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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掌 紈褲子弟 文 / 山中餓龍

    蒙山的破廟之內,一座破爛無頭的泥菩薩在旁,菩薩面前還有一些新鮮的果品在前供奉著,但供奉者早已身死。

    當鄭益恩退避過後,破廟內除了白楚峰和千羽二人,還有就是這座泥菩薩了。

    「相公……」

    「我真是搞不懂,完全搞不懂這個世界!」白楚峰先揚後抑地表歎道,讓千羽心中不安……

    隨後,白楚峰更轉過頭來看著千羽的紅眼,語氣生硬地問:「你,又為何,要到這裡來?你,找曹嵩,幹什麼?幹什麼?」

    「……」千羽此時已被嚇住了,面前這個人彷彿不是她熟悉而親密的相公。

    白楚峰搖著頭,神情古怪地繼續自言自語說:「這種地方,不論什麼情況,始終很危險的!若不是幸好有益恩跟著你,我差些就要失去你,現在想起來,我真的很害怕!你知道嗎?」說著說著深呼吸後,又一下子將千羽緊抱著

    要說鄭益恩為何會跟千羽在一起,事情要說道那天早上。

    當白楚峰離開以後一個時辰,鄭益恩才看到千羽,轉達了說話,而不久後千羽居然靜悄悄地牽走一匹馬,離開了「東籬」。

    鄭益恩時刻都在意著千羽,不僅因為他師兄托付要好好照顧她。在發現此事後,鄭益恩心想是千羽太想念師兄的緣故,要前去追尋。

    但一個女孩子在這山間遊走豈是安全,鄭益恩擔心之際,也為追蹤千羽的蹤跡而去。

    從鄭益恩所敘述,當他再次見到千羽的時候,已經時在這個破廟了,那時也早看見千羽與曹嵩在一起,可是那時候鄭益恩壓根不知道那是曹嵩,然而也不敢上前打擾,只是靜觀其變。

    本來曹嵩一行人已經趕緊上路去,可是易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有個傢伙帶著許多人出現,也就是張闓及其部眾了,可是那時候鄭益恩也不知道是哪路人馬。

    再說張闓帶著上百人追趕而來,刀劍相向,說是要請曹嵩回去見陶謙,本來曹嵩見此陣勢也只好認命,乖乖跟隨。

    然而因為剛才發現張闓追來,曹氏家僕忙亂推拉輜重車輛時,有一箱珠寶從車上掉地,那金光閃閃的東西讓剛到場的張闓與其部下都亮瞎了狗眼。

    這些人中,有些沒有見過場面的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財,心中不免貪念橫生。

    有些兵痞不知是故意還是意欲自然驅使,竟然上前幫忙收拾金子,當然最終都是收拾到自己的腰兜裡。熱心「幫忙」的人是越來越多,最後就是大方地哄搶,甚至開始不問緣由往其它輜重上翻倒別的箱子。

    衣服布匹,金子糧食都是一地。

    曹嵩有個叫曹騰的宦官養父,算起來曹騰還是張讓的前輩,曹嵩與張讓算是平輩的人物,在桓靈時期時能混到太尉,除了有錢,也得有過硬的背_景關係。

    那時候朝綱混亂,因十常侍不得好死或善終的高官不乏其人,但曹嵩在官場進退自若,說明這位土豪本身也不是什麼善人,手下養的也不是綿羊,哪裡如此溫順,壯丁豪客一夥人統統上前阻止,最後從小爭執到混戰起來,場面變得失控,馬上處處見血。

    眼看曹嵩一夥人雖然有老少婦孺,但壯丁不少,人數也不在自己之下,一個不成反被驅趕,張闓儘管在躊躇任務完成不了,不過又看著那些可堆積成山的財寶,忽然心中也動了念,掄起刀槍就開始殺人。

    混戰之初,鄭益恩已經悄悄繞到千羽身邊,捂嘴抱腰硬將她拉到破廟裡頭一處角落匿藏,幸好那些人都顧著廝殺或金銀財寶,並沒有在意這二人。

    直到應劭碰到逃脫的曹氏家僕後,且趕過來時,曹家上下在場的幾乎都快要死絕,不分老幼,慘絕人寰。

    在張闓等人顧著金銀財寶的時候,應劭的襲擊,成功將場面控制下來,但還是讓張闓逃走了。

    事情的經過都被鄭益恩說得清清楚楚,然而千羽與曹嵩之間的事情,才是白楚峰最迷惑的。

    「相公可曾記得,千羽說過小時候曾被人抓去!」

    「當然記得,你家因『黨錮』而受到牽連,流落苦境,後來被人抓走……莫非曹嵩是當年救你的那個人?」

    「不錯,那時候我和一群孩子都被曹老爺救了下來,曹老爺當然不會記得當年那個卑微的小女孩,但我,永遠都記得他的恩情!」

    「你,是來報恩的,而我,哼!卻是來『抓』人!」白楚峰自嘲地說道。

    「對不起!千羽知道對不起你……」千羽聞言顯得十分悲傷,內心也十分矛盾和煎熬,噗地跪倒在白楚峰面前。

    「報恩而已!以後,事情都別一個人藏在心底,不然,我覺得我這個做相公的,是相當沒用,哈呵……其實讓曹嵩走脫了,也沒有現在這般槽糕!哼哼……哈哈!」

    看著千羽那可憐的模樣,白楚峰心中在想:若是這樣,當初你將事情都告訴了我,也許我為曹嵩開一條大道,護送去兗州,哪怕日後曹操用別的借口來打徐州,哪怕兩州之間有多少血流,我也能為你義無反顧的!

    白楚峰抱著千羽站起來,相擁也是無言。

    ……

    「就這樣放過我?」

    「我恨的是兇手,你又不是!再說,我不殺你,曹操也不會放過你,你打算怎樣?」

    「應先生,不如,還是來舍下暫避!」鄭益恩建議應劭。

    「謝謝益恩了!曹公不好對付,我怕有一天會連累你們鄭家!此外,謝過將軍不殺之恩,也請保重,我想將來我們之間,是不會有再見了!」

    應劭轉身就帶著願意跟隨的人離開了破廟,身影較之前也變得灑脫。

    鄭益恩望著應劭的背影,好奇自問:「應先生會去哪裡?」

    白楚峰沉默了一會,對此作出回應:「曹操是不好惹……也許只有袁紹那裡才能庇佑他一時!至於你,打算回去『東籬』,還是隨我到一趟郯城?」

    「唉!這事情我已不能置身度外了,且隨師兄去吧!」

    曹家那些輜重車早已就讓白馬衛士和應劭手下一起整理好,其中一部分車上運輸的還是財物,另一部分車上,都躺著曹家上下的冰冷身軀。

    離開破廟南行不到五六里,前方又來了一支近百的人馬,在前的兩人一副樂悠悠的模樣,在馬背上說說笑笑。

    可是當那二人看到白楚峰這些人時,眉頭都緊皺在一起。

    「兩位陶公子,打算到哪裡去?」

    來者可是陶謙的兩個兒子陶商、陶應,且表情儘是失望。

    他們看著那數十白馬衛士及那些輜重車輛,心中竟是在盤算,也沒有對上白楚峰的話,一會兒就急忙竄到那些裝載屍體的輜重車面前,大呼小叫地質問起來:「這都是什麼人?公孫瓚,都是什麼人?」

    「曹嵩一家!」白楚峰還是禮貌地答曰。

    「呸!最後……最後,你竟然殺人滅口?」陶應愕然說。

    那陶商和陶應立刻氣急敗壞起來,在白楚峰面前噴嘮叨話來,但白楚峰還是強忍著。

    陶商和陶應的觀點讓所有人都有些尷尬,鄭益恩腦子也不賴,就對陶商陶應問道:「兩位公子,張闓可在?」

    「你們難道沒見到他?」陶商有些奇怪,便問道。

    「也就是說,張闓沒有與你們一起?」鄭益恩繼續問。

    「不……不錯,哼!我……是怕你們誤事,特來先讓他來……來幫忙,但怎麼也想不到,活捉……最後居然是殺了曹嵩!公孫瓚,沒有把握,你就別太勉強!」陶商指著白楚峰的面門怒言道,而陶應還贈送一句:「唉!只怪我們沒及時趕上!」

    陶商說道張闓的時候,語氣有些結巴,最後激動得手指快戳到白楚峰臉上。

    白楚峰這時是怎麼也忍不住,一手抓過陶商的手指,將其反臼掰下來,弄得陶商痛的叫命,身體扭曲不成樣,那邊的陶應自然要大吵大鬧,卻被白楚峰身邊的趙雲一把揪住,動憚不得。

    陶商怒斥:「公孫瓚,你好大膽子,敢造反!」

    而陶應則:「這奸賊,必定是有意挑起兩州戰事,好從中得利,卑鄙小人!枉父親相信了你這個殺劉虞的卑鄙小人!徐州真的完了!」

    白楚峰此時並沒有為自己多說什麼,只是淡淡問道:

    「張闓來過了!但,你們一定不知道他到底怎樣吧?」

    陶應見狀馬上怒罵起來:「狗屁的,你殺了曹嵩,還如此無禮對待我們!一定張闓識破了你的好事,你是連他也殺了!哼!我父親一定不放過你!狗賊!」

    「你們是連自己闖了大禍都不知道!哼!但徐州不會就這樣完蛋,因為你們還沒有這資格!」

    白楚峰也懶得再跟這兩個人說話,立刻驅使人馬回郯城,並讓白馬衛士「護」著二人,陶商二人帶來的部眾當然也只得乖乖跟隨回去。

    隨後又讓鄭益恩帶幾個衛士策馬先行,向陶謙送去消息。

    路上,白楚峰這事情的曲折,不亞於同蒙山裡的迂迴小道,走著走著就陷入了密林山徑,頭頂頓時遮天蔽日,也不是這段路走多遠後,才能重現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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