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破口 文 / 熊壯的射手座
這句話,簡直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無數的電流洶湧地在我體內流竄。我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所有的思緒、所有的擔心、所有的不捨和所有的恐懼……
我有點疑惑,但又很生氣,聲音最終還是顫顫巍巍地說,「清、清羽兄,這話可不能亂說,要開玩笑也不能開得這麼過分,怎麼能說石川是我憑空想像的呢?這好端端的一個正常人,整天活蹦亂跳的,怎麼看也不可能是空氣啊!」
瀟清羽依舊面不改色冷冷地說,「說石川存在只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罷了,就像你從來不曾發現自己早已把自己弄丟了一樣。」
「這是什麼意思?你究竟想要表達什麼?」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地質問時,教室的門開了……
「弟!哈哈,我就知道你還沒走,哥來接你了。」
我扭頭看到是石川,內心不由地鬆了口氣,心底又很委屈地想抱怨一翻,對著石川說,「你已經遲到了,看看現在已經幾點了?為了等你,我連晚飯都還沒吃。」
石川瞬間變成了一個像是被老師正在批評的孩子,認錯似的低著頭,看了看表,弱弱地跟我說,「我哪有遲到~現在才9:00整。」
我聽到後也跟著低頭看了看手機,現在確實是九點整,從時間上來說並不晚,原來剛才我是被嚇暈了。
這時,瀟清羽又開口說話了,「你倆慢慢在這裡聊,我先回寢室了。」
他說完後便準備離開,石川連忙關心地問道,「不要一起吃過晚飯再回去嗎?」
「不必了,我早就吃過了。」
「吃過了?可?可咱們下午不是一起來上的課嗎?而且還是一起打掃的衛生,怎麼會……?」
瀟清羽看似並沒有在乎石川的好言好語,只是我行我素地往教室門口走,我看得有些不滿,再加上他剛才說得那番不著邊際的話,於是,我不屑一顧地對石川說,「他都說吃過飯了,你還強求人家幹嘛?」
石川撓了撓頭,也覺得很不再理,無奈地歎了口氣,而瀟清羽也已經離開了,教室裡又再度陷入了沉寂。
這時,石川站在門口還在發呆,我就沒好氣地呼喚他,「石川!過來!」
石川片刻的呆滯一瞬間,被我這幾句鏗鏘有力的呼喊給打斷了,他柔腔委屈地說道,「幹嘛?叫我叫得這麼大聲,想嚇死人啊~」
他一邊說,一邊無奈地朝我走來,直到他堂堂正正地站立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也隨之站了起來,衝著他的臉仔細地看,也不知我端詳了多久,但卻一無所獲,只是看到石川的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弟~你想幹嘛?幹嘛用這麼詭異的眼神看著我?看得我都快陽痿了,嘿嘿。」石川不好意思地尷尬地笑著說。
可我根本就沒空搭理他說的,依然疑惑地打量著他。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我就像是一個掃瞄儀,不停歇地掃瞄著眼前的這個待掃的貨物,縱使這個貨物已經很不情願了。
「弟~你吃飯不?咱倆一塊兒去吃飯吧~我好餓~」
石川的精神似乎已經忍受到了極限,說話時,口裡都帶著嬌滴滴的哭腔,我也頓時被他的這副委屈像給感染了。剛才還在著魔的我,似乎一下子被他的這句話給打動了似的,意識也總算清醒了許多。的確,別說他餓了,我現在也特別餓,肚子早已咕嚕嚕地叫了n多遍。
「弟~你去不去啊~」石川看我並沒有回答他,就又問了一遍。
「去!去!在去之前,你再陪我上個廁所吧~嘻嘻。」我趕忙嬉笑著對他說,免得他以為我這會兒神經了,要是被當作神經病看待,那可就不妙了。
「走~」說著,他便拉著我,走出了教室。
關窗、關燈、鎖門都是石川一人完成的,而我則無所事事地站在走廊裡,呆呆地等著他,準確地說是,等著他陪我上廁所。說來也奇怪,我平時膽小怕事,但也不至於膽小成這樣,反倒進入大學後,整個人居然變了,變得越來越沒有勇氣,依賴感卻越來越強,就連如今上個廁所,也得讓石川陪著。
就在我思索沉默的片刻中,突然瀟清羽剛才對我說過的那句話閃過了我的腦海,「石川大野之所以會對你這麼好,好到了一個連你都不敢想像的地步,這就是最大的問題,難道你都沒有察覺嗎?」回想起來,我不禁渾身一陣冷顫,對啊!我確實察覺到了,可為什麼呢?
我獨自一人站在教室門外的走廊裡,靜默地看著石川忙裡忙外地,眼前這個體貼入微的石川,似乎一瞬間變得極其陌生,甚至是陌生到了恐怖。
一陣風靜靜地竄過了我的小腿,頃刻間,走廊盡頭的廁所附近掀起了陣陣怒嚎的冷風,我嚇得腿有點發麻,嚴重到幾近麻木的錯覺。無奈之下,我向後退了幾步,用手扶著牆壁冰涼的瓷片,好緩解一下我失去重心的身體。走廊盡頭的黑暗中,陣陣的陰風涼颼颼的,似覺一股鑽心的痛,直往我的心頭鑽去,恐怖至極,這時,石川也已經忙完了,身為班長,他確實很負責任,關於這一點,又不得不令我感慨。
「弟,咱們走。」一切就緒後,石川拉著我,走向了廁所。
夜晚,教學樓寂靜的樓道中僅有我和石川兩個人交錯疊加的步伐,偶爾刮來的一陣冷風也顯得蒼白無力。這會兒,我即便想感到恐懼,也是不可能的,因為我身旁跟著一個高大威猛的石川。我輕輕地用手勾著他那肉乎乎的熊掌,我真切地感受到,這股無法抗拒的溫暖又怎麼會是假的呢?
第二次戰鬥並未進行得太久,估計是剛才被瀟清羽
的那幾句話給嚇得內急了。說來也覺得好笑,在事實還未得到印證之前,我又為何要輕信瀟清羽說的呢?這石川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麼看都不可能是憑空捏造的。想到這兒,我好想直接問問石川,可又擔心他從此會和瀟清羽鬧矛盾,再三思量之下,我還是決定先將這件事放在心裡,不要急於充當那個始作俑者,我並不想挑撥任何人之間的感情,我只想盡快得知真像。
解決完內急問題後,尋樓的保安大叔就準備鎖大門了,他對我倆說:
「愛學習的孩子們啊,我已經等你倆好久了。」
我趕忙不好意思的回復道,「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耽誤您提早下班了。」我刻意在「提早」二字上加了重音,反正以保安大叔的智商,他也聽不懂,畢竟是他有錯在先,現在才9:15,教學樓的大門一般是10:00才關閉,這其中的時間差,任誰都會明白是怎麼回事兒,我也就不想再多敖述些什麼了。
我和石川靜默地走在校園的街道上,昏黃的路燈無情地映射著兩個即將孤寂的靈魂,任隨它四處遊蕩。我倆在餐廳裡隨便買了些吃的,就草草地回了寢室,這期間,我倆並沒有怎麼交談,石川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可並不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搭理他,估計他還在懊悔,以為是他自己來晚了造成的,但我並不想和他做任何解釋。
我知道石川對於我此時此刻的冷漠,他也感到很難過,可這也沒辦法,在沒得到答案之前,我就是這麼倔強的一個人,我也不知道我是在懲罰石川,還是在懲罰自己。
回到寢室後,瀟清羽這次並沒有在玩他的電腦或手機,而是直接躺在床上睡著了。至於邵東明和那兄弟倆,則還是老樣子,整個425給人的感覺依舊是毫無生氣。
走進寢室後,石川突然對我說,「弟,你為什麼不願意理我?我怎麼惹著你了?如果你覺得是我今晚去教室晚了,我以後可以改正!保證只會早不會晚!」石川說得有些亢奮,而且還有種想哭的感覺。
我怕他真的會哭出來,我趕緊安慰他說,「我哪有不願意理你啊~我只是……」
可石川知道我也僅僅只是在敷衍他,石川繼續說,「弟,你難道忘了你向我保證過的誓言了嗎?」他說得非常傷感,嚥了口淚水,頓了頓又說,「我不求你對我有多好,我只希望你不要離開我。」
石川哭了,我真的把石川給弄哭,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看到一頭如此強壯的熊,居然也有內心極其柔弱的一面,這場面弄得連我自己也快哭了。
我也含著淚,把早已是淚人的石川給引到了床邊,我倆坐下後,我輕輕地對他說,「我愚蠢的哥哥啊~是你想得太多了,一切都會好過來的,都怪我思想太倔,對不起啦~石川。」
石川聽到我也學著火影裡的那句經典台詞,他抹了一把眼淚,轉而勉強地笑了笑,但並沒有說任何話,只是含著淚微笑著注視著我,我看到後,也感到了一絲慰藉。
其實我真想再問一遍他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可即便得到答案後,又能怎樣呢?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比較好,以免傷人傷己,那就得不償失了。
今晚,我們寢室都睡得特別早。迎新晚會結束後,大家的臉上都洋溢著數不盡的笑,但我除外。阿旭和阿敬那兄弟倆彼此道了聲晚安後就都躺下了,邵東明則默默無聞地爬到床上,拿著他借來的那本小說,看似是想要坐在床上再多看會兒。而我和石川則洗漱完,我就坐在石川的床上想再和他多聊會兒。
在寢室熄燈之前,樓道內、洗手間又是一片嘩然。然而我們寢室早已沉浸在了黑夜,望著窗外燈火輝煌的光影,我彷彿躺在床上就能體會到迎新晚會的熱鬧,雖然這僅存於想像中。
午夜,最怕的就是大家都睡著了,而自己卻還在數綿羊,難道今晚又將是失眠的節奏?恐怕答案是肯定的。瀟清羽說得那些話,對我而言,確實影響頗深。可我就一直很奇怪,為什麼瀟清羽會說這些?他的用意何在?難道只是單純地想詆毀石川嗎?還是想借此破壞我倆的關係?還是有其它的什麼用意?
這些疑問始終困擾在我的心頭,而現實是,我越是冥思苦想,我的睡意就越薄弱,無奈之下,我又想上廁所了,可這一次,我決心不再叫醒石川,我要勇敢地一個人去。
我靜悄悄地下了床,輕輕地旋動了門把手,打開門後,映著樓道內昏暗的應急燈光,悄無聲息地奔向洗手間。
看吧,我就知道沒有事兒,不就是自己一個人去個洗手間嘛,能有啥事兒?幸好洗手間的玻璃窗是關著的,因此,我也慶幸著沒有感受到一絲冷風。上完廁所後,我打算洗下手,順便再洗把臉,我這人有個習慣,越是睡不著,我就越是愛洗臉,總想把那層失眠的困意洗掉,重新開始醞釀睡意,也不知這種習慣是好還是不好,但對於目前的情況而言,卻是一種不好,因為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我洗臉的時候,我朦朦朧朧地感受到有東西從我臉上拂過,輕飄飄的,而且還很軟。我抬頭抹了一把臉上最後的水滴,睜開眼打算看看那是什麼東西。可當我真正看到那東西時,嚇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那,那竟然是女人的頭髮!我的頭頓時「嗡」的一下,像是快爆炸似的,極其難受。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整個洗臉池裡滿是水,下水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從那下水口的孔洞中,不斷地向外冒著縷縷的秀髮,而且那頭髮的長度還相當可觀。不一會兒的功夫,那個洗臉池內就飄滿了密密麻麻的頭髮,看著極其噁心。天哪!我這是撞見鬼了嗎?
我這時根本就來不及分辨那是誰的頭髮?或是為什麼水池裡會有這麼多的頭髮?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扭頭趕緊往寢室跑,而且還是用力地跑。當我順利地跑回寢室時,我趕忙把寢室的門給關上、鑰匙鎖好。隨著鑰匙孔「啪」的一聲,我總算喘了口氣,愣在了原地。
/>
在寢室的一片黑暗中,石川依舊打著他那雷鳴般的呼嚕聲,而其他人則默無聲息地睡著。此情此景,我又一次長舒了口氣,終於平安地歸來了。
在上床的時候,我心裡還是有點後怕。剛才那是真的嗎?我應該沒有看花吧?可現實生活中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離奇的事兒呢?而且還只有我一個人看到了,這難道只是巧合嗎?這種種的不安與猜測,使得我更睡不著了。我平生第一次做出了一個偉大的決定,就這樣被打擊了,看來今後,上廁所這種事兒,我還非得拉上石川不可。
失眠狀態下睡覺可真不好受,這已經是我第二次失眠了,孰不知黑夜熬了多久,終於迎來了次日黎明的曙光。
「弟,昨晚睡得好不?」
「還行。」其實我很想說實話,但我又怕石川會自責,善意的謊言,我還是要會說的。
「打起精神來,你該不會昨晚失眠了吧。」
「又被你猜對了。」
「會不會……是因為我啊……」石川說到這兒,表情不自然地就失落起來。
我看到後,趕忙對他說,「不、不、不,才不是呢……」
石川看我還有些猶豫,就又追問道,「那是什麼?弟一向睡眠那麼好,為什麼昨晚會突然失眠?這肯定是有原因的,肯定就是我……」說著說著,石川就又失落起來了。
「我說不是就不是啦!」我不耐煩地肯定道,於是我又衝著石川說,「石川……?」
「啥事兒?你想說什麼?」我剛才那句話貌似說得太用力了,把石川弄得一臉委屈像。
「以後,上廁所,你還陪著我,好嗎?」
「沒問題啊!這個肯定沒問題,我當是啥事兒呢?搞得這麼神秘。」
「你當是啥事兒啊?」
「我當你又要說什麼不著邊際的話勒~」
我不想和石川瞎扯,就陪同石川和寢室的其他人一起,洗洗漱漱,整理整理床單、被子,而後草草地吃了早飯,便進了教室。
這是一間多麼令我生畏的教室啊,昨晚,就在這間教室裡,害得我差點和石川鬧僵。我知道,懷疑石川是不對的,不過,我心裡的這個結卻始終沒有打開。
課堂上,我根本就沒心思聽老師講課,只是坐在座位上發呆,至於坐在我身邊的石川,那就更不用說了,他從來就沒有認真聽過一次課,大多時間不是發呆就是睡覺。真不敢想像,這樣子的他,是怎麼考進來的,估計學校的後門永遠一條寬闊的大道。雖然我並不想鄙視誰,更不想鄙視石川,畢竟石川早已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了,甚至是兄弟,或許有朝一日,我也會跟著他,邁向那寬闊的後門也說不定,做人又怎麼能鄙視自己呢?
課間十分鐘,石川並沒有被周圍的同學吵醒的樣子,依然酣睡不止,不過有意思的是,他的潛意識大概知道這是課堂,在課堂上睡覺,他並不像在寢室那樣,呼聲如雷,他在教室裡睡得默默無聞,連只蚊子從旁邊飛過,你都能聽見它的嗡嗡聲。
同學們,有的去廁所,有的跑到走廊裡、樓門口聊天、嬉鬧。我看到了我們寢室的其他人,那兄弟倆可想而知,跟著大部隊老早就跑了出去;邵東明依然在靜靜地抽空就看他借來的那本小說;而瀟清羽則默無聲息地低頭看著書,至於看得還是不是那本來自地獄的書,這我就不得而知了,可怎麼會有來自地獄的書呢?這又不是恐怖片,或是魔幻片之類?這不符合常理啊?八成,昨晚,瀟清羽是在說笑話,他肯定是在嚇唬我,跟我開玩笑總是開得如此當真。
就在這短暫的十分鐘,突然我的手機響了。我點開後看了看,是條短信,是外聯部發來的,要求今天中午去實驗樓的會議室開會,說是下午學校在階梯教室有個話劇,需要我們學生會的人過去做好劇場的準備工作。
呵呵,我就知道,新加入學生會的,就是這下場,人人都只是個廉價的勞動力,有時候我真想吐槽,可即便損幾句又能怎樣呢?中午連休息的時間都不給人留,真是太可惡了,簡直沒把人當人看。
不過說道話劇,倒是挺有意思的。今天下午,由於本周是單周,週二的下午並沒有課,因此,今天下午的話劇,我可不能錯過嘍。昨晚的迎新晚會已經錯過了,但今天下午的話劇要是再錯過,可就對不起我這大學的豐富生活了,更重要的是,對不起石川一直以來對我的熱心與期盼。
於是我,用力地搖晃了幾下石川,「喂!喂、喂,石川醒醒。」
他睡得跟一頭懶熊似的,碩大的身軀根本就沒有動靜。
而後,我又湊到他耳邊輕輕地對他說,「石川啊,今天下午學校要舉辦話劇呦~4年估計僅此一次,不去可就沒機會啦~」
「什麼?!話劇?!這個一定要去看!」石川興奮著猛然坐了起來,說著就想拉著我跑過去。
「誒~誒~誒~下午才有呢,現在是上午,你睡顛倒了吧。」
石川聽到後,一臉失落的樣子,回復道,「下午才開始,你現在把我叫醒幹嘛?」
「呵呵。」我冷笑了一下繼續說,「把你叫醒?我看你根本就沒睡著,你就裝吧。」
「誰說的我沒睡著?我睡得正香著呢~剛才還做了個美夢,就這樣被弟你給打斷了。」
「美夢?夢見哪個美女了?」
「夢見你了!哈哈。」
「石川,我看你的大肚肚又癢癢了吧。」
&nb
sp;
石川以為我又要去抓他,他趕緊糾正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而後又問我,「那,弟,你下午去看不?」
我果斷地回答說,「肯定去啦!我中午還得去學生會忙這事兒呢,到了下午就一併坐在那兒看了。」
「那好,乾脆我中午也陪你去你的那個學生會,幫你幹活,嘿嘿。」
我一聽,就想故意調侃石川,說道,「那可是很累的呦,你中午不睡覺啦?懶熊不都喜歡睡覺嘛?」
「再累也不能累著弟呀~是吧~嘿嘿。」石川微笑著決然地說道。
「那你中午真的不睡嗎?」
「不睡,你都不睡了,我還睡啥?」
「那好吧,既然你如此堅決,到時候瞌睡了,可不許後悔呦。」
「不後悔、不後悔。」
石川就這樣爽快地答應了,上午的課程結束後,我和石川一起奔向了實驗樓的會議室。
到了會議室,學姐和部長都站在會議室門口,聊天、商議著什麼。學姐看到我來了,依舊笑臉盈眶地和我打招呼,「天賜,你來啦~呦~石川也來啦~」
部長看到後,臉上也樂開了花,高興地就站在石川面前,興奮地說道,「石川,真是太高興了!你也來啦!」
石川不好意思地回復說,「哪裡哪裡,我也是想來幫幫你們的忙。」
部長聽到後,便又說道,「既然石川能來幫忙,我們真是太榮幸了,我們外聯這邊在資金方面確實還需要一些支持,你也知道,學校開辦的一切活動,都不是學校本身資助的,是需要我們這外聯的協助才行的,所以……」
「資金方面沒問題,這個還請部長放心,我會做到位的。」石川說得很堅定。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學姐高興地說,部長也得意地忘了形。
他們的這一番對話,我聽得都快懵了,感情他們早就認識啊,要不然就是石川太出名了,校園裡的每個人都認識他,看來也用不著我多介紹什麼了。
「平時還請部長多多照應一下我弟。」石川對著我們部的部長隨口說道。
「這個沒問題,我早就知道天賜是你弟弟啦~你放心吧。」部長笑著說。
等等,他倆這話搞得讓我有種莫名的難受,這種難受還不是身體上的難受,而是心靈上、甚至是靈魂上的難受。我突然回想到了瀟清羽對我說的話,他昨晚說了好多,其中他指明了,我加入學生會也是石川在暗箱操作,就在這一瞬間,我卻有了很強烈的共鳴,難道真如瀟清羽所說嗎?
石川彷彿如釋重負,笑瞇瞇地拉著我走進了會議室。今天開會時,我並沒有看見宋雪的身影,她該不會真的不來了吧。從那天晚上,我就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我會再也見不到她,沒想到,今天開會時,我還真的就沒見到她。
會議結束後,我悄悄地詢問我的那個學姐,「學姐,今天宋雪怎麼沒來開會?他身體不舒服嗎?」
「宋雪?」只見那名學姐遲疑了一下,對我說道,「什麼宋雪?咱部沒有叫宋雪的這個人呀?天賜,你該不會弄錯了吧。」
「什麼?!」我簡直不敢相信我所聽到的,我以為學姐也是在跟我開玩笑,可看她疑惑的神情並不是裝出來的,畢竟學姐還是個女的,所以我也就壓抑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沒再大聲地詢問她。
石川被我的驚呼給震住了,他本身和部長正站在一旁聊天,被我這麼一喊,趕忙過來詢問我是怎麼回事兒?發生了什麼狀況?
我此時嚇得神志都有點不清醒了,緩緩地走出會議室後,強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對石川說,「沒,沒什麼。」
「一定出了什麼事兒?你快說。」
「我只是聽到了我最怕的靈異事件罷了,沒什麼。」我也學會了對石川撒謊,畢竟這也是情非得已。
石川以為我真是聽到了什麼靈異事件,也就沒再繼續追問什麼。
中午我們學生會的一行人忙得熱火朝天,個個都在這夏日炎炎的天氣裡,短袖、襯衣濕成了一片,雖然階梯教室裡開著空調,可這裡的空間實在是太大了,那小小的幾個空調根本就讓我感覺不到一絲絲的涼意。
全部忙完後,也已經快到下午了。我坐在中間比較靠後排的椅子上。由於話劇還沒開始,所以,目前來的同學還不算多,不過相比之下,石川居然不見了。
我獨自一人,靜靜地坐著等待著話劇表演的開始,根本沒空思考石川去哪了,滿腦子都是瀟清羽對我說得那些話,以及宋雪突然不見了。
就在我全神貫注思考的時候,突然:
「弟,給!」
我扭頭,看到石川右手拿著一個冰激淋正遞給我。我不知什麼情況,機械地從石川手中結過了那個冰激淋,而且還是哈根達斯,好貴的一種冰激淋,這將會是我今生第一次吃到它,可是我在接過它後,卻躊躇了。
「弟,知道你喜歡吃巧克力味兒的,所以,這個是專程給你買的,嘿嘿。」石川傻乎乎地笑著,但卻越發地增加了我的懷疑心。
「石川~」
「幹嘛?有話直接說,咱倆之間還有什麼可吞吞吐吐地。」
「沒事兒……」我本想問他,可我知道問了也沒用,因為我知道他會怎樣回答我,於是我就又對他說,「石川,你對我真
好……」
雖然我說的很惆悵,但石川聽著還是非常得意,就像是受到了老師的表揚,樂得合不攏嘴。
石川在我旁邊坐下後,我倆吃著冰激淋,又等了將近五分鐘,話劇表演終於開始了。出場的總共足有十幾個人,其中女生居多,估計有十個不止。
就在場上掌聲響起的那一刻,石川大呼一聲「好!」。所有的表演者,都面向了觀眾,準備致謝閉幕,迎接下面的節目。突然,那群女生中的其中一個,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看得分明,當她抬起頭的那一剎那,雪白的肌膚,悵然的眼神,以及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神情……
啊~我嚇得瞠目結舌,喉嚨裡快要發不出聲了。啊~她,她?她不就是宋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