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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五四章 武俠時空的強敵(下) 文 / 君臨簫

    「你就是那個傳說中在這個世界掌握著最強速成型武功線索的人?」忽然間,這人開口說話了,這是林平之第一次聽到這一派的人說話,但這一句話就讓他大吃一驚,因為對方的用詞很不對勁,這實在不像是正常的武林中人所說的話。

    剛想回問對方是什麼意思,忽然驚悉凶險,這對手當然不用急,他既佔著攻擊之利,隨時可以交戰,林平之不擊退他就休想跑,又有許多同夥在側,大可隨便囉嗦。可林平之現在只要浪費時間多說一句,就更危險一分,他甚至就不該讓對方說出這句話來。

    而且對方會站著開口說話,而不是立即動手,也說明他並不是有十足把握能贏下自己,是了,他們是想要活的自己,而不是要殺死,否則的話早在衡陽城外,自己已經被殺了。

    那就還有機會,可是不知為何自己對他的武功有種畏懼感,自穿越以來這可是第一次,無論如何,畏懼敵人的武功總是件糟糕之極的事情,但現在卻無可奈何,若站著等到強敵紛至,那就是甕中捉鱉了。

    天空中閃電一亮,照的林平之心中也是明光閃閃,一瞬間,心中跳過了無數事情,輕輕呼吸了一口氣,暴雨中的空氣有種清涼濕潤的感覺,讓他精神一振,儘管那畏懼尚在,總算鬥志又燃,隨即挺劍攻上,這種心境之下,出手時自然而然的還是他最熟的「有鳳來儀」。

    一劍出手,直指向對方心臟,這卻是最正規,最嚴謹的打法,從直觀上看來,卻很像是普通的華山派弟子苦練數十年,練的最死板的那種打法,當然,只是表面上像,現在的他,用任何招式,也不會死板,誰若真以為他像岳不群一樣,可就要上大當了。

    這劍客微微冷笑,隨手一劍刺出,不偏不倚,正刺向林平之持劍的右臂,當然,如果出劍的不是林平之,而是岳不群的話,對方這劍攻的是很正,劍上帶著一股凌厲劍氣,威勢驚人,這卻是真功夫,比之林平之仗恃兵器,自不可同日而語。

    豈料一劍刺出時明明看著林平之的手臂在那兒,等劍刺到時,已經刺空了,雖然帶起的劍氣,還是在林平之大腿上劃了一劍,雖然傷口很深,卻無真正制敵之效。

    林平之看的真切,一劍直刺向對方面門,對方回劍一撥,兩人劍氣相激,林平之險些又沒握的住劍,但他這一劍仍將對方額角上拉出了一道小口子,那種很小,很淺的傷口,也就像平常人不小心碰了一下時的那種傷,但至少仍會流血。

    可雖然沒有真正傷到,卻仍是將這對手嚇的出了一身冷汗,他實在是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能讓人如此擊中。

    這一劍的交換,林平之已經認出了對方使的是什麼功夫了,獨孤九劍,這個世界最強的劍法,而且這對手對獨孤九劍的理解,也正是如風清揚,令狐沖那種,不去堂堂正正的與人一戰,只想著找人破綻的打法,那種缺乏苦戰克敵的精神,專想著投機取巧的打法。

    可偏偏林平之身上並無常規破綻可給他抓,這一下換招,他能傷的到林平之,靠的是功力武功的巨大優勢,這人武功之強,功力之深,境界之高,武學經驗之豐富,幾與左冷禪相當,實在是一個厲害之極的對手。

    而林平之能成功傷到對手,雖是仗恃兵器,又是仗恃對方不敢殺他,但同時卻是武學境界的勝利,他武功雖還不甚高,可是境界之高,卻已超越了一個時代的絕世強者。

    忽然明白了剛才為什麼會恐懼,因為在前世裡,獨孤九劍這種武功,是屬於令狐沖的,那個和自己的命運糾纏在一起的男人,也是囚禁了自己半生的人。自己畏懼的並不是那種武功,而是前世裡的命運,和那個被自己所殺的女孩。

    可現在已不是前世了,那個女孩也還好好的並沒出事,更不會被自己傷害,而這武功,我並不怕。

    心念瞬時間轉折,再無疑慮,隨即又是一招「碧淵騰蛟」直攻過去,這仍是上手猛攻的招式,跟這般強敵交手,玩弄任何手腕都是自取其辱,不如猛攻,反正自己手裡這把劍是世上最可怕的神器,反正他不敢殺我。

    修習獨孤九劍者最擅尋人破綻,這對手一眼看去,立時看出林平之動作之中有九處破綻,既使迫於他們的目的不能一舉殺他,只是想要制敵,至少也還剩下六處破綻可用,不用盡攻,只要隨便攻其一處,便可致勝。

    可剛才那一劍眼看著的破綻,結果卻刺空了,心下有些惶然,又一劍刺出時,便覺不再像先前那般底氣十足,一劍刺出時便有些不夠工整,這已經開始在犯武學大忌了。

    這一劍直刺向林平之胸腹之間的天樞穴一帶,下手雖仍不是打算殺了他,但已比第一劍凶狠的多,打法依然是照著獨孤九劍萬變不離其宗的原則,尋敵破綻,以一擊致勝,可當他的劍刺到林平之身體,準確的說,是林平之的身體應該在的地方時,刺到的還是空氣。

    可是這不科學,照獨孤九劍的原理,無論你是哪門哪派的高手,人一動,招式一發,就會有某種不變的規律,必然隨之產生破綻,獨孤九劍便是專找這些破綻,而加以利用的。可眼前這個對手,明明武功沒什麼了不起,雖然在尋常武林中人中也算好手,但在他面前根本小屁孩一個,可怎麼就是抓不到他的破綻呢?

    一劍打空,林平之自然順勢又削了過去,正是「天外玉龍」這招的標準變著,此時的情勢,照常理來說,這對手已陷入絕境,可終究他的武功比林平之高的太遠,又已有防備,猛地側身閃過,並未讓林平之接觸到分毫,連衣衫都未被沾到。

    雖然如此,仍是讓他有點心慌,兩人一連交換了幾招,卻每一次都是如此,每一出手,便看見林平之渾身的破綻,可是每當對著破綻攻去的時候,等他的劍到達,看好的破綻便消失了。

    林平之所用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全然在這個對手的掌握之中,在這種修煉獨孤九劍已達爐火純青的大高手眼裡,他簡直連骨子裡都被人吃透了,可他這個人用招時卻如流水般渾圓自然,山溪流動時,其中也常會出現波折與空隙,便如招式中的破綻,可這空隙卻永遠不會等在那兒。

    每當這對手依獨孤九劍的原理刺中破綻時,破綻永遠都在別處,那是怎麼也抓不到的。就如古語云「你永遠也不能踏進同一條河,因為你曾經踏入的河水已經流走了。」,林平之的破綻始終也不會等在那兒給人抓,這人雖然練熟了獨孤九劍,卻就如風清揚,令狐沖等諸人一般,只懂得死板運用,又怎能追的上林平之的破綻。

    這劍客心思迷在一竅上轉不過來,這也是練長了獨孤九劍的結果,倘他第一劍交換後知道放棄,不再死追破綻,而是堂堂正正的和林平之交戰,只怕四五招間,林平之便要受傷被擒了,雙方武功的巨大差距可在那兒擺著呢。可他越想找破綻,越是找不到,便越打越是被動。可有一件很簡單的事實他沒弄明白,獨孤九劍,並不是破綻尋找機。

    這一次來圍捕林平之的人中,類似此人的高手遠非止是這一人,這也是一個意想不到的幸運,林平之撞到的若是別人,哪怕武功還要略弱一些的人,他也早完了,偏偏這個練了獨孤九劍的人,才給了他一點喘息,可現在林平之依然危機重重,他已經聽到不止一二人腳步在屋瓦上擦動的聲音了,那可也是極厲害的高手,連一個都難對付。

    這個時候忽然發生了一件事情,只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這劍客剛才被林平之劃傷額角流下的一滴血已滑到了眼角,這瞬間任何人都要有點不自在,出招的質量便要有些下降了。

    這是個機會,絕不可浪費的,但無論林平之是想轉身逃跑,還是藉機傷敵,他的功夫都不足夠,但他已經準備好了手段。

    身邊的那座二層小樓,剛才開燈的那戶人家,一個男人正趴在窗戶上向下看,現在對林平之不利的光線,便是從那兒射過來的。抓到對手出手無力的瞬間機會,林平之腳踩到地上一顆小石子,運起功力一抹,石子便飛向那男人,正打在他按著窗台的左手合谷穴,卻是其疼徹骨,這人立時便如被火燒了似了,猛的轉身跳回,便將燈滅了。

    林平之與那劍客又換了三四招,已看見三個敵人同時聚了過來,個個也都是同樣的高手。但就在這時,所有的事情,都同時發生了。

    三人一根竹棍,一條長鞭,一雙鐵掌,連同一直在與林平之周旋的劍,已同時襲來,雖然不想傷他性命,卻是要把他打的重傷殘廢,無力反抗。這時,燈滅了,可是燈滅的已經遲了一點,武功練到這個程度的人,總也要有些黑暗之中交手的能力。

    剛才那道閃電的雷聲終於也飛到了,被這響雷一震,四個人所有的招數全都走了樣,林平之立時使出他的飛龍在地,從人群中直鑽出去,雷聲還在隆隆的響著,四個人個個微有點驚慌的站定,既怕他們唯一的敵人趁機偷襲,又怕不小心打到了自己人。

    等到雷聲結束,又點亮了自己的燈光時,哪裡還看的到人,他們的獵物早已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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