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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掌 蹋頓的心思 文 / 山中餓龍

    白楚峰想不明白。

    一切都在蹋頓掌握中,他還要作什麼打算。

    白楚峰也想不明白。

    蹋頓如此做,「白馬將軍」於他而言有什麼利用價值?

    白楚峰更想不明白。

    為何不再等一些日子,等赫蘭玉到達柳城。

    今天可是樓班告訴白楚峰赫蘭玉要送來柳城的第四天了,其實按正常的馬程都應該到了,也不該遇到什麼特別的意外。

    此刻,在柳城城塞之外的寬闊坦途,圍觀的徒眾比起蹋頓手下的戰士還要多!

    白楚峰穿梭在人群裡左看右看,他多麼希望能發現赫蘭玉就在其中,即使彼此的命運並不能掌握在自己手裡。

    擂鼓聲震天,蹋頓手下的勇士在澎湃地吼叫,人們眼前的白馬將軍就在此吼聲中一路上在「簇擁」下走到了蹋頓精心搭建的帥台,一展風采。

    白楚峰望著帥台下面的各族的人,心中暗潮洶湧,依稀感到他從上台開始的第一步會是一條不歸路。

    他還在猜測蹋頓的心思,那邊的蹋頓卻走上前來拉起自己那一隻手,拉到後面一處坐席上恭敬地說:「坐,將軍!」

    白楚峰靜靜地坐在蹋頓安排的坐席上,面前的案頭擺放著一隻尚算別緻的陶碗,隨後被蹋頓滿上了酒。

    「將軍雄壯,今天本王能與將軍把酒相對,實在難得!」

    蹋頓的酒敬到面前,如此禮數,白楚峰又怎能再眾人面前顯得小家子氣,便單臂端起陶碗一飲而盡。

    「好酒,大王到底想怎麼樣,就請明示吧!」白楚峰放下陶碗,淡淡而直接地說。

    「你是聰明人,我就直說吧!」這句話蹋頓是暗地輕聲,轉頭卻對台下大眾公開而言:「公孫將軍曾殺的塞北胡人聞風喪膽,英雄了得,本王雖是烏桓胡族,彼此本是宿敵,但也敬佩將軍之勇武,今天將軍時運不濟,流難至此,也無妨本王敬重之情,故以酒敬上。」蹋頓言畢又豪飲一碗。

    稍作歇息後說:「本王有個想法,若將軍至誠,歸於我部,從此漢胡不分彼此,共使遼西乃至幽州、塞北建立天下之大同,豈不美哉!」

    聽了蹋頓的話,白楚峰大概想到對方打的是什麼主意。

    「大王……」

    「你可要想清楚!」蹋頓在白楚峰耳邊低聲問道。

    「……」

    台下的各族百姓及戰士正將目光投向「白馬將軍」,盼著曾經死敵的一個答案。

    「你可以放心,烏桓人識英雄重英雄,你若投誠,大家必敬重你直到永遠!」蹋頓還是小聲地告訴白楚峰,並將其推到帥台的邊緣,還不經意間拍了拍白楚峰左肩的皮革護臂。

    招降,不過是動動嘴皮就行了,何必做一台大戲,想清楚?還有什麼想不清楚?到底自己還只是一隻「棋子」的而已。

    蹋頓站在白楚峰身後,觀察了一會,在其後腦間又進一步遊說:「……你可知道為何玉兒今天沒有在這裡。」

    本來白楚峰差點就想說一個「好」字。

    提及赫蘭玉,白楚峰心中一動,這些都被蹋頓看穿了。

    「因為我真的害怕你會答應!」

    白楚峰猛地回頭憋了蹋頓一樣,蹋頓卻十分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朗聲地說:「不過,你真不好好再想清楚!」

    他實在不明白蹋頓目的何在?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忽然間白楚峰不知道為何會想到了難逃的千羽,不,他並非擔心千羽,某段時間內,在劉備那裡是安全的,但劉備安全的時間也很有限,是否是劉備讓他思緒不寧。

    不,全因劉備讓他想起了曹操。

    不錯,就是曹操。

    他恨蹋頓在羞辱自己,他很想好好教訓這個人,隨即他就想到蹋頓日後會死在曹操手裡。

    可是沒有了公孫瓚的阻擾,幽州在袁紹眼中是予取予求之物,加速整合的河北,袁紹未來發展的力量將會遠遠超出歷史時期的官渡,甚至那個「官渡之戰」還會提前發生。

    曹操是否因此無法打敗袁紹,也無法北征蹋頓,最後蹋頓永遠在嘲笑自己。

    ……

    「就讓我給你做決定吧!」

    蹋頓忽然吐出一句。

    白楚峰也許連自己沉思了多久也不知道,蹋頓認為這種高沉默足夠了,他已經不需要再等,結果已經很明白。

    其實他想本色演出,他更想看看蹋頓會如何拒絕他的投降,可最終還是像被什麼附身一樣,無法這樣做。

    ……

    「這就是你給我的機會?」

    白楚峰站在蹋頓面前,有些難堪,他距離蹋頓不過三步的距離,而他的手上拿著一把短桿刀。

    「哼哼!又何必多問。」

    蹋頓拿著一根長刀,與白楚峰一起在帥場之上,他們離周圍的人群也有數十步之遙,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只知道等一會就有精彩的好戲。

    但在開始之前蹋頓給白楚峰足夠的時間將話交代清楚。

    「你這算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也算給袁紹一個交代。」

    「哼!你也認為我是袁紹的狗!」

    「哼!」白楚峰不屑回答。

    「即使是他袁家的一條狗,也總會有被烹煮的一天。」

    「既然你明白,又何必與他勾結,我反覺得我們應該攜手配合,說不定……」

    蹋頓打斷他說:「你太天真了!」

    「你,害怕!」

    「對,我害怕,所以我,才做這樣的選擇。」

    「小玉怎能不恨你。」

    「錯了,也許她會感激我。」

    「呸!」

    「因為你是一個連保護她都辦不到的懦夫!她應該恨為何人生之中會遇到你這樣的人,一個在此時此刻還想用女人來做護身符的懦夫。」

    「呀!你太過分了!」這是一個自尊心被無情踐踏的白楚峰,他從來沒有感到如此難過,此刻只能掄起手中的刀朝蹋頓瘋狂地宣洩。

    「別怪我,成大事不可拘小節。」

    蹋頓將最後的話說完,才不慌不忙地避過那一刀,身體外移一步又隨手一揮,長刀便從白楚峰招式開合的縫隙中穿越過去。

    白楚峰若不是猛地抽回刀身,從腋下擋住這一擊,恐怕他今後會雙手全廢。硬擋住蹋頓一道後,白楚峰就持刀反手劃去,遇上蹋頓的回防一刀,兩件兵器又激烈地碰撞到一起。

    「哈哈!這才像一條漢子。」蹋頓點頭喝彩道。

    「謝了,大王!」

    白楚峰提起短桿刀繼續主動策迎上蹋頓。

    而在周圍人群的眼裡,白馬將軍「公孫瓚」果然不是浪得虛名,瘋狂的獨臂刀居然與烏桓新霸主酣戰了數十個回合,還不落下風,他似乎天生就是胡虜的宿敵,所以又怎會投誠在蹋頓的麾下。

    在場上激戰的兩個英雄吸引著眾人眼球,誰也沒有察覺到隨著時間的推移,四周升起一陣灰霾,灰霾還埋伏著一陣陣煙塵。

    在那迷茫的煙塵中慢慢呈現出一些人馬的身影,儘管都被一些人物和哨兵所發現,但還沒有確認是何方神聖的時候,這些影子卻早已殺到眼前。

    這些突如其來的人均來勢洶洶,手持鋼刀,然而人數不多,故此突破了周圍人群後,便直奔蹋頓而去。

    蹋頓的興突然被毀了,只好擱下面前的對手,率先對付這些不速之客。

    此刻的白楚峰了無興趣地移步一旁背靠到帥台邊上歇息,順便看著蹋頓那「打十個」的雄姿,並概歎了一口氣,似乎與蹋頓一戰感想極多。

    這邊蹋頓很忙,而這些明顯是來突襲蹋頓的人卻似乎低估了對手,眼見不可得手之際,就立刻匆忙撤退,以免被蹋頓那些趕來的親衛所圍剿。

    只是逃歸逃。其中幾人卻忽然一致地衝到白楚峰面前,硬生生將其挾上馬背,並全速往另一個方向所衝擊。

    蹋頓毫無損傷站原地,卻也沒有組織追趕和堵截這些敵人的意思,反而轉過頭往柳城方向望去。

    「大兄,我們去追吧!」

    樓班騎著坐騎隨著親衛集中到蹋頓身邊,他還拉著一匹高頭大馬過來,只是見蹋頓一副奇怪的樣子,便提醒道。

    「追?才那麼一些賊子,你倒看看柳城!」

    樓班此時往柳城方向遠望過去,居然發現柳城裡頭起火,一定不是好事。

    果然不一會兒,從城中有一急騎全速趕往蹋頓所處,並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有鮮卑人偷襲柳城,四處放火,並將被俘虜的宇氏族人悉數救走。

    原來是聲東擊西。

    幸好蹋頓機警,並沒有被牽鼻子著走。

    「回柳城!」蹋頓下令。

    樓班此時急忙勸說:「那白馬將軍呢?」

    蹋頓只是說:「你隨我回城。」

    「大兄回城整備,我帶人將白馬將軍追回來!」樓班自告奮勇,刻下就要啟程。

    「追他回來,你讓我殺他不成?」

    馬匹起步剛要長鳴,卻戛然而止,樓班愕然一陣,恍然大悟地對蹋頓說:「公孫瓚與鮮卑積怨甚深,若落到他們手上……十之七八會殺了他!難……難道大兄……是你……」

    「弟,想太多了!與我回城便是。」蹋頓沒有解釋,更是一副毫不在乎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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