著頭想了半日,也不太明白照陳嫻雅的意思難道他們這親事將來還有變故不成?最後徐景達只得將這句話歸咎於陳嫻雅太小。還不太明白定親的意義。
徐景達在陳府留連了半日才不捨地離去。
陳嫻雅痛定思痛,覺得目前最迫切的還是發展自己的力量,否則上次的事還會一再重演,至於現在保護她的阿媚與阿金二人都是聽命於徐景達,將來她要另做打算時便寸步難行了。
由於不敢再在袁府安插棋子之類的,陳嫻雅對袁渙兄妹回府之後的袁家的情形一無所知,袁沛在朝堂上也與平時無異,當然這也是邵行正等人的疑惑。
袁家人彷彿突然間轉了性,收斂起鋒芒,開始修身養性,陳嫻雅不會天真地以為袁家會忍下這口惡氣,袁家人憋著的那口氣定會憑某件不可知的陰謀,在某個時候突然炸開,將邵家或徐家炸個措手不及。
在這期間,邵家那三件喜事在有條不紊在進行著,由於邵行止是長輩,當然得先辦他的喜事,又因邵寧筌還沒有定親,邵寧妙的婚事又排在了邵智旭的後面。
曹芸在得知陳嫻雅燕樓遇險一事後,只派人送了一本手抄《心經》過來,什麼話都沒有說,陳嫻雅五內陳雜,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曹芸。
儘管從與曹芸相識及曹芸到陳府自薦做女師,再到她擺了陳嫻雅一道之後離開,憑良心說曹芸對陳嫻雅還算盡職盡責,用了心思在教導她,但她也一手促成了她與徐景達的婚事,表面上看起來像是曹芸不滿陳嫻雅自做主張促成了她與邵行止的親事之後,對陳嫻雅進行的小小報復或者惡作劇,只有陳嫻雅自己知道這二者有本質的不同,陳嫻雅是臨時起意,曹芸則是早有預謀,最讓陳嫻雅寒心的是曹芸居然從一開始便在暗中窺視與衡量她,看她配不配得上徐景達,這種感覺很不好。
偏偏曹芸又將是陳嫻雅自己促成的新四舅母,將來陳嫻雅與曹芸還能如從前一樣自在親密麼?
邵行止與曹芸的婚期定在陳嫻雅生日的第四天,原本陳嫻雅自己並不記得自己的生日,因剛與徐景達換過庚貼,相當於將陳嫻雅的生辰做了一次小範圍的公開,所以不但邵家四個房頭送了素淨的衣料首飾過來,連徐家都派管家送來一對小巧的翠玉奔馬。
邵家三位沒出嫁的姐兒各自準備了禮物不說,連趙安玉都送了幾隻親手繡的荷包香囊,簡笙直接送來兩萬兩銀票及厚厚一大疊帳本,說是大慶豐每年都將在陳嫻雅生日時分紅,權當是生日賀禮。
徐景達的禮物比較特別,那便是東躲**的倚雲與寶兒。
因為問雲已死,即便袁渙抓到她們,也沒有可以威脅的對象,所以倚雲與寶兒兩個對袁家已經沒了用處,袁家再找她們的可能性比較低。
陳嫻雅便問了二人的意思,倚雲表示願意再回燕山郡的莊子上去,寶兒則想留在陳府當差。陳嫻雅看了看倚雲冷漠含恨的神情,便答應了下來,倚雲怪僻的性子確實不適合給人做使女,回到莊子上,將來嫁做農婦或許是她最好的歸宿。
倚雲被連夜送回燕山郡另一處莊子,寶兒則留在怡趣院做了個二等丫鬟,專門幫著陳嫻雅侍弄後院的菜園子。
由於陳嫻雅手邊的銀子逐漸又多了起來,想起澄明大師要她多行善事的話,便去找了空弦,打算在白馬寺山腳下設兩處粥棚,讓那些每年冬天都會餓死好幾人的無家可歸者每日都可領到兩隻雜糧窩頭與一碗粥。
邵行止的婚事由崔氏,曲氏,鄭氏三人共同打理,介於曹芸的身份與眾不同,三人倒是盡心盡力,尤其是還想求曹芸幫忙的曲氏見清風齋的奴僕有些少,一口氣買了十名丫鬟婆子簡單調教後放在清風齋各處,總算讓清風齋看起來沒那麼冷清。
陳嫻雅為送什麼賀禮傷腦筋,便讓黃四郎去請簡笙拿主意,沒想到大忙人簡笙竟然親自上門來了。
「我說嫻丫頭,瞧你每天無所事事的,不如來大慶豐做事,做成一件便分你一成的銀子如何?」自從簡笙與邵寧妙定親以後,簡笙便端起了兄長的架子,再也不肯叫她陳大小姐。
陳嫻雅不答,卻叫過口齒伶俐的碧月,附耳在她耳邊說了幾句,碧月含笑而去。
「先說我的事,我四舅舅後日便要成親,可我到現在還沒有想好送什麼,可否請六表姐夫勻一件好東西給我?」陳嫻雅故意稱簡笙為表姐夫,簡笙一臉春意,十分受用。
「你這禮是想討四舅舅歡心,還是想討新四舅母歡喜?」
陳嫻雅翻了個白眼,「有區別?」
「嘖,當然有區別!我為這事也傷了兩日腦筋,你四舅舅是個半吊子,看著什麼都愛好,實際上一樣都不精,因此送他什麼都可以,倒是你那新四舅母,常年行走在宮中與富貴人家中,什麼好東西都見過,尋常的東西是入不了她的眼的,我只好將一件家傳的金縷衣拿出來當了賀禮,因此你讓我勻東西給你算是找錯了人!」
「什麼意思?」
「嫻丫頭你就裝吧!徐千總常年行走宮中,還怕弄不到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