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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掌 一讓徐州 文 / 山中餓龍

    「臧帥,公孫將軍到!」

    隨著找到「公孫瓚」的那名信使引領,白楚峰很快就來到了開陽的城池內,會見了那一位叫臧霸的人。

    臧霸的模樣十分粗野,如同他的名字一樣霸氣凜然,聯想起他與泰山四寇為友,果然是物以類聚。

    然而臧霸粗野的外表,卻有一顆細膩的心:「將軍大駕,請上座!」

    臧霸一見面,就牽著白楚峰坐到了主帥的位置上,接著對自己就是一拜!

    有些人在自己面前下跪是會有高高在上的榮譽享受,但原來有些人對自己下跪,會嚇得自己不知所措。

    白楚峰的慌忙地上前扶起了臧霸,忐忑地詢問:「臧帥何故如此大禮?請起,快請起!」

    臧霸一邊在白楚峰的攙扶下站起來,一邊用堅定有神的眼睛注視著眼前人,說:「霸久仰將軍威武,今日得見,又感將軍高義!」

    「我對臧帥並無大功,真折煞本將軍了!」白楚峰真想不明白是自己做過什麼,還是很久以前就有人給臧霸做過什麼。

    這時臧霸呼叫:「請趙子龍!」

    很快就有一人領著趙雲過來,趙雲見到白楚峰自然滿心歡喜地擁在一起。

    「若非子龍相助,恐怕我已成曹仁槍下亡魂!」

    在說話的人,名叫孫觀,乃泰山四寇之首,與臧霸交情最深。

    原來當日趙雲受命前往開陽探路,卻遇見廝殺,發現臧霸手下一路敗退的人馬,正被曹軍追趕,趙雲也不多想,上前敵住曹仁,而不久臧霸率軍前來接應,眾人合力逼退了曹仁。

    而趙雲所救者正是孫觀了。

    趙雲也沒有說別的,只說受「公孫瓚」之命特意前來相助。

    「即使是綿薄之力,我等也心存感激!」臧霸和孫觀一同說道。

    白楚峰也明白趙雲的用意,稍作謙虛後,也不再推脫,嘴上說道都是大家的緣分罷了。

    「其實曹仁戰力猶存,卻撤走了兵馬,不知道陶大人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白楚峰此時也將心裡的疑問說了出來。

    「可惜尚未收到前方消息,將軍有何打算?」

    「相信徐州不會輕易落入別人手裡,我想馬上跟子龍前往前線,多一分力就是一分力。」

    「有白馬將軍助陣,恐怕曹操要不戰而逃啊!哈哈!」孫觀大讚道。

    那臧霸深思了一會,才對孫觀交代地說道:「開陽的兵事就交給兄弟了,我打算率領一軍隨公孫將軍一同支援陶大人!」

    ——————

    有了臧霸開路,白楚峰一行人只急行了半天光景,在抵達武原還有好些路程之前,卻已經看見徐州軍的旌旗正引領著一批人馬徐徐往郯城方向東進。

    派去信使,一問之下,才知道,曹操本部已因缺糧而退兵了。

    只是徐州軍的主帥陶謙因年紀太大,這段時間又一直於野外駐軍而感染寒疾,已先行回去郯城休養,其他部曲也陸續撤離,獨留下部將曹豹領兵在武原殿後。

    臧霸麾下所有將士都欣喜若狂,情緒激昂起來,白楚峰等人也暗自鬆了一口大氣,臧霸於是派出斥候往北返回給兄弟送去消息。

    ……

    天入夜了,郯城內的所有將士都無比放鬆。

    因從去年秋開始到現在,這場打了半年多的持久戰終於結束,連徐州這樣一個物資豐厚地方都快要到了極限,曹軍因糧退兵也不會是假,軍民都相信和平的日子至少要持續一些時間。

    郯城街巷燈火通明,卻異常清靜,百姓沉醉在劫難後的安寧,而郯城太守府上也燈火闌珊,正逢筵席,徐州百官是在熱鬧地慶祝防守的勝利。

    陶謙也強撐著年邁而患病的身軀,仍在宴會上犒勞一直為徐州奮戰的部下。

    ……

    「玄德,別嫌老夫嘮叨,這徐州之事便托付於你了!」

    「陶公,這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郯城府中,劉備臉有慌色,全因陶謙此時竟然提出將徐州相讓劉備,只好急忙拒絕。

    「玄德……」

    「報!開陽臧霸前來求見,並領來前將軍公孫瓚。」陶謙話還沒有說完,一名郎官十萬火急地趕來,不顧場合打斷了陶謙。

    臧霸的名字先是引起一陣喧嘩,因為臧霸這人土匪出身,與徐州士大夫們甚少交集,儘管接受了陶謙的招安,但幾乎就是徐州里的一個獨立王國,不受管束,今天卻不請自來,當然讓人有些詫異。

    但是,前將軍公孫瓚的名字馬上就引來了一股浪潮,掩蓋了喧嘩,大堂上一陣久久不能散去的騷動,連劉備身旁的關羽和張飛都愕然起來,又驚又喜!

    陶謙一臉癡呆恢復過來,忽然一震振奮,隨後讓郎官傳見,並向旁邊的屬下詢問。

    「前些日子早有傳言公孫瓚已從東萊進入青州,只是此消息尚未進一步證實,而大人與諸將領兵在外拚殺,自然未知其事。」

    進言之人乃徐州別駕糜竺,當陶謙在外領兵時,整郯城所有事務均由他負責。

    不到一會,有三人成品字型一同走了進大堂,在後的其中一人一身武裝,行了軍禮,並對陶謙說:「屬下臧霸,拜見使君。」

    然而未待陶謙表示,其餘的那兩個二人一頭就栽到劉備那邊,熱切地稱呼起來。

    「玄德、雲長、益德……」

    「將軍、子龍!」

    五個大漢在眾目睽睽之下相互抱擁在一起,又不停相互打量對方,實在難捨難分,完全將徐州上下人等置若閒人。

    「是否伯珪啊?」

    陶謙此時被那五個激情四射的男人所吸引,將渾身彪悍的臧帥忘去在大廳正中。

    被陶謙這麼一叫,白楚峰發呆了一會兒,在劉備的眼神示意下才反應過來:「使君大人安康,在下失禮了!」

    陶謙在侍婢的攙扶下,慢慢站立,一邊慢慢走來一邊說:「伯珪從幽州歷難至此,而兄弟久別重逢,人之常情,咳!只是你我闊別十餘年……咳!伯珪對老夫卻要生疏了許多了!」

    忽然聽見陶謙這麼一說,白楚峰馬上感到一些頭皮發麻,特別在陶謙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的時候,那倒吸的一口氣都被凝著呼不出來。

    若不是劉備此時正緊執著白楚峰的手,白楚峰也許早已不自禁地往大門後退著。

    「來,來,來……伯珪,且隨我到上座!」

    不消一刻,陶謙已經抓到了白楚峰的手,並要親自將其帶到主人的位置,這時劉備向白楚峰輕輕點頭示意,才讓白楚峰只好滿臉疑惑地就範。

    當白楚峰坐在陶謙身旁的時候,放眼看去,大堂內坐滿的徐州百官均用奇怪的神色察看自己,使人好不自在。

    「唉!真是老糊塗,來人,給臧宣高擺座!」

    給臧霸安排下來,聽完臧霸說起琅琊的事情,陶謙笑瞇瞇地朝白楚峰看了兩眼,又對徐州百官高興地說:「公孫將軍的大名,咳!我想在座諸位都耳有所聞。」

    ——「如雷貫耳!」

    ——「也許是曹仁把將軍到來的消息傳到曹操耳邊,曹軍才突然退兵!」

    ——「缺糧不過是曹操害怕的理由罷了!哈哈!」

    客席上附和之語層出不同。

    陶謙滿意地繼續說道:「哈哈!想起那時,我還在幽州任刺史,已識伯珪才幹……咳咳!可惜中平年間幽州起亂,伯珪……咳咳……未能隨我等到涼州平亂,才讓孫**領風騷!哈哈……咳!想不到今天我二人相見,尚未能並肩作戰,而曹操也未領教厲害,就匆匆退兵,實教人惋惜!」

    白楚峰聽著陶謙在那裡自個兒陶醉的話,又看著陶謙那模糊失神的眼睛,恐怕一時三刻認不出久別而已非昨日的公孫伯珪,便端起酒杯說:「陶公,晚生有愧,無言以對,先乾為敬!」

    「好!好!好!干!咳!」

    陶謙勉勉強強地下去了一碗,樣子看上去又多了幾分搖擺的節奏,白楚峰自然又舒心了許多。

    「伯珪,適才老夫打算將徐州印綬相讓玄德,咳!你意下如何?」

    也不知到是陶謙喝醉了,還是有意而為,白楚峰突然感到這個問題對「公孫瓚」來說十分為難。

    白楚峰看著下方的劉備,劉備沒有任何表示,也許他已經清楚白楚峰會如何作答:「此意雖美,但陶公久鎮徐州,百姓感恩,民心歸附,是無人可替代。」

    「咳咳!伯珪言重了,玄德剛才也嚴辭拒絕,也不強求……咳咳!然而,老夫見你到來,又打算將徐州讓與你!」

    白楚峰心中發笑,心想這三讓徐州竟然落在了自己身上,但是徐州最終當然還得三讓,於是猛從陶謙身邊伏地拜倒,並果斷地回絕:「我與玄德在河北已無處歸依,此際不過是厚顏來投,若陶公大德,日後有所差遣,我兄弟等人必傾力效命。至於相讓徐州一事,請不要再提,否則外人不知陶公好意,反以為是我等對徐州有所圖謀!」

    「將軍所言有理,若有此念,黃天不佑!」同時劉備從座上起立鄭重地附和。

    二人如此,陶謙一時語窮,一旁的別駕糜竺就說:「使君,恕下官直言,曹軍才退,也未知往返,此事且容日後再議!」

    「下官也如此認為,大人身體健碩,不過是染一時風寒,馬上就會痊癒,不必疑慮!只怕此時徐州易主,若曹操突然反攻,將難以應變!」百官中另一靠近上座之人也附會說。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陶謙也不再執拗下去,一切且待日後再作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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