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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白楚峰 文 / 山中餓龍

    「哦?他居然能在你手上糾纏多時……」黃沙刺客的師傅聽罷自己徒弟敘述著那天與馬超及泰巴的交手,竟然產生懷疑的目光,更用質疑的眼神打量著泰巴。

    「這不可能……」黃沙刺客的師傅盯著泰巴默然念出。

    此一時彼一時,是敵是友實在難以分清,泰巴和葛玄自當緘默其口,靜待其中。

    「盧植他如今可好?」黃沙刺客的師傅隨即問道。

    「……」

    「怎麼了?你當真與盧植一點關係都沒有?」黃沙刺客的師傅隨即問道。

    「前輩與盧大人他……很相熟嗎?」此時泰巴卻戰戰兢兢地問道。

    「怎麼了?你覺得老夫與他有仇?」

    「我也不想這樣認為,但前輩開口便直呼盧大人其名,小輩不敢妄斷!」

    「哈哈,想當年在京城,我們都是直呼對方的名字,沒有不妥?何必拘謹這區區名教之禮!倒是你開口閉口都是盧大人,平日盧植就讓你這樣稱呼嗎?」黃沙刺客的師傅倒是語氣平和。

    「後來,改稱老師了!」

    「所以你的劍都是他教的!」

    「而且劍也是老師所贈!」

    「原來如此,但,劍卻斷了……」

    「是小輩學藝未jing,為擋馬超的一擊,害得劍斷,辜負了老師的相托。」

    「唉……一切都有天數,但願盧兄弟安好!在老夫有生之年還有相見之日……這劍還給你,以後要小心保管。\/\/\/\/」劍斷在他眼裡是不詳的。

    泰巴接住了那前輩拋過來的碧玉劍,心道該是這前輩在黃沙地上替自己撿了回來,前輩又是盧植的友人,那天下間的淵源真的冥冥中自有相連。

    「多謝前輩!」

    「盧中郎一生為國,怎麼會有你這樣無恥之徒,委身外族,擄掠中原漢人!你怎配得上?」那黃沙刺客見自己師傅竟然與泰巴攀舊了,憤憤不平。

    「史阿,羌胡之舉實與他無關,個中緣由應該是一些誤會!」黃沙刺客的師傅反而開解道。

    「師傅……」卻使得黃沙刺客心中一陣涼意。

    「史阿?是史阿?」

    「哦?」不論是黃沙刺客的師傅,還是黃沙刺客,又還是葛玄,對泰巴這聲不經意的感歎產生了好奇。

    「他有如此劍法,該是那個史阿無疑,那麼前輩是王越大師嗎?」泰巴問道,頓時令王越有點驚訝。

    「王越?是名譽京師的虎賁王越?」王越這兩個字使葛玄也要大驚失色,便可知其名不小。

    「你能猜出來,是否盧植曾經提過我?」

    「老師未曾提及前輩!」泰巴心想王越你雖大名鼎鼎,但也少臭美。\\\\

    「盧植那好傢伙,原來真是把我忘得一乾二淨,哼……」王越雖嘴上這樣說,卻心中並不氣,似乎在他心中,盧植也應該是這樣的。

    「老師歸隱上谷後,也許是要把前塵往事都放入心的深處,才沒有刻意在晚輩面前提起前輩……」

    「閉嘴,少攀親,盧中郎若知道你在這邊地的好事……」

    「史阿……」王越阻擾了史阿的說話,然後對泰巴問道:「小子,還尚未知道你叫什麼名字?現在可否告知一二。」

    「不瞞前輩,在下……白……楚……峰!」這一字一語均是斬釘絕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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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可能,怎會發生這種事情?嗚……不可能的,你們都在騙我……」

    「這事情其實我都不願相信,但事實的確如此,我……」

    「不可能的,相公他……答應過我……」

    「千羽姐姐……唉,小詩,你帶千羽姐姐先回去休息吧!」說話的人是赫顏,當每天都在期盼著白楚峰歸來的千羽,發現眾人歸來的行伍間獨缺自己的相公,旋即聞得白楚峰在河南地的噩耗,頓時三魂丟了七魄,六神無主,還開始要昏厥過去,無奈之下,赫顏只好讓小詩帶千羽離開。

    不過小詩也不好過,強忍著抽泣扶著半身無力的千羽徐徐離開。

    「赫顏大哥,到底此事是怎樣的?」反倒是年少,但經歷過風浪而成長的乙璃還能夠鎮定一些,便耐心詢問赫顏的來龍去脈。

    從匈奴王庭的一趟來回,赫顏也明顯比過往要成熟許多,因為他心中那個敬重的人已經不在了,他心中默念著自己必須要繼承他的幾分沉著。要在上谷振興這支遼西過來的赫氏,赫顏也感到將來必須要用自己的肩膀去承擔族中的責任。

    「按赫大哥所說,是至今仍未找到先生的屍骸,那麼先生仍然有在生的可能,只是又多麼渺茫!」乙璃聽罷也是多聲歎息。

    「我也是如此想,納杜穆和一些兄弟都留在那邊堅持著,就算開山劈石也要找下去,即使找到的是……而且左賢王和黑山的朋友也在四周搜尋,希望大哥吉人天相,只是我們又不敢讓玉姐為此多想,真怕玉姐會像她娘那樣遠走大漠尋他那生死不明的爹,最後一去不返……」赫顏已經失去了一個大哥,他不想再失去一個姐姐。

    「這份難過我能理會,我相信玉姐也能堅強下去的,至於乙氏也不敢累贅赫氏,日後若有能報答的地方,乙氏也當盡此……」

    「乙小姐怎麼說話,把我們赫氏看得太見外了,你們和千羽姐姐就留在這裡吧!萬一大哥回來見不著你們,他也不會安心的。」

    「只是……」

    「別再只是了,天作穹廬地作毯,烏桓人走到哪裡都是家,你們也該把這裡當做家呀!玉姐也不會捨得你們走。」在這個眾人都帶著哀傷情緒之時,赫顏用那積極的態度撐起一切,只有讓白楚峰身邊的人都平安,赫顏才覺得無愧於白楚峰。

    ——————

    赫顏在這個時刻是不得不真正地成熟起來,因為本是一族之主的赫蘭玉正處於悲傷之際,即使眾人都明白,但眾人都難以體會那種深淵般的苦楚。

    「為什麼上天不能善待玉兒這孩子,烏蘭峰的天神啊!為什麼不能可憐可憐這孩子?」赫蘭玉的姑媽展夫人此刻站在屋外靜靜地從門縫中看著赫蘭玉,眼睛也有些酸楚。

    也許此刻只有展夫人才能或多或少瞭解赫蘭玉有多麼的難過。

    自小赫蘭玉便失去了父親,而母親接著也隨父親而去,沒有了父母的痛愛,卻要承擔著族中的寄望。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痛愛自己的夫君,卻淹沒在遼東戰場上的沙塵之中。最後白楚峰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而赫氏也在上谷安穩起來,在赫蘭玉以為一切都要好過來的時候,命運卻又給自己開了一個玩笑,原來一切也不過是個容易破滅泡沫。

    難道赫蘭玉的命格是刑克至親?到底她有什麼地方得罪了蒼天呢?就連赫蘭玉自己也是如是想。

    當赫蘭玉依舊困在悲傷中,躲在房中與外隔絕的時候,赫氏邑落以外的世界卻依舊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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