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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4 情深 文 / 軒之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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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奴才,怎能和你比?」見百里醉躺到枕上,北堂鳴彎腰拉過一旁的錦被,蓋在他身上,眸色認真道:「記住,就是未來的皇后,也沒法與你比!」

    百里醉「嗯」了聲,雙眼慢慢閉闔在了一起,心下卻暗忖:「你可知,如今的我一點都不需要你的g愛,在他面前,你將我不堪的身份揭開,為的就是絕我的心思,我恨你,同時,我也恨他,恨你待我如玩物,恨他眼裡從來沒有我!初見,我便對他動了心,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無視,更被他喜愛之人打成重傷,北堂鳴,夜妖,璟王,有朝一日,我要你們一個個都死在我手上!」聽到百里醉嘴裡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北堂鳴這才下了閣樓。

    「醉身體不適,你就留在浮曲苑服侍他。」一看到唐婉,北堂鳴不等其開口,便吩咐道。

    唐婉行禮應聲,望向那一襲妖冶的紅衣自身旁大步走過。

    奴才,說她是奴才,唐婉嘴角浮出一絲譏刺的笑,被主人和她這個「奴才」玩弄於掌心的他,又算是什麼?

    已經酉時,落日餘暉照著祥和殿,一派喜慶安好的氣息。

    北堂鳴攙扶著徐太后步入大殿,後宮妃嬪、群臣及他們的家眷,以及各國祝壽的大臣,全起身行禮。

    身為一國之君,楚御寒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朝北堂鳴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至於凌曦,她則是與朝國的諸位大臣,揖手一禮,便坐回他們各自的位置。

    此次前來霧國祝壽,做到不失禮數即可,其他的,對方想都不用想。

    朝國可不是那些小國,在雲、朝、霧三大國面前抬不起頭,說不起話,需要卑躬屈膝,仰人鼻息地生存。

    「皇上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千歲!」

    響亮的叩拜聲,在大殿中迴盪了片刻,才漸漸止息。

    北堂鳴與徐太后在高位上落座,掃了眼殿下諸人,道:「免禮。」

    「謝皇上,謝太后!」眾妃嬪,及霧國諸臣與他們的家眷謝禮後就坐,那些小國的大臣滿臉堆笑,跟著坐回自己的位置,他們也想向雲、朝兩國那樣,只是簡單一禮,便落座,但他們不敢,他們怕他們舉止上的輕謾,會給各自的國家招來災難!

    因此,只能忍著心下的屈辱,羨慕雲、朝兩國,別無他法。

    見殿下妃嬪、臣子及家眷,還有那些小國的祝壽大臣皆已落座,北堂鳴嘴角泛起抹笑,說了幾句喜慶之語,逐看向徐太后,低聲道:「母后,紫鳶真不來參加您的壽宴?」

    徐太后笑容慈和,道:「在你到永康宮接哀家之前,哀家有去過蘅蕪殿,那丫頭的身子確實是有些不適,不過,她在哀家離開時,說會來參加壽宴的。」

    「這就好,今個可是您五十壽誕,她若不來參加,會在群臣和他國使臣面前落下話柄的。」北堂鳴說著,笑了笑,接道;「母后,那咱們就開宴吧!」

    徐太后點了點頭。

    就聽侍立在北堂鳴一側的太監,手中拂塵一甩,高喝道:「開宴!」

    登時,大殿中響起喜慶的絲竹管樂聲。

    在壽宴進行到一半時,紫鳶身著一襲淺紫衣裙,蒙著面紗,腳步輕盈步入殿中,行禮過後,便被徐太后招手喚道身邊落座。

    各官家小姐為能入宮做主子娘娘,一個接一個地上前表演節目,對於這些上桿子想要踏入火坑的女子,凌曦只覺可悲、可歎!

    忽然,她感到有道惡毒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狀似不經意地抬起頭,就與那道目光正對了上。

    羅賢慌忙錯開視線,彎腰為北堂鳴面前的空杯盞斟酒。

    毀了他一隻手,這個仇,他一定要報!羅賢心下暗道。

    凌曦秀眉微蹙,想著那侍立在北堂鳴身側的太監,為何會以無比惡毒的目光逼視她,心念電轉間,她腦中浮現出一抹黑影,一抹戴著醜陋面具的黑影。

    原來是他!

    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凌曦已知對方是哪個。

    被她用流雲刀毀掉一隻手的閹人。

    北堂鳴,沒想到真的是你,是你安排人與北夷達成某種協議,借北夷之手,對我北地百姓燒殺搶掠,試探我朝國的兵力,及實力,從而達到你稱霸天下的野心!

    在除去濱州州府、兵部尚書這倆他國、安插在朝國朝堂上的細作後,凌曦與軒帝,還有朝國諸臣,雖猜出是霧國所為,卻未有十足的證據證明。

    這一刻,凌曦在接收到羅賢惡毒的視線,繼而將目光挪至其兩隻手上,很明顯的發現對方有一隻手,全然沒於袖中,根本就沒派上用途。

    或者準確些說,不是派不上用途,而是廢了!

    徐太后給紫鳶面前的盤子中,加了些她愛吃的菜餚,眉眼慈和,道;「這幾樣菜是你喜歡吃的,多吃幾口。」

    「嗯。」紫鳶應聲,但卻未拿起筷子,只是將目光投向聶瑾鴻坐的位置。

    最後在看他一眼吧,未來,她恐怕是再也見不到他了!

    然而,聶瑾鴻的心思卻全在凌曦身上,絲毫未感知到她深情而又不失痛苦的目光。

    「紫鳶,你若是不願,你皇兄自不會為難你的。」徐太后順著紫鳶的視線,看了眼低頭只顧著喝酒的聶瑾鴻一眼,「距離壽宴結束,還有一段時間,你再好好想想。」傻丫頭,明明有心愛之人,為什麼突然間同意聯姻雲國?徐太后不想自己的女兒受委屈,因此,她輕聲在紫鳶耳畔說道。

    紫鳶搖頭,視線慢慢由聶瑾鴻身上收回,看向徐太后,「母后,皇兄答應與雲國相互聯姻,這件事兩國的百姓,乃至天下之人皆已知曉,皇兄就我這一個胞妹,我不能讓他難做,再者,心蕊公主也是楚皇唯一的胞妹,她都為國之繁榮和穩定,遠嫁我國做皇兄的女人,身為朝國的公主,我又怎能輸於她?」頓了頓,她柔和一笑:「楚皇英武非凡,能嫁給他,我心甚悅!」

    「可你,可你喜歡的是……」徐太后說著,朝聶瑾鴻坐的位置,再次輕瞥一眼,「母后不想你受委屈啊,你可知道?」

    「母后的關心和愛護,紫鳶都知道。」紫鳶明眸微顯濕潤,「紫鳶不委屈,母后,紫鳶一點都不覺得委屈。」徐太后看著她那略顯濕潤,卻又無比倔強的眼睛,低歎口氣,沒再說什麼。

    紫鳶垂下頭,深吸口氣,臻首微抬,眼角餘光投向聶瑾鴻,暗忖:「你怎麼了?不喜歡我,不愛我,過了今日,我就會成為楚帝的女人,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眼前。你的恨,你的報復,進行的都很順利,你還有什麼不開心的?知道麼?好想好想看著你,哪怕不能和你在一起,就這麼遠遠地看著你,我也是高興的。

    可是,可是多看你一眼,我就對你多出一分眷戀,多一分眷戀,隨之對你的思念,也就多出一分,從而,我的心就多一分亂,動搖做出今晚的決定,更多一分苦、多一分痛!」緩緩起身,紫鳶語聲輕柔,與徐太后道:「母后,我頭有點暈,先回蘅蕪殿了,你與皇兄說一聲。」

    徐太后聲音溫和,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去吧,母后會告訴你皇兄的。」盈盈一禮,紫鳶在殿中諸人各異的目光下,朝殿門口一步一步走去。自知多看一眼心愛之人,心會多亂一分,多苦一分,可就在這一步一步中,她仍執著地看著聶瑾鴻,看著她心愛的男人。

    她愛他,愛到刻骨銘心,但他卻因為仇恨,不要她!

    為什麼,為什麼她的愛,暖化不了他的心?

    紫鳶想不明白,也說不清楚。

    是她的情不夠深麼?

    自從看到他第一眼,她的心裡便烙印上了他的身影。

    多年過去,他們之間的相處,雖不算親密,但也是時常相見的,更何況近些日子,彼此時常獨處,花前月下,若說他對她沒生出感情,她不信!

    那身形婀娜,步履輕盈,眸色柔和的女子,就是紫鳶公主,凌曦在紫鳶進到殿中,再至紫鳶此刻向殿外行去,她有意無意,對這位氣息溫婉的女子,多留意了些。

    憑著女性敏感的直覺,她從紫鳶的眼底深處看到了情與痛,看到了紫鳶對聶瑾鴻的情與痛。

    紫鳶喜歡鴻,且很喜歡,但那痛是怎麼回事?

    聯姻?

    遠嫁雲國?

    想到這,凌曦看向聶瑾鴻,就見其低著頭,一個勁地喝悶酒,好像從她進到這座大殿,他就一直在喝著酒。

    他也是喜歡紫鳶的吧?

    喜歡,他一定是喜歡紫鳶的,可因為家仇,他不能和紫鳶在一起,愛人過了今晚,就會成為楚帝的女人,他的心亦痛苦難耐,是這樣麼?凌曦如是想到。

    她要不要勸說那氣息溫婉柔和的女子,勸說她不要走錯路,應下北堂鳴,遠嫁雲國?

    破壞雲、霧兩國相互聯姻,不僅於相愛的一對男女來說,是件好事,就是於朝國來說,也是好事一樁。

    拿定主意,凌曦的目光沒再看向紫鳶,亦沒再看聶瑾鴻。

    「寂大哥,我多想和你去個沒人,沒有恩怨仇恨的地方,永遠地生活在一起,然而,這只能是我的奢望。」看似淡然的眸光,卻蘊含著濃郁的深情與苦痛。

    她在看他,她進到殿中,再到現在立刻,她一直在看著他,她的情、她的意、她的痛,全在那一雙明眸中,「對不起,傷你並不是我的本意,但唯有這樣,北堂鳴才會嘗到我所承受的痛苦!」聶瑾鴻眼瞼低垂,避著紫鳶的目光,心下喃喃自語。

    「寂大哥,你竟一眼都不看我?你可知,過了今晚,我們或許一輩子再也見不到!」紫鳶暗忖,帶著滿心的不捨與傷痛,終走出了祥和殿。

    高坐上,北堂鳴看似在隨意的飲著酒水,欣賞著殿中央的歌舞,實則,他的目光一直在暗自觀察著聶瑾鴻。

    紫鳶離去,聶瑾鴻的頭這才抬起。

    「北堂鳴,我不僅要你痛苦,且要你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捏緊手中的酒盞,聶瑾鴻冰冷而充滿恨意的目光,很快從北堂鳴身上劃過。他不知道的是,北堂鳴在整個壽宴期間,都在留意著他,自然將他剛一剎那間劃過的眼神,完全收入到了目中。

    聶瑾鴻恨他?北堂鳴輕抿一口酒水,暗道:晚宴即將結束,那被他掌控於掌心的傻小子,不僅沒有一點起身求旨賜婚的意思,反還用冰冷、仇恨的目光看向他?這是為什麼?他真不喜歡紫鳶?不對,若不喜歡,他為何會在今晚只顧著低頭喝悶酒?

    緣由,這中間肯定有其他的緣由!

    仇恨?那傻小子仇恨他?難不成聶府一門的變故,傻小子已知道與他有關?

    人上了年歲,精氣神自是不能和年輕人相比,考慮到今個是自己的壽誕,徐太后身子乏累,終還是硬撐到壽宴即將結束,才轉向北堂鳴,道:「雲、霧兩國相互聯姻一事,皇上等會就和楚皇定下來吧,哀家就不在這久坐了!」

    聽到徐太后的聲音,北堂鳴的思緒瞬間被拉回。

    道:「母后,紫鳶沒改變主意?」

    徐太后搖頭,幽歎口氣,道:「沒有,就按著她的意思辦吧,再者,楚皇親自前來,若是紫鳶不嫁,一時半會從哪裡再找個公主替嫁?弄不好,楚皇動怒,於雲、霧兩國的關係沒甚好處。」

    說完,徐太后起身,在宮人攙扶下,離開了祥和殿。

    此刻,凌曦早已不在殿中,她在紫鳶離開沒多久,就起身跟了出去。

    夜色寂寂,如水月華灑滿一地。

    「既有心愛之人,為何不在壽宴上提出?」御花園中,凌曦背靠在一棵碗口粗的花樹上,言語輕淡道。

    裙衫與長髮隨風輕舞,紫鳶站在距離凌曦不遠處的涼亭裡,癡癡地望著祥和殿的方向,聽到耳邊傳來男子輕淺而溫潤的聲音,不由一怔,接著,她收回目光,朝聲音的來源看去,「你是誰?我又要在壽宴上提出什麼?」好俊美出塵的男子,他是誰?他又知道些什麼?青衫落落,閒適地靠在一顆花樹上,一雙清透的眸子正定定地注視著她。

    「我是朝國右相,姓夜,名妖。」凌曦溫聲道:「壽宴結束,鳴皇就會和楚皇定下相互聯姻一事,公主既然有心愛之人,就該與鳴皇道出。」

    「心愛之人?向皇兄道出我有心愛之人,可是這有用麼?」紫鳶的目光柔和而傷痛。

    凌曦歎道:「為什麼沒用?鳴皇就你一個胞妹,加之今個是太后的壽誕,只要你道出自己的心聲,他們一定會成全你的幸福。」

    「事情並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紫鳶搖頭,唇角勾出抹苦笑,語聲輕緩道:「我有聽過有關你的故事,沒想到你的心思真是細膩,僅在剛剛的壽宴上,就對我的事如此的瞭解。」

    「是你的眼睛告訴我一切的。」凌曦淡淡道。

    聽到凌曦說的這句話,紫鳶嘴角泛出的苦笑愈加明顯:「是麼?」頓了頓,她語聲輕柔,道:「雲、霧兩國聯姻,可以促進兩國間的友好關係,於我霧國百姓只有利沒有弊,身為公主,我不能任性的只想著自己的幸福,而不顧國家與百姓的利益。」

    「你真是這樣想的麼?」凌曦問道:「若真是這樣,你的目中為何會有說不出的苦痛?」

    紫鳶笑了笑,笑容中充滿了無可奈何:「我也是人啊,為國為民遠嫁他國,可一想到要和他分別,甚至於一輩子不再相見,我的心就會難受,才會有你看到的那些情不自禁的感情外露。」

    真是這樣麼?凌曦抿唇沒再言語。

    她知道僅憑她現下的幾句話,根本改變不了什麼,也知道祥和殿中,北堂鳴多半已與楚御寒敲定相互聯姻一事,但她並未因此心緒煩亂,她還有時間,只要眼前不遠處的女子一日沒離開霧國,嫁到雲國去,她就有法子讓兩國之間的聯姻,終成為一場鏡中花,水中月,致北堂鳴和楚御寒二人空歡喜一場!

    過了半晌,她道:「你不會後悔自己今日的決定嗎?你不怕未來的日子,都活在無盡的相思中嗎?」

    後悔?紫鳶笑著搖了搖頭。

    她不後悔,只要能化解他的仇恨,能阻止皇兄繼續錯下去,她對自己未來要做的事,一點都不後悔!

    相思?未來在無盡的相思中度過?

    呵呵,她心下苦笑,在那晚離開他的書房,她就已經飽受相思之苦,而未來,她有未來麼?

    沒有,沒有未來,她沒有未來,但,只要她活著一天,她甘願時時刻刻想著他,念著他,無怨無悔!

    「你是個好女子,應該得到幸福。」凌曦不知道聶瑾鴻與紫鳶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致使二人在今日壽宴上的表現,都極為失常,屬下說過兩人近些日子時常獨處,怎會突然間就出現變故?是因為北堂鳴這個所謂的謀後黑手嗎?

    「鴻,你該不會因對北堂鳴的恨,才與深愛你的女子分手的吧?」凌曦心中自問。

    看來,待壽宴散後,她有必要去趟寂府,再與傻小子聊聊。

    「謝謝你今晚與我談心,」紫鳶朝凌曦有禮地點了點頭,然後步出涼亭:「我身體不適,先回寢殿了。」幸福?她應該得到幸福?可有那麼大的一個包袱壓在她的背上,她談何幸福?那包袱中,有仇恨、有親情、有愛情、有血賬,還有好多她無法預料、無法抗拒、無法逃避的事,她如何獲得幸福?

    注視著紫鳶離去的背影,凌曦感到那抹身影是孤單的,是無助的,是傷痛的,但又是堅強的!

    祥和殿這邊,北堂鳴與楚御寒關於兩國相互聯姻一事,最終敲定。對此,北堂鳴很高興,高興他的大計又向前邁進一步,而楚御寒面上卻沒任何表情。

    絲竹管樂聲逐漸止息,壽宴結束,殿中諸人起身,慢慢散去。

    「無名,朕有話與你說。」步下高位,北堂鳴在聶瑾鴻起身準備離去之際,走上前與其說道。

    聶瑾鴻抬起頭,看了他一會,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後跟在北堂鳴的身後步出祥和殿,走向御書房。

    浮曲苑這邊,在北堂鳴的身影消失不見後,唐婉眸中劃過一抹精芒,隨即步入閣樓。

    「誰?」聽到腳步聲響,百里醉倏地睜開眼,見是唐婉,坐起身不悅道:「我沒喚你,你為何要擅自入閣樓?」

    唐婉嫵媚一笑,走至一旁的椅上坐下,挑唇道:「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再說,我也不屑「吃」你!」後一個「吃」字,唐婉咬音極重,且語氣中帶了絲譏嘲,頓了頓,她接道:「瞧瞧你的樣子,明明可以好好做個男人,非得做人男g,任其玩弄!」

    「你呢?」百里醉神色淡然,反問唐婉:「說我之前,先想想你自己。」男g,玩物,她呢?還不是北堂鳴的禁臠,還不一樣是只沒有尊嚴的玩物!在百里醉眼裡,唐婉根本就沒有資格瞧不起他,更沒資格說他的不是,只因他們兩人一樣,皆是在北堂鳴的鼻息下卑賤的活著。

    「我可與你不一樣,」唐婉嬌笑嫣然,右手抬起,搖了搖食指,道:「我在他身邊,自有我的用意,而你呢,完完全全是只沒有自我的玩物。」

    百里醉冷哼一聲,扭頭看向窗外,沒再與唐婉視線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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