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第14章 014 重生東霖（014） 文 / 一躍花
其實辛瓊月早就醒了，她的傷勢看似嚴重，其實不然。會昏倒，也是因為失血過多而已。她故意裝成昏迷不醒的模樣，其實就是為了博取同情，想讓讓辛鶴擎看到自己可憐的模樣後，狠狠的責罰辛姿箏一番。
此時見了辛鶴擎，辛瓊月還以為他是要替自己討個公道呢，於是她哭的是越發的梨花帶雨，可憐巴巴。
「爹爹……」辛瓊月雙腳剛一接觸地面，便立刻跪在辛鶴擎的腳邊，委屈的抓住了他的衣角。
看到女兒臉色蒼白，渾然沒有血色的臉蛋，辛鶴擎心裡有一瞬間是心疼的。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可他眼角一瞥，掃到辛姿箏同樣蒼白的臉蛋，心中的柔軟，立刻變得硬邦邦起來。
瓊月可憐那是自作自受。可箏兒呢？她才是真正的委屈到了極點！瓊月只是被割去了小拇指，可箏兒，真的就差那麼一點點就死掉了啊！
一想到這裡，辛鶴擎的心立刻硬了起來，他連看也不看辛瓊月一眼，逕自對孫如眉呵斥道：「你，給我跪下！」
孫如眉跟辛瓊月想法一致，都以為辛鶴擎叫她們過來，是為了要懲罰辛姿箏的。可辛鶴擎忽然對她語氣嚴厲起來，這讓孫如眉一時沒反應過來。可孫如眉是什麼人。她是機關算盡，一步步從一個丫鬟爬到了辛府二夫人的位置上。
當即，孫如眉心中就閃過一個念頭，今天，恐怕不是要懲罰辛姿箏，而是要算舊賬的！
「老爺。」孫如眉雙腿一軟，跪在了辛鶴擎的面前，惡人先告狀的道：「老爺，您知道嗎，剛剛何管家居然將冷水潑在瓊月的臉上。我可憐的瓊月，被人狠心的割去了小拇指不說，居然還要遭到這種待遇。老爺我——」
容少麟還在那裡好整以暇的看著孫如眉演戲呢，可辛姿箏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左腿優雅的疊放在右腿上，眼睛的殺氣毫不掩飾的逼向孫如眉。
捏了捏手腕上的硨磲鏈子，辛姿箏冷冷的道：「我說，潑個冷水你就要死要活的。我昨天還被你的寶貝女兒推到湖中去了。那我豈不是要去抹脖子了？」
孫如眉一愣，她雖然聽辛瓊月提起過辛姿箏的變化，孫如眉心中雖然多了幾分警惕，但那畢竟不是親眼所見。現在已見，孫如眉這才真的相信，原先那個懦弱無能的廢柴，真的強勢霸道起來了。
孫如眉望著辛姿箏，她的長相，幾乎完全襲承了司空渺雪絕色的容貌。尤其是她的一雙眼睛，冷漠如水，還帶著幾分傲視天下的鄙夷。孫如眉彷彿又看到了自己當年的主子。是的，當年她用盡了手段，好不容易懷上了辛鶴擎的骨肉，成為了辛府的二夫人。
原本她是得意洋洋的想要去找司空渺雪炫耀一番的。可是，司空渺雪卻沒有一丁點的惱羞成怒。只是這樣冷漠又帶著不屑鄙夷的看著她。好像她擁有的一切，都是司空渺雪賞賜給她的。
「你是死人麼，我跟你說話，一點反應也沒有。」辛姿箏見孫如眉就是愣愣的看著自己，又不說話，心中升起不滿。她挑眉，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弧度來。
「不說話？很好。」話音未落，辛姿箏人已經如箭一般的射了出去！
「唔嚶嚶……」孫如眉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身子猛的向後邊栽去。她捂著胸口，神色十分痛苦。
孫如眉丫鬟出身，本就沒有機會修習鬥氣。再加上她天資愚鈍，年近四旬卻還只是最低等的白色鬥氣九星。可辛姿箏卻是七星的火系術靈。辛姿箏踹人的時候，是帶著鬥氣的！僅僅一腳，幾乎要了孫如眉的半條命！
「箏兒？」辛姿箏的速度太快，辛鶴擎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孫如眉已經昏死過去了。
「母親！」辛瓊月腳尖一聲，晃晃悠悠的往孫如眉跌倒的地方走去。
辛鶴擎也有點發懵。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孫如眉，又看了看辛姿箏。好半天沒有說話。
「幹的漂亮。」容少麟對辛姿箏擠眉弄眼的做口型。
辛姿箏沒理他，悠閒悠哉的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如果不是軟筋散的藥效還沒有完全褪去，她不會只踢得孫如眉昏過去這麼簡單，她一定要了孫如眉的命！
「母親，母親！」辛瓊月抱起孫如眉，讓她躺在自己的腿上，拚命的搖晃著孫如眉的身體。
「瓊，瓊月……」孫如眉幽幽的睜開眼睛。
「母親！」辛瓊月淒涼的喚了一聲，然後猛地轉頭死死的瞪著辛姿箏，話卻是跟辛鶴擎說的，「爹爹，姿箏她昨天割去了我的小拇指也就罷了。可是今天，她居然打傷了母親，父親，你究竟管不管啊！」
辛姿箏冷冷一哼，似笑非笑的道：「你怎麼不說說，我昨天為什麼要割去你的小拇指？」
辛瓊月還想說什麼，她懷中的孫如眉卻拉住了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老爺。」孫如眉擦了擦嘴角的血漬，顫顫巍巍的爬到了辛鶴擎的腳邊，一字一句的道：「如眉知道，瓊月落得今天這個下場，是她自作自受。可是老爺，瓊月即使犯下了天大的錯誤，她也是老爺您的親骨肉啊。」
「對，瓊月是父親的親骨肉。我辛姿箏可不是。我是沒爹沒娘的野孩子。」辛姿箏語氣平靜的說道。
「箏兒……」辛鶴擎心疼的喚了一聲，「父親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你今天的行為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辛姿箏輕描淡寫的說道：「如果我娘親還在世的話，她一定不會讓人家這麼欺負我。如果有人欺負我，我娘親一定會幫我報仇的。」
辛鶴擎一愣，老半天才道：「箏兒，瓊月已經被你割去了小拇指，你還想如何？」
「我說了，你會答應我麼？」辛姿箏冷笑連連。
容少麟生怕氣氛不夠僵硬，居然還在那邊好死不死的說風涼話，「大小姐，如果你要辛鶴擎殺了辛瓊月跟她娘。我估計是不可能的。你可千萬不要忘記了喲，辛瓊月也是辛鶴擎的女兒。而孫如眉，那可是你爹爹的枕邊人。」
容少麟笑得特別歡暢，顯然是抱著看戲的心情，而不是想要幫她。容少麟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辛姿箏已經清楚的認識到了。她丟給容少麟一個警告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說不該說的廢話。
容少麟被辛姿箏瞪了一眼，笑得更開懷了。他隱了隱眼角眉梢的笑意，輕佻的道：「大小姐，你看，我說個實話你還不愛聽了。忠言逆耳。」
「沒完？」辛姿箏挑眉。
容少麟知道，這丫頭是真的動怒了，於是訕訕的擺擺手，「得，我不說了還不成麼。」
「礙眼。」辛姿箏冷冷的道，「跟賀樓胤權一樣。」
說罷，辛姿箏便不再理會容少麟，而是轉頭看著辛鶴擎，問道：「父親，如果你今天不懲罰辛瓊月，那我就當沒有你這個父親。」
一句話，說的辛鶴擎進退兩難。他不是不知道箏兒受了多少委屈，否則，她怎麼會一夜之間變得如此強勢霸道？只能是被人逼上了絕路，才會讓她這樣的。可是，瓊月也是他的女兒。他如何忍心痛下殺手？
「成。我知道了。」辛姿箏點點頭，「你就當沒有生過我這個女兒好了。」
「箏兒！」辛鶴擎動怒的叫了一聲。
「辛姿箏，你不要太咄咄逼人了！」辛瓊月猛的從地上站起來，目次欲裂的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