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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五掌 段日陸眷 文 / 山中餓龍

    「多謝各位壯士相救!」

    「我等皆仰慕將軍之名,實不必客氣!」

    「那敢問壯士們都是何方英雄?」

    「區區小人幸與將軍有緣,舉手之勞,切勿介懷。」

    「但各位壯士總算救我一命,懇請留下尊號,容我日後報答。」

    「言重了,請將軍從此方向一直走,就會離開柳城地界,何去何從,將軍悉隨尊便了!」

    那些突襲蹋頓的壯士一直帶著白楚峰來到離柳城二十里遠外的地方,匆匆交談不到幾句說話,什麼也沒有交代清楚,只給他留下一匹馬後,彼此便分道揚鑣了。

    望著那十數騎的背影,白楚峰忽然感到十分荒誕。

    白楚峰大概知道再往東去一些路程就是遼東屬國,他還記得公孫瓚曾任遼東屬國長史,算是其官場故地,莫非那些都是曾經受過公孫瓚恩惠的人,但似乎也有些解釋不通。

    這些問題也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逃出來了,但落在柳城裡的田芷箐以及管承會如何?

    又記得管承這次回來說了一些關於東萊眾的事情。

    管承的船隻在渤海一帶經營海盜,穿梭於遼西與東萊之間,貫穿幽州與青州的海上交通,希望借此一步一步把鄉間的徒眾帶來幽州發展實力。

    不過當初經營海盜只是原一種始資本積累的方式,當吞併了樂老大的山寨實力後,管承更要建立一個相對穩定的大陸據點為大後方,那就是遼東。

    目前遼東十分穩定,而且公孫度沒有向中原的大陸擴張的意思,那必定會爭奪周圍的海上霸權,不僅有利擴張及發展,還可以進一步地控制朝鮮半島的方國勢力。

    公孫度無論是軍隊還是民間也急切需要有一定實力的船隊加入麾下,管承正是看中這一點,東萊眾也順利成章被遼東侯所接納,目前管讓正著手遼東據點的一切事宜。

    「也許是我注定得到遼東去。」

    只是白楚峰也擔心蹋頓會拿田芷箐和管承做餌,等自己回頭柳城。

    不過就在白楚峰思索及決斷之間,其坐下的烏桓白馬已經默默向東走了近兩里的路程。

    轉過一處土丘,他忽然發現前方正有一支七百多人的隊伍在路上前行,白楚峰隱伏在土丘腳下的一處稀疏的灌木叢中掏出那殘缺一邊的望遠鏡細心一看,這支隊伍前方居然夾雜著不同種族的胡人,匈奴鮮卑烏桓還有漢人,甚至還有些自己不認識的,也許是遼東一帶的扶余或三韓。

    但隊伍後方的一群顯得十分疲憊的白楚峰顯然認得,那可是鮮卑宇氏族人。

    「宇氏是怎麼被救的?」

    當聯想起剛才自己的情況,白楚峰心想莫非正是這些義士所為。

    白楚峰疑惑地猜想著,卻在望遠鏡轉移間,他又從那支胡人隊伍中搜尋到亮點。

    「芷箐、管大哥?」

    ……

    他們原來也從柳城一併逃出來,白楚峰心中自然大喜過望,心想這班義士多半不會有什麼惡意,何況還有兩位朋友在那裡。

    白楚峰思定過後,便從灌木叢中現身,策動馬匹徐徐追上那支隊伍,不遠之時還不斷用烏桓話叫喊,向對方表示沒有惡意。

    那一行雜胡見遠方有人操烏桓話而來,只有少數幾個人站在原地等候。

    「你是什麼人?」

    等待白楚峰的也是一名烏桓人。

    馬蹄剛剛落地,白楚峰便要回應,卻怎奈正趕上後方那些宇氏族人,其中幾名族人忽然驚愕地望向白楚峰,手指顫抖地指了過去。

    這一剎,白楚峰才猛然感到大事不妙。

    「公孫瓚!」

    宇氏族人從那幾人口中開始將這個名字傳遞開去,最先醒悟的是零零丁丁的匈奴人,接著就是各族鮮卑與烏桓之間的同時覺悟,最後感到驚訝的才是那少數的漢人。

    「我不是!」白楚峰辯解道。

    「就是他,他左臂受了傷,卻單手就將我族的勇士擊倒,後來被蹋頓擒獲,不會錯的,他就是公孫瓚。」一個宇族人向周圍的雜胡肯定地解釋道。

    當公孫瓚的名字出現,這支雜胡紛紛劍拔弩張,儘管他們眼前只有一個人。

    白楚峰不得不以不變應萬變,心中也不禁唏噓起來:那個名字在這北疆還真是極具影響力。

    任由那些雜胡洶湧上前,白楚峰知道逃走反而會落得萬箭穿心的下場,況且情況也許不是惡劣得不可挽回。

    「住手!」

    那是比較純淨的烏桓話,現身的人卻是一近乎鮮卑的裝束。

    烏桓與鮮卑均源於東胡,語種相同,但經過數百年變遷以及大草原民族之間的融合,兩者的語言雖有相通之處,卻也各盡不同。

    就如眼前這些宇氏雖然是鮮卑,卻滿嘴操著類似匈奴的語言。

    反之烏桓被漢朝南遷至河北各郡後,除了受漢化形響較深外,自身保留的民族特徵反而比較純淨,故此白楚峰對這個能說純淨烏桓話的鮮卑人感到異常好奇。

    邊塞胡族喜歡削髮,而外貌都偏向老成,所以經過推算增減後,白楚峰估計那名鮮卑人樣子大概與自己年紀相當。而他出現時,所有雜胡均聽命住手,沒有任何異動,可見此人年紀輕輕就是這些雜胡的首領。

    白楚峰此刻心也慢慢安穩下來。

    那鮮卑人並沒有多交代什麼,而是打量過白楚峰後,示意跟隨,餘下眾人又恢復行軍的狀態繼續前進。

    「也許你們誤會了,我不姓公孫。」白楚峰開始解釋說。

    「是嗎?我可不關心。」那鮮卑人毫不在乎地回應道。

    這一下白楚峰可有些懵了,眼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敢問兄台怎麼稱呼?」

    「段日陸眷。」

    「你是鮮卑人?」

    「難道不是嗎?」段日陸眷反問過來。

    「你說的烏桓話很純正。」

    「哈哈!相對你來說,這是當然的。」

    吃了對方一擊悶棍,白楚峰便直接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到了陽樂一帶,你愛去哪就去哪?但是再落入什麼人手裡,我可照看不了你啦!」

    整個事情的邏輯關係讓白楚峰感到很混亂,白楚峰問的話再多,那段日陸眷隨後卻一言不發,直到要求帶兩位朋友一同離開時,那段日陸眷更不假思索,隨口就答應:「要是看中兩個姑娘也由得你去。」

    抵達陽樂附近的那個夜裡,白楚峰一直都在猜想段日陸眷到底是什麼人,跟他素不相識卻又給予幫助。

    又想到再往東就是遼東屬國,白楚峰便猜想他可能是曾經受過公孫瓚恩惠的人,不過一瞬間就立刻被自己否認了。

    而一個段日陸眷就讓白楚峰胡思亂想了一個晚上。

    ……

    「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

    當段日陸眷帶著白楚峰從宇氏的人堆中找到田芷箐及管承後,田芷箐看著白楚峰那憔悴的樣子,於是問道。

    可是白楚峰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沒有心思回答,只是搖搖頭而說:「我們走吧!」

    走,田芷箐以及管承昨日還親眼目睹劍拔弩張的情景,如今居然輕描淡寫地說走就走,一時間二人反而接受不過來。

    而一旁的段日陸眷看見田芷箐的時候馬上大喊後悔:「哎呀我的神,昨日就不該答應任由你帶人走,居然人堆裡有個漂亮的姑娘……我真是掉了眼珠子!」那似乎是隨時要改變主意的樣子。

    「姑娘,倘若你是不想走吧!儘管留下!」段日陸眷見他們遲疑那麼一刻,就馬上慰問道。

    田芷箐到現在遇到過不要臉的男人中除了白楚峰外就是這個段日陸眷,當下也不理睬段日陸眷自己就往前跑了,而管承也跟隨其後。

    獨留白楚峰在後與段日陸眷說別:「多謝段兄,後會有期!」

    段日陸眷從悔恨中回過神來對白楚峰說:「是無期,我不過受人所托,眼下該做的事我已經做了,你以後有什麼事情都與我無關,好自為之。」

    段日陸眷話畢轉頭就走,白楚峰繼續追問說:「那麼從柳城外救我的是你嗎?」

    「其實……是宇氏遣人前來求助,希望合力救出他們的族人,而我本來也以為你在柳城,可是撲空了,不過後來還是遇到你,這算是我的命中注定吧!不負主人的恩情!」

    「主人?」背向白楚峰的段日陸眷在不經意的答話中,洩露了一些事情。

    「你聽錯了,走吧,再不走我可要將田姑娘留下來了!」段日陸眷恐嚇言道,同時離開的步速也快上幾倍。

    白楚峰當然識趣,段日陸眷背後的「主人」並沒有交代身份的意思,那麼無論如何追問也是不會結果的。

    ……

    離開了陽樂,白楚峰三人一同前往遼東屬國,畢竟回頭向西不僅回不去白狼山,還會再見蹋頓。

    只是白楚峰與田芷箐雖有言語,但管承卻一路沉默,直到走了很遠以後,管承在一臉不尋常之下前來質問白楚峰:「你背後到底還有多少事情在隱瞞?」

    「隱瞞?我也沒隱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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