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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哈丹*巴特爾 文 / 夜之帝星

    「呼~~」

    「嗒嗒~嗒嗒~」

    在一處帳篷前,一匹馬馱著一個昏迷的人停了下來,馬大口的喘著氣,顯然是一路疾馳而來,馬背上的那人則是衣衫襤褸的,衣服大都被鮮血給浸透了,像是一個乞丐,但透過那些還能看出布料的地方來看,這人顯然不是一個乞丐。這人,自然便是林驚羽,還有那匹被林驚羽軟硬兼施給騙來的頭馬「飛雲」。

    「咦!這是哪兒來的馬啊?」

    在這時,一個年過中旬的女牧民從自己家的帳篷裡走了出來,看到了停在門口的飛雲,不由得吃驚了輕咦了一聲。由於林驚羽是趴在馬背上的,飛雲在前面高昂著頭擋住了她的目光,再加上當時太陽已經落了山,大地上僅留了一絲餘暉,天色有點暗了,她也就沒有看到馬背上的林驚羽。

    「娘,怎麼了?」

    這時,從那個女牧民的身後帳篷中走出了一個健壯的青年來,濃眉大眼的,上身半裸著,黃中帶黑的皮膚,肌肉在衣服下面鼓鼓的,顯然是一個了不得的草原男兒,也許還是一個勇士,在草原上,對於那些身手高超的勇敢男兒,都會被給予勇士這一稱呼,以顯示大家對他們的尊敬,草原上的每一個男兒,莫不以能夠獲得勇士的稱號為榮,這不僅是自己力量的象徵,更是代表了自己有了守護自己家園的能力。

    「**,你看,外面不知怎麼的來了一匹馬。」

    顯然,剛才出來的那個女牧民是這個名叫**的青年的母親,見**出來了,便向著他說道。

    「咦,是啊,好英俊的一匹馬,我正想去尋一個好座騎,以便我去大汗那謀一個差事,這下好了,這麼一匹寶馬自己到咱家門前來了。」

    那名叫**的青年一邊說一邊向著飛雲走去,眼中滿是興奮。對於每一個草原男兒,一匹好馬,無疑是他們最值得炫耀的資本。

    「咦!?馬背上還有人!」

    走進了,**才看到馬背上昏迷中的林驚羽,不由得驚訝的叫了出來。

    「哦!?」

    **的母親聽見**的聲音,也有些驚訝,走進了一看,的確在馬背上看到了一個昏迷的人趴在那兒。

    「他好像受傷了,快把他扶下來。」

    **的母親仔細的看了看馬背上的林驚羽,藉著周圍微弱的光隱約看到了林驚羽身上暗紅色的血跡,隱隱的還嗅到了一股血腥味,不由得催促**道。

    「娘,他不會是關內的漢人派來的奸細吧?」

    顯然,**也發現了林驚羽身上的不同之處,不由得皺著眉頭問道。草原的牧民與中原人經常交戰,雙方往往會在暗中互相派人深入對方的勢力範圍內打探消息,長久下來,就連普通的人家都養成了謹慎的性子。並且,**這幾天剛從自己的師傅草原上的第一勇士烏蘭巴日那裡學藝歸來,正要去大汗那裡謀一個差事,如果眼前馬上的人真是中原人派來草原的奸細的話,他不介意把對方抓起來送到大汗那裡去,這樣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不太像,」

    **的母親仔細的看著林驚羽,說道,

    「你看他騎的這匹馬,馬蹄上沒有打過馬掌的痕跡,顯然這是一匹剛剛被他馴服不久的野馬,還沒來得及給他打上馬掌,而且這匹馬一看就不同凡響,不是在草原上長大的勇士恐怕很難馴服,這不是一個中原人能夠做到的。」

    **的母親侃侃的說道,充分展示了一個老牧民眼光的毒辣,聽得**在一旁一愣一愣的,最後,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

    「還以為他是個奸細呢,這下去大汗那裡邀功的希望沒有了。」

    **的母親聽了不由得有些好笑,**什麼都好,就是為人太過性直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這讓他既高興又擔心,**馬上就要去大汗那裡了,他怕自己的兒子在這方面吃虧。

    「他流了這麼多的血,傷的一定不輕,你先把他背到帳篷裡,我去拿草藥。」

    **的母親對他說道。

    「哎。」

    **應了一聲,就超飛雲走去,可還沒等他靠近,飛雲就高高的揚起了自己的蹄子,如果不是**見機躲得快,一定被踏中了,看著飛雲那比自己拳頭還要大的前蹄,**心裡一陣的發涼。

    「咦!好烈的馬!」

    這下,就連**的母親都露出了驚容,雖然他從沒有小看過這匹馬,但剛才還是驚訝了一番,在草原上,往往越是烈性的馬就越是強悍,這匹馬,倒是真真的驚住了她。她走到飛雲前面,仔細的打量著飛雲,從飛雲那豎直的耳朵,一直到粗壯的四肢,厚重的四蹄,越看越是心驚,這匹馬給人的第一感覺只是一匹不錯的快馬而已,但細看的話,它那不凡越看越是令人心驚,在她的嚴重,飛雲就似一塊璞玉,越看越是不凡。**的母親在一旁邊看邊搖頭讚歎,眼中的光彩則是越來越亮,她自小在草原上長大,還從未見過如此神俊的馬。見自己的母親在那兒盯著飛雲看,**知道自己的母親這是看出了這匹馬的不凡,便小心的站在一旁看著那匹馬,唯恐它傷了自己母親,剛才它那狂暴的樣子自己可是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什駒啊!」

    **的母親圍著飛雲走了好幾圈才停下來,然後重重的吐出了這麼一句話,看著馬背上的林驚羽,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這麼一匹寶馬良駒,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馴服的。能收服這樣的一匹馬,這人想來也一定是個人傑。**的母親看著飛雲,思量了一下,轉身走回帳篷,沒多久,便又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些止血用的草藥。

    />

    「我們沒有惡意,你看,我們只是想救他而已。」

    說著,她揚了揚自己手中的草藥,然後又指了指飛雲背上的林驚羽。**在一旁看著,眼中有些不可思議,在他的印象裡,只有那些擁有最高貴血脈的寶馬良駒才擁有很高的靈性,能簡單的聽懂一些人們的話語,現在就有這麼一隻站在了自己的眼前,讓他的眼睛有點發直。

    **的母親在說話的時候一直注視著飛雲的眼睛,見它在聽到自己的話後看了自己手中的草藥一眼,又回頭看了看自己背上昏迷的林驚羽,點了點頭。這時候,**的母親閃爍出了一股激動的光彩,而**則是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停跳了一拍,還真是那種寶馬良駒。

    「可以了,**,你可以去把他背下來了,記得要小心一點。」

    **的母親對在一旁愣神的**說道。

    「它,會不會再……」

    **對剛才的事還心有餘悸,心裡有點犯怵。

    「沒事,他已經同意了。」

    **的母親鼓勵道。最終,**把心一橫,慢慢的向著飛雲靠去,在走到上一次被攻擊的地方時他感到自己的心跳都有點快了,發現飛雲沒有什麼動作後,他不由得微微的放下了心,慢慢的向著飛雲靠近,漸漸地,**走到了飛雲的身邊,看著飛雲那黑的彷彿要將人的目光給吸進去的鬃毛,**禁不住的伸手摸了一下,感覺像是摸在了最名貴的錦鍛上一樣,還不等**欣喜,飛雲仰頭打了一個響鼻,瞬間令得**清醒了過來,他知道這是飛雲不高興了,當下也不敢再摸了,小心的抱起馬背上的林驚羽,向著帳篷內走去,走到帳篷的門口還戀戀不捨的回頭看了飛雲一眼,顯然,他是看中飛雲了,不過飛雲在那裡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看著**母親,或者說是**母親手中的那幾株草藥,仰天打了一個響鼻,看了林驚羽一眼,然後轉身疾馳而去,如一道黑色閃電,幾個呼吸間便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內。**看著飛雲遠去的影子,心裡暗歎了一聲,知道自己也只是能這樣看著而已,像飛雲這樣的寶馬良駒,輕易不會被人馴服,一旦被人馴服了,那就是一輩子的跟隨,這也可以說是它們這**中貴族的一種高傲的尊嚴,它們的性子烈,那是因為它們血液中的驕傲不允許它們輕易的臣服於人。

    **將林驚羽放在了帳篷內的一塊羊皮上,然後將他那被血浸透了的有點發硬的衣服慢慢的撕了下來,那本來就一條一條的衣服沒幾下便被撕了個乾淨,看到林驚羽身上那橫七豎八的條條傷口時**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身為一個在草原上長大的孩子他當然看得出來這些都是被狼爪給抓傷的,看著那密密麻麻的爪印,**心裡忽然間滿是欽佩,原本他還對林驚羽能馴服飛雲這樣的良駒有些不忿,但在看到林驚羽滿身的傷口後,那種不忿全都變成了欽佩。能跟狼群搏鬥的男兒,在哪兒都是值得尊敬的。其實**的父親也是在放牧的時候為了保護羊群,與群狼搏鬥時被狼給咬死的,那時候**才剛剛兩歲不到,被他的父親綁在馬背上,在後面狂打馬讓他衝出了狼群,而**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被群狼給咬死了,每次想到自己的父親被狼群分食的那一幕他就一陣的心痛,恨不得自己將所有的狼都給殺光。後來,**被在草原上巡遊的第一勇士烏蘭巴日看好,收為了弟子,**在烏蘭巴日身邊一呆就是十年,這幾天才剛剛出師回家。

    「真是個人雄啊!」

    這時**的母親也走了進來,看著林驚羽身上的那道道爪印,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氣,讚道。

    「娘,就憑他身上的這些傷,我們無論如何都要照顧好他。」

    **紅著眼睛對自己的母親說道。**的母親知道他這是又想起自己的父親了,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什麼也沒能說出來,只是在那兒點了點頭,拿出來家裡最好的藥草。

    「嘶~~」

    「」嗒嗒~~」

    第二天一大早,**剛剛給林驚羽換好了藥,通紅著眼睛準備去外面洗把臉,看得出來,昨天他是在林驚羽身邊守了一夜。**剛剛掀開帳篷的簾子就看到了在外面渾身冒著白氣的飛雲,草原上的秋天來的比較早,早上溫度也有點低,以至於飛雲的身上粘著一些露水還有一些草葉。**見飛雲這麼快就回來了有些驚訝,在他想來,飛雲剛剛被馴服不久,野性尚未褪去,這次怎麼也會在外面玩夠了才能回來,沒想到這次這麼快就回來了。但**在看到飛雲嘴中銜著的東西時,不由得愣住了,然後是滿眼的不可置信,最後甚至是有淚在他的眼裡出現。

    「真是神駒啊……神駒……」

    **在帳篷口愣愣的喃呢著這句話,滿眼的難以置信,只因飛雲嘴中銜著的是幾株藥草,正是昨天**的母親拿出來的那幾種。這時,**的母親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在見到帳篷外的飛雲時倒是沒有**那麼驚訝,但在看到飛雲嘴中的那幾株藥草時也是難掩自己心中的那種驚訝。

    「快,**,去準備最好的草料來,跑了一夜,它一定累了。」

    還是**的母親最先反應過來,對**說道。她則是走上前,從飛雲嘴中將那幾株藥草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彷彿是手捧著最珍貴的瓷器……

    在當天下午,林驚羽便醒了,這次他雖然多處受傷,但傷口都不是很深,流血也不是很多,他身上的血大都是那些狼留下來的。見林驚羽醒了,最高興的當然是**了,他幾乎一整天都在纏著林驚羽詢問關于飛雲的事,沒辦法,他實在是太喜歡飛雲了。林驚羽被纏的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好將自己那一天的經過大概的說了一下,當然關於江山金令的事情他給隱去了,這件事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畢竟這牽扯的太大了。**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不時地驚呼一聲,顯得特別的興奮,好像當時的那個人就是他一樣。**的母親則是自始至終的在一旁微笑不語,就在那兒靜靜地聽著,但林驚羽被她看的有點心裡

    發毛,那一雙飽經歲月洗禮的眸子彷彿能看透他的所有謊言。終於,**在纏著林驚羽說了n遍經過後,心滿意足的向著帳篷外走去,他要去找飛雲,自從在林驚羽那兒得知了飛雲的名字後,**嘴裡幾乎一直沒停過,但隨他怎麼叫,飛雲只是靜靜地臥在帳篷外面,瞧都不瞧他一眼,讓他很是受傷。看著**走出了帳篷,林驚羽長舒了一口氣,總算走了。一回頭,看到**的母親正在那兒微笑著看著自己,林驚羽也跟著不自然的笑了笑,衝她道了聲謝。

    「我很好奇,你真的是那樣馴服飛雲的嗎?」

    **的母親微笑著問道,可聽在林驚羽的耳中卻是令他心中一突,暗道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心裡不安歸不安,林驚羽還是乾笑著說道,

    「當然,當時可是九死一生啊,現在想想還覺得心有餘悸呢!」

    **的母親仍舊微笑著,顯然是並不相信林驚羽的話,只是透過帳篷的簾子看著外面的飛雲還有**,輕聲說道,

    「他(它)心地單純,好好待他(它),算是,我求你了。」

    「嗯!?」

    林驚羽聽得莫名其妙,見她看著帳篷外的飛雲,還以為她是在說飛雲,點了點頭,說道,

    「你放心,我會的。」……

    直到後來,林驚羽才明白,原來老人說的不僅僅是飛雲,他在那時還將**托付給了自己,只是當時自己沒有聽出來她話中的意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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