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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 烈馬飛雲 文 / 夜之帝星

    間如飛,轉眼間林驚羽已經在草原上呆了半個多月了。這麼長時間,他身上的傷早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現在他已經可以在帳篷周圍遛彎了。不過隨著與周圍人的接觸漸漸的增多,林驚羽發現周圍的人好像對自己很是防備,稍微一想林驚羽便明白了。自古以來中原人與草原上的牧民們就沒怎麼和睦相處過,雙方經常是戰事不斷,就算是在和平時期,雙方的邊境地區也會時常的爆發一些衝突,不是你勝就是我負,雙方可以說是一直在與彼此戰鬥的民族。久而久之雙方在相互僵持的時候往往會派人「打入」敵人的內部,以獲取己方所需要的情報,但由於雙方長相的差異,這種事往往很難成功,派到對方勢力範圍的人往往都會被很快的發現,不是被殺掉就是被抓去當奴隸,這從這些帳篷周圍的那些個奴隸營裡的漢人就可以看出。想來如果不是林驚羽來的時候是被湍急的逆流江給衝上來的,如果不是看他被人給整的渾身是傷的,說不定琪琪格公主直接就把他給丟到那些奴隸營去了。想到這裡,林驚羽不由得苦笑,想自己堂堂一個小王爺,現在居然落魄致斯,以前雖然也很狼狽,但至少也沒有要淪為奴隸啊!這要是讓別人聽說的話,一定會驚掉一地的下巴的。

    傍晚,林驚羽從自己的帳篷中走了出來,經過近半個月的恢復,如今他已經基本痊癒了,長期脫力的身體也漸漸的充滿了力量,以前那種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的感覺又漸漸的回來了,讓他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

    「你醒了?」

    在帳篷門口,林驚羽遇到了一個女孩,看樣子應該是那個琪琪格公主的侍女了,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都是由她來照顧林驚羽平時的飲食起居的。

    「嗯,這些日子麻煩你了。」

    林驚羽真摯的說道。在他的世界裡,除了自己的母親朗月外,很少有女孩子這麼認真的照顧自己,當然,那個名為代敏的女孩除外,想到代敏,林驚羽的眼神略略的有些暗淡,這麼久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還有邱龍他們,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都說了多少遍了,照顧你是公主殿下吩咐的,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只是奉命行事罷了,你不用謝我們什麼的。」

    那個女孩笑著說道。

    林驚羽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站在帳篷的門口,看相天邊將要落下的夕陽,微微的有些出神…………

    「駕」

    就在林驚羽愣神的時候,一陣疾驟的馬蹄聲傳來,將林驚羽自沉思中驚醒。

    「是公主殿下。」

    林驚羽身旁的那名婢女提醒道。林驚羽看著那匹正向著這邊迅速的靠近的一人一騎,點了點頭。

    「吁」

    隨著一聲輕喝,那匹馬穩穩的停在了林驚羽的帳篷門口。林驚羽上前向馬上的那道身影微微的躬身,以示敬意,畢竟對方曾救過自己,何況在別人家中,最基本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見過公主。」

    在林驚羽身後,那名婢女也行禮道。

    擺了擺手,示意兩人不用多禮,琪琪格看向了林驚羽。

    「你恢復的如何了?」

    看著眼前的林驚羽,琪琪格坐在馬上有些高傲的問道。

    「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感謝公主殿下這些日子的照顧。」

    林驚羽說道。

    琪琪格坐在馬上,手中一條精緻的馬鞭上上下下的甩著圈子,看向林驚羽,問道,

    「你會騎馬麼?」

    「以前騎過。」

    林驚羽說道。

    「那好,跟我來。」

    說著,琪琪格便調轉馬頭,向著一個方向而去。林驚羽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著。漸漸的,他們來到了一個馬廄似的地方,林驚羽暗暗的打量著四方,不由得暗自驚奇,這裡的馬還真夠多的,他在心裡暗暗的想道,而且還都是好馬。

    「巴根,牽一匹馬出來。」

    琪琪格衝著裡面的一個人喊了一句,沒多久,那名被稱為巴根的壯碩青年便牽了一匹馬出來,在琪琪格馬前躬了躬身。

    「給他。」

    琪琪格用手中的馬鞭指了指在後面剛剛趕上來的林驚羽,說道。

    那名叫巴根的青年點頭稱了聲是,便牽著馬向著林驚羽這邊走了過來。不知是否是錯覺,林驚羽發現對方的眼神再看向自己的時候有些微微的不善,好像跟自己有仇似的。林驚羽不由得暗自奇怪,自己剛來這裡沒多久,平時也都是呆在自己的帳篷裡很少出來,這個人為什麼那麼不善的看著自己呢?

    奇怪歸奇怪,林驚羽還是禮貌性的沖對方笑了笑,接過了那匹馬。

    「哼。」

    那個叫巴根的青年看起來很不待見林驚羽,在將馬的韁繩交給他時,冷冷的哼了一聲,語氣很不善。林驚羽臉上的笑不由得僵了一僵,看向那個巴根,有些不解。不過,還沒等他弄明白原因,那個巴根便轉身走了回去,留林驚羽一人尷尬的站在那兒。

    「上馬,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琪琪格說完,一拉馬韁,向著遠處疾馳而去,林驚羽不知道她又要搞什麼鬼,看著她漸漸的越跑越遠,自己也上馬追去…………

    「駕」

    「駕」

    遼闊的草原上,兩匹馬在一前一後

    的迅馳著,兩邊的景色飛快的後退,林驚羽坐在馬上,感受著迎面吹來的帶有著草原的獨特草香味的風,感覺前所未有的暢快。

    「駕」

    林驚羽甩動馬鞭,緊緊的追在琪琪格的身後。在前面的琪琪格回頭看了一眼林驚羽,大大的眼睛中充滿著一些複雜的情緒。有疑惑,有怨恨,有同情…………

    「吁」

    在一處凸起的山丘上,琪琪格停下了馬,林驚羽並肩停在琪琪格的身旁,向前看去,只見眼前的天空上,火紅的晚霞染紅了整片西天,橘紅色的夕陽在晚霞後面,彷彿是將天地引燃的火燭,紅艷艷的天與腳下的青青大地,相映相成,好比一副絕世真品的框架,在這副絕世真品裡扮演主角的,便是這在天地間號稱陸上速度第一的種族了,此時,一群群的牲畜正在主人的催促下,向著自己的帳篷的方向緩緩的移動著,恍惚中,林驚羽以為天空翻轉了過來,一塊塊移動在陸地上的白雲,與這裡的天地是那麼的和諧。

    「好美!」

    林驚羽由衷的讚歎道。

    「是啊,好美。」

    在一旁,琪琪格也附和道,

    「只是,不知道這種美還能夠維持多久?」

    「嗯!?」

    林驚羽看向她,有些疑惑,

    「此話怎講?」

    「你還要再裝到什麼時候?」

    琪琪格看向林驚羽,說道,

    「這麼多天來,想必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情報了吧,也許,你們漢人的大軍,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在向我們這邊趕了吧?」

    琪琪格的話裡沒有憤怒,滿是嘲諷與淒涼。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林驚羽看著琪琪格,說道。

    「是嗎,這麼說來,你這個探子可真是不合格。」

    琪琪格有些嘲諷的說道。

    「探子!?」

    林驚羽喃呢了一下,恍然說道,

    「你是說五國有人要對你們開戰了?」

    「現在應該是四國了。」

    琪琪格在一旁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你們這些卑鄙的漢人,欺負完自己人還不夠,如今又來打我們草原的主意,南方那麼大,還不夠你們折騰麼?」

    琪琪格顯然有些生氣,說道後面,幾乎是吼著說出來的,一張俏臉也因為生氣有些紅潤,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憤怒。

    「聽你那意思,南方的國家有人向你們開戰了,不知道是哪個國家。」

    林驚羽問道。

    「你還要繼續裝到什麼時候,你們這些卑鄙無恥下賤貪得無厭的漢人,總是垂涎我們草原上的馬匹還有羊群,早晚有一天你們會為你們的貪心而付出代價的。」

    琪琪格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她用馬鞭指著林驚羽,差一點就戳在他的鼻子上了。

    「好吧,」

    林驚羽看著眼前如一隻小母老虎般張牙舞爪的琪琪格公主,無奈的說道,

    「不論你信不信,我都不是你所想的那個奸細,相反,我和南方的秦國、天都國還有正陽國還有著滔天的仇恨,從這一方面來講,我們還是朋友。」

    「呸,誰和你們這些卑鄙無恥的漢人是朋友,想的倒美。」

    琪琪格公主聽聞林驚羽說她們是朋友,當下便出言諷刺道。

    林驚羽笑了笑,也不當真,接著說道,

    「我願本是天運國的小王爺,如今天運國被秦國、天都國還有正陽國的三國聯軍所滅,我這個小王爺的身份也是有名無實了,我的父母,也死在了天都國的人手裡,我的親人,不知道活下來了多少,諾大的天運國皇室,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人在苟活,這個仇,不共戴天。」

    林驚羽咬牙切齒的說道,說道最後,他狠狠攥著馬鞭,手指甲深深嵌進肉裡了猶未可知。

    他這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說起自己的過去,以前,他都是把這些深深埋在自己的心裡,時刻提醒著自己要為那些死去的人報仇。今天,看著琪琪格,他忽然想起了自己,不由得將自己的經理給講了出來。

    「鬼才信你。」

    對於林驚羽的坦誠,琪琪格顯得有些不感冒,留下一句話後便策馬跑開了,邊跑邊喊道,

    「我還有事,你自己回去吧。」

    「呃,我不認識路唉。」

    林驚羽看著前方漸漸沒了蹤影的琪琪格,有些無語的喊道。但顯然他的話別人並沒有聽到,很快,這裡便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看著即將徹底消失的夕陽,林驚羽無奈,只得憑著記憶返回,不然,今晚他肯定是要露天而眠了。

    很快,林驚羽便無奈的發現自己迷路了,這裡太遼闊了,周圍又很少有什麼參照物來記憶,對於不熟悉草原的人來說,這裡顯然是一座巨大的天然迷宮,顯然,林驚羽便屬於後者了。

    夕陽終於隱沒在了地平線以下,整個草原陷入了濃濃的黑暗之中,林驚羽牽著馬漫無目的的走在草原上,希冀著能夠好運的找到回去的路,現在他不敢再騎馬了,草

    原上有很多耗子或者是賴子洞,如果不小心將疾馳中的馬匹的馬腿給陷入到裡面的話,輕則斷腿,重則斃命,這是在來的路上琪琪格告訴他的,而且在路上他也的確看到了幾個地洞,洞口不是很大,但很隱秘,他試了一下,發現洞口很深,自己整條手臂都放進去了仍未能夠到底部,想來,這種地洞對於疾馳中的馬匹來說,一定是最可怕的噩夢了。還好,這種地洞平時一般很少見,只有在乾旱或是發生天災的時候才會大面積的出現,草原人將其視為草原神對貪得無厭的人的懲罰,每到這時,他們都會削減自己牧群的數量,好讓草原能夠更快更好的恢復過來。

    「嗚~嗷」

    「嗚~嗷」

    就在林驚羽漫無目的的在草原上瞎逛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狼嚎聲,林驚羽悚然一驚,忽的一下想起來在草原上晚上是有狼群活動的,林驚羽突然感到了些許的不安,此時,他再也顧不得其他,迅速的跳上馬背,認準一個方向後疾馳而去。

    「嗷~~」

    「嗷~~」

    後面,狼群貌似是發現了他這邊的情況,漸漸的向著這邊靠攏過來。

    「駕」

    「駕」

    在馬上,林驚羽焦急的一邊打馬一邊不斷的回頭向著後面看去,只見後面一對對燈籠似的綠油油的眼睛在黑夜中不斷的晃動著,距離他這邊越來越接近…………

    「卡」

    「嘶……」

    一陣清脆的骨裂聲,夾雜著胯下馬吃痛的長嘶聲,林驚羽一個不穩,被重重的拋飛出去,狠狠地砸在了遠處的地面上。

    林驚羽一個翻身從地上迅速的站了起來,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發現袖子上沾染了點點的血跡,林驚羽不由得苦笑,在原地小心的戒備起來。他知道,現在再跑已經沒用了,先不說他的馬受了重傷,就算是他的馬沒事,他也跑不出後面狼群的追蹤,他身上的血腥味就是對方最好的追蹤線索,要在有血腥味傳出的情況下跑出狼群的追蹤,很難,更何況,現在他的馬還受了重傷。

    林驚羽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四周空曠一片,沒有什麼好憑借的地方,不由得暗暗的皺了皺眉頭…………

    「嗚~」

    「嗚~」

    就在林驚羽暗暗觀察周圍地形的時候,四圍的狼群已經靠了上來,隔得很遠,林驚羽都已經可以聞到它們嘴中的腐臭味了。

    「唰」

    不等林驚羽反應過來,已經有狼迫不及待的衝上來了,那裸露在外的獠牙在暗淡的月光下閃著森森的亮芒,顯示著他的鋒利。

    「砰」

    「卡」

    林驚羽見對方衝了過來,當下便毫不猶豫的左手探出,重重的轟在了那匹狼的小腹處,由於用力過猛,左手的拳頭透過小腹,將那匹狼的腰椎給打的得變了形狀,最後在「卡」的一聲脆響中斷裂了開來,那匹狼也在一聲哀號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掙扎了很久都沒能站起來。

    「嗯?」

    看著那匹在地上掙扎不已的狼,林驚羽不由得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剛才那一拳,自己雖然用了全力,但也不至於將那匹狼給打的起不來啊,不是都說狼很難纏的嗎?

    林驚羽看著趴在地上那匹狼,看著那條被自己給打折的脊椎,突然露出了一絲恍然之色。

    「」銅頭鐵尾豆腐腰,原來如此。」林驚羽暗中道了聲瞭然,再次看向狼群的時候,已沒有了初始時的畏懼,知道了對方的弱點,明白了對方也不是無敵之身後,林驚羽的戰意飆升,自從受傷以來,他很久都沒有好好的戰上一場了,這次,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嗷~嗚」

    在第一匹衝上來的狼被打在地上哀號後,狼群經過了短暫的沉寂,忽然又動了起來,

    「唰唰唰唰」

    的幾道破風聲響起,林驚羽的身上頓時多了幾道傷口。

    「哈哈,來吧。」

    對自己身上的傷口,林驚羽渾然不在意,狂笑著向著狼群衝去,他知道,跟這群四條腿的動物比速度,累死他他也跟不上對方的,想要贏對方,只能拉近彼此間的距離,然後攻擊對方的弱點。

    不過,林驚羽顯然是低估了狼群的智慧,他一直想要靠近狼群,但發現,狼群總是會在自己將要靠近的時候分散開來,顯然是看出了自己的想法。一招不成,林驚羽毫不氣餒,如果對方這麼容易就被自己給算計了的話,那也不會在草原上橫行那麼久了。

    靠近不了狼群,林驚羽將目光放在了向自己靠近、妄圖重傷自己的狼身上,瞅準機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果斷的出手,狠辣、果絕的一擊,直中要害,不論有沒有奏效,他都是一擊即退,毫不拖泥帶水,狼的速度太快,如果他退的不及時的話,很有可能會被重傷。

    「嗚~嗷」

    不知過了多久,在一聲長嘶下,林驚羽身邊的狼群如潮水般退了回去,這時,在林驚羽的周圍已經圍繞了十幾匹的狼在地上哀號打滾,但卻都沒能站起來,它們無一例外,都是腰部遭到重擊,脊椎斷裂。

    林驚羽氣喘吁吁的扶膝站在那裡看著不遠處的狼群,小心點戒備著,剛才那一戰,他也累的夠嗆,如果狼群再來幾波衝擊的話,他估計他也不見得能夠撐下去。這些狼,不僅凶狠,而且還更加的狡詐,林驚羽甚至懷疑,他們的智慧已經絲毫不弱於人類了,從剛才的那一番打鬥

    中,林驚羽深刻的認識到了對方的難纏。

    「嗚~~~」

    出乎林驚羽的預料,狼群在收攏後並沒有再次發動衝擊,而是向著林驚羽那匹受傷的馬漸漸的靠攏而去,在這個過程中,有幾匹狼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林驚羽,林驚羽相信,只要他一有異動,對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撲上來。

    漸漸的,狼群繞過了林驚羽,轉而靠向了他身後那匹倒在地上的馬,林驚羽在那兒看著它們的動作,眉頭皺了一下,但也沒有做出什麼動作,只是在那兒靜靜地站著。

    現在他身上亂糟糟的,衣衫早已被狼的爪子給撕成了布條,橫七豎八的掛在身上,還有的粘著他的鮮血緊貼在他的皮膚上。

    狼群中,一匹要比平常的狼個頭要粗大很多、渾身狼毫油亮的大狼盯著林驚羽看了一會兒,隨後仰天長嚎一聲,向著後方跑去,沒多久,便消失在了林驚羽的視線裡…………

    「嗚~~」

    剩下的群狼緊隨其後,快速的沒入了黑暗中,原地只剩下林驚羽還有那一匹被吃的只剩下骨頭的馬。林驚羽看著那匹馬,長舒了一口氣,而後仰面倒在了草地上。他實在是有點累了,剛才與狼群的打鬥,他幾乎是在以傷換傷,咬著牙和那些狼比誰更狠,抓住機會就狠狠地出擊,雖然時間不長,但這期間他的神經一隻緊緊的繃著,現在猛一放鬆下來便感覺到疲憊如潮水般襲來,再加上他身體剛剛恢復,現在又流了一點血,更加重了他此時的虛弱。

    腦袋裡昏昏沉沉的,林驚羽躺在草地上,嗅著身旁的青草傳來的草腥味,模糊中,他彷彿又回到了百藥谷,看到了代敏,看到了邱龍,還有那幫一起逃命、一起喝酒的兄弟,漸漸的,林驚羽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後,他心中的那最後一層防備也被疲憊給擊垮了,他腦袋一歪,在靜靜地草原曠野上昏睡過去……………

    「嘶~」

    「嗒嗒~~嗒嗒~~」

    在草原上的朝陽升起的時候,一群野馬迎著朝陽在草原上狂奔著,在不遠處,一個渾身是血的人仰面躺在草地上,這時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這個當然是林驚羽無疑了。

    「嘶~~」

    剛一睜開眼,林驚羽便被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現在他的身體上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傷口,那都是被狼給抓的,傷口雖然不是很深,但那一條條一道道的橫在那裡,看著也是很觸目驚心的。林驚羽坐起來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這又使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後背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給他這麼一弄傷口又裂開了,疼得林驚羽在那裡呲牙咧嘴的不斷的倒抽冷氣。

    晃悠著,林驚羽慢慢的站了起來,看著周圍這一望無際的原野,林驚羽有種想要破口大罵的衝動,原本還想找個帳篷去休息一下,找點食物和水的,沒想到這周圍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就在林驚羽強打著精神舉目四望,想找一個帳篷或者人影的時候,那一隊馬群又轟轟的向著他的這個方向狂奔而來,特別是領頭的那一匹烏黑色鬃毛的頭馬,那厚重的四蹄如金屬做成的似的,每一次踏在地上都會發出重重的轟轟聲,烏黑色的鬃毛在朝陽的映照下閃閃發亮,那一對同樣烏黑的馬眼中閃爍著一種桀驁,還一種上位者俯視眾生時的那種蔑視與自負。就連林驚羽這個不怎麼懂馬的門外漢見了這樣一匹英俊不凡的馬都由衷讚了一聲,特別是那匹馬的那雙眼睛中透視而出的那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霸氣深深地吸引了他,林驚羽從小就修煉林家的家傳武功《霸槍決》,骨子裡就帶著一種霸氣,只不過這些日子他經歷的事情太多了,特別是林墨與朗月兩人的死對他的影響很大,讓他的這種霸氣與他的稜角還有桀驁在不知不覺中被磨平了很多,如今在這匹馬的眼神中,他彷彿又看到了當初的那個自己,一樣的不知天高地厚,一樣的桀驁不馴。

    見那匹頭馬率領著馬群與自己越來越近,林驚羽哈哈大笑一聲,在那匹馬從自己身旁躍過的時候一個閃電般的竄身靠近到那匹馬的身邊,然後一個翻身上了馬背。

    這些日子來,他在琪琪格公主的帳篷裡見了很多次別人馴服野馬的場景,不知不覺中也學會了很多,這次見了這麼一匹自己喜歡的馬,他也想自己來親自試一試,但顯然,他還差了一點火候…………

    「嗚~~」

    「砰砰」

    只見那匹頭馬在林驚羽躍到了它的背上後,當下便暴怒了起來,它是這群馬的頭馬,還從沒有被別人躍到背上過,沒想到今天居然有人敢躍到自己的背上來,當下便飛跑了起來,差點將林驚羽給一下子掀下來,還好林驚羽在情急時刻緊緊的抱住了馬的脖子,不然他非得被甩下去然後被後面的馬群給踩成肉醬不可,林驚羽在馬背上向後望了一眼,看著那些在飛奔的馬群,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雙手更加有力的抱住了馬的脖子。他在琪琪格公主的帳篷裡見那些人遇到難以馴服的烈馬時就會緊緊的抱住那匹馬的脖子,等到對方的力氣耗盡、無法掙脫的時候自然會乖乖的屈服了。林驚羽的想法不錯,可他卻是悲催的遇到了一匹不同尋常的馬。只見那匹馬在感覺到急速奔跑外加猛烈的上下顛簸無法將自己背上的那個討厭的人類給摔下來後,果斷的停了下來,然後「噗通」一個側身臥倒,將林驚羽給摔了下來。一開始林驚羽愣住了,沒想到對方還會玩這招,不過也就是一剎那的功夫,他見那匹馬站起來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就想跑,當下又毫不猶豫的衝了上去,死死的抱住那匹馬的脖子,那匹馬顯然是真的有些動怒了,猛地揚起了前蹄,想把林驚羽給掀下來,但林驚羽就是死抱著馬脖子不鬆手,任那匹馬折騰就是不下來,那匹馬又故計重施,猛地一個側翻,想把林驚羽給摔下去,但林驚羽早已經有了防備,雙腳先著地,雙手仍緊緊的摟著馬脖子,身子緊貼著它,任它怎麼折騰就是不撒手,後來,那匹馬站起來就跑,林驚羽在他旁邊沒來得及爬到它的背上,被它拖著跑了好長一段路才又重新爬到了馬背上。

    如此往復了好幾次,林驚羽就像是一塊牛皮糖似的緊緊的貼在那匹馬的背上,雖然有幾次差點被摔下來,但都被林驚羽給險之又險的化解了,漸漸地,林驚羽感覺到自己的眼皮有點沉重了,他知道這是因為自己與這匹馬糾纏了太多的時間,身上剛開始結痂的傷口裂開了,自己這是失血過多的徵兆,如果不能快速的解決的話,自己很可能被摔進身後的馬群中被亂馬給踏死。就在這個時候,那匹馬突然又來了一個急剎車,差點將林驚羽給從馬頭上甩出去,林驚羽現在的火氣騰的一下子都起來了,只見他猛地用力夾住馬的肚子,放開了摟著馬脖子的手臂,右手光芒一閃,掌中出現了一枚小小的玉牌,正是江山金令。雖然不知道這枚傳說中的玉牌為什麼會融入自己的身體裡,但至少直到現在他並未感到任何的不適,他也漸漸地放心了下來。雖然這枚江山金令在自己的身體中呆了很長的時間了,林驚羽也一直在琢磨它的用處,但一直沒能看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他一直都相信,萬物有靈,江山令被人傳的神乎其神,一定有其神秘之處,只是自己還沒有發現而已,這次他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將其拿了出來,這是他第一次在不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將這枚江山金令給拿了出來。

    在林驚羽將這枚江山金令拿出來的剎那,那匹馬忽然瞪圓了眼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林驚羽一看便覺得有戲,他將江山金令貼在了那匹馬的背上,沉聲說道,

    「你那麼的機靈,想必也能聽懂我的話了,今天我只和你說一句話,你今天跟我走,我帶你馳騁四海,縱橫天下,不然,你就在這個草原上一直呆到死吧,做一匹從沒見過什麼世面的馬,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林驚羽緩緩的鬆開了自己夾著那匹馬的雙腿,就那麼靜靜地坐在那匹馬的背上。

    那匹馬聽完後就那麼靜靜地站在了那裡,眼睛裡閃過了一絲的猶豫與掙扎,最終,它仰頭長嘶了一聲,在後面緊隨而來的馬群齊刷刷的停了下來,看著前面的那一人一騎,長嘶了一聲後轉身馳去。原地,林驚羽坐在馬背上看著遠方,此時日已當空。那匹馬回頭看了自己背上的林驚羽一眼,然後向著前方馳去,林驚羽坐在馬背上,感覺很平穩。

    「從今以後,你名為飛雲,我們一起闖天下。」

    在馬背上,林驚羽喃喃的說道,然後他頭一歪,昏倒在了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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