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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東廠 文 / 虛度(書坊)

    整個大廳內寂靜一片,在場諸人完全被眼前這位曾被喚作柯夫人,曾被無數人羨慕的貴婦產生了深深的同情,不知道在那奪目的富貴背後,她竟然有著這麼心酸的過往。

    李延從身上拿起一塊手帕,遞給身邊的一個衙役,示意他送過去。

    柯夫人接過手帕,對李延道了一聲謝後繼續道:「自從那日起,我便暗暗告訴自己終有一日一定要為相公報仇,但柯天孚平日裡頗為警覺,又長期帶著女人回家鬼混,我一直也沒有找到機會,直到今年卞嘉瑜大夫到我家來,」

    「哦?他到你家是為你們夫妻二人看病嗎?」李延問道。

    「柯天孚終日沉迷於酒色,身子虧空不少,所以請他來看病,但後來我發現,他們之間並不完全是看病。」

    「哦?那他們是什麼關係?」李延驚奇的問道。

    未等柯夫人回應,只聽彭的一聲,在眾人眼前,在大廳的地面上多了一個圓圓的黑乎乎的東西,緊接著就聽見鄉紳的席位上幾聲驚呼後板凳翻到的聲音,有人連滾帶爬的往後躲去。

    他們都是東廠的人!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大廳裡響起,李延忙定睛看去,只見大門外站著一群人,當先的兩人正是去捉拿卞嘉瑜的陶成和肖潛。

    只見陶成上前幾步,躬身道:「屬下奉命前往悅來客棧捉拿卞嘉瑜,但是他負隅頑抗,被肖兄弟一刀斃命,今將其人頭和隨身物什一併呈上。」

    李延這才仔細瞧去,地上那黑乎乎的正是一顆瘦削的人頭,雖是長髮覆面但仍然可以分辨出正是那卞嘉瑜的人頭。

    陶成上前幾步將所搜到的卞嘉瑜遺物呈上桌子,李延翻看了一遍,其中兩塊寫有卞嘉瑜和柯天孚名字的銀色腰牌吸引了他的注意,這是遍行天下,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東廠番子用來辨識其身份的重要物件,如今,這兩個牌子的主人竟都死在了石林鎮,這對石林鎮意味著什麼?

    早有精明的鄉紳,打著顫,言語不清的上來說:家裡突發急事,不得不回去看看,如今案情已定,典史大人一併做主,我等並無異議之類的話。

    還不待李延答應,就帶著家丁急匆匆的走了。剩下的鄉紳有樣學樣,一個個上來告辭,無不是,老婆突然肚子疼,不爭氣的兩個兒子在家打架,家裡突然丟了雞等事態嚴重的急事,非走不可,也不管李延答沒答應就一個個前腳跟後腳的急匆匆的溜了。

    最後的裡甲,眼看眾人一個個跑了,也不打招呼,偷偷的溜走了。

    肖潛他們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李延皺起眉頭,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自永樂帝以來,東廠勢力逐漸擴大,緝範圍逐步遍及天下,連遠州僻壤,也出現了「鮮衣怒馬作京師語者」,現如今這些東廠番子每天在大街小巷裡面活動,並非完全為朝廷辦事,更多的是為自己謀私利。他們常常羅織罪名,誣賴良民,之後就屈打成招,趁機敲詐勒索,搞的舉國上下人人自危,民不聊生。這些人如此害怕也是情有可原啊!」

    「那大人,我們呢?此事該如何處置?」李延身邊的一個衙役似乎也感到事態嚴重,弱弱的問道。

    李延閉著雙目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此事牽連甚廣,說不定會有很多人為此要掉腦袋,

    「在我看來無須驚慌,」正在眾人惶惶不安的時候,站在大廳上一直未說話的肖潛突然大聲道。

    眾人詫異的望著他,只見肖潛淡淡一笑道:「李兄,你怎麼忘了?東廠或錦衣衛之人在執行公務是,不都要奉「駕帖」的嗎?」

    「哦!對!」李延看見肖潛對他使了個眼神,心領神會,便若有所悟的拍了拍腦袋道:「我還真忘了!」其實,他接任典史的職務並不長,有些上下官場的禮儀、程序他還並未弄清楚。

    「那駕貼是幹什麼用的?」旁邊羅睿怡好奇的問道

    「駕貼是用來證明東廠或錦衣衛之人是在代天子行事,而且他們緝拿人犯還必須要由朝廷中刑科給事中的「僉簽」才有效,有了這兩樣東西才能真正的證明他們的身份和他們所執行的任務是受到朝廷指派。」肖潛詳細的給眾人解釋道,作為學考古、學歷史的人對這些東西他都是爛熟於心的,所以解釋起來毫不費力。

    「那我們現在……」

    「我們現在並沒有看到這兩樣東西,所以說,即使這兩個人是東廠魏公公的人,他也沒有充足的理由治我們的罪。」最後這一句話使眾人緊張的心頓時放鬆了下來,不過,肖潛知道自己這句話實質上起到的只是安慰性的作用。魏公公是誰?是魏忠賢,魏千歲!是一個只要觸怒了他,就要被擒拿,甚至剝皮、刲舌的人,被他下令所殺的人也是不可計數,怎麼可能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就這樣放過殺了他手下的人?當然這些話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眾人漸漸平靜下來後,這才重新又關注起關鍵人物柯夫人起來。

    柯夫人見到那顆人頭時,也是被嚇了一跳,待她看清那顆人頭時,幾欲暈闕過去,卞嘉瑜,昨天還在和自己抵死纏綿,今天就被這些人給砍了頭,臉色蒼白的她站在那裡瑟瑟發抖。

    「柯夫人,你是怎樣和這卞嘉瑜,」李延指了指那顆人頭道,「同謀殺害柯天孚的?」

    柯夫人這緩過神來,望著李延,淚水不禁簌簌地流下來,顫聲道:「典史大人,我也會死嗎?」

    這個問題,李延一時愣在那裡,沉默了半晌才說道:「柯夫人,只要你如實招供,本典史會在知縣大人那裡為你求情的。」

    柯夫人這才止住啼哭,繼續道:「一日夜裡,柯天孚和這卞嘉瑜在偏廳裡吃酒,我正好路過,站在窗下,聽到他們說著說著竟爭執了起來?」

    「哦,他們為何爭執?」李延問道

    「當時我聽得不是太清楚,好像是說,肖家的藏寶圖。」

    「

    肖家的藏寶圖?」李延驚詫的望向肖潛。

    肖潛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清楚此事

    「是的,我聽道卞嘉瑜說,那曹管家太愚蠢,藏寶圖還沒問出來,就把肖德忠給毒死了。」

    父親是被曹管家毒死的?普一聽到柯夫人的這句話,肖潛感到大腦裡嗡的一聲,這究竟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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