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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噩耗與屠魔令! 文 / 倚天狂

    指揮號令殘餘軍隊的白袍女子,忽然抬起頭,一片紫色的『雪花』輕飄飄地垂落,伸出一隻蔥白玉手接住,『雪花』消融,淡淡的哀傷突然湧上心頭。「難道?不,這不可能!」面紗被風吹走,露出了絕色的麗容,驚慌第一次佔據了她的俏臉。慕容雪望著已經變得淺紅的那天際,本以為堅定如鐵的心防頓時有了缺口。墨陽城,慕容家族祠堂,一處極為隱秘的偏僻房間,背靠著房門,抱著掃帚垂頭打著鼾聲的老漢,突然抬頭,渾濁的眼眶爆出刺眼的光亮,只是短短數秒的時間,一道道身影接連閃現。

    「發生什麼事了?竟然召集吾等前來。」老漢只是拿著只剩下幾根枝條的掃帚,並不言語,直到沒有人到來才輕輕咳嗽一聲。「你們都是慕容家後輩精英,自然明白此處的重要性,先前,裡面傳出了聲響。」「什麼!莫非有誰隕落了?」慕容家與蘇家不同,後輩精英高手眾多,除了幾位老祖宗和歸隱幾乎不問世事的長老們,分掌家族權力的便是在場的數十人,也就是『精英堂』。

    「難道!不,絕不可能!」為首的一人相貌與慕容崖極其相似,只是顯得更加威嚴和穩重,站在那裡不自覺就有著上位者的風度。「結果如何,老漢不清楚,只是通知各位一聲,詳情入內一觀便曉。」讓開房門,老漢將雙手按在簡易的門板上,門戶的縫隙亮起光芒,之後隱去。老漢輕噓一聲,緩慢退下,目光掃了為首之人一眼,後者鄭重點頭,眉宇間多了一絲凝重。

    走前幾步,將手放在門上,遲疑了會,終究還是向內推開。只是一眼,視線便凝聚在一處不動。第二排的位置上,一塊碧綠色的玉簡快速地消融,上面刻著『慕容崖』三字。跟在後面『精英堂』的成員,沒有房門的阻礙,自然能夠輕易得知裡面情況,雖然從他們進入權力集中地的『精英堂』的那一刻,也曾親自將自己的玉簡放於其中,可若是門沒打開,他們也不敢去窺視之。

    這裡是放置歷代『精英堂』成員的『靈魂玉簡』的聖地,除了有新成員頂替老成員之外,那便是若有人隕落才會開啟。可召集所有成員,這還是慕容家創立以來的第三次。「我的弟弟竟然隕落了?是誰,是誰幹的!」精英堂的堂主也是慕容家現任族長,同時也是慕容崖的兄長,慕容絕天此刻正壓抑著無邊的怒火,自己的親弟竟然被人殺死了!

    「焚炎谷的秦嶺,那位岩漿老怪!」站在慕容絕天身後的一位中年男子低聲說道,發生在墨陽城外城的戰爭,他們是知道的。只是,對付區區一個焚炎谷,他們不覺得需要全力以赴,這絕非自大,作為一流大勢力的慕容家,有這樣的資本。事實在前期也正是如此,僅是家族培養的普通軍隊便擋住了獸潮,內城尚未收到半點戰爭的波及。

    可,現在隕落了一位精英堂的副堂主,那可是十分嚴重的事態了。要知道,古武者的潛能比蠻妖武者和蠻魔武者更大,只要有著極度凝煉的獸魂,是可以批量培養出低級的蠻道武者,然而,古武者卻不能如此,必須一步步來提升,更注重對天地規則的領悟。慕容絕天低下頭,雙拳握的死死,沒有人能看出他的情緒變化。「發動『屠魔令』,那傢伙,我要親手斃了!」

    群情激憤,精英堂是慕容家族的核心,每位成員對家族都是極度忠誠,誰要是敢於侵犯,雖遠必誅。「謹遵堂主之令。」門外的數十人,都是憋足了一口悶氣。眼下,身為族長的慕容絕天下達了『屠魔令』,那可是絕對振奮人心的壯舉。

    屠魔令是慕容家族對外侵略的最高戰備令。與普通的戰爭不同,是凌駕之上的天空之戰。慕容絕天將門關上,吩咐其餘人在外等候片刻,對著已經徹底消融只留下一點綠痕的地方,默默注視著。拿著掃帚的老漢站著似乎覺得無趣,便閉眼假寐起來,不多時響起了淡淡鼾聲。門打開,慕容絕天一掃剛才的頹態,眼含冷光,面如盤龍虎踞,神態不怒自威,對著精英堂在場所有成員,「遲將,你負責選出十五名自願參加屠魔令的成員,到結界邊緣等候,我稍後便至。」先前說話的中年男子,沉重地點頭,瞬息消失。

    隨後,除了慕容絕天外,其餘人也是接連消失在這小小庭院中。慕容絕天對著老漢微微鞠躬,後退幾步,從正門離開了庭院。「唉,之後的日子難得寧靜了。」老漢咂巴著讓人聽不清的話,鼾聲漸起漸落。「焚香靜,仁王氣概」八字楹聯此刻看來卻充盈著難掩的哀殤,慕容絕天只是想散散心,卻無意中來到了慕容崖經常靜坐的地方,本想掉頭離去,「既然來了,為何不進?」房內傳來的熟悉聲音,讓慕容絕天心頭的憂傷散去幾分。

    「師尊,您怎麼來了。」「愛徒突遭橫死,身為師傅又豈能不聞不問。」「師尊,這事交託於弟子便可,您安心地修養才是。」斷了槍頭的長棍突兀地頂住了慕容絕天的咽喉,「為師還沒老到動不了的地步,你應該知曉為師的性格,此事休要再言!」身穿灰色長袍,面容枯槁,消瘦如柴的身體握著的長棍卻紋絲不動。「是弟子考慮不周,可師尊一定要保重,切莫逞強。」慕容絕天當然知道師尊的脾性,只能多加勸說,「要你來管,為師身子還硬朗的很。」

    越老越固執,尤其不肯輕易在弟子面前服輸,即使心裡清楚,可嘴上硬是能掛著秤砣。亭子內,博弈的兩人突然止棋不動,臉色驟然變化數次,本該落下的『將』突然碎裂,變成白粉從指間落下。「看來,這棋是下不下去了。」「稟!前線傳來急報,大統領已然身隕!」突然出現的黑影,說出了這一噩耗。

    秦嶺休息了片刻,總算是重新恢復了行動力,再次望了那男子一眼,驀地轉身,灑脫離去。「絕煙,當年欺你、負你、傷你之人,我會一個個讓他們在你的墳前懺悔,絕對。」再次出現在戰場中央的秦嶺,手提著一具屍體,也不大聲嚷嚷,卻使得戰場所有人都能清楚聽見。「你們的大統領,已經被本尊除去,還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凡是不抵抗者,本尊饒他不死。」

    雖然隔著老遠,可慕容雪一瞬間便認出了那頹立的男子,被抓住頭

    顱全身燒的無一處完好的男子,是她可敬可親的老大哥啊!憑空落白雪,花瓣狀的雪花捲成長槍模樣,一把握住,慕容崖身形連閃,直直撞破數棟建築,發出刺耳的尖聲,用力地摜出手中的長槍,目標直指秦嶺的眉心。兩指一夾,秦嶺似乎連看上一眼的**都沒有,便將慕容雪含恨拋出的長槍夾住捏碎。

    然後,握著慕容崖頭顱的手,鬆了開來。「不!」慕容雪此刻那還有之前淡然超脫的姿態,毫無顧忌泥水弄髒衣服,拼了命地奔跑著,即使摔了數次跟頭,也毫不在乎,終於在慕容崖落地之前接住了。「大哥!」此刻的慕容雪無助地像個嬰兒,只是抱著慕容崖的屍體,不住地啜泣。「好了,安靜地睡去吧,這裡都交給我吧。」哭的梨花帶雨的慕容雪沒有注意到身後多了個人,那人在慕容雪頸後點了下,哭聲頓時止住了。一襲黑衣,額上綁著白條的慕容絕天,指著高空的秦嶺,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這裡是哪裡?我為何會在這裡?對了,是被那雲馬獸在腹部穿了個洞。鴻彥的意識恢復,只是看著這週遭都是蒼白到可憐的地方,有些摸不著頭腦。突然,前面出現了一座門。門上有著兩道詭異豎瞳睜開著,似乎在觀察著自己。

    「好奇怪的門,不過,還是打開看看。」鴻彥雙掌貼著門縫的兩邊,感覺只要輕輕用力就能推開,卻總是提不起想要看看的**。「別去打開,那地方很可怕。」身後傳來的聲音,讓鴻彥一驚,回頭看去,竟然沒有半點人影。「在這裡,這裡。」「哪裡,在哪裡?」「這裡了!」「啊,是這裡啊,啥,白色的人?」「嘿嘿,這樣說可不好,其實,這裡是你之前便來過的地方。」

    輪到鴻彥震驚了,來過?「看你的樣子,似乎已經徹底遺忘了,難怪,畢竟那老頭實力端的是了得。」白色的人侃侃而談,只是說話的對象並不是眼前的人。「你究竟想說些什麼!再胡言亂語,管你是白色的人還是鬼,一拳揍扁你。」鴻彥已經受夠了其他人怪異的眼光,那感覺就像是看著其他人般讓他極為惱火。「嘿,有話好說,動粗可不是待客之道。」

    「其實,吾是來指引你,才出現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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