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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掌 哨兵計劃 文 / 山中餓龍

    「算你機警!真怕你看不到大哥在桌下擺手,誤了事情!我都替你抹一把汗!」

    「益德,你也太小看我了!」

    白楚峰與劉備等人在徐州重聚,陶謙的宴席散後,五人在陶謙安排的客邸裡又再度同坐。

    經張飛提起,原來陶謙說要給「公孫瓚」相讓徐州之事,劉備也十分忐忑,暗地在桌案隱蔽處對在上位的白楚峰擺手示意,可是白楚峰是根本看不見。

    幸好白楚峰也拒絕了陶謙。

    「其實大哥就應該要了徐州,有『公孫瓚』之威望,又有我兄弟二人及子龍,大哥還有何顧慮!」

    「雲長,我們在徐州日子尚淺,即使接過州牧之位,也終是危若累卵!」劉備輕輕搖頭。

    「而且,陶謙也只是試探而已,稍有不慎……哼哼!老子如今蛇矛上的血漬也不急著洗潔了!」

    「但陶謙也不全是試探,他確實有這份心!」白楚峰也搖著頭,糾正說。

    「什麼?你說陶謙就真想將徐州拱手相讓?」張飛驚訝地問道。

    白楚峰又點點頭,細想了一會,不無感慨地說:「我在易縣屯田一年了,看著一片片荒地變成農田,看著屯民因為豐收而喜悅,我也感到很滿足,可是一場變故,一切的心血都變成浮雲,那是一種什麼心情?想想你們曾經的平原吧!可以將心比心!」

    白楚峰由心而發,劉備等人都點頭應許。

    接著白楚峰又說:「我從東萊下船往徐州過來,一路上的風景也不需要細說,只能說當時在劉大人手下也算太平一些,唉!也不知道幽州如今變成個什麼模樣……話說回來,雖然我只經過琅琊國及東海郡,卻從沒有到過彭城,但那些前線地區因戰火而變成焦土的模樣一定要嚴重許多?這些可是陶謙多年的心血啊!

    而且陶謙也一把年紀了,面對這種狀況不說萬念俱灰,也多少該有感力不從心,難免萌生了讓他人接掌徐州的想法,讓自己解脫這難以卸下的責任感。

    我剛才就坐在他旁邊,他對公孫瓚有那麼一份熱情和期盼,並不像裝出來的,但也可能是一時激動而動了念,所以也不知道他本人對這個問題徹底想清楚沒有!」

    此說一出,關張趙雲都恍然有悟,只有劉備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淡定的神情向白楚峰點頭。

    「既然如此,你和大哥為何還推卻不要?」張飛幾乎要大吼起來。

    劉備壓下張飛的情緒,慢慢說道:「不管陶公心中如何設想,但這次終究還是一次試探!」

    「玄德說的很對,不僅陶謙在試我們,他還在試徐州百官,同時也在為徐州百官試我們!」

    白楚峰這一句話很有內涵,那幾個武夫自然有些反應不及時。

    然而他們不明白不要緊,最重要是白楚峰知道有人心裡明白。

    白楚峰與劉備等人久別從逢,心中有許多話,又繼續說道:「剛才靠近主位客座的,有兩人都在那時候向陶謙進言,其中一人看似也是附和我們,只是我在上面看著他時,總覺得他有難以言喻的心機。玄德說的是對的,我們時日尚淺,摸不清人心,這徐州其實到處是暗礁!」

    「將軍說的那人叫作曹宏!」

    這是劉關張、趙雲及白楚峰以外的聲音,是從門外傳來,這樣看來,剛才房中說的話也不知道被洩露多少。

    「將軍勿疑,自己人!」

    劉備穩住有些許躁動的白楚峰,吩咐關羽開門將外面的人接了進來。

    白楚峰一看那是剛才提到客座上的兩人中其中一人,聽這人說另一人叫曹宏,那他又是誰?

    「這是徐州別駕糜竺,糜子仲!」劉備介紹道。

    「哦!原來是糜別駕!幸會,失敬!」

    「下官無意驚動了將軍,請恕罪!」糜竺深深一躬。

    「全因兄弟情深,真情流露,不自禁失言……益德,說話小聲一些!」

    劉備也不過是那張飛做台階,大家心中有數。

    白楚峰其實已對糜竺有瞭解,儘管初次見面,但他非常明白,若要得到徐州,此人左右著五成的因素。

    當糜竺安坐下來,同樣疑惑地看了趙雲兩眼,劉備等人自然也替其打消了疑慮。

    白楚峰於是向糜竺請教說:「那個曹宏到底是什麼人?看樣子是來頭不小!」

    糜竺頓首,說:「曹氏乃徐州當地豪門,人脈甚廣,自有派系,其中徐州上官,薄曹從事由曹宏擔任,另有兵曹從事由部將曹豹任之。」

    「別提那個曹豹,我們初到徐州他就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樣,若不是老子,他的人頭已不知滾到哪裡去,還不知感恩。」

    「益德!」

    提起曹豹,張飛就來了情緒,看來劉備剛才說的話也不只是拿張飛做台階。

    薄曹從事、兵曹從事均是州刺史的高級佐官,薄曹是主掌錢糧簿書,兵曹顧名思義自然是主掌兵事,與其他官職能相比,此二者萬不能輕視,故此曹氏對徐州的影響是舉足輕重,連佐官中最高級別的別駕,即糜竺,也不得不對此二人避讓三分。

    「所以將軍和劉令君拒絕陶公不無道理。」

    糜竺也被剛才宴上之事牽動,故來溝通。

    「關某也不解,陶謙為何還給小人委以重任,卻將忠直之士派到邊遠之地!」關羽的話幾乎不算是在問,而是下結論。

    糜竺說:「且容我解釋,曹氏勢大,不可忽視,不可輕視,故此不得不委其官職,只因不可放任之。」

    「不明白!」張飛說。

    「像趙昱等名士,陶公才放心使其在外治理一方,曹氏等人還是放在眼前看著比較妥當。」

    其實郡守這些地方官員有地方獨立自治權,權力實務其實比「從事」這類名頭響亮高級官員要大,陶謙將曹宏曹豹委任為從事看似依仗,實質是方便監管限制。

    糜竺的到來,讓氣氛一直亢奮下去,話語談論不止,知疲而不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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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州各地連日來的整備,百姓及官府的運作才稍稍恢復正常,然而許多田地遭到破壞,村莊十室九空,百姓不是死於亂軍之中,就是逃亡在外不敢回來,又或被曹軍抓回兗州補充人力。

    在經過徐州上層領導的高峰會議,終於有了一個「哨兵計劃」。

    陶謙要轉讓的徐州沒有人敢要,於是提議先讓幽州軍團駐守沛縣要道,同時徐州百官也紛紛表示支持。

    沛縣,並不屬於徐州,而是屬於豫州沛國,也即前漢高祖劉邦的家鄉豐縣所在地區附近,沛縣雖與國同名,但並非沛國郡治,其郡治在沛縣南面近兩百里的相縣。

    正因為沛縣遠離郡治中心,又相鄰徐州的彭城,容易都會成為徐州勢力控制的地方,而且沛縣處於兗州與徐州之間的平原地帶中央,當戰後的彭城失去抵禦作用後,只好讓沛縣成為了徐州西大門的最前哨站。

    作為同盟,而且利益互惠,責任與義務之間,如今依賴徐州生存的白楚峰和劉備自然無法推脫。

    有哨兵看門口,這也是徐州上下都樂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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