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老白 文 / 鐵花樓
老白並不是真的姓白,他的真名沒有人知道,之所以叫他老白,是因為他的皮膚真的很白,比之哲科,他白的更加純粹,更加徹底,加上他喜歡穿紅色的衣服,常常讓我想起黑木崖上被任我行吸星**吸乾了血的林青霞。自從我以老白稱呼他之後,他才迫不得已的開始使用這個他並不喜歡的外號。
老白的年紀究竟有多大,我一直不得而知,在他偶爾恢復人類記憶的時候,曾和我提起,他在中國的廣州生活過,真正有殘留記憶的只是1937至1940年那四年,也就是小日本侵華戰爭的最初幾年,當時他正和一個美籍醫生學習西醫,那個醫生叫達保羅,受派於美國長老會,曾任博濟醫院內、外科醫生,是廣東新公醫院首任院長,為汪精衛、伍廷芳、粵軍參謀長和第一師師長鄧鏗等人治過病。
老白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投入達保羅門下的,總之那幾年,他在廣州跟著這個所謂的師傅輾轉於各界政要的府第,同樣也幫助過不少當地的黑勢力。
達保羅對於給這些人看病都是一視同仁,不論你混哪裡,什麼身份,給錢才治,診療金相當的高昴,而且不收當時國民政府發行的貨幣,只收港幣。
老白在他手下學到不少當時國外的先進技術,與師傅不同,按他的說法,他是個愛國人士,經常都免費的幫助一些急需醫治的重病患者,這也為他換來了不少的好口碑,也結交了不少當時的抗日豪傑,這裡所謂的豪傑定義也比較寬泛,黑白紅藍都有。
就我對他的瞭解,老白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至於將來,當時的他也不曾多想,一切改變都是從達保羅的一個美國朋友的到訪開始。
據他回憶,那是一個尋常日子的午後,老白根據師傅的指示去廣州口岸接一個美國來的客人。那人從香港轉客輪到廣州,達保羅因為有個難以推卻的應酬無法前往,正好老白當時的英水平已經足以應付日常交流,自然成了接站的最佳人選。
他的任務很簡單,從廣州口岸接到人,然後帶去著名的蓮香樓吃個下午茶,接著送到廣州愛群酒店住宿,晚上由達保羅做東,請這位客人吃個大餐,商談一些要事。
那天下午,老白早早的來到了口岸的下客出站區,拿著他手寫的木製客人名牌,來回的踱步等待。
該到的船支遲遲沒有到達,老白有些著急,就在這時,幾個行色匆匆的黑衣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根據老白結交黑白兩道的看人經驗,這幾個人一定是混黑.道的,其中幾個人的身份應該是保鏢,從他們四下環顧警惕的神情以及暗藏在腰間的利器可以看出,他們在保護同行的一個人,那個人一定是重要人物,保鏢們很有經驗的圍繞在那個人的身周,看似散亂的行走佈局,卻是很有講究,如果此時有人想要進行伏擊,這幾個人可以無死角進行回擊,保護眼前的這個重要人物。
那個被眾人環護的人,穿著黑色長衫,戴著一頂黑色禮帽,帽沿壓得很低,不過從膚色和身材上看很年輕。
老白從這些人的裝束上並沒有看出他們隸屬的幫派,他琢磨這些人一定不是廣州本地的,否則他一定能從中觀察出來,所以他決定離他們遠一些,別惹上不該惹的麻煩,他做了個假裝等不到人而無奈的手勢,歎了口氣就要轉身離開。
不過他還是走的慢了,離口岸不遠的路口突然串出幾部吉普,頃刻間車子把口岸的出口堵得嚴嚴實實,大量身穿警服的人跳下了車,有人拿起擴音喇叭,高聲喊道:「全部不許動!警察辦事!」
要知道,當時的警察基本上都是軍統的走狗,這個敏感時期裡,一些愛國人士和我黨人員常常會遭到警察的秘密逮捕,所以老白的第一反應,是以為自己看走了眼,這些人難道是紅色人士,如果是的話,這掩飾水平也太高了。
不論那些人是什麼身份,黑衣人們直接發起了進攻,對著那些全副武裝的警察。警察們立即給予了還擊,火力全開。
老白反應極快,眼看無處可躲,一把丟下名牌,就往江裡跳,幸好他熟悉水性,沒被淹死,一些等候輪船的路人一時間沒準備,來不及跳入河中,瞬間被秒成了馬蜂窩。很快,水裡的老白就看到那些黑衣人一個個倒下或者落水,鮮血迅速的在他周圍蔓延開來。
最後,那個身份重要的年輕人也墜入河裡,恰好就落到了老白的身邊,那群警察也隨即出現在岸邊,舉槍準備掃射,老白當時很害怕,根本也不敢動彈,只是大喊,「別開槍,我是醫生,我是醫生,我不認識他們!」在他喊叫的同時,他感覺那個年輕人抓住了他的衣服,往他的懷裡塞入了一個小小的物件,他擔心自己被誤傷,本能的掙扎了一下,那年輕人的手一鬆,人就沉了下去。
也許是老白的喊叫起了作用,也許是威脅已經消除,警察沒有再開槍,而是開始了打撈工作,很快那些人的屍體都被撈了起來,而老白也被迅速的趕出了口岸,口岸被警察們封閉了,而當天所有的客輪也都被迫延時登陸,老白沒有完成任務,無法回去交代,只得一直在口岸外圍等著,直到晚上8點,警察部隊撤離之後,才接到師傅的客人。
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槍戰,人一般都會處於混沌和後怕狀態,陪著達保羅和美國客人進餐的同時,老白一直在走神。
達保羅看他狀態不好,也聽說了口岸的事,就讓他先行回家休息。
老白終於鬆了口氣,回家的路上,他感到肚皮上一陣冰涼,這才想起那黑衫落水青年臨死前在他懷裡放了東西,如果換了是平時,他早記起來或者感到懷中有異物了,人這玩意,突逢大事,往往會精神高度緊張,而忘記了過程中的細節。
那是一個古玉扳指,玉石上有蟲狀的沁色,看上去價值連城,老白不好古董,但是經常出入名人府堂,見多了那些達官貴人的配飾,知道
這種沁色的玉相當的昂貴,他一時興起,就把它戴了起來。
此後的事情和我所知的部分相同,而另一部分卻存在著極大的差異。
那個古玉扳指牢牢嵌入了老白的手指,並讓老白的身體發生了變化,但結果並不是產生新的能力,而是讓他的視野裡無端的出現了一串數字,這串數字每隔三分鐘在他眼前顯現一次。
一開始,老白以為那是幻覺,不過後來他發現,這串數字會隨著自己所處的不同位置產生變化,最終他搞明白了,數字是以他和某個地點為距離計量的長度單位數字,而這個數字距離竟然達到了六位數,他買來了當時的世界地圖,通過觀察自己行走路徑的長度以及數字的變化,找到了那個地點的具體位置,那是當時美利堅合眾國的一個小鎮。
當時的中國還是封建思想濃重的時代,老白相信命,他以為這是神的指示,他下定決心,必須去到那個地方,他要解開這個謎題。
達保羅的美國客人,其實是一個販賣藥品的美國商人,在老白的苦苦哀求和達保羅的幫助下,老白終於以一個醫學訪問學者的身份和達保羅的友人一起前往了美國,幾經周折,他來到了那個地方。
當那串數字歸零的那一刻,嵌入老白姆指的古玉扳指瞬間崩裂,一群黑霧一樣的蟲子出現並撲進了,對,是撲進了他的體內,一段非常重要的遠古記憶被強行輸入到他的腦海裡,他成了這裡的一份子,而且是重要的一份子,他成了獵奪族辛納尼坦部落中的元老之一,或者可以這麼說,之前的老白帶著僅存著的四年人類記憶,成為了搭載辛納尼坦第一元老精神的寄生體。
而當老白帶領著其他六名來自各處的寄生體元老跪在我面前時,我還不知道他曾經也是一個來自廣州的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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