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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掌 超越時空的真相(上) 文 / 山中餓龍

    「劉幽州,公孫將軍,玄德!」劉德然迎著殯儀隊上前行了一個禮。

    裝載盧植凡軀的棺木送到了涿郡涿縣,盧植本來也是此地鄉人,故回鄉入土。

    而劉備也早在縣口五里外的路旁守候,只是關張並沒有隨行。當會合劉虞等人,隊伍便一同進縣,那劉德然也以盧植子弟身份率涿縣鄉間豪紳來接貴棺。

    與劉虞、公孫瓚、劉備、劉德然等人的神情不一的是,這些鄉紳都視盧植的回鄉葬禮是一種榮耀,某些悲切總有那麼一點被抑鬱的亢奮。

    白楚峰其實不太喜歡這樣,以他對盧植的認識,盧植本該就地葬在軍都山中,一切從簡。只是劉虞為了做一場政治秀,便以三公之禮送盧植還鄉,並用宗正之名上書追贈盧植為涿侯,也由盧毓繼其侯爵。

    這場涿縣的政治秀就把公孫瓚、劉備(劉備把守的平原郡乃戰略重地。)、劉德然三名盧植的知名弟子糾集在一起,更重要的是祭祀主持由劉虞親自擔任,在有心或無心之間公孫瓚便已經跪倒在劉虞面前,此中深有內涵。

    反正白楚峰並不是什麼公孫瓚,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

    ……

    ……

    「我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天意!雖然我本來並不相信所謂的天意!」

    白楚峰對乍現驚容的盧植無奈地說道,只是盧植隨後笑呵呵地回答道:「的確駭人,但要是成事,你比你祖師爺過之而無不及。」

    對一個生命將要到盡頭的人來說,也沒有什麼能值得稱奇,盧植繼續笑問道:「峰兒,你是真心的對玉兒好嗎?」

    「這個自然!」

    「想必玉兒也是,那何必計較這些世俗!只要你不說出去,而為師……恐怕為師是沒有機會說出去咯!」盧植自嘲道。

    「老師,不要說這種話好嗎?」白楚峰強忍著憂愁,勸誡說。

    「你父輩與楊兄失散多時,分隔南北,楊兄也不知道有你這樣的子侄。既然你們是家人團聚,何不喜上加喜!哈哈……咳咳!」盧植卻笑逐顏開,無礙病況。

    不過盧植隨即臉上又僵硬起來,幸好也不是病情惡化:「只是不知道伯珪應否認這生父,不得不是一件憾事。」

    「……」

    「你心裡好像有話,有話就說吧!否則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聽到此言,白楚峰心裡頭突然一緊,這麼細小的反應也被盧植察覺到。

    這一夜之前,白楚峰曾有一件事情十分想告訴盧植,就是關於公孫瓚的死,關於自己如今公孫瓚的「影子武士」之身份,他喜歡過些踏實的生活,演繹一個人物的生命,那背後總有一陣虛無縹緲的拘束,他想對一個有見識的人傾訴,甚至在他那裡得到答案。

    然而他害怕盧植因此受到打擊,儘管盧植可能熬不過多久,是否該在此前明明白白地心酸,還是糊糊塗塗地安詳。

    「別看我病臥此處,外面的天下為師也有些瞭解。伯珪負傷而率義從突擊袁紹中軍,擒獲東光守將後不殺,也無乘勝追擊;斬殺鬧事士卒以正軍紀,遼西舊部如王門、單經多有怨言……你道我從遼西聽到什麼:『公孫將軍』自龍湊一役後意志消褪,疏遠親信,重用小人,又貪生怕死龜縮易縣,終日沉迷美色……」

    「啊!」白楚峰心底為此有些發笑。

    「此種種均非伯珪的處事作風,雖然為師認為其能止戈散馬休養生息是一個好的開始。而且玄德那一封伯珪的書信,似是而非,我盧植即使不及他那岳丈大德,也不至於不來見為師最後一面?伯珪不是那樣的不順之徒……峰兒,你告訴我,如今伯珪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也許公孫將軍因……這裡是劉幽州的地方,他也許在顧慮……才……」

    「胡說,劉伯安若有異動,只會給自身帶來非議的口實,其絕非不智之人。而且伯珪手下精兵強將,劉伯安即使有那樣想法也不見能奈何得了。」

    迴光返照的盧植也不省油,但一切都是推測,那就能夠推搪,然而盧植又說:「你又是怎麼跟劉伯安搭上道?那時你平安回到幽州,如何會是劉伯安帶你前來。你跟玉兒一直沒有相見,到底在你身上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面對盧植的一連串尖銳的問題,白楚峰顯得有些招架不住,只是盧植越是如此敏銳,越是說明他的最後時刻不多了。

    「我害怕老師會接受不了!」

    「連死都能接受,天下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接受的?即使再難的事情,始終要去面對的。」盧植大無畏地解釋道。

    白楚峰猶豫了一會,說:「可以說……我就是公孫瓚!」

    「?這是何話?是否為師糊塗,沒有聽明白!」

    「老師聽得清楚,我就是公孫瓚。」白楚峰重複地肯定說。

    「這……」

    「這段時間公孫瓚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我,也是劉幽州所安排。」

    「那……伯圭呢?」盧植有些不清醒地問道。

    「大師兄……他……他,馬甲裹屍了!」

    嗡,這是盧植腦裡的感覺,當一切都被白楚峰親口證實的時候,盧植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他不是不相信白楚峰,只是期望白楚峰說的是另一個答案。

    只是白楚峰還能怎樣編下去,至少此刻已經編不下去。

    「是天意還是巧合!」盧植看著白楚峰的目光,就好像看著另一個人一樣。

    ……

    ……

    白楚峰自然知道盧植的眼中其實看到的是公孫瓚,想到的也是公孫瓚。

    盧植以為白楚峰的父輩與楊鼎(也就是公孫瓚與赫蘭玉的生父),兩人是兄弟的血緣關係,但他誤會了。

    楊鼎這個人物與白楚峰的親人有關係?但白楚峰的長相又是與他們那麼相似。

    然而盧植的確誤會了,因為白楚峰所知道的真相是盧植永遠無法理解,只能以此解釋。

    盧植的靈柩安放在涿縣的盧氏祠堂中,白楚峰靜靜地在偏廳一個人呆著,而一切的謎底都在那個握在他手裡的金屬盒子,或者該把它稱作懷表的東西。

    白楚峰一邊在核對手腕上那勞力士的時間,一邊給這老懷表擰緊發條並調整著時針,而那懷表裡頭藏一張讓白楚峰震驚不已的老舊黑白照片。

    在那個夜裡直到今天都讓白楚峰震驚不已的老舊黑白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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